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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福香实在没心情,敷衍道:“再说吧,你别说话了,我把这点弄完。”
就在这时,门卫大爷进来了:“陈福香,有你的电话!”
陈福香手中动作一顿,银针扎进了食指里,血珠子渗了出来,她呼了一声痛,按住手指,面色纠结。会往厂子里给她打电话的只有一个人,但是她现在不想跟这个人说话,因为只要一想起那天那一幕,她心里就还是酸涩得厉害,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见她坐着不动,面色煞白,于青青站了起来:“我去帮你接吧。”
陈福香没有反对:“嗯,你就说我在忙,没空接电话。”
“知道了,放心吧!”于青青挥了挥手。
走到办公室,于青青接起了电话,那段立即传来了岑卫东急迫的声音:“福香……”
现在知道急了啊!于青青以前还有点害怕岑卫东,但自从他伤了陈福香的心,她这态度就完全变了,不冷不热地说:“原来是岑卫东同志啊,福香有事情要忙,你有事吗?我可以帮你转达。”
听到是于青青,岑卫东的心凉了半截,他知道,这是福香不想接他电话,他有些头痛,按住太阳穴说:“你让福香来接电话,那天的事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是误会,你昨天怎么不打电话来说清楚?”于青青得理不饶人。
岑卫东不好对她说,只含糊不清地道:“昨天不能打电话。麻烦你让福香过来,我亲自向她解释!”
于青青不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托词,固执地不肯答应:“福香没空,你不说,我就挂了啊。”
“等一下,那福香明天什么时候过来?我让小李去接她。”岑卫东赶在她挂断电话前,赶紧问道。
于青青长长的哦了一声:“不好意思,福香明天要去相亲,没空,就不过去了!”
说完,不等岑卫东那边反应,立即挂断了电话。
岑卫东的脸都绿了,他又拨了几次电话,但都没人接,搞得他暴躁不已,差点砸了电话。
小李看他这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岑团,福香明天没空啊?”
岑卫东一记眼神杀了过去:“郭若君呢,带我去找她。”
小李也不知道,赶紧说:“岑团,我先送你回病房吧,然后去把郭医生给你叫过来。”
岑卫东知道自己腿不好,走不快,耽误时间,索性说:“你去找她,我自己回病房。”
“哦!”小李看他处于暴怒边缘,不敢惹他,连忙应下。
五分钟后,郭若君穿着一身白大褂,跟在小李的身后,笑眯眯地进了病房:“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岑卫东斜了她一眼:“开出院证明!”
郭若君斜了他一眼:“你发什么疯?你的腿还没好彻底,而且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马上就要天黑了,开什么出院证明?要出院最快也等明天!”
“现在,马上,立刻开!”岑卫东寸步不让。
郭若君也不是吃素的,毫不退缩:“你别拿你命令你手下拿群兵的派头来命令我,这一套对我没用!”
岑卫东目光慑人地盯着她,语气散发着冷意:“福香要去相亲了,你开不开?”
听到这话,郭若君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让你磨磨蹭蹭的,这下好了,小姑娘要被人叼走了!”
她这个始作俑者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岑卫东不爽极了,他不爽,那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舒服。他凉悠悠地说:“福香是陈阳的宝贝妹妹!”
这下轮到郭若君说不出话来了。她脸上的笑僵硬了,就那么直直挂着,瞪大眼,惊讶地望着他,忘了言语。
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娘的,岑卫东,你坑我。”
岑卫东冷笑:“不是你想先看我笑话的吗?开出院证明,快点!”
这次郭若君不敢拒绝了,但她挺不甘心被岑卫东摆这么一道的,不爽地嘟囔:“对我客气点,以后我可比你高一辈!”
“那也得等你高我一辈再说!”岑卫东毫不客气地泼她冷水,“剃头挑担子一头热的人就别再我面前得瑟了,吹破了牛皮也上不了天!”
郭若君气得暴跳如雷,脸上的平静再也无法维持:“你又能好到哪儿去?福香都要去相亲了,我看你还是打光棍吧!”
岑卫东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我不会让她有相亲的机会!”
若是说他以前还摸不透福香的心意,一直以为她还没开窍,束手束脚的,但今天于青青的反应无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是着急,但他心里也特别有底,比以往都要笃定得多。福香能为了郭若君随便两句话就生她的气,甚至嚷嚷着要去相亲,他要还不明白,可以笨死了。
郭若君被他这副牛气哄哄的模样气得跳脚:“你,都是谁推了你们一把,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坑我,你是人吗?”
她什么心思她自己知道。岑卫东不理她,敲了敲桌子:“开证明。”
站在病房里毫无存在感,看完了一场好戏的小李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他错过了好多的样子。为什么他一直跟着岑团,却什么都不知道。
——
挂了岑卫东的电话,于青青心情大好地回了厂房,正赶上下班的时间,同事们陆续下班,她凑到陈福香面前,笑眯眯地说:“走啦,咱们去逛街,听说百货大楼那边新上了一批呢子大衣,上海货,特别漂亮。佛靠金装,人靠衣裳,买一件作为明天相亲的行头,免得被人小瞧了去。”
陈福香提不起精神,她欲言又止地看了于青青一眼,眼巴巴的,就等着于青青主动提刚才电话的事。
于青青装作没看见,她可没忘记前两天福香回来伤心地哭了一场。她挽着陈福香的胳膊说:“走了。”
“青青,那个,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啊?”最后,还是陈福香沉不住气,硬着头皮主动问道。
于青青睁眼说瞎话:“打错了,走吧,一会儿百货大楼要下班了,走,咱们快点。”
她推着陈福香去了百货大楼。
两人直接去了四楼,看成衣,里面果然有新到的呢子大衣,面料柔软垂直,版型很好,穿起来比臃肿的棉衣好看多了。当然,价格也非常美丽,一件顶得上陈福香一个月的工资。
才领了三次工资的陈福香赶紧捂住了口袋:“青青,咱们还是看看别的吧。”
于青青其实觉得陈福香可以买,小姑娘工资不低,又没有家累,挣了钱可不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任凭她怎么说,陈福香都不答应:“不行,我的钱要攒来买房子。”
于青青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大衣:“好吧。”
确实太贵了,哪怕掏得出这个钱,她也舍不得。陈福香跟她一样是过惯了苦日子的,舍不得这个钱也理解。
两人在售货员鄙夷的目光中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对年轻男女在挑手表。
于青青一直想买一个手表,这样看时间方便,可惜太贵了,她以前挣钱要交家里,现在要供妹妹,买表之日遥遥无期。虽然买不起,但不妨碍她多看一会儿。
她拉着陈福香过去:“你看哪一块表更好,我想攒钱买一个,先定个目标,然后定下来每个月存多少钱,争取一年后能买一个。”
两人凑近,就听到女的对男的说:“就这块吧。”
她挑了一块17钻手动上链机芯的梅花牌手表:“我喜欢这个。”
旁边那男人有些不乐意:“这个太贵了,要两百多,买了这个待会儿买缝纫机、自行车和收音机的钱就不大够了。”
女人不依地跺了跺脚:“就买这个嘛,人家就喜欢这个。这是一辈子的事,连买个合心意的手表都不可以吗?”
男人拗不过她,只好答应:“那待会儿买其他的,你可别捡着贵的买啊?不然钱不够了。”
“嗯,我知道啦。”女人喜笑颜开地答应了。
两人买了表,又转到旁边卖自行车的地方去了。
于青青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充满了羡慕。陈福香也有点羡慕,她摸了摸鼻子,兀自嘀咕:“等我攒了钱也买。”
于青青听了好笑,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傻丫头,你买这个干嘛,以后让别人给你买啊!”
“不要,我才不稀罕他买的呢,我自个儿买!”陈福香赌气地说。
于青青讶异地挑了挑眉:“有人说要给你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和收音机,谁啊?”
陈福香咬了咬唇,有点不情愿地说:“卫东哥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于青青如遭雷劈,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幽幽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当时你怎么说?”
“就两三个月前吧,我当然没答应。我都上班自己挣钱了,怎么能让卫东哥再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呢!我可以自己挣钱买。”陈福香有些不明白于青青怎么是这副反应,“青青,你没事吧?”
于青青摆了摆手,这会儿她有点同情岑卫东了。
“岑卫东那天是不是挺生气的?”
陈福香惊讶地看着她:“青青你怎么知道?后来他莫名其妙地生我的气,说好送我的,最后缺让小李送我回的家。”
于青青扶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想,她直接拉着陈福香走到看自行车的那对年轻人身边,笑着说:“打扰了,我有个事想问你们,自行车、手表这些都是这位男同志买给女同志吗?”
两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还是女同志开了口:“不然呢?这还用问吗?”
于青青不顾他们的冷脸,又问道:“这位男同志为什么要买这些送给女同志?”
两人以为她是来找茬的,很不高兴,男的不耐烦地说:“还能为什么?三转一响,这是我买给我媳妇儿的彩礼!”
女同志本来还挺生气的,结果一听这称呼,脸就爬上了红霞,嗔了男人一眼:“都还没扯证呢,瞎说什么呢?”
男人看着对象娇羞的样子,心里也美滋滋的,旁若无人地说:“彩礼都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