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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汴京都有驻点,所以消息传得也快,有专门的伙计和各地的知名才子打交道,有什么新作,立即发到汴京来,由人品评择选,再刊登出来,如此一来,让遂雅周刊吸引了不少文人的目光。
赵佶最喜爱的,就是诗词的专栏,从前虽然也和大臣们和诗,可是官员们大多劳形于案牍,谁有兴致琢磨这个?水平其实并不高;才子就不同了,一般这种人家境也殷实,闲来作舟看景,雾中看花,这心境自然不同,总能偶得几句绝妙的词句,令人击节叫好,陶醉在其中不能自拔,所以赵佶对这遂雅周刊总是欲罢不能。
闲坐了一会儿,看了这一期的诗词,赵佶今日倒是显得有些无趣,这一期的诗词并没有什么太出彩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因为赵佶的眼界太高,但凡能入选遂雅周刊的诗词,水平都是不低,在寻常的文人眼里,已是高不可攀了,不过赵佶不管是行书作画还是诗词,都有那么点儿挑食,看完之后,心里就闷闷不乐了,便想,沈傲那家伙许久没做诗词了,要不要叫他写一首出来?
随即又摇头,想:“罢了,他查抄郑家想必也够忙的,好不容易到了年节,就让他歇一歇吧。”
正在胡思乱想,外头道:“陛下,门下令李邦彦李门下觐见。”
赵佶将遂雅周刊放下,沉默了一下,道:“嗯,朕知道了。”又犹豫了一下,才又道:“让他觐见吧。”
一刻钟之后,从正德门赶到文景阁来的李邦彦朝赵佶作偮行礼,道:“陛下年节过得还好吗?”。
这不是正式朝会,更没有什么三跪九叩的大礼,赵佶只是淡淡地道:“坐。”
李邦彦欠着屁股坐下,笑呵呵地道:“陛下,今日老臣过来,一来给陛下问安,另一个就是想问一问,关于郑家的旨意,是在十五之后颁发还是即日就送出去。”
赵佶双眉微微拧起,这等小事居然也追到宫里来问?明知赵佶最厌烦的就是这个,平素也不见李邦彦如此惹人厌烦的。他哪里知道李邦彦只是随便打个幌子来探口风,沉默了一下道:“十五之后再发吧,大过年的,惹得血雨腥风的不好,再说,也让平西王过个好年,总不能这个时候叫他去忙公务。”
李邦彦立即道:“陛下面恤臣下之心旷古未有。”
赵佶不禁哂然一笑,道:“近来外朝还有什么事?”
李邦彦想了想,试探着问:“老臣听说了些风声。”
赵佶道:“你说。”
李邦彦道:“老臣听说,平西王把郑家的生意都吞没了,不过这只是坊间的谣传……”他故作不相信的样子哈哈笑道:“做不得真的,再者说,平西王家大业大,要郑家的生意做什么?郑家祸国殃民,私通女真,许多的商队都是与女真人互通有无,平西王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更不会去接手和女真人做什么生意。”
赵佶听了,却不禁道:“这也未必是空穴来风,这件事朕知道了,下次找平西王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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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下旨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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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坑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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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李邦彦见赵佶没有袒护的意思,这时候突然意识到,这里头似乎也有点文章可做。 /李邦彦想了想,笑道:“陛下这么说,老臣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来。”
赵佶见李邦彦喋喋不休,心中怫然不悦,可是毕竟是一朝的首辅,只好耐着性子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朕在听。”
李邦彦欠身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上一次御审为平西王洗清了冤屈,也看穿了郑家的真面目,真是可喜可贺。”他捋着长髯晃了晃脑袋继续道:“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郑家多行不义,如今陛下明察秋毫,雷霆万钧一下,也算是他们自食其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御审那一日当真奇怪得很,那一日本是审问平西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赵佶的脸色,见赵佶并没有发怒的迹象,才放胆道:“可是为什么到了后来,这满朝的文武居然都弹劾起郑家来了?老臣并不是说郑家无罪,郑家确实是罪有应得,老臣的意思是,朝中的言官弹劾一下倒也罢了,就算是荆国公、茂国公等人站出来也是理所应当。可是熙河三边为什么要凑这个热闹?突然一下子一面倒的弹劾郑家。陛下,边事无小事,老臣总觉得,在这边镇的背后,似乎有人在暗中挑唆,有人串联。”
李邦彦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让我大宋的将士们都听从他的安排?这件事陛下不可不察。”
赵佶听了不由地陷入深思,随即淡淡地道:“你说的背后之人是平西王?”
李邦彦舔了舔嘴,呵呵笑道:“老臣不敢妄语。”
虽然是不敢妄语,可是方才他的一席话说得再透彻不过,这些人齐心保平西王,不是平西王是谁?大宋一向对武人最是猜忌,这是延续了上百年的既定国策,否则也不会令太监、文人掌军,也不会一直强干弱枝,将大量的精锐补充到京畿,编练十几万禁军。只是这几十年来,边事一向不宁,边军的力量才得以增强,可是边军远离京畿,也确实让人不太放心,李邦彦抓住的就是这个弱点,要知道,这大宋的太祖皇帝靠的是什么起家?谁知道这历史还会不会重演?
李邦彦满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赵佶会勃然大怒,至不济也会彻查到底,任何人触动了这条底线都是宁杀勿纵的。谁知道赵佶却是冷冷一笑,深望了李邦彦一眼,用一种嘲弄的口吻道:“李爱卿的话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李邦彦一头雾水,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连忙道:“老臣不过是未雨绸缪……”他屁股从锦墩上滑下来,直挺挺地跪下,道:“老臣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公心,请陛下明察。”
赵佶淡淡一笑,靠在身后的檀木雕花椅上,虚手抬了抬,道:“起来吧,既然是出自公心,朕就不怪罪了。”
李邦彦见事情有了转机,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仰起脸来道:“陛下的意思是……”
“朕没有什么意思,既然你这么问,朕就给你看看。来人,去把三边的奏疏取来。”赵佶懒洋洋地道。
过了一会儿,有个内侍抱着一沓奏疏进来,送到御案上,赵佶随手捡了几本道:“李爱卿自己看吧。”
李邦彦接过奏疏,一目十行地看过去,连心都凉了,这些奏疏在此前他并没有看过,如今乍看之下,才知道今日为什么要栽这个跟头,因为边将的奏疏虽然是弹劾郑家,可是字里行间,居然也有一两封是说平西王的,对平西王大发牢骚,说什么每每在熙河暂歇,随扈人马过千,不得不劳动边镇调拨军士的口粮应付,再加上这一路来往,总少不得要盛情款待,又不知靡费多少钱粮,可谓劳民伤财云云。
赵佶淡淡笑道:“李爱卿以为如何?”
李邦彦哑口,方才他说沈傲唆使边将弹劾郑家,可是李邦彦若是说沈傲唆使边将顺道把自己骂一通,这一句话说出来,陛下会相信?心里不禁想,劳民伤财四个字换做是别的官员,只怕早就处置了。偏偏说的是平西王,而平西王每次经过熙河都是为了西夏的事,以平西王的圣眷再加上来往西夏的功劳,这劳民伤财算不得什么大罪,偏偏就因为多加了这么几行字,让李邦彦准备放手一击,结果却打在铜墙铁壁上,实在令人难堪。
李邦彦连忙道:“老臣万死,实在不该妄自猜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陛下降罪。”
赵佶吁了口气,道:“朕知道,你和平西王的关系并不好,可是这种话往后就不必再说了,朕一向对平西王是信得过的,莫说边将没有和沈傲暗通曲款,就算当真有什么私情,朕也信赖他。你起来吧,若是没有事就快去忙你的公务,这年还没有过完,朕现在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外朝的事暂时就不管了。”
李邦彦大是尴尬,连忙站起来作偮道:“陛下的训诫,老臣绝不敢相忘,老臣告辞了。”
李邦彦悻悻然地从文景阁里出来,实在觉得脸上无光,还以为抓住了人家的把柄,谁知道这他娘的就是一个坑,自己居然还兴高采烈地跳了下去,虽说陛下说不知者不怪,谁知道心里头会怎样想?他略略一想,不禁生出沮丧感,暗暗告诫自己,切莫贪功冒进,平西王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轻易打倒的。
他走了几步,便看到有人骑马进宫,虽然看不清来人,可是放眼天下,能在宫中走马的只怕也只有平西王了。如今这狭路相逢,让李邦彦更觉得气闷,硬着头皮迎过去,果然看到沈傲英姿勃发地骑着骏马在远远勒马伫立,还不忘笑呵呵地道:“李门下今日也有空闲入宫?”
半个月前,两个人还在互掐,可是现在沈傲却像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地和李邦彦打招呼。
李邦彦露出笑容道:“殿下不也入宫了吗?”。
沈傲笑道:“一到年后反而冷清了,又没什么公务,索性进宫来看看。”他打马到李邦彦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邦彦,深望了李邦彦一眼,道:“年前的时候本王写了一封书信给李门下,不知李门下收到了没有?”
李邦彦干笑一声,道:“老夫已经给殿下回书了,既然有回书,当然是收到了。”
沈傲似是想起来了,道:“可惜得很,李门下的回书,本王一不小心丢入炭盆里了,不知李门下的回书里写的是什么?”
李邦彦深深地在马前给沈傲作偮道:“老夫多承殿下美意,只是老夫还未年老昏花,这把老骨头总算还能做点事,只怕要令殿下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