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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兮确实去买了吃食,他将京城里几家最好的酒楼跑了个遍,买齐了香酥鸭腿、蜜腊肘子、凤尾鱼翅、肉末烧饼并一屉糖蒸酥酪,又另打了两壶花雕酒,兴冲冲地回到客栈。
秦青一早便得知朝堂上旧案重审的消息,因此一看见云兮回来就开心地凑上去:“怎么样?有惊无险吧?一切顺利吧?姓叶的没有为难你吧?”
云兮笑着点头:“幸好有成旭壮士帮忙,救了几个山庄的侍从出来,抓住了叶太师的把柄,否则今日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能够重审。”
秦青道:“我听到消息后就将小包子她们护送走了,还给了一些银钱,怕继续呆在京城若是被姓叶的手下发现,她们会有危险。”
云兮赞许地笑起来:“青儿,你做的很好。”
秦青有些愣:“你叫我什么…”
“青儿啊。”云兮道,“你叫我小白,我叫你青儿,这样不至于太生分。”他举了举手中的吃食,“今晚我带你出去玩,有吃有玩,你开不开心?”
秦青突然有些感慨,“青儿”这个称呼遥远又亲切,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喊过自己了?如今听来竟然恍如隔世。
两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头碰头地吃东西。云兮买的东西实在不错,将京城最好的酒楼里最好吃的东西买了个遍,秦青吃得很满足。她打了一个饱嗝,问:“小白,然后
我们去哪儿玩?”
云兮道:“先沿街逛逛,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要买,然后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树荫浓密,落在青白的路面上,像是谁随意绘抹的淡淡墨色。京城的街市比临安还要热闹些,本来的,在临安时秦青也没有太多时间出来闲逛,因此此番逛来便觉得尤其新鲜。
糖葫芦一人来了一串,一边吃一边看,走着走着秦青停住了脚步。在不远的街角有一处不怎么起眼的铺子,铺子牌匾上书有四个字:江南织造。
云兮看见秦青仿佛被莫名牵引进这样的一个铺子,便也跟了进去。铺子不大,井井有条。布料的成色非常好,价格也不贵。云兮道是秦青想扯一段布做衣服,便转身打算问她看中了哪款,却发现秦青已经蹿去了铺子后场,直往院中而去。
云兮追过去拉住了秦青:“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来过这儿?”
秦青未及回答,院中已转出一名掌柜模样的人,客气问道:“二位可是想买什么?”
秦青迫不及待地问:“掌柜的,你们的店铺开了多久?”
掌柜凝神想了想:“有几百年了吧,原来不在这里,后来才迁了过来。”
“你可记得当年是谁创办的铺子?”秦青继续问,言语中有期盼意味。
“啊,当年的大掌柜姓云…”现任掌柜有些莫名,“姑娘,你对我们铺子的历史这么有兴趣啊?”
秦青兴奋地一拍手掌:“这就对了!”她拉住云兮,“小白,你可记得?”
云兮懵了懵:“姓云?你不会认为是我的祖先开了这家铺子吧…”
秦青一噎:“呃…不是祖先…”她突然明白过来此时境地的云兮不可能记得从前种种,她有些遗憾也有些惆怅,半晌故作轻松地对着掌柜和云兮笑了笑,“就是猛然间产生了兴趣,请忽略我刚才的表现,啊哈哈哈…”秦青带着一身的尴尬向外走去,云兮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思索良久。
走出江南织造时,云兮手上多了两条布料,一条青色
一条白色。云兮道:“这么好的质地,不买上一点实在可惜,白色的我留着,这条青色的给你做件衣服可好?”
“给我?”秦青诧异道,“虽然我救了你,但其实也不用这么客气的…啊,这布料真好看,小白你偶尔这么客气还是可以的,啊哈哈哈哈!”秦青眼睛放着光,手里已不由自主地将布料纳入怀中。
云兮没撒手:“那么急干什么?我带你找间成衣坊去裁衣服。”
成衣坊里的掌柜翻着式样给秦青一一介绍,秦青好不容易选了一个清新灵动的样式后问云兮:“该你选了。”云兮坐着没动,对掌柜道:“你帮我看看,哪种样式配这位姑娘刚才选的,就做哪种样式。”
掌柜的聪颖,点头就圈了个样式,还不忘嘴里赞一句:“将军真是体贴这位姑娘,将军和姑娘真真儿是一对璧人啊!”
秦青吃惊地张大嘴:“小白你干什么要做一件和我衣服配的?”
云兮不紧不慢地说:“因为以后和你一起逛集市的时候穿起来会很好看。”
以后?秦青愣怔半天,多么温暖的词,让她觉得有希望的小火苗在心头一闪,又一闪。
夜幕初垂,集市上仍然热闹,买面人的货郎被云兮拦了下来,他数出一把铜钱递过去:“你的面人我全要了。”秦青望着面前排成一排的面人,心里虽然笑开了花,面上依旧客气:“哎呀,小白你太破费了…”
云兮看了她一眼,道:“你开心就好。”他指着前方的雨前湖,“我租了一艘船,咱们游船喝酒去。”
湖上泛舟,饮酒听曲。秦青几乎没有想过这一世还可以和云兮这样相处,仿佛忘却了前尘往事,只有当下美好。酒过三巡,秦青微醺地眨巴着眼睛向云兮凑近:“小白,你说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给我买吃的买穿的又买玩的?”
“因为我要讨好你啊。”云兮抬起酒杯与秦青手中的杯碰了一下,自顾自地饮入口中,“我不是说我希望请求一个姑娘原谅,想要哄她开心么?”
秦青傻在那里,半晌她指着自己的鼻尖:“那个人是我?”她疑惑道,“难道不是诏兰么?”
“为什么会是诏兰?”云兮莫名道,“跟她有什么关
系?对了,你怎么知道诏兰这个人?”
秦青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喝酒果然容易说漏嘴,她正要想办法怎么把这个疏漏给糊弄过去时,却听云兮又道:“因为你就是黎姑对么?所以你知道这些。”
秦青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她默默无言地放下杯子,默默无言地站起身,又默默无言地走到船头。云兮走到她身后:“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秦青直觉此时的内心波澜壮阔,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怎样应对,云兮其实早就知道了,那么自己是应该哭哭啼啼诉说自己的不平,还是该潇洒地一笔勾销?她很茫然,茫然得不知所措,甚至想要逃走。
然而小舟已行至湖中心,秦青正考虑着在并不和暖的天气里跳下水遁走会不会着凉的时候,云兮叹了口气:“你不会是想跳湖吧?你果然还是在生气。”云兮沉默了一会儿,上前拉住秦青的胳膊,“对不起,青儿。”
秦青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让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下。云兮又握住她的手:“其实你被诏兰关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将军府,也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在你离开以后,我找了你很久…”
秦青可怜兮兮地抽了抽鼻子:“你真的找过我?”
“当然!”云兮认真地点头,“我还买了一支簪子,想着哪一天再见到你的时候送给你。”他从怀里掏出簪子,“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秦青认得这支簪,当时云兮去郊外查看暗道出口,她跟在后边帮他扫除尾巴,在回去路过集市时,云兮买了这支簪。
“是送我的?难道不是给诏兰的?”秦青问。
云兮皱着眉头颇为无奈:“为什么又是诏兰?她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将簪子戴在秦青发上,左右端详了下,“好看,我的眼光不错。”
秦青看着云兮的眼角眉梢,觉得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云兮又回来了,她今日知道原来一切都只是场误会,云兮从没有不信任她,也从没有不去管她。她又开心起来,觉得所有辛苦都没有白费,所有疼痛都烟消云散。
恰在此时隔壁船上发出一声欢呼:“看!那边有烟花!”只见天际一片姹紫嫣红,像朵朵鲜花瞬时绽放,美不胜收。
第168章 狭路相逢
第二天一早秦青醒来便发现自己居然在客栈,她明明记得昨晚自己和云兮在湖上喝酒看烟花,可是后来是怎么回来的她却一点都不记得。她有些怀疑昨晚的一切是否真实,经历许多,太过美好的东西她总是不敢相信,直至看到云兮送自己的簪子安然躺在桌上,她才终于安心下来。留在桌上的还有一张字条,是云兮的笔迹,内容是:“你醒来可去厨房喝粥,是我煮的,我今日先去老师那里,帮忙搜集搜集证据,争取早日翻案,白天无事的话帮我绣个香包。”
孙达和秦萧然搜集证据的过程并不顺利,当年魏府的那名所谓证人早已死去。客栈的日志只能证明当日并未有人来此送信,但不能就此证明魏参政就没有通敌。
众人一筹莫展,证据链的缺失将导致案子搁置下来,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秦萧然发愁道:“怎么办?明明知道是姓叶的干的,却碰不到他一分一毫,这如何是好?”
孙达安慰道:“这个事急不来,我将案卷翻来倒去看
了好几遍,我觉得还是可以从老师府上的那名仆从入手。我调查过,他虽然是个单身汉,三十好几也没有成家,但他却有个相好的,是个住在城东的小寡妇,他没有家人,有什么事也许会找小寡妇说说。”
秦萧然道:“你把她住处告诉我,我马上就去找小寡妇说说。”
“你一个人去可不行,因为你是个纨绔。”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一名俊朗的白衣男子踱步进来。
秦萧然十分惊喜,跑过去拍着云兮的肩:“精神头不错!看来姓叶的对你还算客气。”他探头又朝云兮的身后瞅了瞅,“咦?小蘑菇没跟你一起来?”
云兮诧道:“你已经知道她是黎姑了?”
“自然!我那么聪明,我从一开始就怀疑她是。”秦萧然取出孔雀石手串,“后来我看到她的包裹里有我送她的这个,就更确定了。”
“你送她的?”云兮皱着眉拿过来塞进了自己衣袖,“太难看了,而且她已经有我送的簪子了,就不需要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