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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好把她抱走,给她擦了小胖脸洗了小胖手,盖上被子,看到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又要给她找来药膏涂抹清凉,真是前世欠了她的。
皎皎能逃过去,可不代表折寒也能。他非但不能,师父还要将皎皎的错一并罚到他身上,皎皎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他也年纪小吗?明知道自己是练武奇才,要注意饮食,还常常贪嘴,难道不该罚?
折寒无话可说,任由师父惩罚。
然而待到下次皎皎偷偷摸摸带着甜食来找他,他还是会跟她一起吃,事后自己一人受两人份的罚也甘之如饴。
皎皎忘性大,再加上年纪小,父亲又宠爱她,所以压根儿不知道折寒在习武上吃了多少苦。
少年习武,难免磕碰受伤,皎皎看到了都会掉眼泪,她自己平时摔了一跤都要疼得哭泣,师兄这样辛苦,岂不是更加难熬?于是她小小年纪,也找到爹爹,说要学武。
可她压根儿不是习武的好苗子,倒是在医术上颇有天赋。折弋此人乃是举世罕见的全才,不仅武功卓绝,擅长琴棋书画,还懂医术,反正在皎皎心中,没有爹爹不会的。
她真心想要学,折弋自然不会不教,比起教徒弟,他教女儿更加用心,不仅教皎皎用药,还教皎皎用毒,毕竟她武艺不佳,再怎么练,也终究只能跻身江湖二流高手,日常自保虽然没问题,可一旦遇到真正的高人,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然而精通医毒,便是遇到高人也不用害怕。
皎皎学得很认真,她在此一道上的确很有天赋,学得极快,很快,折寒再受伤的时候,便都由皎皎来给他处理伤口了。
时光荏苒,皎皎已经从五岁的胖娃娃变成了十岁的小姑娘,她幼时身上肉多,随着年岁增长逐渐褪去,十岁的皎皎已是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儿,十分精致可爱,性情又天真,被折弋保护的极好,她还是爱吃甜食,但已经学会有度,不会再像小时候那般,喜欢吃就一定要吃得肚子溜圆。
“师兄!师兄!”
折寒正在房中做功课,他不仅要习武还要读书,每天都有课业,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一听到这声音,他便知道是皎皎来了。
正要放下手里的笔,便看见面前窗台上,出现一个小花篮。
那是皎皎常用的小花篮,里头折了几支还沾着露水的杏花,十分娇媚好看,皎皎的小脑袋瓜突然从窗户下冒起,与小花篮持平:“师兄!我来找你玩啦!”
折寒无奈道:“有门不走,怎地偏偏要走窗户?”
皎皎吐吐舌头,爱娇地朝折寒伸出手臂,折寒轻笑,先是接过她的小篮子,然后倾身掐住她双臂,将她抱起来,从窗户外面抱到屋子里。
十岁的皎皎体型娇小,又很轻盈,多年习武,折寒抱她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她一进屋,便献宝般将怀中藏着的油纸包拿出来:“师兄!这是我留给你的板栗酥,你一定要尝尝呀,刚出炉的,好吃极了!”
折寒还是很爱吃甜的,不过皎皎慢慢懂事,也知道师兄不能吃太多甜食,因为为了巩固师兄的根骨与体魄,爹爹特意为师兄制定了食谱药膳,还有每月一次的药浴,因此皎皎不再像幼年那样攒很多分给折寒,只留一点让折寒尝尝味道。
折寒打开油纸包,里头有一块小小的板栗酥,还是温热的,他拿起来咬了一口,果然十分好吃,栗子香醇厚,令人回味无穷。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折寒点点头:“好吃。”
只要他说好吃,皎皎就开心,随后她立刻将油纸毁尸灭迹,毕竟爹爹的鼻子比什么都灵,她就是偷吃一点甜糕,都会被抓到,可不敢跟爹爹对着干。
折寒在习武上天赋极佳,读书也不差,但他有一点好,那就是皎皎一来找他,再重要的事儿也瞬间放下,只陪着她玩,皎皎说什么就是什么。
折弋也未尝不知,只是折寒每次都能完成他布置的功课,且学得很好,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今年的杏花开得好,皎皎年纪增长,便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从她出生起便在这座岛上生活,虽然过得很快乐很平安,却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因此常常想要偷溜出去玩。
但折弋不许她到处乱跑,怕她出去遇到恶人,十岁的小姑娘生得娇嫩可爱,外头拐子坏人那样多,即便皎皎有自保的本事,他也不放心。
折寒虽然在岛上过了好些年,但对外界并非一无所知,岛上仆人常常撑船去往俗世,换些东西回来,他自然也知道数年前乱世便已结束,如今又有了新的朝廷,新的皇帝,百姓们又重新过上了安稳日子,不至于再四处漂泊流浪做难民。
而那些死于战乱的人,自然也就死了,不会被人记住。
这就是他们的命。
普通人的命,怎么能叫命呢?
皎皎想要偷溜出岛玩,自然不敢被爹爹知晓,但她依赖师兄,其实叫她一个人出去她还是害怕的,可若是有师兄陪着那就不怕啦,师兄再厉害不过,可以保护她的!
折寒虽然不愿让她出岛,可皎皎威胁说若他陪同,她便寻个日期自己偷偷溜走,相比较而言,那还是他陪着一起比较安全。
于是兄妹俩趁着折弋不在岛上,出岛访友之际,悄悄留书一封给照顾他们的岛上侍从,藏在了采购船上,跟着到了俗世。
他们所住的岛上种满杏花,名叫无尘岛,与岛上比,尘世中人更多,多的皎皎这个小土包险些目瞪口呆,张大眼睛看着来来去去络绎不绝的行人。
折寒倒是还好,他虽也多年未出岛,但终究是在俗世长大,牵起皎皎的手,带她在城中四处闲逛。
出来之前,他还带了一些银子,银子在岛上没有用处,在外头却是大大的有用。
至少,能给皎皎买许多她想吃又没吃过的东西,还能带她去很多有趣的地方逛一逛。
皎皎十分开心,她还是第一次出岛,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便以为这外面的世界就如看起来这样幸福祥和,人人都过得很好,彼此之间也是一团和气。
直到她跟师兄被人围住,才叫她察觉出不对。
皎皎虽然才十岁,却生得无比美貌可爱,折寒更是相貌堂堂,有这样出众的姿容,又无下人跟随保护,自然很容易招惹一些不安分的人。折寒袖中剑蓄势待发,却不愿惹事:“烦请诸位让开。”
这些人奉命前来围堵,谁会愿意让开?自家主子摆明了看上那伶俐漂亮的小姑娘,正要抓回去尝尝鲜,怎么舍得放手?
可惜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是折寒对手?根本用不着皎皎出手,这群人便躺在地上惨叫连连,折寒将剑尖抵在一人喉咙处,冷声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也没什么骨气,三两句便将主子卖得干干净净。
原来是这城中勋贵之子,家大业大,游手好闲,惟独一个癖好,喜好年幼孩童,男女不论,尤其爱听他们哭喊求饶,稚嫩童音听起来令人酥了骨头,被他玩弄致死的孩童不知凡几,寻常无人敢惹。今日恰巧看见皎皎,立时就动了心思,其实折寒生得也极好,可惜因为常年练武俨然有了大人模样,年岁不得公子喜欢。
折寒听此人战战兢兢诉说,俊脸冰冷,他将皎皎护在怀中,问了那公子的地址,便捂住皎皎眼睛,将人杀了。
这等为虎作伥之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的无辜孩童。
随后带着皎皎前去寻仇,皎皎十分乖巧,依偎在折寒身边不乱跑,折寒破窗而入时,那公子还在与人谈论孩童的美妙之处,说到污秽处,还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然这笑只持续了几秒便戛然而止,坐在他对面的几个公子眼睁睁看着那个头颅突然在脖子上转了几圈掉下来,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老远,鲜血从脖颈喷薄而出,这恐怖诡异又荒谬的一幕,将这几人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折寒将皎皎留在屋顶,示意她捂住耳朵,才进的房内,杀了那公子后,他又面不改色,将其他几人一一阉了,这才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此人父亲乃是当地一霸,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折寒算得不错,他与皎皎出城不久,城门即刻紧闭,开始全程排查。
但今日已经回不去了,采购船已经回岛,就算租船回去,也得等明日。
皎皎道:“江湖儿女,哪里那么金贵,什么地方都能住。”
她大言不惭说自己是江湖儿女,折寒被她逗笑,瞬间莞尔,皎皎见师兄笑话自己,如何肯依?立刻扑上来,趴在折寒背上拽他耳朵摇晃他肩膀,不许他笑。
爹爹是江湖中人,师兄也是江湖中人,那她自然便是江湖儿女,这有什么不对?
折寒不敢再笑她,怕皎皎小姑娘恼羞成怒,便带着她去了一户人家借宿。
这户人家是一家六口,年迈的祖父祖母,正值年轻的夫妻,还有一双儿女,岁数与皎皎差不多大,家中甚是清贫,折寒给银子时他们还不好意思收。
“只几顿清茶淡饭,如何使得住?”
这么大一锭银子,少说有五两,他们庄户人家一年到头的嚼头,能有十两银子便过得很滋润了。
皎皎不知人间疾苦,折寒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家人不肯收银子,他也不强求,只是次日离开时,仍旧将这银子悄悄放在了桌上,待到这家人发现,他早已带着皎皎走了老远。
跟师兄在一起,皎皎永远不觉得无聊,哪怕是抓野鸡野兔来烤着吃,只能野外和衣而眠,只要有师兄在身边,她都是不怕的。
而且晚上冷,师兄都把她抱在怀里搂着睡呢!
师兄身上那么温暖,皎皎可喜欢师兄了!
两人在外头又玩了几日,估摸着折弋访友将要回来,兄妹俩也不敢再在外头逗留太久,租了一座船,无尘岛可不是这么好去的地方,寻常船只不懂阵法便会被困绕其中,到了阵法外围,折寒便带着皎皎以轻功点水回到岛上,脚尖沾地,顿时发现岛上气氛凝重。
二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