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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你不必再说了。”旋阑儿温柔地卸下颦儿手中的剑,道:“我有一种感觉,他并不是个坏人,否则方才,他也不会挺身而出,这个人很奇怪,若人难以摸透。
哎,我阅人无数,却没见过这种在危险面前依然能谈笑风生的人。”想到那个在黑暗中渐行渐远地身影旋阑儿微微一笑,笑中带着些许的温柔,可是随即,她的俏脸又板了起来,冷若冰霜地道:“颦儿,你去监视他,若是他所言不实将来必会为祸不小,我们得先斩草除根。”
颦儿道:“师父也不能百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若是他骗了师父,也许已经向辽人通风报信,说不定现在已经有许多辽人围过来。”
旋阑儿摇摇头道:“不怕,他不会这样做。”说罢,随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道:“师父累了,颦儿,辛苦你一趟了。”
颦儿捡起剑朝旋阑儿行了个礼:“师父放心。”留下此话,倩影消失在小楼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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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薄雾如轻纱一般自天幕笼罩下来沈傲拢着手哈了个寒气,跺着脚带着人回到万国馆闺房里的事他也没有透露出去,因此周恒故意落在队伍的后头,不愿意去和沈傲接触,对沈傲生着无声的闷气。
到了万国馆,立即让人生了碳炉,安排禁军们先去睡下,沈傲却是睡不着,让万国馆的从人去将吴文彩叫醒来,吴文彩蹑着鞋过来,见了沈傲,埋怨道:“大人一夜未归,叫下官担心死了。”
沈傲呵呵一笑,道:“吴大人放心,我又不是子岁孩童,还不至走丢了。”随即正色道:“吴大人,从今日起,我们要开工了。”
“开工?”
沈傲正色道:“自然是正式和辽人商议议和之事,吴大人,莫非你以为我们是来游玩的吗?”
吴文彩暗暗腹诽:原来这位钦差大人还知道是来议和的,老夫还以为你是来寻huā问柳的呢。
沈傲道:“吴大人,你放风声出去,就说我现在想谈了,让辽国派一个能谈的来谈,沈某人在万国馆恭候。”
吴文彩道:“尚未交换国书,只怕于理不合,况且这样的议事,在万国馆里谈,是否草率了一些?”
沈傲没有过多解释,笑呵呵地道:“吴大人快去就是。”
吴文彩只好去了,沈傲趁着这个时间小憩了一会,待有人将他叫醒,才知道辽国派了耶律大石前来谈判。
耶律大石……沈傲想起这个传说中的牛人,脑子飞快运转起来,辽国皇帝为何派他来谈判?须知这耶律大石乃是武官,辽国国主派他来,证明了两点,其一是耶律大石极受辽国国主的信任,以至于将国事都完全托付给了他。至于这其二,也说明辽国对议和之事十分看重,甚至不惜丢弃程序,直接让耶律大石登场,而不是先派出礼部官员接洽。
他们等急了。
这是沈傲的判断。
沈傲的心里大乐,他就是要让辽国人着急,不过现在才刚刚开始,哥们就是要耗死他们。
耶律大石四十多岁,戴着尖尖的皮裘帽,帽檐上镶嵌着一块硕大的美玉,他的脸色带着些不健康的青红,完全不像是个威武的大将军,反而像个病秧子。他身上穿着左衽的棉袄,外面套着一件披风,最引人注目的是唇上的两撇弯须,几乎要翘上天去,让人看得很是滑稽。
这是一个相貌丑陋的人,唯有那一双眼睛,有一种咄咄逼人,如锥入囊的锐利。
耶律大石踩着鹿皮靴进来,扑掉身上的积雪,见了沈傲,倒是并不急于寒暄,一双眼眸上下打量沈傲一眼,才微微笑道:“这位可是名动天下的沈傲沈学士?”他故意不提及沈傲钦差的身份,显得气定神闲的模样,便是希望作出一个姿态:你不急着谈,我们契丹人也不急于议和,看你能玩弄出什么huā招。
沈傲与他寒暄几句,这才发现耶律大石和他想象中的并不相同,此人能说会道,不像是个将军,反而更像是个雅士,二人故意不去接触议和之事,反倒不约而同地谈起天气,说起南京的名声古迹,耶律大石滔滔不绝地为沈傲介绍了一些胜景,才道:“沈学士若哼哼闲,老夫倒是很有兴致随沈学士一起去光赏千柳湖的雪景。南人的名胜固然不少,可是那冬日的千柳湖,其风味估计会很合沈学士这般才子的心意。”
沈傲道:“到时就劳烦耶律将军了,不过嘛,这南京我是不敢再逛了。”
耶律大石眼眸微微一闪,知道沈傲要进入正题,饶有兴趣地道:“噢?这是什么缘故?”!
第三百六十二章:谁怕谁
第三百六十二章:谁怕谁
沈傲道:“昨夜清乐坊的事,莫非耶律将军不知道?”
这一句反诘,将耶律大石逼到了墙角,不知道是骗人的,以他的身份,沈傲在汴京的风吹草动,又岂能不知。///耶律大石道:“不过是一场小误会而已,沈学士不必记挂在心上。”
方才还是温润如玉的沈傲突然霍然而起,脸色大变道:“小误会?沈某人钦命议和,代表的是我大宋朝廷,更是大宋的官家,一个小小的契丹贵族就敢在我面前放肆,将军认为这是小事?”
他咄咄逼人地直视耶律大石,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子。
耶律大石的脸上古井无波地道:“那么沈学士要如何?是不是要那耶律珩来向沈学士赔罪?”
沈傲重新坐下,翘着二郎腿,慢慢地端起桌上的茶盏捂在手上,慢悠悠地道:“赔罪就不必了,鄙人身为国际友人,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岂是一个赔罪就能解决的。我的要求很简单,立即交出耶律珩,让我带回大宋去发落。”
“不可!”耶律大石毫不犹豫,断然拒绝,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哼道:“沈学士,你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从握手言欢到争锋相对,两个老狐狸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嘘寒问暖时恨不得立即烧黄纸做兄弟,可是一旦翻了脸,却都作出了一副寸步不让的架势。
谈判!讲的就是谁绷得住,谁的演技更好,相互问候时,要如春风拂面一样温暖,可是一旦意见不统一,就要作出一副绝不肯退后一步的姿态,谁绷不住了,那么这场游戏的胜利者便闪亮揭晓。
这个条件属于原则问题,耶律大石再愚蠢也不会答应,正如上回辽使在大宋给上高侯殴打,要大宋交出凶手一样,一旦大宋交了人,不但有伤国体,且会引起整个贵族体系的寒心。
耶律珩不算什么东西,却维系着契丹人的面子,有些时候,面子也是原则。
沈傲森然一笑:“那么我们是没法谈了?既然如此,那么就送客吧!”他揭开茶盖,吹着茶沫,气定神闲地低头喝茶。
耶律大石沉默了片刻,道:“那么鄙人就告辞了。”不作停留,起身就走。
吴文彩从耳室里出来,神色匆匆地对沈傲道:“大人,为了一个契丹贵族,何必伤了和气?”
沈傲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道:“只是为了一个贵族?大人,你脸皮不够厚啊……”
沈傲叹了口气,为吴文彩的脸皮没有城墙厚而感到惋惜,好像脸皮厚还挺光荣似的,让吴文彩一时语塞,像看猩猩一样看着沈傲这个稀有动物,心里作苦:朝廷怎么派了这么个二楞子来做钦差,哎,这么拖延下去,只怕到了开春,这议和的事也谈不下来。
沈傲悠悠然地道:“眼下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向契丹人讨一个说法,要好好和他们谈,不谈出个结果来,誓不罢休,非但要谈,还要闹出动静,吴大人,你立即去向他们的礼部和鸿胪寺严正抗议,就说本使被那契丹人耶律什么什么的侮辱,已是呕血三升,不能下榻,若是他们不给个说法,这议和就此作罢!”
吴文彩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苦笑道:“老夫这就去。”
沈傲真的‘病’了,是心病,又是闭门谢客,倒是可怜了吴文彩,上下活动,到处抗议,从耶律大石到那汉儿宰相,再到辽人的礼部和鸿胪寺一个没有拉下。
将自己关在卧房里,沈傲寻了几本书来,倒是定下神来做起了学问,不过他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决心,奈何那街上的一个人影儿却让他有点儿不舒服。
这人影娇小玲珑,抱着一件黑布包裹的长刃,昼伏夜出,有时突然出现在房顶,有时倚在院墙,这几日南京下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整个城市变得晶莹剔透起来,寒风凛冽,冷气鄙人,穿着厚重衣衫的倩影一到夜里,便禁不住望向天空,呢喃诅咒,搓着手掌,吐出一口口白雾,禁不住俏脸都冻成了青紫。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沈傲推开窗,看到人影儿蜷在街角,硬是不肯离开,摇了摇,再没有读书的心思了。
这丫头监视了他整整三天,这三天里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每一个进出万国馆的人,有时也会往沈傲的窗里看一看,还有一次夜里,沈傲半夜醒来,听到房顶的屋瓦传出咯吱、咯吱的踩踏上,扑簌簌的灰尘纷纷扬扬地掉下来,让他一夜没能睡个好觉。
一开始,沈傲有一种报复这野蛮丫头的痛快之感,可是后来,终于还是被她的偏执感动得唏哩哗啦:小妹妹,哥们没得罪你啊,你不至于如此阴魂不散吧。
心在抽搐,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傲漫无目的地寻了本书来看,挑了挑灯,听到窗外有动静,放下书,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猛地将窗推开,一股冷风呼啸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脚,腿很修长,穿着一件粉红的马裤,若换了别人早已吓死了,沈傲定了定神,才发现这丫头只差一步就要攀上屋顶去,听到下头的动静,她也不动了,不尴不尬地沉默了片刻,颦儿才是怒道:“你……你开窗做什么?”
沈傲立即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