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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水。这般眼波流转,饶是赵嫔身为女子,都不由得看痴了,只觉得新后一颦一笑都美不胜收,她们这些入宫的女子,大多受过严格教养,如何走路如何说话如何行礼,事事都要美而得体,也因此,不免有些匠气,显得刻意。
然这位新后,却是举手投足都显露着美,她无需学习,因为她本身便是如此,她天生就会,远比学来的更动人心。
没等赵嫔心里把乱七八糟的给想完,就听玲珑问:“你又是谁?”
合着刚才请安的时候,人家根本没记得自己呢!
赵嫔忍着羞恼,又起身行礼,说了自己是谁,玲珑哦了一声:“所以你觉得,皇后应该把凤印交给贵妃,自己做个吉祥物,此外一切都让贵妃能者多劳?这么说起来……贵妃之兄卢思淼大元帅,执掌数十万大军二十年,这都这么久了,这二十万大军,干脆改名叫卢家军得了,毕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官家把虎符收回,岂不是不近人情?倒不如将这虎符赠与卢大元帅,赵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笑吟吟的,愈发显得一张玉色小脸天真烂漫,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但你要细品,这跟赵嫔的话岂不是异曲同工?凤印在你手上久了,就是你的了?虎符在你手上久了,岂不是也要成你的?
“赵嫔分不清什么是尊卑上下,不懂什么叫君臣妻妾,我看,还是好好再学学规矩。”说完,玲珑顿了下,“这样吧,就罚赵嫔禁足半年,将女则抄上三百遍,抄不完,谁也不许见。”
赵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这剩下的,她也不用参加了,直接滚回自己宫里抄书去吧!
眼看玲珑三言两语处置了赵嫔,又把贵妃压制的无话可说,众妃立时都打起精神,生怕下一个被发难的就是自己。
玲珑百无聊赖地撑着腮帮子,完全没有端庄坐好的想法,她又问卢贵妃:“贵妃意下如何?可觉得我处罚的过了?”
她那一番虎符说法实在叫人胆战心惊,卢贵妃又不是没脑子,她哪里还敢占着凤印不还?只是多年下来,内省早已布满她的人,她就不信了,这么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大本事!
于是强行挂着笑:“臣妾待会儿便会把凤印及各局令牌章子送来,请皇后娘娘放心。”
玲珑微微勾了下唇:“再好不过。”
嫔妃们来时雄赳赳气昂昂,走得时候都夹紧了尾巴不敢多言,谁也不曾想,这位小皇后凶得很……生怕落得个跟赵嫔般禁足半年的下场。禁足事小,不能侍寝事大!官家虽然宠爱卢贵妃,却也算是雨露均沾,这被禁足半年,半年后官家怕是连你是谁都给忘了!
卢贵妃说话算话,很快就将凤印及一并令牌章子送了来,甚至还有内省的账本。
玲珑却不想看,她又困了,又想睡会儿。
打着呵欠回了寝宫,一边走一边脱衣裳,罗裳腰带披帛丢了一地,生金抱银跟在后面习以为常的捡,玲珑脱得光溜溜钻进被窝,娇嫩的肌肤与上好的面料相贴,她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翻了个身自顾自睡去了。
成武帝瞧了那一场热闹,不由心惊。
他原以为自己娶了个娇滴滴的小皇后,却不曾想,还是个厉害的人物。瞧她说话行事,看似骄纵傲慢,实则样样算得精准,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又让人不敢看清,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处置了赵嫔,压制了卢贵妃,拿回了凤印。
可她拿回来了又不在意,随手就丢给宫女——她到底在想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在宫中安插自己人手的重要性?她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怀揣着这种疑惑,成武帝连折子都不想批了,对玲珑充满好奇与戒备。
到了下午,就是见成武帝的儿女及其家眷了。
玲珑爱美,总是要打扮的耀眼出众,众人见到她时,无比为她容光所迷,哪怕心有所属,也不由得看这张面容看得痴傻,毕竟欣赏美的本能都是相同的。
成武帝坐在边上,清了清嗓子,这才将众人从迷雾中惊醒。
大公主道:“这可真真是绝了,儿臣从未见过母后这般美人,竟看得失神,还请母后父皇原谅则个。”
她言笑晏晏,丝毫没有对着一个比自己小的姑娘叫母后的不适。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赞美,玲珑示意嬷嬷送上自己准备好的见面礼,人人都有,尽是价值连城,看得人眼热。她高傲冷淡得很,并不怎么搭话,对这些皇子公主也没什么感觉,不讨厌,也不喜欢,倒是那些被带来的年纪还小的小皇孙,不懂场合哭闹,幼儿哭声极为刺耳,听得玲珑皱起眉头,起身不愿多待。
走得很快,成武帝自然也跟着走了,状似不经意问:“梓童不喜欢幼儿?”
“长得丑又爱哭,谁会喜欢?”
她说得太不客气,直接把官家给噎住了,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孙子孙女咧,怎么能用长得丑又爱哭来形容呢?不过同她比,是个人都长得丑……
“官家挺厉害的呀。”
突然一句让成武帝愣住:“嗯?”
“八个皇子五个公主,听说还有好些夭折的,可见官家平日里很卖力气。”
玲珑说着,拍了拍成武帝肾所在的位置,意有所指,成武帝觉得她是吃醋,却又觉得不像,他见过后宫妃子吃醋,哪有她这样的,若说是吃醋,反倒更像是讽刺。
“咳,不过,近些年宫中少有幼儿出生,朕不似年轻时那般,如今很是克制了。”
说着,成武帝握住了小皇后的手,声音低沉:“若是梓童能为朕生下嫡子,朕定然疼他入骨。”
我信你个鬼。
她能为后,已是看在一笑先生跟裴相的份上,再让她这个母家强势的皇后产下嫡子?除非成武帝疯了。
玲珑半个字都不带信的,她早在入宫时便已做好了此生无子的准备。只有那些个目光短浅的,才会死防她有孕,其实玲珑自己都不必做措施,成武帝便会不着痕迹给她做的。
官家对她说着甜言蜜语,心里不知是怎样一番冰天雪地的算计,谁信谁憨批。
她入宫,求得就是权力,要是就是富贵,又不是为爱献身,真想要男人爱,挑谁不好,挑个比自己年纪大这样多的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
若他不是皇帝,玲珑看他一眼都懒。
她自生来,便觉高贵,不将世人放在眼中,要走到权力顶端,官家,不过是她一个踏脚石。
虚情假意谁不会?娇憨痴缠玲珑更是随手拈来,官家想利用她掣肘卢贵妃,不过是想平衡卢家与裴家之势,她与卢贵妃注定势如水火,你死我亡。而官家,站在岸上看着多不好?他想做鹬蚌相争的渔人,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寻常姑娘听见夫君说生子,必然要羞得满面通红,可惜玲珑不是寻常姑娘,她对自己生父尚无情意,何苦是只睡过一夜的官家?
只见她巧笑倩兮,眉眼盈盈,却道:“那得看官家的种子有力与否了。”
媚眼如丝,惹得官家近乎发狂。
第710章 第六十片龙鳞(三)
帝后大婚后一月; 官家不曾驻足后宫,每日下了朝处理完了政务,必定往小皇后宫中而去; 皇后所居金凤宫与官家所居潜龙宫并不远,官家几乎是整个人都搬到金凤宫去了; 如此一个月都未曾宣召其他嫔妃; 包括卢贵妃在内心里都不舒服起来。从前卢贵妃虽然也受宠; 可一个月总能余出个十天半个月给别人; 她自己也顶多霸占官家半个月,可这位小皇后倒好; 竟是一点也不肯分给别人了!
于是趁着这日早上请安; 四妃之一的贤妃便委婉地表达了后宫姐妹们的意思,是想要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劝着点官家雨露均沾,不好专宠; 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话是这么说; 可玲珑觉得; 若她们这些人谁得了专宠; 必然是不会故意做大让出去的。
她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 虽然她不喜欢官家,可她嫁给了官家,她都没有找别的男人,他又怎么能去找别的女人?玲珑这人打小双标,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更何况这些问她要东西的人; 一个个她都不喜欢。
生金在边上伺候着,面上含笑心里却狠狠呸了一声,这些个娘娘,嘴上说得冠冕堂皇,每回来请安,官家要是没走,那眼珠子跟黏在官家身上了一样,还好意思说她们家娘娘善妒!
“官家的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不乐意走,难不成,我还要搬着?”玲珑凉凉道,“与其在这里求我,倒不如自己想想法子,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入宫这么些年了,低位嫔妃且不说,四妃九嫔贵妃,与官家相处多年,少不得得有些情分,自己的情分自己去抓,找我?真要跟我讲规矩,那我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纤细雪白的手指上戴着金丝缠枝甲套,看起来高贵又傲慢,如她这个人,哪怕对着一群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岁的嫔妃,也照样毫无拘束。
“贤妃说,官家在我宫中一月不踏足后宫,不雨露均沾乃是大忌,又暗示是我善妒……”
“不,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贤妃面红耳赤地赶紧解释。
“得了吧你,在座的各位虽然长得不行人也老了,但指桑骂槐勾心斗角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还是有的。”玲珑不客气地讽刺,“不是说这样不合规矩?且不说我是正宫皇后,尔等只是嫔妃,就说这规矩。贤妃,我若是记得不错,你宫中刚打砸了一套元青花麟九尾凤纹摆件,是也不是?”
贤妃保养得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各宫嫔妃的位份限制了她们的用度,宫中规制森严,若是毁坏了什么东西是要上报的,对于贤妃这样的妃子来说,凤纹是她不能用的。可偏偏之前是卢贵妃掌持内省,她自己便用了许多皇后规制的东西,其他人也经常捡漏,所以,真要说规矩,这些人怕是没几个遵守了的。
自己都已经破坏规矩了,却来玲珑面前冠冕堂皇地要玲珑把官家送给她们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