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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逛了一会儿,玲珑又觉得饿了,于是回去再吃一顿,反正祝星渊是皇帝,要啥有啥,一天就是想吃一百顿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说来也是巧合,一个奉菜上来的宫女走时似是不小心脚滑了下,狼狈扑倒在地,从她怀中便掉出一个褪色泛黄的荷包来,玲珑没在意,祝星渊看了一眼便挥挥手,示意旁人把这宫女拉出去,宫中自有宫规,御前失仪是要打板子的,重一点小命都要没了。
那宫女被拉住去时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太监堵了嘴,至于那个褪色泛黄的荷包,早被其他人捡了起来处理掉了。
这名御前失仪的宫女名叫素琴,因着出了岔子被打了三十个板子,屁股大腿一片血肉模糊,她又气又恨,若不是与人私会被抓住把柄,她何至于冒死走这一遭?结果陛下非但没有留住自己,反而让自己狠狠挨了顿打,早知道便不该听那废后的!
因为伤重,素琴躺在床上足足一个月才能下床,她心里怨恨,只是自己伤重,又不能去兴师问罪,便暗中寻了情郎,让情郎去冷宫找那废后。
那日她与情郎私会,专门挑得荒无人烟的冷宫附近,结果那据说发疯的废后却突然出现,威胁他们二人要他们帮她做事。
废后虽然无宠,可每日衣食是不缺的,冷宫的宫人虽不尽心,却也没人敢怠慢,毕竟是陛下亲自吩咐的给吃穿,谁能保证废后不能起复?所以素琴也不敢杀人灭口。
废后这才命她持那荷包,在为陛下奉菜时将荷包跌落,素琴怕做得太明显,才故意摔了一跤,毕竟废后可是信誓旦旦地说陛下见了,定会把她留下问话,到时她再带出冷宫废后,日后便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根本都是屁话!
陛下非但没有因为那个荷包动容,反倒自己平白挨了三十个板子!
素琴不能去找废后理论,但情郎可以啊,而且他们现在也算是废后船上的人了,废后若是真能起复倒是还好,最怕不能,又连累他们连眼前的好日子都成了空!
素琴的情郎是一名普通侍卫,名叫焦奎,此时正在当值,得知素琴受罚,心中也是慌乱害怕,甭管皇帝多么无能,他要摁死一个小侍卫跟小宫女,那也比摁死个蚂蚁简单,而私相授受是宫中大忌,否则两人也不会偷偷摸摸,谁知却被废后抓住了把柄。
得知事情没有办成,废后疑心是这二人怨恨自己心有不甘,刻意作祟,阳奉阴违,否则皇帝怎么会无视那个荷包?要知道那个荷包是皇帝母妃生前为了庆贺他们二人大婚亲手缝制的,里头还有废后与皇帝的一绺头发,那时候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最终却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当然不甘心再在这冷宫里了此残生,凭什么叶氏那个贱人还能做新帝的妃子,自己却只能老死在冷宫里?
焦奎半跪在地,神情恭敬,废后坐在冷宫的床上,虽然身着荆钗布裙,却可以发现她精神很好,完全不是传说中那疯癫模样,看样子现实跟传言完全是两码子事。
焦奎表面不显,内心却嗤之以鼻。他虽只是个小小的守门侍卫,却也常见陛下携着那位比天仙都美貌的姑娘出来散步,温声细语百般柔情,瞧着对那位姑娘便是爱到了心里去,废后想要凭借过往那点温情起复?
怕不是在做梦。
尤其是连累了素琴挨了三十个板子,焦奎心中愈发愤恨,只是面上仍作恭敬之色:“回娘娘,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素琴当日掉了荷包,陛下立刻便令人将她拉了出去,如今素琴还在床上躺着,连下床都难。”
废后追问:“那荷包呢?”
“回娘娘,属下后来去打听过,陛下根本没看那是什么荷包,且那荷包……也拿不回来了。”
“什么?!”废后噌的一下站起来,“你说拿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那是她仅剩的筹码了!毕竟她出身普通又毫无根基,且在冷宫多年什么人脉都没有,外头还有个贱人叶氏虎视眈眈,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承载了已经逝去的太后娘娘情意的荷包,可现在焦奎居然说那荷包拿不回来了!?
须知焦奎也是头疼不已,他只是个守宫门的小侍卫啊!素琴也只是御膳房的宫女,两人平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根本没什么能力,废后为难他们有什么用?素琴能把荷包带进去,已经是把命顶在头上了!这位废后娘娘还要求他们办事失败后把荷包拿回来……真当他们能上天啦?
“回娘娘,素琴受罚后,属下曾去打探过荷包的下落,当时便被宫人清理掉了。”
“你说清理……”
焦奎讷讷道:“因是旧物,不吉利,又污了陛下的眼,便烧掉了。”
废后登时绝望地坐了回去,她失魂落魄的,焦奎见着有些发慌,也不敢说话,悄悄退下。废后一个人坐在那许久,登时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是万念俱灰心灰意冷,不知道自己这重来一次有何意义。
她连这冷宫都出不去!更别提是见着皇帝了!
可见不到皇帝,她又如何挽回前世的遗憾?她再也不想呆在冷宫里疯疯癫癫度日,也不想见到叶氏那张耀武扬威的面容,对自己说着戳心窝子的话,她重活这一辈子,不是要这样过的!
明明那个荷包对陛下意义深重不是吗?那可是太后娘娘亲手绣的啊,他怎么能认不出来?
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想到上一世,废后顿时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看得反倒比她为了活命装疯卖傻时,更像个疯子了。
她上一世过得极不好。
自视甚高,却又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他人手中棋子,过多的将希望放在皇帝身上,所以最终大祸临头,葬送了一生。曾经她躺在阴暗潮湿的冷宫,万般后悔自己掉以轻心,最终输给了叶氏,原以为新朝开辟后叶氏也没有好下场,谁知叶氏却是好手段,竟笼络了新帝!
可惜新帝对她并不上心,只是当个玩意儿养在后宫,也正因此,叶氏才几次三番到冷宫来挑衅,毕竟比起只能疯癫度日的废后,自己锦衣玉食山珍海味都是不缺的。
似乎不来刺激废后,她便不能彰显自己的高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向废后诉说自己的风光,因为除了废后这么个与自己有着共同记忆的旧人,她再也不能对别的人炫耀。她把傀儡皇帝对自己的宠爱嫁接到了新帝身上,仿佛这样,自己仍然是那个宠冠六宫的叶贵妃,而不是现在这可怜巴巴,偏安一隅的无名小卒。
于是废后发觉自己回到了多年之前,立刻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可她太过高估自己,这冷宫中历朝历代关押的妃子不知凡几,每个进来的人都想出去,真正能出去的又有几个?大多是死在这里头,以五花八门的方式。
病死的,饿死的,冻死的,摔死的。
发疯的,落水的,自残的,自杀的……
进了这冷宫,就别想着东山再起,永远不可能再出头。
谁会想起冷宫里的可怜人呢?
对废后而言,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傀儡皇帝,她出身平凡,早在被废时家族就放弃了她,此外,即便她想要效忠新帝,前提也是能从冷宫出去,如果她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那么她什么都得不到!
这么一抹灵魂,于玲珑来说无关紧要,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一个,倒是庐阳王,察觉到魏侯府的老夫人被救走之后大发雷霆,他没有别的办法,如果真跟魏侯硬碰硬,他是比不得对方的,唯一的方法就是逼迫皇帝现在写禅位诏书!
只要名正言顺,魏侯再强势,也只能做个乱臣贼子!
比起还会给傀儡皇帝面子的魏侯,庐阳王简直把皇宫当成了自家后院,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皇帝的寝宫也是一样闯,敢阻拦在他面前的人全都被拿下,丝毫不顾及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帝。
看他这架势,若是日后当真登基为帝,以他的多疑与狭隘,傀儡皇帝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病逝”。
“大中午的,陛下倒是好兴致,还在这儿临幸美人。”
庐阳王率领几个心腹站在龙床不远处,龙床上的帘幔垂下,只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两个人,方才被宫人阻拦时也是听说皇帝在里头不能擅闯,但庐阳王压根没把傀儡皇帝放在眼里,叶仪能做的,他一样能做!更何况他身上也流着皇室的血,这皇位有能者居之,有什么不对?!
废物侄儿若是老老实实让开,他倒是能网开一面,让他再活上个几年。
祝星渊搂了玲珑在怀中,有人闯进来时他便已经发觉,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也还是有条不紊,自己裸着上身,却在给玲珑穿衣裳,并且用被子把她遮了起来。
玲珑并不怕庐阳王,反倒眼睛一亮:“你生气啦?”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祝星渊也有生气的时候呢?
他自然是生气的,只不过气得不是她,而是不请自来的庐阳王。本就没打算把禅位诏书给对方,现在庐阳王立刻跪下来给他磕上十个八个响头,祝星渊都不可能原谅他。
没有经过允许便打扰了他跟玲珑相处的人,都是非常招他厌烦的。
“今天是吹的什么风,把庐阳王送入宫中了?”
庐阳王完全不在意皇帝这冰冷的口气,在他看来这无非是色厉内荏,现在什么情况,明眼人都知道。无非是皇帝在他跟魏侯之间二选一,这皇位,皇帝根本没那本事坐住!“呵,本王想起,与皇侄儿也有多年未见了,你我叔侄二人,可是有很多事情可以谈一谈啊。”
祝星渊道:“是谈一谈么?庐阳王怕是着急了吧,毕竟捏在手里以为万无一失的人质没了,还拿什么来威胁对手?”
庐阳王脸一沉:“皇帝!”
“庐阳王不必在这里威胁于朕,朕也不怕这个威胁。”祝星渊还怕庐阳王不够生气,准备让他更气一点。掀开床幔,他随意披了龙袍踩在鞋子上站起身。“说起来魏侯还欠朕一个大大的人情,若非朕帮他绊住庐阳王,说不定现在,着急忙慌进宫威胁朕的,便是手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