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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过了扛半个时辰”耶律珩才是呼了口气”搁笔下去,众人都伸颈去看,顿时赞不绝口。
耶律珩的画比之大空布局更加合理,也更为细腻,那美人儿倚在窗台前,窗台前的景色与美人相互呼应,整幅画,似乎都鲜活起来,景色与人物的对照极为鲜明,一边是目露渴望的美人”一边是绚丽缤纷的多彩世界”美人眼睛伸向远方,似是越过了无数琼楼huā木,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这幅画的感染力更强,画里画外,弥漫着一股强颜欢笑的哀愁。
耶律珩对大空微抬下巴,傲然道:“臭和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空看了他的画,心知遇到了高手,一时语塞,跺了跺脚,冷哼道:“洒家技不如人,小子,算你厉害。
”说罢,转身便走。
耶律珩朝着和尚的背影冷笑:“汉狗也不过如此。”
这一句汉狗,将原本驱走大空的欢喜一下子又换作了更多的怒意”一个读书人道:“兄台这是什么话,便是太宗皇帝在的时候,曾说过契丹与汉人皆为辽国粱柱,缺一不可。太宗非但只是说说而已,还特令设立汉儿司”提拔汉人官员,设立南北院,优待读书人……”,此人滔滔不绝地引经据典”说到辽太宗时满是神往,耶律珩却没时间和他瞎掰,冷笑打断道:“汉儿便是汉儿,你可莫要忘了,是我们契丹人统驻你们,什么共治天下,与你有什么干系?”
这个读书人脸色惨白,道:“就算如此,你现在说的不是汉话,方才的画不也是汉画吗?兄台方才所用的笔墨纸砚,都出自我们汉人,却又为何这般瞧不起汉人?”
耶律珩倨傲地道:“我用的虽是汉人的笔墨纸砚,可是在座之人中,有谁的画比我作的更好?江山自有后来人,而今是我契丹人的天下:若是谁不服,但可和我比一比。”
他话说到这里,那读书人却不好再和他纠缠了,其他人亦纷纷露出惭愧之色,耶律珩的画作,他们深知是绝对比不过的。
耶律珩见无人敢吱声,转而笑呵呵地对旋阑儿道:“阑儿姑娘”你英是汉人,可是比起那些汉狗来却是好了十倍百倍,汉人的男人虽然不中用”可是女人,在下却是万分敬重的。”
他故作潇洒地欺身上去,脸上悬着不可一世的笑容。
正当他要抬起旋阑儿的下巴”旋阑儿作势要躲的时候,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自耶律珩脑后传出。
耶律珩怒容满面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汉人书生正拼命咳嗽,最让他不可容忍的是,这个书生咳完了,竟是对着他露出带着一股鄙夷的冷笑,耶律珩喝道:“又是一条汉狗。”,沈傲挺直了腰”慢吞吞地道:“是哪条契丹狗在我面前乱吠。”
沈傲的这句话,让许多人都为他担心起来,契丹人骂汉人是常有的事,可是汉人骂契丹人却是不多见,更何况是在狗字面前加了契丹两个字,这岂不是上至契丹皇帝,下至契丹贵族都给他骂了?
站在沈傲一旁的耶律定眼眸一愣,随即也闪过一丝不悦,动了动嘴,最终还是决定负手旁观。
旋阑儿看了沈傲一眼,咦了一声,显然对沈傲这般的大胆有了几分兴趣,不过这兴趣并没有维持多久,清澈的眸子微微一窒,随即恢复如初,依旧似笑非笑。
耶律珩勃然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可知道我是谁?知道这里是什友地方?”
沈傲坐在桌椅上,慢吞吞地喝着桌上的茶,气定神闲地道:“你是谁关我屁事,莫非你走丢在大街上,我还要问你的主人是谁?又为何将你放出来乱咬人吗?”,耶律珩气极反笑,道:“不知死活,看你油嘴滑舌到何时。”
沈傲争锋相对地道:“油嘴滑舌本就是我的特长,莫非你这契丹狗不知道?不过嘛,哈哈,你们契丹眼看就要国破家亡,到现在却还嘴硬得很。”他伸了个懒腰”随即又道:“恕不奉陪了,告辞。”说罢,站起来要走,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契丹人数不胜数,他们在金人面前颤颤作抖”可是对其统治下的汉人却又是另一番嘴脸,他实在没有兴趣和这些人耍嘴皮子。
耶律珩大笑:“想走,没这么容易!你这汉狗,可敢和我一较高下吗?”
沈傲懒洋洋地问:“不知要比较什么?”
耶律珩负手,无比倨傲地道:“琴棋书画是汉人发明的这没有错,不过我认为,若论书画,汉人并不比契丹人高明。”,沈傲笑了笑:“你要比书画?”
耶律珩狞笑道:“怎各,不敢?”,沈傲叹了口气,不屑地道:“还是算了吧,欺负你这种货色,胜之不武,我没兴趣。”…………………………!
第三百五十九章:让你们见识什么叫画
挽作是那个叫大空的和尚,沈傲只会作壁上观,权当是看看热闹倒也罢了。 可是耶律珩出来”竟是连他都骂了,再看屋内之内,不少汉人商贾、士子见了这契丹人”就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沈傲虽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有几分悲凉,所谓亡国奴,只怕就是如此。
无论变幻多少个huā样,什么满汉一体,中日亲善,契丹与汉儿共治天下,说得如何眼huā缭乱,最终还是逃不过本质,契丹人是主人,治的是汉儿。
沈傲显然没有在这里做汉儿的觉悟,一番话将耶律珩气得跳脚”脸上阴晴不定,莫看他作的一幅好画,心胸却难免小了一些,虎视眈眈地盯着沈傲,沉默片刻道:“我还道你有什么真本事,原来尽会油嘴滑舌,要滚就滚吧!”
沈傲不惊不怒地道:“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叫我滚,我就滚?在下在汉人之中,不过是个小小的读书人,名不见经传,不过论起作画嘛”比之契丹的什么才子、狗才要高上那么几分,哎,既然你要比,那就比一比好了。”
沈傲叹了口气”很不情愿的样子,搬了个小凳子来,对旋阑儿道:“阑儿小姐能让学生细细看一看吗?”
旋阑儿颇有兴致地看了沈傲一眼,似是为他的胆量折服,也急于想看看这个挺身而出的少年到底有几分本事,酥若无骨地朝沈傲盈盈一福,道:,“请公子见教。”
沈傲搬了个小凳子来,呆坐在凳上,面朝旋阑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在旋阑儿身上打量。
这样作画的人倒也也让感到奇了,许多人心中暗暗腹诽,这家伙倒是很会来事,叫他画一画阑儿小姐,他竟搬了个小凳子来看人家,这一看”还不打算动身了。
这些凡夫俗子自然不明白”沈傲是在为艺术献身,要作画,首先要找的是感觉,有了感觉,灵感乍现,才能一挥而就,作出传世的作品。
沈傲现在就是在找感觉,看着旋阑儿,忍不住发了一声惊叹:“阑儿小姐果然是天人之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诗经中所描述的美人,仿佛就是为阑儿小姐咏唱的一样。”
旋阑儿轻笑着道:“公子客气。”
只是她这一句话并没有引来沈傲的回答”旋阑儿这才发现,沈傲痴痴呆呆地看着自己,方才的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不禁莞尔一笑”便觉得这个书生和别人有些不同,方才见他和耶律珩斗嘴,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灵气,可是现在,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中时而呆滞”时而清澈,再无其他。
若换了别人,沈傲这个举动实在是轻薄无礼之极,可是旋阑儿却是动不起怒来,因为看到沈傲失魂落魄的样子,反倒全然没有让人感到是非礼之举。
时间一点点消逝,楼内之人皆是安静下来,耶律珩负着手,冷眼等着沈傲作画,旋阑儿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楼外的冷冽寒风呜呜作响”白雪飘絮,漫天而至,立即有人小心的去合上窗子,将风雪阻在室外,这个时候”沈傲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案旁去捉了笔,执笔落墨,手腕轻轻舞动,笔走龙蛇,不作停留。
沈傲作画时的神态,与方才看旋阑儿一样,从布局到落笔,都是双眉微皱,眼眸中有一种清澈和浑然忘我的认真,这种认真,仿佛画之外的任何事物都已不重要了,风雪、美人、美酒、宾客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见他全神贯注的蘸着墨水,不断的用笔锋在纸上勾勒出一具妙曼轮廓”他的眼睛闪耀着,专注而入神,笔锋不断游动,全身的肌肉仿佛都在配合这支笔,那笔的末端变幻着各种姿态,灯影之下,他的鬓角有些湿润了,一滴滴汗附在毛孔之下,会聚成一条条汗痕落到了高挺的鼻尖”晶莹的汗水顺着鼻尖滴落,这细微的变化让旋阑儿不由啊的一声”生怕这汗水玷污了沈傲的落笔之处。
汗液落在画上,沈傲这才注意起来,擦了擦汗,低头再去看画”那滴汗已经落在画上,逐渐开始渲染开来,渲染之处,墨迹开始模糊,沈傲只是一笑,提笔在汗迹上轻轻一点,只这一点,好像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汗液混合着墨水”变成了飘飘的衣裙,有些模糊,却灵动无比。
旋阑儿吁了口气,继续看画,两颊不由生出些许嫣红,心里想”这个书生,作起画来倒是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
直到这个时候”旋阑儿才忍不住去打量沈傲的模样。这个书生身高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玟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
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废靴,方便骑马。乌翼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huā结。
他的肤色在灯影之下很是白腻,就谗绝大部分的文人才子一样:因为皮肤白腻,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隐隐之间透着一股骄傲的气息,这种发自内心的骄傲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可是再看,旋阑儿就觉得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