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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之章握着拳头在边又咳嗽了一下,慢慢地道:“大理国明年开ūn的时候要举办一场佛礼,据说邀请了诸多的高僧前往,各国礼佛的诸多,其中大理国为最,因此各国也都派出了使者。”
沈傲撇了撇嘴,心里想,这种场合让夫人去自然再好不过。只是不知道空定、空静两位禅师有没有受邀?不过对于这种事,他是一点都不热心的,谈佛,那不如杀了他,想到一堆光光头大谈什么放下屠刀,更是令他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放在光光头的眼里,沈傲多半就是个大魔头了。
6之章道:“有一个大理来的朋友,说是想见你一面。”
沈傲道:“他要见我做什么?”
6之章道:“我和他只算是泛泛之jiā,只是想让我引荐而已,至于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和他说,你近日就要去太原,实在ōu不开身。”
沈傲颌点头道:“至于婉拒了最好。”
6之章却道:“不过那人却不依不饶,说是等你回来再来拜谒,我拒绝了他一次,就不好再三婉拒了。这人只怕要说的话和这各国朝佛的事有关。”
沈傲抿了抿嘴道:“既然是这样,等从怀州回来再说吧。怎么……大理人找我做什么?”
6之章期期艾艾地道:“多半是想请平西王去大理。”
沈傲不禁笑道:“请我去做什么?真是好笑。”
6之章道:“你是西夏摄政王、又是大宋平西王,与契丹、吐蕃、倭国、大越都打过jiā道,在各国心里,你的威望是最高的,只有你去了大理,这场盛会才办得下来。”
沈傲呵呵一笑,道:“他们这是将我当蜜糖,拿各国当苍蝇了。这大理,我是万万不去的,你最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6之章也笑道:“我就知道表哥不会答应。”
二人各忙各的,平时很难相聚在一起,这时一起坐在马车里,一起说了许多话,6之章身子弱,说几句便咳嗽,沈傲不禁道:“大丈夫岂可这样病怏怏的?如今你是书画院图书学士,身子这般金贵,哪里能这样糟蹋?还是好好养养身体。”
6之章苦笑摇头道:“周刊那边不能断,若是断了,如何向人jiā代?以后再说吧。”
6之章抿了抿嘴,徐徐道:“表哥这一次去,若是真能救活十几万太原百姓,实在是天大的德,我这做表弟的与有荣焉。”他看着沈傲,不禁道:“没有表哥,也没有6之章的今日,哎……这几日我想起许多的往事,有一件事也想通了。”
沈傲不禁问:“什么事?”
6之章淡淡笑道:“从前表哥教我如何去追若儿表嫂,其实早就居心不良了,是不是?”
沈傲大是尴尬,不禁想,他居然现在才想明白。
6之章笑了笑,道:“往事如烟,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表哥也不必耿耿于怀。”
沈傲更觉得尴尬,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耿耿于怀过……
接下来,二人沉默地坐着马车一直到东华之章下了马车,对沈傲道:“表哥,就此别过。”
沈傲对6之章的感情有些复杂,这时也有些感动,对他道:“好好注意身体。”
马车穿过出了城,外头是一处处棚子,城墙外仍然一片民居,依着城墙搭建,做小本买卖的、烧炭的都聚集在这里,这里生活着的更多是汴京城的底层百姓或是近郊聚集的流民,马车穿过这里,前方便是旷野了。汴京无山,除了一条汴水流过,其余都是一马平川,旷野上还残留着未遭人破坏的残雪,白雪皑皑的在污泥中,说不出的鲜亮。
旷野上,一队骑兵等候多时,带队的童虎打马过来,在马车边停住,低声道:“殿下,总共一千五百名校尉已经候命,包袱早已打点好了,可以出了吗?”
沈傲坐在马车里,道:“走。”
队伍蜿蜒前进,沿着官道,一路朝太原过去。
往前走了数十里,便看到连绵的林莽,几乎阻隔了道路,林莽之中倒是有一条道路可以走,入林的地方有一个集市,名叫下马集,这下马集已经历经百年,和这林莽同时出现。据说还是在宋太祖的时候,因为汴京无险可守,幽云十六州又落入契丹人之手,契丹人聚集骑兵在关内,前往汴京的道路一马平川,赵匡胤为了巩固京畿城防,又害怕朝夕至的契丹铁骑,因此在汴京的北面广植树木,这林便叫下马林,意yù;若要经过这里,必须下马步行,而宋军则可以依林而守,抵御牵马的敌人。
沈傲看着这连绵的人造树林,心里不禁苦笑:“无心ā柳柳成荫,这赵匡胤原本是想植树做军事用途,谁知一不留神,竟是做出了这般大的环保工程,这天下最环保的皇帝只怕非他莫属了。”
第三章送到。F!
第六百七十五章:人间地狱
第六百七十五章:人间地狱
太原城已经连日下了十几天的大雪,城中倒还好,虽然倒塌了许多建筑,可是能住在这里的,大多还都略有家财,许多建筑虽是倒塌了,终算还留下点儿墙根,崩塌的木料、石块总算还可以搭起安生之所。
所以虽是白雪皑皑,城中的次序还算井然有序。
边军已经调了一营人马来,人数大致在千人上下,再加上本地组织起来的厢军,因此这残破的街道上,总不会缺少一队队扛着长矛的巡弋军卒。
军卒们戴着破旧的范阳帽,显得有些疲倦,昨天夜里,一伙流民在门下要闯进城来,大半夜的被人拉了去挡人,总算是堵住了城外数以万计的流民,今日又要巡街,这么冷的天,实在令他们为难。
城里太平无事,可是在城外头,那城墙根下却挤满了一个个又冻又饿的流民,这些人要嘛是从受灾最重的邻县跑来的,要嘛是附近的郊民,一场地崩,妻离子散,不得不寻条活路。偏偏太原知府封闭了城门,结果流民进不来,只能再这城郊扎下。
太原知府王直这样做,倒也有他的考量,府库里的粮就这么多,城里的军民都不够用,若是让流民涌进来,那还了得?再者说了,流民进了城,若是饿得慌,突然滋生变故,到时候连防都防不住。为谨慎起见,也只能委屈委屈城外的流民了。
虽说每隔些时日会丢些窝头下去让流民哄抢,可是谁都知道,城外的流民活不长了,这慢慢的长冬已经来临,衣不蔽体的流民绝对撑不了多久,再加上没有吃食,不是饿死,也只能冻死。
不管怎么说,这笔帐无论如何也算不到王直头上,真要算,只怕也要怪那祈国公了,祈国公奉钦命来赈灾,结果迟迟不向商户购粮,没粮食,这城门一开,就是天大的祸端。既然能撇清,王直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眼下这太原府,已经是哀鸿遍地,可是各家的米店,这时候却是生意兴隆,最大的一家米铺,莫过于郑记货栈,城外头的人进不来,城里的人总也要吃饭,官府虽然做了个样子施了些粥,可哪里填饱得了肚子?尤其是这大冷天里,天寒地冻,肚子里没几粒米,更是难熬了。所以粮价虽然涨到了两贯一斗,可是买米的还是络绎不绝,更有一些不法的滋事之徒,居然纠结了一些人去抢米。因此为了维持次序,边军这边也都调拨了几队人马,就守在米铺外头,看谁贼眉鼠眼,自然是先拿起来再说。
有兵卒守卫,米铺门前就规矩多了,一大清早,冷冽的寒风灌进来的时候,米铺的门板一拆,便可以看到浓雾之中,黑压压的人排成了长龙,平时省吃俭用,几年结余下来的钱,如今却都像是地上的石头一样,巴望着能换几斗米回去就好。
人群在冷风中呵着气,大多数人都是两眼无神,提着簸箕或是竹筐,一个个鱼贯进去,用银子、用大钱,用钱引,将米换出来,再急促促地往家里走。
不过怨言也有,一个壮汉在里头大声吵闹:“陈米倒也罢了,前几日米里还只掺了两成沙子,怎么今日却是沙子里掺了两成米?两贯三百文一斗买你的沙子回去吗?”。
这人一叫,许多人也开始不安。
不过米铺的一个伙计出来,对外头的军卒说了两句话,军卒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人小鸡一样提出去,少不得扇了几个巴掌,大骂:“快滚,没钱也敢来买米”
如此一来,次序又井然了,这世道两样东西最霸道,一个是刀,一个是米,有了米才能不让人饿死,有了刀才能让人生畏。恰好,这米铺里既有刀又有米,不乖乖掏钱,谁也别想将米带走。
太原的冬天,冷得可怕,朔风肆虐,冰天雪地,这些人在外头排起长龙的人或许从前薄有家资,或许有个不错的营生,可是现在,所有人都是一样,金山银山,也不过是换来几口米罢了。
这郑记的米铺边上,还开了一家典当行,典当行自然是新开的,连朝奉和伙计都是临时请来,刷了油漆的木柜还没有干,有一股淡淡的异味。虽是新开,可是生意也是出奇的好。没钱买米的,或拿了衣衫,或拿了古玩字画往这里钻。
毕竟是现钱有限,不是什么人家里都藏着数百上千贯钱,这米又是出奇的贵,吃不了几天,再丰厚的家底也得搜刮干净。可是男人可以饿个一顿两顿,老人和孩子却不成,于是咬咬牙,自然是捡了能卖的都卖了。
这典当行的规矩当然和平时不一样,明明是数百贯的字画,典当行里朝奉却是伸出五根手指,五根手指自然不是五百贯,而是五十,若是你敢吱声,朝奉便头一低,自顾自地去做出喝茶的样子,这意思再明白不过,爱卖不卖。
到了这个时候,字画又不能吃,又不能救命,咬了牙也是要典当,从前做生意都是巴不得有生意上门,如今卖主却恨不得磕头求着贱卖掉。
不止是字画,还有卖儿女妻子的,这典当行居然也不拒绝,一个黄毛丫头五贯钱,若是生得漂亮一些或许能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