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李邦彦是个聪明人,虽然与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没有留下把柄,沈傲相信郑富的话,郑家没有整倒李邦彦的证据。
沈傲不禁苦笑,既然如此只能用另外一种办法去解决掉这个浪子宰相了。
沈傲叫人拿来笔墨纸砚,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随即将墨迹吹干,折了纸,随手捡起公案上的一个信套,叫来个校尉道:“送到李家去给李邦彦看。”
正在这个时候,那前去搜查账簿的博士回来了,足足带回了一个箱子,沈傲兴致盎然地揭开箱子去看,里头是一沓沓的账册。郑家家业实在太大,而郑富又是个细心的人,主持郑家的生意几十年,经验老道,这些账册分门归类,一点凌乱都没有。
沈傲叫了几个博士一起来清理,花去了一天的时间,总算有了点头绪。郑家的生意分布在大江南北,尤其是在江北尤甚,其中商队就有三十多支,分驻各地,这些都是陆地的商队,与西夏、契丹、女真、吐蕃、甚至是极西的大食人也都有往来。货栈就更多了,足有一百多座,商铺足足上千,莫说是苏杭、泉州、京畿、大名府、西京等地,便是蜀中和寻常的州府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分布苏杭的丝绸工坊,泉州的窑炉、蜀中的锦坊,甚至还有两处兵器作坊,不过这是暗地里的生意,并不公开。
要知道,大宋禁武还是较为严厉的,除了佩剑之类的装饰物之外,其余的武器一概不得佩戴,更何况是私自生产兵器了,郑家敢冒这种风险,只怕和女真那边对铁制品的需求巨大有关系。
最让沈傲意外的是,泉州的四海船队居然也属于郑家的产业,沈傲在泉州时,四海商船队规模就已经不小,据说大小船只上百,在泉州拥有货栈七处,是除了当时的官商之外最具实力的船队之一,沈傲还曾召见他们的东家,可是谁曾想到,这四海船队的幕后居然是郑家。
郑家的生意规模放在后世也绝对算得上一家财团了,若说沈家也算是巨富,尤其是茶坊、酒坊、周刊的生意很是红火,沈家手头的现银也多不胜数,可是和郑家相比,就算是财力相若,却还缺乏了底蕴。
沈傲现在急缺的,就是郑家这遍布大江南北,几乎任何府道都有郑家影子的底蕴,有了这个根基,不但沈家的生意可以与之互补,迅速的扩充,而且沈傲还有一件当务之急急需处理的事要借助郑家的生意来完成。
“怎么着手呢?”沈傲不禁苦笑,若叫他做点小生意,以沈傲的才智当然不成问题,遂雅茶坊就是他一手缔造出来的,可是让他将郑家这么大的家业进行梳理,沈傲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突然,沈傲一拍手,自语道:“回去问春儿。”
话及出口,沈傲不禁笑了,所谓家有贤妻,万事不求人啊。
……………………………………………………………………………………………………………………
第一章送到,月票,月票,最紧要的关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十五天,老虎随时可能被人爆菊,历史大神们要发力了,救命啊。
第七百零九章:黑吃黑
第七百零九章:黑吃黑,到网址
第七百一十章:下旨抄家
第七百一十章:下旨抄家
中和四年的开春来得早了些,年节还没有过去,天色就已经变暖了,屋脊上的残雪已经渐渐融化,以至于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那一家家的屋檐还滴答答的落着雪水。
平西王的奏疏已经递了上去,宫中应对极快,立即颁布了旨意。
“制曰:朕以幼冲,获嗣丕基,夙夜兢兢,若临渊谷,所赖文武群臣,同心毕力,弼予寡昧,共底升平。乃自近岁以来,有国戚不法,上欺天地,下残百姓,太原地崩,生灵涂炭,天灾亦人祸也。朕继承大统,深烛弊源,极欲大事芟除,用以廓清气浊……王子犯法况与庶民罪同,何妨国丈?郑家所行,以朝廷为必可背,以法纪为必可干,虽为皇亲,朕不忍加罪,而我祖宗宪典甚严,朕不敢赦……”
圣旨传到门下省,之前一直坐卧不安的李邦彦反反复复地看了圣旨,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前几日一直都是年关,宫中不透露消息,这个年,他过得实在不自在,可谓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可如今,宫中的裁处总算下来,让他松了一口气。
其实早在半月之前,李邦彦就预料到郑家的弊案牵涉不到自己身上,一切都亏了平西王叫人送来的一封信。信里只有一个字——滚
看到了信,李邦彦却没有生气,恰恰相反,他捋须笑了起来,这是个好兆头,若是平西王当真有自己的把柄,有整治自己的手段,就绝不会写出这一封信来,之所以恫吓,只是实在寻不到纰漏,只好出此下策而已。李邦彦当即便回书一封,具言平西王殿下来信已经收到,下官看信之后,深察殿下维护之意,只是位卑不敢忘国,岂能一走了之?还请平西王殿下勿怪云云。
这就是李浪子的脸皮,脸皮不厚的早就气跑了,这也是李邦彦的胆量,没这胆量,还敢出来做官?寒窗十年,三十年宦海,好不容易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李邦彦岂会轻易撒手?只要他不请辞,不致仕,他就还是门下令,除非被人侦知了谋逆、通敌的大罪,要不然谁也动摇不了他。
虽然知道时局还没有预想中的差,可是这些时日李邦彦还是抹了一把的汗,如今见宫中的裁处出来,里头只提及郑家,未点他李邦彦半个字,李邦彦才舒了口气,抱着圣旨发了一会儿呆,便收拾了仪表,对身边的书令史道:“这里你们暂时看着,老夫要入宫一趟。”
按道理,现在正月十五还没有过去,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准入宫的,可是此时李邦彦实在有点上火,得去探一探口风再说。
如今的李邦彦实在有点儿像惊弓之鸟,平西王那边查实郑家的罪证之后便上了一道奏疏,此后就再没有什么动静,越是没有动静,就越令李邦彦心惊肉跳,生怕那姓沈的又使什么坏,如今李邦彦已经大不如前,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那些门生故吏也有不少和他不再往来,今年过年,拜帖只有四十多张,便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只怕也未必有这寒碜,所以不摸清楚现在赵佶在想些什么,他实在不放心。
坐上了轿子,轿中的李邦彦随着轿夫的走动而微微摇晃,心头里还在想着那份旨意的内容,这份旨意,只能用杀气腾腾来形容,郑家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诛族大罪,抄家已经刻不容缓,只要旨意从门下省流出去,立即就是血雨腥风。这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让李邦彦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抚着长髯吁了口气,心里又生出些许不忿,历朝历代,做首辅的哪一个不是如鱼得水?就算身后未必能落个好下场,却也没他这样窝囊的,若朝中没有平西王,何至于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心中百感交集,到了宫门这边,叫人通报不提。
赵佶近来的心思还没有从年节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年节的时候虽然规矩多,至少是不必再理会那轰轰烈烈的郑家家事了,躲在宫里把旨意颁发出去,其余的事他已经不想再管。只是郑妃被打入了冷宫,这虽是太后的决定,可是赵佶心里也知道,郑家闹得这么大,正如圣旨中所说,虽为皇亲,不忍加罪没,而祖宗宪典甚严,不敢赦。若这件事是私下里报来的,赵佶多半遮遮掩掩也就过去了,寻个理由好好收拾一下,诛族这种事他是下定不了决心的,怪就怪在这事是在御审中揭发,此前朝野市井就极为关注,御审时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见,郑家之罪,又实在耸人听闻,不抄家诛族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赵佶起初对郑妃还有些依依不舍,渐渐的,也就将心思放在了沈骏身上,天家一向抱孙不抱儿,对儿子,一向是督促管教甚严,可等到年纪大了,皇帝的心思往往就软了下来,看到可爱的孙儿,自然就恨不能日夜抱到膝前逗弄。偏偏大宋的规矩也是苛刻,皇子们的子嗣除了年节时带入宫中,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允许入宫的,偶尔皇帝心血来潮召见一下,也只是照几个面,各自散去便是。相处的时间少,自然也没什么宠溺之心。更何况赵佶的儿孙实在太多,这心思也就淡了。
偏偏这个在宫中出生的孩子如今日夜承欢在赵佶的膝上,无它,这孩子多少还有他赵佶的血脉,安宁在赵佶心目中也颇为得宠,再加上沈骏不是皇孙,宫中的规矩不必避讳,赵佶要让他在宫中住着,倒也没人说闲话。
其实想说闲话的也有,倒不是怕皇帝不能从谏如流,皇帝的屁股好摸,可是平西王那边实在犯忌讳,人家现在还杀气腾腾的四处寻找郑家的余党,你这么飞蛾扑火的冲过去,这不是自己找死?
结果这事就像没有发生过,赵佶抱着他的外孙在这宫中闲逛,外头平西王家倒是想把孩子接回来,表示了几句这么个意思,宫里头不理睬,百官也装聋作哑,该歌功颂德的歌功颂德,该死掐的死掐。
每天到了这个时候,都是沈骏小憩的时间,赵佶让奶娘将沈骏抱去睡了才有了自己的时间,拿了最新一期的遂雅周刊来看,看周刊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如今是改不了了,更何况这东西颇为有趣,既有市井生活,又有精彩连篇的故事,偶尔也会有些点到即止的政论,拿来当笑话看倒也能打发时间。更何况赵佶也是爱诗词的人,每一刊都会有一个特别专栏将大江南北的文人才子的新近诗作刊印出来,才子们作了诗词,无奈何不能立即叫全天下人知道,知音难觅,苦恼到了极点,遂雅周刊能登载他们的诗词,实在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所以这时代当然别想要什么润笔费,至于遂雅周刊,因为在苏杭、泉州、西京、汴京都有驻点,所以消息传得也快,有专门的伙计和各地的知名才子打交道,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