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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虽是这样说,却没几个真明白的,就等着隔岸观火。
姓沈的带了水军来,谁知道会把那些官商们惩处到什么地步?若只是不痛不痒地罚没些银两,你现在和姓沈的闹腾,人家秋后算账,你还有活路吗?
所以这个骨节眼上,肯定是稳妥为上,千万不能胡乱许诺。
校尉们见他们这个表态,也不说什么,转身便走,接着拜访第二家,第三家,也有一些胆大的,看到了商机,更明白靖平海事对他们的利处,心里也都偏向了沈傲,可是口上却还是不敢许诺什么。
这些校尉和水军在泉州的动作,很快便传入大海商们的耳中,崔家这边又是熙熙攘攘,来了不少人,崔简会同胡海出来,那张公公不知受了什么气,脸色胀得通红,大家到齐了,最先开口的就是他,张公公厉声道:“市舶司那边刚刚派人上去,兴化水军的哨船上的人就敢打人了,依杂家看,他们这是要和咱们彻底反目了,反目了也好,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将那些校尉、水师拿了,杀几个给他们看看。”
胡海却是摇头:“不能动,他们毕竟是军,这个时候拿人,这么多眼睛看着,终究还是不好。”
崔简道:“那他们拜谒商帮那些人做什么?这些商帮下头也有不少水手,莫不是姓沈的要找帮手?”
张公公冷笑道:“这些商帮都是随风草,指望他们,嘿嘿……不是杂家说大话,一个税吏就可以将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胡大人,崔先生,要不要杂家去敲打一下他们?”
胡海摇头道:“不成,不能去,在这个时候敲打他们,到时候惹起了公愤,对我们并无好处。以我看,那姓沈的不日就要来了。”
崔简疲倦地道:“我几日都没有睡好,想的就是这个事,姓沈的是官军,咱们要对付,只能让人伪装成盗贼,可是兴化水军要是突然到了泉州,咱们的船又在外边的岛屿上,现在是远水救不得近火的局面,咱们的船来得早了不成,来得晚了也不成,你们说说看,怎么办?”
胡海道:“当地的厢军能否拖延下时间?”
坐在角落里的厢军指挥道:“泉州厢军实数有四千多人,守住各口岸当无问题,姓沈的真的来了,拖延几日是不成问题的。”
崔简叹了口气,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多派些哨船去,随时注意兴化军那边的举动。”
众人各自散去,只留下崔简和张公公、胡海三个人,崔简道:“咱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就只能举家出海了。”
张公公皱了皱眉道:“时局还没坏到这个田地吧,崔先生宽心就是。”
胡海咬牙道:“已经布置到万无一失,外头有咱们的人策应,里头还有厢军,断无问题。”
这三人又商议了一会,才相互拜别。
只是那泉州港里的人都知道,钦差马上要到了,到底泉州会变成什么模样,却是无人能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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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军一路顺风而下,哨船已布置了出去,倒是一路通行无阻,趁着这个功夫,水军也不能闲着,一到时候,便到甲板处操练,校尉们在旁督促着,都头和教头那边三天两头地到旗舰那边去商议出战的事。
沈傲的主意已经定下,对大家的嘱咐只有一个:“要快,不能给泉州喘息的时间,一到泉州,立即上岸,谁敢阻拦,就以谋反罪杀无赦,击垮厢军,大致要多少时间?”
周处沉吟了一下道:“只怕不容易,若是他们一心抗拒,没有几天功夫也拿不下。”
沈傲摇头道:“抗拒?他们拿什么抗拒?不抗拒他们还是兵,抗拒了他们就是匪!所以这个时候,气势最重要,要吓住他们,谁先动手就杀谁。一天之内,我要控制住整个泉州。”
周处道:“怕就怕到时候海贼又来袭击,我和几个兴化军的人估算了一下,原先福建路海面上的海贼大致有五六千人,再加上官商们放出去的人力和船只,人数只怕不在两万之下。”
这么多人,又是有备而来,凭着兴华水军能不能抵挡,就只有天知道了。
沈傲却只是冷笑,一双眼眸显得杀机腾腾,道:“所以说还是要快,控制住了泉州,就要让整个泉州城化为人间地狱,但凡是官商,都不必去找罪证,直接拖家带口拉出来,杀,一个都不必留着,统统杀干净!”
教头、都头们都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惊道:“都杀个干净?这……”
沈傲咬牙道:“本钦差告诉你们,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已是战争了,战争没这么多规矩,也不必去顾忌什么规矩,把这些官商连根拔起,才能让平常的海商知道谁才是正主,才肯为我们效力,到时海盗来了,他们才肯出人出力。再者说,官商们完了蛋,他们放出去的船队就群龙无首,反而更容易对付。他们既然敢扮海盗,本钦差还不敢杀人吗?还真以为我沈楞子是假的?”
周处瞪大眼睛,惊愕地道:“大人,您也知道自个儿在外头的绰号?”
沈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撇了撇嘴道:“他们太客气了,把本官夸成了一朵花,既然如此,本官就不能让他们失望了!要楞,就楞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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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早就起来了,不过出去走走深思了一下情节,所以第一章来迟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快滚
第五百五十一章:快滚
泉州港,一艘哨船急速地进入码头,随即一个厢军从栈桥上过去,迎接他的一个都头刚要说话,这厢军已低沉着声音道:“指挥大人在哪?数十里外,发现兴化军踪迹,两百余艘大小舰船,人数不少。 ”
那虞侯听了,立即去回报,厢军指挥龚兴立即骑了马,飞快赶往崔府,内城这边都听到了消息,连心都要冒出嗓子眼了,官商们的手心不禁捏了一把汗,深知摊牌的时候到了;至于寻常的商人,也在焦灼等待,好在港口的货栈里的货物都已运进了内城,大家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泉州的百姓最是无辜,在他们看来,不管是官商还是钦差,哪一个得胜和他们都没有干系,他们只想安安心心过日子,生怕被殃及了鱼池。
这个时候,官商这边只能将自己的身家托付在厢军身上,四大姓这边特意拿出了大量的金银来,犒劳军士,龚兴带着厢军倾巢而出,扼守各处码头、港湾,整个码头、栈桥。
泉州城里,却也是消息不断,便是连各大商帮也也有些坐不住了,这些商帮的头领大多是各地的望族,声望不小,在本地商人中有很高的威信,这时也不得不为大家的利益着想一下,虽说他们平时一向低调行事,可是这个时候,也有那么点儿肆无忌惮。
福州商帮,在泉州也是不可小视的一个力量,商会的头目叫施伦,早年中过秀才,此后在泉州行商,被推为福州商会头领,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施伦岂会不知道钦差清查海事到底于他们这些商帮意味着什么?只是这个时候时局并不明朗,还不敢轻易下赌注罢了。
这时听说那沈钦差竟真的带了兴化水军来了,一时也大是振奋,在这福州商帮的堂口,请来了泉州不少名流,都是各大商帮的首领,便是商议着这事儿。
大伙儿一起品茶了武夷岩茶,这武夷岩茶乃是福建出了名的贡茶,一两比金子也便宜不了多少,寻常商人之间都舍不得拿出来招待,今日特意叫人炮制会客,施伦这一趟也算是下了本钱的。
寒暄一番,少不得要抱怨下前些时日的海盗入袭,自己的货栈被抢了多少货物,还有的说起最近海盗猖獗,不敢出海云云。
其实在座之人心里跟明镜似的,都知道这海盗是什么人,虽是抱怨,却绝不敢把对方挑明出来,只当这一次是花钱消灾。
施伦见大家话说得差不多了,用浓重的福州口音道:“眼下钦差大人那边就要到泉州,是福是祸还是未知数。”
这句话只是引子,任谁都听得出来,坐在施伦下头的是漳州商帮的首领王永,这王永胖乎乎的,穿着一件圆领员外衫,见人便笑,此刻眼珠子一转,道:“当然是福,沈钦差近几年整治苏杭花石纲,镇压民变,那都是雷厉风行,这一次整肃海事,依我看,八成也能成的,你看,兴化水军不就来了吗?”
施伦摇着头苦笑道:“来了又能怎么样?四大姓在这泉州繁衍了数代,都是长盛不衰,树大根深,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哎……难说得很。”
王永笑眯眯地道:“若是沈钦差真能控制住泉州就好了,咱们这些做生意的,赚的都是辛苦钱,比不得那些官商,若是大家都要缴税,咱们才有活路,不是?”
这二人一唱一和,跟演戏似的,可是这些话,却都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在座之人生意做得都还尚可,可是比较起来,和那些官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个儿辛辛苦苦赚的钱大部分都拿去缴了税,同样一趟船,官商赚一千贯,他们能赚个三四百贯就算不错了,失落感肯定会有,况且人家凭借着这个,不断坐大,整个泉州海货,单四大姓就垄断去了一半,大家都夹在缝里,勉强赚些利差,实在辛苦。
整肃了海事就不同了,四大姓失去了这个好处,大家公平竞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于是大家打开话匣子,有人道:“依我看,沈大人能不能进泉州还指不定呢,没看到厢军都去布防了吗?四大姓和厢军那边,是铁了心要和沈傲硬碰一下。”
“厢军莫非是要造反?”
“谁知道,反正到时候谈不妥,水军保准要攻城,虽说那沈钦差真要整肃了海事,咱们也有好处,可是真要打起来,这泉州又得要一片狼藉,天知道会不会有乱兵,所以家眷那边得安顿好了,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