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间仓促,到底对不对,本大人也只能用这种猜测来断定这扳指的大概,至于它是否有其它主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周大福听完沈傲的分析,动容地道:“大人博古通今,老夫佩服至极,异日必登门请教。”他这番话有些诚惶诚恐,眼眸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到时再聆听大人的教诲。”
沈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现在我能不能登岸了?”
周大福连忙侧身一让,道:“大人请。”
沈傲大喇喇地走过去,登上台阶,前方便是万花楼,这万花楼在数十级的台阶基座之上,自下往上看去,仿佛高耸入云,巍峨壮观;拾级而上,两边堤岸的看客大叫:“快看,沈县尉又过一关了。”
人群骚动,一时有声喧哗起来,议论纷纷,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以往还没有哪个能连过四关,直抵这万花楼门口的,这个沈县尉也太神奇了。
沈傲不去理会身后的人,径直走入万花楼,万花楼中坐落了不少宾客,都是杭州城有名的才子,见沈傲进来,有些猝不及防,谁都不曾想到,这个沈傲竟能过关斩将,连过数关。
沈傲带着微笑,左右打量了这万花楼一眼,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酒香,寻了个位置从容地坐下,笑道:“原来诸位在这里喝酒,好极了,来,给本大人上酒,对了,是谁请本大人来的,记在他的账上。”
万花楼中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怪异,皆是面面相觑。
沈傲见没有小二来招待,拍了一下桌子,道:“喂,人呢,上酒,知道本大人是谁吗?小心待会叫都头带来查你的破酒楼有没有缴税!”他随即一想,咦,这缴税的事好像不归我管的吧?管他,吓唬吓唬这些土财主再说。
身后的释小虎见沈傲这般,也壮起了胆子,一屁股坐在沈傲的对面,拍着桌子道:“店家,给我来三十串冰糖葫芦,我家大人付账,要山楂的!”
沈傲瞪着他:“小虎,你……你于心何忍,本大人没带钱出门的。”
释小虎道:“没关系的,沈大哥,大不了等下我多跑一趟腿,替你回去拿钱。”
“无耻!”沈傲打开扇子,恨恨地煽风。
那几个士子终于回过神来,一起过来,其中一人问道:“敢问你是沈傲沈大人?”
沈傲道:“沈大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难道你们认不出吗?”
这几个士子曾想过沈傲的许多种形象,却没有想到沈傲竟这般年轻,长得还真是英俊潇洒,一点都没有胡说,不由地愕然一下,一个士子郑重地行了个礼,道:“大人居然能进得百花楼,学生佩服。”
其余人有不甘的,有敬佩的,也都老老实实地向沈傲见了礼。
沈傲一点都不客气,现在玩客气这套把戏已经晚了,此前怎么不见他们对自己客气,大笑一声,道:“敬佩就免了,我问你们,还有什么要来考我的尽管都使出来了吧,考校完了,立即拿彩头来,我是官啊,官啊,懂不懂?我很忙的,没有兴致陪你们对月吟诗、赏灯作画。”
其中一个士子想了想,道:“还有最后一题,就是请大人留下墨宝,为百花楼题字,如何?”
“题字?”沈傲收拢扇子,伸出手来:“那就快点,我赶时间,拿文房四宝来。”
人就是这样,见到好欺负的便一个个狂傲无比,遇到沈傲这般比他们更狂的,这些平日里狂得没边的所谓名士就心虚了,不多时就有人拿了笔墨来。
沈傲放下扇子,将袖子捋起来,捉笔便在宣纸上狂书。
他运笔走的是草书的写法,直接下笔,一气呵成,不带一点停留,那笔尖在雪白的纸张上龙飞凤舞,犹如唱片上跳跃的针尖一样。
众人引颈观看,待沈傲搁了笔,这才发现,这草书有一种大张大阖,激情豪放的风格,着墨无不精妙无比,不待丝毫的凝滞。
“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好书法!”其中一个士子忍不住捏着短须,大声叫好。
沈傲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少拍马屁,拿彩头来!”
沈傲的行书很是高雅,却没想到这为人就有那么一点儿让跌眼镜了,活脱脱一个死要钱的主。
沈傲既然已经开了口,那行书又无可挑剔,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即有人道:“大人何不与我们小酌几杯,这彩头,我们自会教人送到衙门。”
沈傲想了想,还在考虑,那一旁的释小虎道:“有没有冰糖葫芦吃?”
“有,有的。”
释小虎大笑:“沈大哥,人家既然盛情相邀,我们若是不陪他们喝几杯酒,总是说不过去。”
沈傲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横瞪他一眼,臭和尚,连本大人也敢拿来出卖;心里有些悲催,原来在释小虎的心里,自己的价值只不过是几串冰糖葫芦而已。
沈傲当先落座,道:“既然你们要请本大人吃酒,那么本大人就和你们喝几口吧,事先声明,本大人两袖清风,清正廉洁,你们可千万不要借着请我喝酒的名义拉拢腐蚀于我,我是宁死不从的。”!
第三百四十章:原来是你
第三百四十章:原来是你
沈傲进了百花楼,久久没有出来,河堤两岸的看客纷纷屏息等待,不知里面的情形如何?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还未见到动静,许多人已纷纷摇头起来,在场之人不少人买下杭州士子胜得,可是看这架势,那沈县尉只怕并没有输,若是当真输了,早就灰溜溜地从百花楼出来了,哪里还有脸面继续滞留。
远处酒楼的厢房里,转运使江炳颇有些怡然自得,抱着茶盏露出一丝笑容,道:“不消说,那沈傲胜了,来人,下一个帖子,叫沈县尉过几日到我府上来。”
身后立即有曹司的官员道:“是,大人。”
安抚使李玟伸了个懒腰,满是疲惫地道:“结果应该揭晓了,沈县尉给杭州的官员增色不少,打消了这些狂士的气焰,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嘲笑朝廷命官。”随即又淡然地道:“诸位,我先告辞了,年纪大了,比不得诸位劲气这般充足,对了,金大人,那个叫昼青的县丞还没有消息吗?”
金少文连忙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下官已经告知了各地的厢军,已在运河沿岸设下了关卡,竭力盘查。”
李玟淡漠地道:“有劳金大人费心了,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金少文颌首点头,在座的官员,都不知道这位安抚使为何突然问起那县丞的事,很是不解,倒是有几个人看清了门道,这位李大人,是故意提起此事,颇有些要把事情闹大的意思。
想想看,当时与昼青结伴同行的,不就是这个沈县尉,身为县尉,与同僚同行,却让匪徒劫走了,真要算起来,便是给沈县尉安一个无能的帽子,也行得通。
江炳听了李玟的话,心知他是要和自己打擂台,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去看百花楼。
李玟离开之后,金少文等人也都纷纷告辞;在座的倒还有不少官员,江炳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抱着茶盏吹了吹茶沫道:“哪个是仁和县令?”
坐在最后面的于弼臣听到转运使大人唤自己,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随即连忙醒悟,碎步过去朝江炳行礼,道:“下官在。”
江炳道:“这个沈傲是最爱胡闹的,你和他在同一屋檐下办公,往后还是好好看住他,不要让他闹出了乱子,这里不是京城,天高皇帝远,真要被人抓了把柄,到时候当真是叫天天不应了,明白了吗?”
这位转运使大人说起话来总是慢吞吞的,于弼臣已发现自己的后脊被冷汗浸湿了,也猜测不出转运使大人的喜怒,只是忙不迭地道:“是,是,下官一定好好看管。”
江炳沉默了片刻,摇摇头:“算了,你看不住他的,在京城里,不知多少人看着他呢,谁看住了?还不是一样三天两头闹个满城风雨的事来,还是我亲自来吧,先给他个下马威,教教他如何做官!”
“是,是,大人出马,那沈傲自是服服帖帖。”于弼臣汗颜退到一边。
这时,那河堤两岸一阵沸腾,众人看下去,才发现沈傲已经出了百花楼,脸上带着一副自得的笑容,带着童子摇着纸扇潇潇洒洒地步回画舫,显然是要打道回府。
“沈县尉胜了,沈县尉胜了。”只看这个架势,所有人都明白了,一时许多人叫好起来,有的人是真心佩服这县尉的才学,有的人是因为想赢大注,在赌档押了沈傲,一赔五的赔率,已经足够许多赚一笔了。
沈傲坐了画舫在河堤的栈桥前停住下船,随即在众目睽睽下绕回熙春桥,叫释小虎牵来了老马,翻身上去慢悠悠地离开。
别看沈傲一副悠哉悠哉的胜利者姿态,其实他心里还是很虚的,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赶快躲回县衙去,今日的人太多了,谁知道这里没有几个不忿的文斗比试不赢要动粗,虽说琴棋书画是高雅的事,可是那些压了重注却赌输的家伙却是没兴致知道什么是高雅,到时候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县尉当街被几百上千个家伙无故痛殴,传出去那可不用见人了。
这叫君子不立危墙,王八之气还是省省吧,讲道理什么不怕,玩艺术沈傲不怕,甚至遇到了杀头他也不怕,因为杀手至少还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谋害懂得规矩;沈傲就怕脑袋发热的狂徒,闹将起来不是玩的。
回到县衙,已经有快吏将熙春桥的消息报了回来,这县衙里方才知道这位状元县尉的本事,一个个前来道喜,趁机拍一拍马屁。
沈傲摆摆手,装作特谦虚的样子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误打误撞而已,是杭州的士人故意承让的。”
沈傲说罢,立即赶到后衙去,春儿听到了动静,迎出来,她早就叫人斟好了茶,冷了冷,正好给沈傲解渴。
沈傲咕咚咕咚地在一旁喝茶,释小虎则是绘声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