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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伟这才放心了:“妈。你对我真好。”
“那你跟小雨的事得早点定下来,她那肚子拖不得。”于母再次催道。
于伟赶紧应下:“成,等她来看我,我就跟她说这个事。她工作的事,咱们家已经尽力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也怪不了咱们。”
见儿子这么说,于母心稍安:“嗯,你好好跟她商量,千万别闹翻了。”她还是怕万一任小雨非要去告她儿子怎么办?
——
出了机械厂家属院,于青青歉疚地对陈福香说:“不好意思,让你跟着白跑一趟。”
“没事,咱们先送红雁去上学。”陈福香早领教过于家人的难缠了,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
于红雁擦干了眼泪:“不用了,姐,福香姐,你们去上班,我这么大个人,自己去学校就行了。”
“行,路上小心,放学早点回家。”于青青叮嘱了于红雁几句,目送她先走。
然后于青青对陈福香说:“抱歉,其实今天来之前,我就知道不顺利,但我知道红雁对他们还抱着希望。我希望让她能看清楚,看明白。他们越绝情,做得越过分,就会把红雁的心推得越远。”
于青青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妹妹,回头被家里人一哄,又回去了。所以她宁可让红雁现在难过,也要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陈福香恍然大悟:“青青,你真厉害。”
“你不嫌我心眼多就行。”于青青淡淡地笑了。
陈福香摇头:“怎么会,你又没伤害别人,谢谢你告诉我。”她又学到了。
“走,咱们去拿你的书。今早我跟纺织厂的一个姑娘说好了。”于青青拉着陈福香赶去纺织厂。
当天傍晚下班,两个人就去报了夜校。因为附近都是轻工业工厂,厂区很多,周围大大小小的厂子加起来,足足有好几万人,所以这一片就有个夜校,位于服装厂那边。
报了名后,陈福香和于青青就去上课了。
来夜校的大部分是文化水平不高的女工,于青青这种上完了高中的几乎没有,陈福香倒是能学到一些东西。
于青青鼓励陈福香:“你好好学,夜校也有考试,考过了,你就能拿到初中毕业证,以后还可以拿高中毕业证,有毕业证,你绣艺又好,以后厂子里有什么机会,你肯定排在前面。”
“嗯,好的,不过青青,你要不回家。”陈福香看老师讲的都是初中的知识,感觉于青青学不了什么东西,便劝她。
于青青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嘘,别吵。我听说夜校有个老师要生孩子了,可能过一阵就不来了,我先混个眼熟,然后跟老师套套近乎,找机会自荐做义务老师。”
这才是于青青来夜校的真实目的。她刺绣的天赋平平,在刺绣厂里混一辈子,怕也很难混到大师傅,没太大的前途,所以于青青还是想走干部路线。
不过刺绣厂规模太小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前面的大姐们年纪都不算大,还要干很多年,哪轮得到她。所以她就把主意打到了隔壁的服装厂和纺织厂,只要能得这两个厂子领导的赏识,进去做个干事,就是跑腿,也比做工人强多了。
陈福香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青青,你想得真远。”对比起来,她真的要稚嫩好多。她现在觉得哥哥和卫东哥说得没错了,她确实太单纯了。
于青青捏了捏她的小脸:“我要有你这双巧手,我也不折腾了,好好在刺绣厂干。”
于青青也是没办法,她现在一个月工资就二十八元,要负担她跟于红雁两个人的生活开支和学费,生活肯定会过得紧巴巴的,她不努力不行。
于是,于青青开始风雨无阻地陪陈福香上课,偶尔还会拿一些高中的问题去找老师讨教,表明自己没考上大学,但一直有课求学的心,怕把中学学习的知识都忘了,所以才会来上夜校等等。
渐渐地,于青青跟夜校的老师们混熟了,大家都很喜欢她这个好学上进的年轻人。于青青见缝插针,在有老师没空的时候主动请缨帮忙代课,准备教学用具等。
一来二去,大家渐渐也认可了她。
一切都往好的方面走,就连于红雁看姐姐和陈福香这么上进,她也紧张起来,主动要求学刺绣,而且打算放学后在家里绣一些简单的东西卖给刺绣厂,以补贴家用。
说起于青青姐妹的能干和懂事,陈福香的小嘴能巴拉巴拉一上午。
岑卫东有些吃味地看着她:“福香,你已经念了一路的于家姐妹了!”
他该庆幸于青青不是男人吗?不然估计都没他的戏了。
“可是青青姐真的很棒,红雁也很懂事,你不觉得吗?”陈福香挑眉反问岑卫东。
好不容易见面,这姐妹俩再好,岑卫东都不想提,他敷衍地点了点头:“福香,你说说,你都多久没看栗子了。”
陈福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上周夜校班有课啊,上上周青青家不是有事吗?我给栗子带了不少蔬菜哦。”
陈福香翻开袋子,里面有两个玉米,两根黄瓜,这些都是栗子爱吃的蔬菜。
“不错,不过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岑卫东挑眉问道。
陈福香眨了眨眼,迷茫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我忘了谁啊?”
岑卫东指指自己:“我啊,你都给栗子准备了礼物,却独独忘了我。”
好像是哦。陈福香的思绪被他带偏,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那我下次给你带,你需要什么?”
“给我买一盒烟,一盒火柴。”岑卫东随便念了两样东西。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要礼物,而是为了让陈福香不要再一直提于家姐妹。
陈福香点着小脑袋:“这个好简单,卫东哥,你真的就只要这吗?”
“这就够了。”岑卫东揉了揉她的头,“到了,下车,栗子还在等着你呢!”
他没有把车子开进去,而是就停在了营地外,然后把钥匙丢给等在门口的小李,领着陈福香上了山。
三周不见,甚是想念,栗子早早地就跑到了山脚下等陈福香,一看到她,马上跳到了她的身上,抱着她的胳膊,吱吱吱地叫个不停。
“栗子,对不起,最近太忙,都没来看你。”陈福香摸着它的脑袋,愧疚地说。
岑卫东站在后面,轻轻地笑了:“我每周都来看它。”
“谢谢你,卫东哥。”陈福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对栗子说,“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栗子一看嫩玉米棒子和黄瓜,立马高兴地抓了起来,啃了一口,嘴里发出欢快地叫声。
陈福香含笑看着它,等它把两根玉米棒子和两根黄瓜都吃完了,才揉着它的脑袋说:“栗子,吃饱了吗?”
“吱吱吱……”栗子从她怀里挣脱,跳了下来,领着她往山里走。
陈福香赶紧跟上,还回头朝岑卫东招手:“卫东哥,咱们去采药。”
岑卫东制止了她:“今天就别采药了,没带工具,下次。到时候我弄个背篓,再带个铁锹,咱们今天就随便转转,陪栗子玩一会儿就回去。”
“好啊。”陈福香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猴往山上走去。
金秋十月,山里的树叶也陆续变黄了,欲坠未坠地挂在枝头。陈福香摸了摸胳膊:“天慢慢变凉了,栗子,在山上你习惯吗?”
“吱吱吱……”栗子捡起一颗松子,递给了陈福香,又飞快地蹦到前方去了。
陈福香把松子放进口袋里,继续跟着它。
这次栗子带着她走了一条以前没走过的路。陈福香看着又渐渐从山头上冒出来的野鸡野兔,有点头大:“这是哪儿啊?”
“走,栗子总不会把咱们带进狼窝。”岑卫东上前,低头看着她说。
陈福香想想也有道理,立刻跟了上去。
爬过了两个山坡后,陈福香累得额头、鼻梁上都是汗,栗子终于停了下来,手往前指:“吱吱吱……”
前方是一处比较开阔的山坳,里面长着一片高大的树木,仰头望去,在黄绿交加的树叶中间,一颗颗饱满的板栗挂在枝头,咧开嘴似是在冲路人笑。
有好几只猴子、松鼠在树上窜来窜去,为过冬准备粮食。地上也有一些小老鼠在忙来忙去,这里宛如小动物们的天堂。
听到叫声,小动物们警惕地抬起头,但等它们看清楚跟在栗子后面的陈福香后,立即又该干嘛干嘛去了。
走在最后的岑卫东看到这一幕,哪怕不是第一次了,他心里仍然有种浓浓的违和感。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斜前方面容俏丽、天真可爱的少女一眼。
“卫东哥,好多板栗啊,栗子可真会找地方,快来,咱们也摘一些带回去。”陈福香回头,兴奋地朝他招了招手。
岑卫东收回了复杂的心绪,跟了上去:“好,你在下面捡,我上去打。”
他折了一截树枝,弄成一根两三米长的棍子,然后走到树下。
就在这时,啪啪啪!
板栗如雨般掉了下来,不少砸到了岑卫东身上。
“卫东哥,快过来,躲开啊。”陈福香赶紧叫他。
岑卫东退了几步,又有一颗栗子砸到他的后背,他斜眼望过去,树上那只松鼠抱着大尾巴,冲他龇牙。
陈福香走到身边,掩嘴偷笑:“卫东哥,你怎么招惹这小家伙了?”
岑卫东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良心的。”
这些小家伙肯定是羡慕嫉妒他,才会这么干。
陈福香咯咯咯地笑了笑,拿起袋子说:“卫东哥,现在不用你上去打板栗了,咱们捡。”
确实用不着他了,风头都被这群长毛的家伙出了。岑卫东无奈地蹲下身,跟着陈福香捡掉在地上的板栗。
可能是两个凑得很近的缘故,这些小家伙接下来没捣乱了,它们都把板栗丢在另一边。
栗子也上去帮忙,几只小动物帮着摘板栗,不一会儿,陈福香带来的口袋就装满了。
“够了,栗子,你跟它们说够了,你们摘来自己吃,我们拿不下了。”陈福香举起袋子给它看。
栗子吱了两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