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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茉立刻来了兴趣,也忘了继续追问了。“不是的!是妈妈自己做的!妈妈还说!要给茉茉跟哥哥织毛衣!妈妈还做了馅饼!好好吃哦,茉茉想给爸爸留一点,可是太好吃了茉茉忘记了……”
说着很难过,很愧疚,飞快抬眼看薛鹤池,“爸爸不要生茉茉的气。”
小女儿如此甜美可爱,薛鹤池怎么可能生她的气,茉茉跟托托是他的孩子,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们。于是他亲了下茉茉的小脸蛋:“爸爸不生气,茉茉自己吃就好,那茉茉手里的小盒子也是妈妈给的吗?”
他在儿女面前提起祝宛,从来都不提她的不好,这一点薛鹤池跟祝宛达成了奇异的共识,无论如何,他们都希望在孩子们长大后,回想起来的记忆中的母亲,不是歇斯底里的,而是温柔美好的。
茉茉立刻把小纸盒抱紧了:“是妈妈烤给茉茉跟哥哥的饼干!”
看小朋友一脸护食的样,薛鹤池便逗她:“那给爸爸吃一口也不行吗?爸爸会难过的,茉茉都不肯跟爸爸分享了吗?”
这么一说,茉茉就露出很纠结的表情,她喜欢妈妈给烤的饼干,不想跟爸爸分享,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妈妈。可是如果不给爸爸,爸爸就会很难过,她思考了很久,薛鹤池也耐心地等她想完,就看见小女儿怯生生地说:“我、我给爸爸一块好不好?我想每天吃一口,这样等我吃完了就能再见到妈妈了。”
母亲的角色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薛鹤池再一次深深地认识到这个事实。他吻了吻女儿的发,声音沙哑,“好,等茉茉把饼干吃完,爸爸就带茉茉去见妈妈。”
茉茉惊喜不已,就连一直安静的托托都看过来,两个孩子的眼神明晃晃在问:真的吗?
薛鹤池点了下头:“爸爸不骗你们。”
结果一到家两个小朋友就马不停蹄地冲回房间了,薛夫人看了还笑:“怎么了这是,手上拿着什么宝贝呀!”
薛鹤池看了母亲一眼:“妈我有话跟你说。”
薛夫人疑惑地看来一眼。
“下次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说什么新妈妈的话,也不要说祝宛的不好。”
薛夫人立刻就冷笑:“是是是,我就知道你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祝宛,可我哪里说错了?她不就是个疯子?闹着要跟我们打官司,又拿自杀来威胁你,一天到晚疯疯癫癫没个人形,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几千块钱工资,能养得好孩子?我可跟你说,茉茉托托是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能跟个那样的妈!”
薛鹤池眉头拧的更紧:“祝宛现在的状况好多了——”
“那也是装的!你忘了上回托托哭着打电话来说妈妈病了的样子?孩子们被她发疯吓得烧了好几天,也没见她问一声!”薛夫人对祝宛厌恶到了骨子里。“恬恬有什么不好,你们俩一起长大的,又是彼此初恋,怎么就不能再续前缘了?照我看恬恬可比那个祝宛更会照顾孩子!”
她说完也不跟薛鹤池吵,转身就走。薛鹤池站在客厅,眉眼冷淡。
祝宛也不是一开始就发疯的。
他跟祝宛谈恋爱的时候,她总是很温柔,话很少,但是心灵手巧,仿佛不管什么事,只要她稍微学一下就能做得很好。薛鹤池不是没想过跟祝宛白头偕老,但五年前祝宛突然不告而别,五年后意外重逢薛鹤池才知道她给自己生了一对龙凤胎。薛鹤池不想问她过去为什么走,他们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可祝宛却拒绝了他。
然后就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总觉得他会跟她抢孩子,闹的天崩地裂,闹得薛鹤池对她彻底失望,他甚至想着要不就这样,他照顾着孩子,带她去治病——可祝宛又不肯,她像是看见仇人一样的咬他抓他,不许他靠近一步。不管他怎么解释怎么问,她都一言不发。她病态地抓着孩子们不肯放开,甚至威胁说他如果再敢靠近她就带着两个孩子跳楼。
最严重的一次吓到了孩子,托托大半夜打电话给薛鹤池,带着哭腔,薛鹤池从没听过早熟懂事的儿子那么慌乱害怕,他气得强硬地把孩子们从祝宛身边夺走,再也不想管她,祝宛哭着喊着求着他也没回头,想治治她那不知道哪里来的臭脾气。
接下来两个孩子被吓得高烧不退,薛鹤池忙着公司的事儿又要陪着孩子,几乎焦头烂额。
他以为孩子们被妈妈吓到了,可不管祝宛曾经怎样不可理喻,孩子们仍然想要回到妈妈身边。
第382章 第三十三片龙鳞(四)
祝宛仍旧一个人过日子。
她买了个记账本; 把每天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都一一记录下来,不过以她的收入水平是很难攒下多少钱的; 祝宛也没有一定要有钱的执念; 她尽力而为。
孩子们被爸爸接走的当天晚上,祝宛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出神; 突然手机就响了。这么安静的时候; 刺耳的手机铃声把祝宛吓了一大跳!她摸过来,上面是个陌生号码,一接才知道是薛鹤池; 说是茉茉急性肠胃炎在医院,正哭着找妈妈,要她过去。
祝宛立刻爬了起来; 她快速地换掉睡衣,头发也没来得及梳; 随便穿了双鞋子拿了手机跟钥匙就冲出家门。可这会儿都凌晨了,她住的地方交通又不是特别方便,去哪儿打车?祝宛快急哭了;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面前,车窗缓缓下落; 是薛鹤池的司机。
“薛总让我来接您; 祝小姐,上车。”
祝宛没有犹豫,她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 可她完全感觉不到疼。她满心都在想着小茉茉不舒服,在哭,她的心都要碎了。
一路到了医院,她赶到病房的时候茉茉还睁着眼睛不肯睡,明明困得不行了还是哼唧唧的要妈妈。祝宛眼里看不到旁人,她快速走到病床边,看到女儿苍白的小脸蛋,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妈妈来了,乖宝宝,妈妈来了……”
打着点滴的小手慢吞吞动了动,祝宛明白女儿的意思,便将她的小手捧在了掌心,茉茉便安心地笑了:“妈妈,茉茉先睡了哦,等茉茉醒了要看到妈妈……妈妈不许走哦……”
“妈妈不走,妈妈就在这儿陪着你。”
“说话算话哦……茉茉要是醒了看不到妈妈会哭的……”
白嫩嫩的小姑娘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硬是要祝宛许下承诺,她把小手贴在祝宛的手心,似乎还不放心,就慢慢下滑,握住祝宛的一根手指,这还不算安心,每当祝宛以为她睡着了,她就会突然睁开眼睛,等确定祝宛还在,才肯继续睡,如此循环好几次,茉茉终于相信妈妈会陪着自己不会离开,这才真的放心睡觉。
祝宛看着女儿的小脸,这是从她身上掉下去的肉,她宁愿承担所有的苦痛,也不想儿女遭罪。浓浓的绝望从心底升起,直到衣角被人扯了扯,祝宛一低头,才瞧见托托也在,刚才她着急跑进来,都没注意到小家伙。
托托挤进祝宛怀里,稚嫩的小手来擦她的眼泪:“妈妈不要哭。”
祝宛抱着他点了下头,这才看见病房里还有一个人——薛鹤池。他全程站在窗边,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祝宛也不想主动跟他搭话,就搂着儿子哄他:“托托要不要睡觉?在妈妈怀里睡好不好?”
托托摇摇头:“我很重的。”
“不重。”祝宛喃喃地说,“再重也是妈妈的小宝贝。”
托托耳根子都红透了,说:“那好。”
小孩子的肠胃太脆弱了,祝宛心疼床上躺着的小女儿,可现实又是这样残酷,她其实根本不能继续照顾他们,她什么也做不了。
薛鹤池缓缓走近,说:“她吃了太多饼干,一直忍着,十一点多的时候才哭着喊肚子疼。”
祝宛一愣。
薛鹤池又说:“我答应她等到饼干吃完就送她再去见妈妈,她就把那一盒饼干全吃了,还拿了托托的,一个人全吃了。”
祝宛慢慢吸了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烤的饼干不少,大晚上的一个四岁多一点的小女孩吃了几十块饼干,能不出事吗?她唇瓣微动:“……你不该骗她的。”
“我没有骗她。”薛鹤池轻声说,“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托托在祝宛怀里也睡了,毕竟是小孩子,作息规律,到了时间就犯困,结果因为茉茉突发肠胃炎他也要跟着才放心,到现在也是困得不行,于是祝宛跟薛鹤池不约而同地都压低了声音,免得吵醒孩子们。
他在她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薛鹤池最后一次见到祝宛的时候,她披头散发表情凌厉,瘦的脱相,露出的胳膊上都是骨头凸出的痕迹,他跟她说什么她都拒绝沟通,甚至威胁要带孩子一起去死。薛鹤池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希望她一个人冷静下。
祝宛出来的匆忙,就换了条套头的长裙,脂粉不失去美得惊人,她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白瓷,细腻透着莹莹的光,眉眼却无比沉静,过于艳丽的五官恰巧被这份沉静的气质给中和了,看起来比薛鹤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令人惊艳。
她也胖了些,不过在薛鹤池看来还是过于纤细瘦弱,她的情绪也好了很多,薛鹤池觉得现在他们也许可以好好谈一谈。
“……等茉茉好了再说,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薛鹤池嗯了一声,“你带着托托去睡,我在这里守着。”
祝宛摇头:“我可以的。”
她根本就睡不着,也不需要睡着,她不想再做那些或荒谬或可笑或讥嘲的梦,她宁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一对女儿身上,也不想再浪费精力跟薛鹤池去构想根本不存在的未来了。
茉茉这场病来势汹汹,第二天一早,得知茉茉生病的人就来了,范舒恬买了许多礼物,她进病房的时候脸上带笑,还问茉茉想阿姨了没有,结果一看到多出来的祝宛,笑容顿时慢慢变小,变得客气且疏离起来。“祝小姐来看孩子啊?”
祝宛嗯了一声,范舒恬跟她打了招呼就当没她这个人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薛鹤池跟前,佯装生气:“你这人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