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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你这般情根深种,你当真一点儿也不留恋?一点儿也不动心?”
苏灵这个时候明白了; 对方问那些话不是担心自己逃不逃得掉,而只是怕她改变主意; 不愿意离开了。
她是在确定,确定苏灵的是否真的毫无留恋,铁石心肠。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灵扯了扯嘴角,眉眼之间全是森然的笑意。
“留恋?动心?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对一个一剑诛了我的人动心?”
“难道就因为他喜欢我,对我做了这些事情我就会放下一切重新喜欢他?为什么?这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自己想要赎罪求我原谅,和情爱有什么关系?”
“琳琅,我和你不一样。我对谢伏危没有你那么深的执念,我没有恨他不代表我多喜欢他。我只是不在意。”
她很少和琳琅说这些话,以前是不屑于说,要不是对方问了,她现在也懒得说。
“修者一生太久了,你愿意在他身上蹉跎百年,千年都无所谓。我也管不着。”
“……你想说什么?是觉得我愚蠢,想要嘲讽我吗?”
苏灵摇了摇头,从始至终神情都特别平静,好似死水一般没什么波澜。
“人各有选择,没有高低贵贱。”
“你放不下便继续坚持你下去,对你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只是喜欢这种感情应该不掺杂旁的东西。”
“只要我能顺利离开剑宗,我与你之前种种便一笔勾销。你以赤诚之心相待于他,这铁树可能是为我才开的花,但是这花最后未必不能落在你的手上。”
琳琅沉默了良久,她心下一动,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变化。
不过只是转瞬即逝,她甚至还没有觉察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抬眸看向眼前人,琳琅发现她似乎从没有这样认真专注地看过苏灵。
或者从未用过纯粹的视线注视过她。
少女眉眼如画,经过生死却依旧如初洒脱。是她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通透。
琳琅突然有些明白了,明白谢伏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苏灵。
这和她执着于谢伏危其实是一个道理。
她想要那个目无一切的青年眼里只看得到她,而谢伏危对苏灵亦是如此。
琳琅太清楚了。
谢伏危于她而言有多特别,谢伏危便有多放不下苏灵。只要有她在,自己便毫无胜算。
她压着心里翻涌的情绪,最后垂眸将视线落在了苏灵手中的那把灵剑之上。
从刚才瞧见这把灵剑的时候琳琅就想要问了。
“你这把剑好像并不是出自剑冢……”
“上面有他的剑气,是他为你锻造的吧?”
苏灵正准备离开,见对方这么说道后她骤然沉默了起来。
倒不是在意琳琅的感受,只是她一时半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拿这剑怎么办了。
“这剑是用日晷和月见的剑灵融的,谢伏危将它给了我,我原是不能拿走的。”
“但是我若不拿走……”
“你若不拿走可能撞上了高阶修者便没办法全身而退了对吗?”
苏灵红唇微抿,而后点了点头。
“我之后会想个法子托人将它还回来的,这毕竟是剑宗的东西,与我无关。”
琳琅面上很沉,从知道这剑是谢伏危为苏灵锻造的剑开始,她便很难再保持平静。
尤其是在感知到了里面融了谢伏危的本命剑气之后。
妒忌。
或者更多的是嫉恨和不甘。
不仅仅是对苏灵,还有谢伏危。
“……我可以摸一摸吗?”
苏灵没多想,将伏见递给了对方。
琳琅指尖微动,刚拿到了这把剑,还没有来得及碰触,便被一道极重的剑气给弹开了。手背红得厉害,像是被火烫灼了一般。
苏灵见了皱了皱眉,看琳琅疼得眼尾泛红的样子沉默了一瞬。
“先说好,这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啊。我可没动它,是它自己的剑气,估计是不喜欢生人碰触吧。”
琳琅没有怀疑这是苏灵动的手,因为她感知得清楚。
刚才那是谢伏见的剑气,它不允许除了苏灵以外的人去碰触。
“我知道。”
她眼眸暗沉了几分,一边用灵力疗愈自己的手,一边低声询问了一句。
“这剑可有名字?”
苏灵听了这话明显沉默了起来,她嗫嚅了下红唇,好几次想要开口回答,却又觉得有些羞耻。
“……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名字。”
她这么说着,不想伏见有了反应。
伏见是生了灵的剑,听得懂人语,见自己的主人这般嫌弃自己,它很生气。
都不带苏灵反应,“嗖”的一下拔出了剑鞘。然后剑柄一动,调转了个方向。
苏灵不回答,它便自己用剑尖一笔一顿地刻在了一旁的墙面上。
琳琅下意识顺着伏见刻画的地方看去,刚开始还没什么,等到瞧见了这剑的名字后瞳孔一缩。
脸上像是覆盖了一层霜雪般,冷得骇人。
“伏见……”“看来他真是恨不得将自己心掏出来给你。”
琳琅说着冷笑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下,直勾勾注视着眼前的苏灵。
“可惜你不稀罕。”
“就算稀罕,之后也没机会要了。”
苏灵知道伏见刺激到了对方,她也没想解释什么,反正这剑被命名的那一瞬间便定了咒,是无法更改的。
除非剑断,这名字会伴随它百年千年,永不改变。就算琳琅不喜欢也没用。
她以为琳琅说什么之后没机会了是说她离开的意思。
苏灵也没多想,只抬起手拍了拍伏见的剑柄,它一下子便明白了立刻回了剑鞘。
“总之就麻烦你在屋子里好好待着了。我会尽快在天亮之前离开的。”
她说着朝着琳琅挥了挥手,也不看对方什么反应便径直往后山那边过去了。
琳琅站在原地许久,久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后这才沉着脸色,轻轻关上了门。
万剑峰,青云台。
谢伏危神情冷淡地坐在了高处,身旁各派的修者大能也坐在一起,大家都将视线落在了下面的比试之上。
竹俞坐在谢伏危的旁边,他正拿着块桃酥吃。这个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天边隐约有橘黄色的霞光浮现。
感觉到身旁人脸色越来越沉,他叹了口气出声安抚。
“好了,以前修行的时候你一个人能在静心池待上七天七夜也不见动弹分毫的,怎么这才一天都不到都坚持不了了?”
“今日还有三场比试,你再等等吧,有始有终。”
青年压着唇,面上其实没什么情绪。也只有竹俞能够看出他眼里的不耐。
“我从刚才开始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想回万剑峰一趟。”
这种感觉在之前苏灵去九重塔的时候他就有过一次,谢伏见很难不在意。
“什么事?苏灵不是就在万剑峰待着吗,你感知得到她。她一没出什么事,二没走,能有什么事?”
谢伏危喉结滚了滚,缓缓将神识往周围覆了过去。
这里人太多了,虽然他没受什么影响,还是能够感知到苏灵的气息,却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太安静了。”
“从我离开到现在她一直就在屋子里待着没出来,很不正常。”
“……人天天想着往外跑,离开剑宗的时候你用结界把人给关在屋子里不放出去。现在人想安安静静待着你又觉得不正常。”
竹俞被谢伏危这话给气笑了,他将手中的杯盏放下。
“今天不是摘英会吗?这么多修者在,她待在屋子里不出来才正常,不然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若是这样,她今晨不会特意来寻我说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无聊,让我把结界撤了。”
谢伏危越想越不对劲,他眼眸里有什么情绪闪烁。他很不安,哪怕竹俞再如何劝阻也没忍住。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他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青云台北边后山的林子里突然窜出了好些灵鸟,前面几只是仙鹤,一个童子踩着仙鹤匆匆往这边赶了过来。
谢伏危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童子便落在了他前面停下,而后站稳身子慌忙行了个礼。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
“宗主,苏师姐她……”
青年瞳孔一缩,不知春也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绪骤然出了剑鞘。
“她怎么了?”
昆仑那边的人也觉察到了这边的动静,赤松子听到这个“苏”字心下一动。
他眼眸沉了下来。
“哪个师姐?”
“是百年前九重塔陨落的那个苏灵师姐!”
“她死而复生了!”
苏灵这个名字不仅是在万剑仙宗,当年九重塔的事情引来了凤山妖主,他们想不记住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众人听后慌了起来,他们怕的不是苏灵,而是苏灵背后的人。
他们怕凤山的妖修也跟着闯入了剑宗,设下了什么陷阱,要夺取什么灵宝。
“当真有此事?你可看清楚了?!当年大家亲眼看见她死在了不知春的剑下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还有命活?就算重塑魂魄也至少得要个五百年!”
童子连忙点了点头,脸上很是慌张。
“当真!我认得苏师姐,那人的模样和她一般无二。而且她是从后山方向过来的,好像是刚从万剑峰离开!她原是发现我了,想要杀我灭口,但是我碰上了明月阁的琳琅师姐,这才得了机会过来报信。”
“我怕她拿了什么灵宝离开,琳琅师姐身上有伤未痊愈拖延不了多久!宗主你们赶紧去后山看看吧,要是她离开了就遭了!”
其他人听后没有立刻动身,而是互相看了旁边人一眼。
最后赤松子上前,沉声问了一句。
“除了苏灵之外,你可有瞧见旁的什么人?”
“没有,我并未看到旁人。要是真有旁人我也未必逃得出来。”
这话让众人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他们的视线都不自觉往谢伏危身上落,苏灵毕竟是剑宗的弟子,清理门户得事情也该是剑宗的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