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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您怎么知道?”
“叫个工程队来吧,你们家水管最近是不是修过?”和仪随手把水龙头关上,问陈明丽。
陈明丽没反应过来,孙敏蹬蹬蹬去打电话了,和仪又问陈明丽:“镜子上的血看到是什么时候?浴缸里的血是什么时候?你平时失眠?你们家平时除了你们夫妻没有外人了对吧?”
“都是半夜看到的,我平时有点失眠,我爱人找了偏方来给我吃,我睡得才好一点。我就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格外的沉,半夜起来上卫生间,就看到主卧的卫生间里红彤彤一片,浴缸里、地上都是腥气,镜子上是血写的大字……”
她猛地住了口,和仪瞥她一眼:“平时神经衰弱吧?”
陈明丽抿着唇点点头。
“你爱人找来的偏方是什么?介意给我看看吗?我妈妈也有一点失眠,如果真有用的话,那我也给我妈妈吃一吃。”和仪忽然换了一副语气,轻松的好像在闲聊一样。
陈明丽看着她一双水润清澈的眼眸,渐渐情绪也平定下来,点了点头,从上面的橱柜里拿出好几个药包,递给和仪,笑道:“都是他老家的方子,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但吃着真挺有用的。您要是需要,回头我问问他,把方子给您。”
和仪打开药包扫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橱柜里,看到靠边一排的小瓶子,就问:“这都是什么?”
“是我家的调味料,我爱吃烧烤一类的东西,他就总给我做,所以家里的东西很全。”陈明丽笑眯眯道。
和仪:“可以拿下来给我看看嘛?”
陈明丽本来都要答应了,忽然想起什么,神情乍变,看向和仪:“你不会是怀疑我先生吧!这不可能!”
和仪一挑眉:“你能想到这里,就说明你也在怀疑他,不是吗?就我手里这包药,恕我直言,这玩意顶多有个安神补气血的作用,我也吃过,吃十剂,你能早睡五分钟我都佩服他药材品质好。”
陈明丽脸色变化莫测,和仪随意往旁边的冰箱上倚了倚,道:“我实话和你说,你家方子没问题,风水很好,甚至旺子孙财运,不过……是吸阴望阳的,你家的风水一定布置过,你家请的风水先生吗?”
陈明丽听得糊里糊涂的,下意识点点头:“是,我妈托人给我找的先生,说能保佑我们两个感情和美。”
“那后来改过吗?”
“当然没……他说有两个摆件挡阳光,把位置换了一下。”陈明丽紧紧抿着唇,声音越来越低。
“指给我看看吧。”和仪对她努努嘴:“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信任你的先生,你们的感情并没有你觉得的那么好,不是吗?”
“你胡说什么呢!”陈明丽有一瞬间的怒意,对着和仪的眼睛又有点熄火。
良久的沉默后,她一下子坐到地上,满是无力地用手捂着脸:“……是,你说对了。我们的感情确实没有那么好,从一开始,就是我从他青梅竹马的女孩儿手里把他抢了过来,我知道他不爱我,他爱的是我的家、我的爸妈、我家里的公司。可是那又怎样!”
她忽然爆发出来,歇斯底里地吼着:“我爱他啊!我爱他就足够了!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感化他,我努力吃药备孕,我打了那么多排卵针,我就想给他生一个孩子啊!生一个孩子,他就会爱我了!”
和仪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打住,我不想听这些。”
陈明丽浑身一僵,抬起眼看和仪,眼泪忽然就挂不住了,断了线一样一串串往下淌,泣不成声:“我爱他啊!我爱他!他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我爱他啊,他为什么要恨我?”
“他那个青梅竹马的爱人,也是滇南的?”和仪把药包放下,手指在大理石料理台上轻轻敲着,漫不经心地问。
“是,他们都是那边的人。”陈明丽泄了气,倚着墙坐在地上,眼泪不住地流着,“但他们两个一开始也没谈恋爱,我没用什么龌龊的手段啊!我是正大光明地追求他,我没做小三!他自己说的他把她当妹妹啊!”
和仪看着她,忽然觉得可悲。
孙敏抿着唇,满脸吃了大瓜的表情。
“你身上的‘气’很不好,晦暗不明,凌乱不堪,红黑交杂,是要走霉运的。”和仪走到陈明丽身前,手在她天灵处轻轻抚着:“我知道你没做小三,你知道吗,我之所以答应你给你看,就是因为你身上有一层功德,如果是破坏、插足别人的感情的人,在‘气’上是能够显现出来的。你身上的‘气’虽然乱,但是却没有孽障,你懂吗?”
她蹲下来注视着陈明丽,陈明丽听她这样说着,情绪渐渐平定下来,轻轻点一点头:“嗯。”
和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哄女人的功力没有下降。
孙敏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和仪对她一眨眼,然后再次看向陈明丽,手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划过,问:“家里的种种迹象还可以说是别人造价,但你知道,你梦里为什么满满都是血吗?”
陈明丽不自觉地点着头,和仪把她颈间的坠子挑了出来,指着那只老虎问:“这是谁送你的?”
陈明丽瞬间瞪大了眼睛,又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第46章 。 人心叵测 同床异梦。
陈明丽静静坐着; 神情似乎有些恍惚,却是出乎和仪意料的平静。
和仪唇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意了些; 拉着她起来:“起来吧; 把坠子给我,我给你看看。等会儿水管工来了让他把你家我是卫生间那边敲开; 应该是有人在水管里动手脚了。”
陈明丽抿着唇,静静地点了点头。
“我最不爱处理这些事。”和仪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指挥孙敏把橱柜里的小瓶瓶罐罐都拿了出来; 一个个打开看; 最后捏着一个白瓷罐子冷笑一声:“来吧; 看看,这安眠药我吃过; 效果不错。”
陈明丽大概是真缓过来了,听到这句话竟然只是平静地把罐子接了过去,又忍不住问:“您怎么什么都吃过?”
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
她抿着唇站了起来; 对着和仪一欠身:“是我失仪,让您看笑话了。”
和仪看着她外强中干的样子; 心中竟然生出几丝怜悯来; 摇了摇头; 没说什么。
陈明丽挺直了腰背; 努力保持着仪态。
即使一戳就破; 她也尽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气度。
孙敏想说何必呢; 刚才哭的鼻涕眼泪齐流; 歇斯底里地喊叫,现在这样也只是欲盖弥彰。
但和仪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她就抿着唇没说什么。
陈明丽把小瓶子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然后三人在沙发上坐了。
和仪拿过陈明丽的那个坠子,在眼前仔细看着,忽然道:“是你爱人送你的吧?他送你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
“我属虎的。”陈明丽口吻极淡,眼睛只盯着足下的拖鞋看,好像挺直腰背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与毅力,“他送我的时候没说什么,但我很喜欢。”
和仪嗤笑一声:“你爱人不信这些?”
“至少他给我的表现告诉我他不信。”陈明丽仍然没抬头:“但我现在也不确定了,我真的不了解他,夫妻三年,同床异梦。”
和仪没去戳破她这脆的一张纸似的的尊严,继续道:“这坠子是白虎,不是寻常的老虎,或者说是Q版一类经过设计的图案。这是最传统的白虎图纹,等闲人是看不出来的,这样的样式是代代传下来的,你爱人是滇南人对吧?这样的白虎,才是能附灵的白虎。”
她一手掐诀念了一句听不清的咒语,然后在白虎上轻轻拂过,闭目纵灵识与这坠子上的灵交汇。
陈明丽刚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就被孙敏一个手势拦住了,她摆摆手,指指闭着眼的和仪,示意陈明丽禁声。
“圣灵悲悯。”良久之后,和仪睁开眼睛,轻轻一叹,手再度在白虎上拂过:“归于天地。”
她把坠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对陈明丽道:“镜子上写的是什么?”
陈明丽抿着唇努力回想着,忽然道:“有一句:孽债于身,天谴之人,另外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符号。”
“画下来。”和仪摊出手掌对着陈明丽,示意她在手心上画出来。
陈明丽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伸出手,在和仪手心上画着,倒是难得的清晰。
“放心吧。”和仪握住掌心,笑着道:“四灵是上古之神,天生天养,悲悯众生。这个符号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些敕令图纹,而是……”
她摇摇头,似笑非笑,满是无奈:“这是象形字,一个‘危’字。”
陈明丽也愣住了,和仪继续道:“这坠子是白虎,白虎属金,主杀伐。不过神有悲悯之性,白虎灵虽主杀伐,却不狠恶。这个是银的,应该是滇南蛊师一脉世代相传的秘法炼制的,本来戴在身上,你的功德压得住,她能助你,但……白虎见血,便凶了,所以才有了你这一身乱七八糟的气机。它是不是沾到血了?”
和仪伸手在殷红如血的红宝石上轻轻拂过,回头看着陈明丽。
“……有一次我把项链放在床头柜上,手划伤了,沾上了一滴血。”陈明丽皱着眉:“这样也算吗?”
和仪但笑不语。
陈明丽这就明白了。
和仪问她:“这坠子你还要不要?”
坠子还摆在茶几上,看得出来被保存的极好,银质几乎发光,打造的很是精巧。
“……算了,不要了。”陈明丽摇着头,“我也不敢留在身边了。”
和仪挑挑眉,知道她不止是怕,还是膈应送坠子的人。
“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这白虎没伤你,虽然煞气让你身上的气机紊乱,但是你爱人能搞出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就是因为白虎没见效,如果见效了,你早就‘意外’走了,你懂吗?”和仪注视着她:“你要是愿意,这个坠子给我,这一单生意我不收你的钱了,咱们两清。”
陈明丽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