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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要说些什么话出来,君子敬鬼神而远之,吓,既是敬鬼神,为何又要疏远,你那师父是读书读糊涂了,你切莫这般糊涂。”
唐茉儿在旁道:“娘沈公子也是读书人,怎么教他去信鬼神,这些小把戏,我也是不信的。”
唐夫人顿时噤声,气呼呼的道:“傻丫头胡说什么,呸呸呸……,往后再也不要说什么亵渎天尊的话,这位活神仙天尊神通广大我是亲眼所见,这种事还作的假吗?你这丫头,也是读书读傻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说的不错怪只怪为娘的一时糊涂,小时候你爹捧着你读书,却没有将你支开,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话。”
唐茉儿顿时很委屈的道:“男子读书女子为何不能读书,什么无才便是德,我偏是不信。”
沈傲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呆呆坐着不动,这种家事他可不好掺和不过那什么活神仙,沈傲其实也是不信的。
不过在这个时代活佛神仙们大有市场,据说就是皇帝,也颇为推崇仙术,上行下效,当地的官府也不敢随意取缔,慢慢的就助长了这种风气。
唐夫人又道:“沈公子,你莫要听茉儿胡说,她是口没遮拦的,明日我带你去庙会,你自己去祈祈福,或许能得神仙庇估呢。”
沈傲一时倒是为难了,望了唐茉儿一眼,见她朝自己摇头,又看到唐夫人殷切的眸光,权衡片刻道:“那就去逛逛庙会吧,凑凑热闹。”
唐夫人大喜,道:“这就太好了,明日许多街邻也要一道儿去呢,清早你便过来,不要耽误了事。”
沈傲应下来,在这里用过了饭,便又回公府去,殿试越来越近,他正想趁机散散心,庙会他从未体验过,倒是兴致盎然。
第二日清早,夫人叫他过去,沈傲说今日要出门,夫人便问他去哪里,夫人礼佛,沈傲自不敢说去围观活神仙,便只是推说与几个同窗有约。
拜别了夫人,到了唐家,唐夫人早已起了,穿着一件新裁的衣衫,喜气洋洋的道:“你和茉儿在这儿候着,我去叫几个街坊同去。”
唐茉儿出来,见到沈傲抿嘴一笑,道:“沈公子当真要去祈福吗?”
沈傲正色道:“祈福就不*倒是围观活神仙是我的爱好,我要看看那活神仙故弄什么玄虚。”
唐茉儿扑哧一笑,道:“你这人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不一会儿,唐夫人便在院外叫人,沈傲和唐茉儿都出去,便看到唐夫人身边又有几个妇人,一个个打量着沈傲,却都是笑吟吟的,很有深意。
唐夫人对诸人道:“这是我家的远亲,今日他恰来拜访,便带他去庙会走走。”
说沈傲是远亲,自是为了方便一些,沈傲会意,连忙道:“是啊,这一趟我是来拜访伯母,正好去庙”
几个妇人纷纷笑,道:“这书生的模样儿倒是挺俊俏,只是不知许过亲了没有。”她们口没遮拦,和唐夫人胡乱说笑,纵是沈傲脸皮再厚,此刻也微微有些发红。
沈傲尾随在后头,唐夫人拉着唐茉儿与几个妇人并肩在前,这几个妇人大多与唐夫人关系倒是尚可,倒是有一个颇有些争强好胜,一路过去,竟是絮絮叨叨,一下说自个儿的女儿嫁给了城东的刘举人,又说这刘举人家中如何殷实,平时又送多少礼物给自己受用。
话锋一转,却又对唐茉儿道:“你年岁这般大,还不快寻个如意郎君,再拖延,那些公子、书生们便不稀罕了。”
唐茉儿默然无语,却只是垂头挽着母亲亦步亦趋。
那妇人见唐茉儿不答,又是对沈傲道:“公子的口音似是有些怪异,不知公子莫不是外乡人?”
沈傲的口音和岸梁的口音还真有点不同。
沈傲随口糊弄她:“是啊,我是来汴京投亲的。”
妇人便笑,目含不屑的道:“来了这汴京,更应该去赶赶庙会,天子脚下的庙会与外乡赶集是不同的。沈公子,我看你衣饰的质料不差,又戴着纶巾,莫非你已有了功名?只怕已是个秀才了吧。”
沈傲呵呵笑着点头。
妇人便道:“能有个功名自是好的,不过你若是听老身一句劝,老身也有几句话要说。古往今来的读书人不知凡几,可是又有几个能高中的?每场科举赶考的举人、秀才将汴京城都塞满了,却又是如何?真正得意的又有几人。”
她说到得意处,洋洋得意的道:“就比如我那贤胥,虽说中了举人,可是考了一场科举,便知道要中这进士已是千难万难,他没有书呆子气,反正身上有了功名,于是便操持起了一些买卖,做买卖虽是低贱,银子却是真的是不是?只几年功夫,如今已是发家了,在城东买下了一座大宅子。公子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沈傲不愿去理她,只说了句:“一点也不错。”
唐夫人显然也是不喜这妇人,连忙朝沈傲招手:“沈傲,到我这里来说话。”
那妇人见唐夫人如此,岂能不知唐夫人的意思,眼眸中闪露不悦,道:“就如唐夫人,虽说自己的丈夫争气,为她争了个诰命回来。可又如何?和我们这些贱身又有什么不同。所以说,这做官,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人家做官,自是鲜衣怒马,可是有的人做官,既寒酸又没有体面,这样的官,作了又什么用?”
这种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往往比之什么家斗、宫斗、政斗更加激烈,妇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有人赞沈傲俊俏,心里起了攀比之心,故意将自己的女婿祭出来,却不曾想方才那一番话却是触动了唐夫人的逆鳞,唐夫人淡淡然道:“我丈夫虽不会做官,却是会做人,做人但求无愧于心,家里虽是清贫,可是我们吃的香,睡得着,不必仰人鼻息,老身自得其乐呢。”
她平时埋怨唐严赚不回钱来,可是此刻,却是一力回护,一下子倒是成了安贫乐道、清心寡欲的居士,脸上洋溢着些许自豪。
妇人便冷笑:“是呵,这话倒像是我的女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不再说话了。
一路上过去,其中一个妇人看到远处有人买糖人,便兴致勃勃的过去货郎那问价钱,先前那妇人受了气,诚心要寻回脸面,便道:“不过是几文钱的事,货郎,给我来十串,请诸位姐妹们吃。”说着便掏出几十文钱来。
…!
第三百一十五章:点最好的茶
唐夫人心气儿可不见得有这样宽广,板着脸对货郎道:我的糖人,我自个儿付钱。 /”说罢,从腰间拿出钱来,却是一定要和那妇人争个高低。
那妇人阴阳怪气地道:“唐夫人,你的手头也不宽裕,我请你吃,你接了就是,都是街坊,有什么不自在的。”
“咳咳……”沈傲咳了两声,带着微笑,别有深意地道:“伯母,杨夫人说的没有错,这糖人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既然是杨夫人好意,总是不能驳了人家的颜面。”
这妇人叫杨夫人,原本听着沈傲的话还以为沈傲走向着她的,可是一咀嚼,便觉得有点儿不对味了,什么叫不是值钱的玩意?
唐夫人先是会意过来,便笑:“好,杨夫人美意,我就不客气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众妇人才知道这个沈傲不简单,方才傻乎乎的书呆模样,原来全是装的。
杨夫人更是心中不忿,自个儿掏了钱,却是没有买个好来,便故意对沈傲道:“沈公子是哪里人士?”
沈傲想了想,自己前世的家乡在江西,便道:“我是洪州人。”
“洪州?”扬夫人撇撇嘴:“没有听过。”
沈傲只是淡笑,唐夫人过来解围道:“这是你孤陋寡闻了,不是有一座绳金塔便在洪州吗?”
扬夫人凑了个没趣,心里愤恨得想,这唐夫人和姓沈的竟是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便故意呵呵笑道:“噢,想起来了,沈公子,你的父母还在吗?”
沈傲在前世便是孤儿,到了这里更是孑身一人,黯然道:“都已去世了。”
扬夫人便道:“父母没了,就更该攒些银钱,读书倒不如去做些生意,你看那货郎每日至少可赚三百文钱呢别看他低贱,家底只怕比唐夫人还要殷实。”
唐夫人咬着唇欲要回驳,被唐茉儿扯了扯,总算是将这口气咽下去。
沈傲呵呵笑道:“杨夫人说得对,一日三百文,学生就是做梦,也赚不到这么多。”
橼夫人听着,便显出几分得意,继续道:“这就走了,所以说做人,就要放下架子,切莫端着,否则穷困潦倒,到时嫁个女儿也怕凑不出嫁妆来。”
“这女人的嘴巴倒是够刻薄的!”沈傲心里不由地暗道,却是不想继续跟杨夫人说下去,这一句句刺耳的话,就如刀子,是要往唐夫人的心窝里扎啊。
几人路过一家茶坊这茶坊却是一家新店,沈傲去看了茶旗,上面写着遂雅茶庄四个大字,心里便明白,这是吴三儿最近开张的几家分店之一了,这里恰好处在闹市处,距离庙会也不远人流不少,倒是一个开茶庄的好地方。
沈傲不动声色地道:“刚刚开春,这天气便有些热了,这庙会只怕还早,我们不如先去喝一口茶吧。”
唐夫人便笑:“要喝茶在家里喝岂不是更好?又何必要到茶坊来糜费银钱。
”
杨夫人眼眸一亮心里不由地想,这姓沈的莫不是方才吃了她的糖人,现在又想教她请他吃茶吧?请就请这一遭,趁着喝茶的功夫,羞辱羞辱这个书呆子。杨夫人心里有了主意,便笑吟吟地道:“我也有些渴了不若我们进去坐一坐吧,唐夫人,你尽管放心总是不必糜费你的银钱。”
唐夫人板着个脸,却是不吭声:众人进去大堂处已是客满,生意倒是不错,杨夫人在旁道:“这遂雅茶坊是间新门店,可是来路却是不小,沈公子,你听说过邃雅山房吗?”
沈傲作出一副茫然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