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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心知他是要考校了,便笑呵呵地道:“世伯的东西,自然是无价之宝了,就让小侄开开眼界。”
曾文从腰间卸下一个锦囊,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一个小印章来,道:“你来看。”
沈傲接过这印章,手指之间便感觉到一股滑腻之感,那触感很舒服,仔细地看,这印象并不是玉石铸造,倒像是牙雕,所谓牙雕,就是象牙雕刻出来的印章。
牙雕的工艺痕迹很精细,沈傲已经可以断定,这应当是秦汉时期的产物了。
秦、汉时,由于长时间的大量捕杀以及气候变冷,黄河、长江流域的犀牛、大象,已经不可能在野外生存,其分布范围也迅速减到西南地区。由于原材料逐趋短缺,作品聚减,以至于变成当时达官贵人炫耀财富的一种手段。这样,秦汉时期牙骨雕刻行业的维系与发展,它的方式也从“就地取材”,转换到“外出觅材,精工雕作”上,与春秋、战国时代的自给自足的丰华在势,形成鲜明的对照。
再看印章的底部,上面用的文字看起来很奇特,沈傲默默沉思,看着文字的笔画,与秦时的汉字有很大的区别,便也来了兴致,认真端详起来。
秦时的文字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传统的黄河流域地区,秦、赵、魏、齐等国的文字虽有差异,却不尽相同;不过在更南方的楚国,倒是因为距离中原文明较远,因此在汉字的基础上也有自己的文字,这种文字沈傲曾在某个文献中看过,这个印章的文字许多特征倒是与楚国文字很像。
再看牙雕的纹理,那纹理之中仿佛猛虎隐约可见,猛虎、楚国、牙雕,这三样线索联系起来,沈傲顿时便想起一个宝物来。
猛虎不是寻常人能雕刻上去的,只有将军、司马之类的武官才允许享受这样的规格,牙雕很珍贵,寻常人家也不可能佩戴。不过这牙雕很大,不像是私章,因为私章经常携带很不方便,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公章了。
沈傲笑了笑,道:“先秦楚国的虎符确实很精致,非同凡响,只是不知世伯是哪里淘来的,这样的宝物,只怕世上已经不多了。”
行家一句话,就知有没有。
听完沈傲的话,曾文便揉捏着落腮胡子大笑,道:“果然后生可畏,老夫服了,世侄的眼力实在太毒了。”
今天老虎太倒霉了,去见一个朋友,和一个朋友回家,路上骑着电动车直接栽进沟里,钢圈直接歪了,两个人浑身是血的从沟里爬出来,扶着电动车走了七八里路到家,好惨。回来之后擦了点红药水码字,现在已经没有事了,更新还是没问题的,不过骑电动车出车祸,确实很汗颜。!
第八十六章:要和谐不要YD
沈傲谦虚地微笑道:“曾世伯过誉,雕虫小技,不足挂齿。http://”
说着和曾岁安各在下侧欠身坐下,沈傲看了国公周正一眼,见他喜滋滋地捋着胡须,便道:“姨父莫非是遇到喜事了,姨父看起来心情很好。”
周正便笑,道:“沈傲有所不知,这几日确是有喜事临门,一来嘛,是我远在洪州的世交之子前来拜望,二来自是因为鉴宝会,我呢,只有这么一个喜好,鉴宝会那一日所展示的奇珍一定不少,能人更是不计其数,届时必能一饱眼福,哈哈。”
沈傲便笑道:“姨父说的可是陆公子吗?哈,陆公子人不错,我和他相谈甚欢呢。”
周正很欣慰地道:“想当年我和他父亲在汴京相交甚笃,你们做晚辈的,能结为知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鉴宝会在下月十五举行,沈傲,到时你随我去,就做我的鉴宝人吧,去会会汴京城的高人。”
沈傲答应了,心里想,我和小章章早就是知己了,我知道他,不过他不太清楚我的底细,哈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
众人随口说了些话,那曾文对沈傲很欣赏,方才沈傲小小露了一手,就表现出了鉴宝高人的风范;他的牙雕曾给不少人看过,也有如沈傲一样猜测出来历的,可是沈傲的鉴定速度实在太快,只摸摸材质,看看色泽纹理便果断的将它底细说出来,这份眼力,绝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所拥有。
偏偏沈傲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由此可见,这个少年当真如坊间所流传的那样,是个天才了。
况且寻常的鉴宝之人,大多性格较为孤僻,再看这个沈傲,举止从容,谈吐风趣,这样的少年,他是从未遇到过的;他一直为自己的儿子曾岁安而骄傲,这个儿子在汴京城中也算是极潇洒的人物,可是和沈傲一比,便不由得黯淡了些了。
有了这番比较,曾文便有了亲近沈傲的心思,力邀沈傲去曾府游玩,又敦促曾岁安与他多加亲近,一直到了傍晚,才乐呵呵地带着曾岁安告辞。
周正邀沈傲一起用了饭,又谈了片刻,便回到寝室,此时夫人也回来,周正先是说起沈傲,道:“沈傲这个孩子确实非比寻常,将来必有大作为的,夫人,你认了这个外甥也算是福气了。”
夫人欣慰地笑着道:“我哪里想到这个,沈傲将来不管是做官还是为民,都是我的外甥,我认了他做外甥可没有那么多想法的,只是望他能平平安安即是。”
周正连连点头:“夫人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个念头,大皇子要举办鉴宝会,我打算带他去出出风头,不过鉴宝会上强者如云,就算这样,也好让他开开眼界,不是?”
夫人对古玩、鉴定是不感兴趣的,只是微笑着道:“老爷你也该收收心了,这古玩有什么好看的,倒不如学我吃吃斋,念念佛,给一家老小修个来世。”
周正知道夫人是说不通的,便只笑了笑,不以为然地去净手,突然想起一件事,道:“陆世侄到府上也住了不少时候,我几次与他交谈,他的言外之意都有提亲的意思;依我看陆世侄与我们门当户对,也算是个老实的孩子,这门亲事就应下来,如何?”
夫人脸色一冷,不动声色地道:“老爷就这么急着将若儿嫁出去?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哪有这样草率的。这件事还是从长再议吧。”
周正顿时觉得奇怪,前几日他也曾提及过此事,当时夫人还是应承得很好的,对陆之章也很满意;怎么到了今日却又突然改口了,莫非陆之章有什么令她不满意的吗?
想了想,便晒然一笑,陆之章既还没有提亲,自己又操什么心?夫人说得对,先放一放,等陆世侄开了口再商议不迟;净了手,等伺候的丫头出去了,周正脸上突然一笑,一把揽过夫人的腰,笑呵呵地道:“夫人,儿女的事,我们暂不操心,夫君的事也该你操操心了。”
夫人顿时脸色绯红起来,她虽已到了中年,可是容颜不减,肌肤细腻如绸,柳眉大眼,竟是个活脱脱的中年版周若,只是这娇躯上下却是多了几分丰腴端庄的美感,一下子软在周正的怀里。周正平时也是以端庄示人,此刻的呼吸也愈加急促起来。
夫人笑着道:“你这老不正经的东西,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不正经。”
周正便道:“夫人说我不正经,那么我便不正经给你看。”一只手已探出来,朝那饱满的酥软处摸去。
夫人浑身一颤,低吟一声,浑身更是酥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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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沈傲和周恒去进学,这次的排场小了许多,只刘文在门口叮嘱了几句,又带了些夫人送来的糕点、瓜果,两个人背着随身换洗的衣衫,便坐上马车去了。
初考第一,沈傲现在在国子监的身份自然大不相同了,非但祭酒、博士们看重,同窗之间也少了许多不谐,偶尔有不少上进的来找沈傲说些闲话,沈傲待他们也很客气,绝没有表现出任何傲色。
这都是人脉啊,将来这些人都是朝堂里的栋梁,现在打好关系,将来还是很有用的。沈傲为人处世圆滑,深得厚黑学的精妙,再加上比之这些监生见识广博,倒是让不少监生对他趋之若鹜。
蔡伦近来也经常去寻沈傲,只不过他心中对沈傲仍然有些不屑,不服气,想先摸摸沈傲的底,好以后再对付沈傲。
沈傲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故意地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偶尔一鸣惊人,让蔡伦摸不透。
最好笑的便是陆之章了,陆之章对沈傲言听计从,立即教人买了一本金刚顶宗的佛经来;这佛经是编译过来的手抄本,据说是从吐蕃诸部传来的,稀罕啊!
陆之章挑灯夜读,也不需了解经书中的意思,只记那些经文下来,他是真用了心,居然记住了不少经文。
肚子里有了货,胆气就壮了起来,兴冲冲地往佛堂里跑,见了夫人,满口什么今真言行人应知一切有情皆含如来藏性皆堪忍安住无上菩提若离妄想时。一切智自然智无碍智则得现前。所言安乐者……之类。
夫人开始时一听,咦,这是什么经文,怎么没听说过,不过这些生涩的经文夫人还是略懂得,毕竟佛经看的多了,也能了解个大概意思。
只是,再一听,顿时脸就冷了。
密宗仪轨复杂,所以需设坛、供养、诵咒、灌顶等,规定严格,与禅宗的普度众生有着天囊之别;这倒也罢了,禅宗讲究的是禁欲,而密宗却不然,甚至隐隐鼓励高僧双修,对吃肉也没有苛刻的规定。
说到这份上,就已不是佛经的问题了,而是事关正邪之分了,虽说都是佛教的分支,可是教义却是天囊之别,其差别比之东正教和基督教还要大;虽说夫人有包罗万象的容人之量,可是陆之章说的内容让她感觉太不堪了,而陆之章却还浑然不觉地背出一些双修的经文来,样子看起来甚为洋洋得意。
邪魔外道,邪魔外道啊,夫人看在世谊的份上,总算没有发作,一开始时,还只是朝他笑笑,对他说,你能礼佛,这是极好的。到了后来,便爱理不理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