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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祖,这是我新给您炼制的法衣,乃是用的极品绡丝,四季恒温,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您看看可还喜欢?”
“……”被身边这些年龄比她大了几轮的晚辈围的水泄不通,身边更是被他们殷勤献上的东西堆满,杜问夏艰难地在躺椅上坐起身,从那堆礼物中冒出了头。
闭着眼睛都知晓他们这般兴师动众地给她送礼肯定没好事,杜问夏虽是有些头痛,却还是不免扬起了唇角。
没人不喜欢被人吹捧送东西,况且还那么合她心意,便是替他们解决一下难题,她也认了。
也不跟他们客气,长袖一挥将那些东西收入储物戒指,杜问夏扫视了他们一眼缓缓道:“说吧,都有些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师祖,我听闻您在炼丹上也颇有造诣,能否帮我看看我这天地大造丹炼制失败的原因?”
接过那一团黑乎乎疑似丹药的东西,还带着浓郁的焦糊味,杜问夏捻了些微粉末闻了闻。
虽说这天地大造丹的名头听着吓人,但杜问夏闻着,不过是个加强版的聚气丹罢了,里面的药材还多得惊人。
“若是我没有闻错,这里面可是用了青蛇藤和白长叶?这两味药的药效是类似不错,但却药性相杀,破坏药力。况且你这里面竟然还有雪莲花、黄金草、血玉精,有聚气的功效是不错,但药性太过,聚着炸炉还差不多。”
被这乱七八糟的丹方给雷到,杜问夏实在很想说,大道至简,不要乱加些有的没的。
无奈地从储物戒指取出一本她收藏已久的炼丹心悟丢过去,她觉得这个乱七八糟的丹方实在没有什么改良的必要,根本就是从路子上就走错了。
千和真人接到这本书时,是有些茫然的。然而当他看清书名后,又转为无尽的狂喜,恨不得跑回神丹峰炼个九九八十一天。只因这本书的原本已经失传了好几万年了,只剩其他书籍零星引用的破碎几句,便足以让他大有启发。
一脸艳羡地看着千叶真人,后面的人对这老祖宗的指点更是期待。
“……”感觉到他们亮得吓人的目光,杜问夏感觉他们像是要被她给吃了。
招手叫来下一个人,她接到了一把碎得彻底,只剩剑柄的剑。
“师祖,我那柄传承自上古的神兵碎了,您看还能再帮忙重炼一下不?”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话耳熟的紧,她这回却是没法躲了。
指尖轻拂,杜问夏感觉到手下的剑柄微微颤动了一下。
瞥见那上面熟悉的“霜华”二字,杜问夏像是魔怔了,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便是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犹记得那些年师父便是用着这么一柄剑,荡平万万妖魔,载她越过四水三川的。当时她还吐槽这剑的名字和他性格一点不符来着,如今时过境迁,再次握住这剑柄时,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这剑先留在我这里,过几日你再来拿吧。”杜问夏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几乎堵在了喉咙口。
摩挲着那已经褪色的剑柄,已是被磨得有些光亮,杜问夏微微垂下眼帘,眼里几乎有冰霜凝结,复又化开。
这样就很好,有人秉承他的意志,带着他的剑继续走下去,那是生命的接替与轮回。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师祖,我听说你在上午外门教符图峰的小崽子画符来着?”
长春子翘了胡子,一脸期待。
这事情还是他通过的,本来也没什么要紧。
只是他在特意路过外门的时候,听到有弟子在兴奋地讨论师祖随手拿出的两张符威力如何巨大。他不好意思去夺那群外门弟子手里的东西,于是听了消息便赶过来了。
若是符箓真有强大的攻击力,那么他这无人问津的符图峰,复兴也就指日可待了啊。
被长春子这火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杜问夏不由感叹他的消息灵通。
与长青子这个不成器的家伙相比,长春子虽然和他是一师同承,但他很显然比长青子那个坑人的家伙要有品有能力得多。
故而他能够跻身内门,而长青子只能在外门骗骗新弟子。
抬手想把上午没发完的符箓全部丢给他,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只每样抽了一张给他,杜问夏一边递一边道:“我暂时只来得及制了五种符。待你将这几张符吃透了,再来找我要别的。”
欣喜若狂,迷恋地看着那符箓上蜿蜒曲折的线条,疏密有度,恍若天成,他一刻也不愿耽搁,朝洞府飞掠而去。
若是他没有感觉错,若是他能将这些悟透,他就可以突破至化神了。
“师祖,您看……我已经困于化神三百余年了,眼下快要油尽灯枯,可还有自救之法?”
说来可笑,他本来早已不抱有希望,决定迎接死亡。可在面对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时,他发现自己还是对这世间有无限的眷念。
“有。”
听到这话时,元玑子那本是浑浊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猛地抬头,似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一行浊泪缓缓从眼角划下。
“求师祖赐法。”
被他这重重磕下的一个头给惊得差点从躺椅上摔了下去,杜问夏感觉不自在极了。
连忙起身将他扶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沉重的压力。
这些人都如此的信任且依赖着她。
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你这体内被太多那些黑色的物质污染,我先予你一个清除之法,待之后我再教你这具体的突破之法。”
指尖轻点他的眉心,将那法子传入他的识海,杜问夏负手而立,逆着光站着,表情不甚清晰。
她知道她回来的意义了,她想带着御清观重回巅峰。
喜不自禁,连忙按照那法子开始施行,他感觉浑身那种重着的感觉,在缓慢地清除。
招手叫来下一个人,杜问夏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名曰希望的光。
等到杜问夏帮他们一一解决完问题后,已是时值黄昏,瘫在躺椅上指尖都懒得动一下,她不由感叹了一下,礼物并不是那么好收的。
毫不客气地又打包走了李长砚偷偷藏在屋里的饭菜,她在他悲愤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师祖,你怎么就可着我一头羊使劲薅呢,这掌门我不要做了!
*
回到傅江衍那里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又突破了。
打定主意日后多去光顾李长砚几次,杜问夏放下食盒,一轱辘爬上了傅江衍桌前的躺椅。
这躺椅也不知是阿衍什么时候做的,竹子边缘切割得圆滑,排布整齐,比她随手做的不知道高明好看了多少。鼻翼间隐隐有淡淡的竹香,她抬眼便望见傅江衍桌面上全是作废的符纸。
“仙人不是不喜欢教课么,怎么今天又来了?”傅江衍本是在画符的,见到杜问夏回来放下了符笔,抬头问。
他刚进外门,不像那些弟子已是有了些基础,在课上没能将护身符画出来,也只能靠自己额外花功夫多加练习了。
伸手将桌上那几张灵光黯淡的护身符抽出来看了看,他皱眉继续下笔。
要么不做,要么便是要做到最好。
他并不满足于仅仅能够勉强做到。
他也想拿到仙人的奖励。
“那自然是……想你了啊。”眼波流转,杜问夏懒懒靠在躺椅上,望着傅江衍认真的面庞悠悠开口道。
不得不说,这小孩认真起来尤其好看。
满意地望见他手一顿,一下子在符纸上留下一道歪斜的线条,杜问夏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乐了。
这小孩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招手将那几张成功的护身符纳入手中,杜问夏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
要知道,画符可不仅仅是勾勒线条那么简单,而是要将灵力和精气神注入笔尖,需要的是极强的掌控力和专注力。
而这几张符,虽说这笔法还是生疏了些,但很显然,画符的要点他已经全部掌握,眼下差的不过是些火候。
起身坐了起来,把之前留着的那些符箓拿了出来,杜问夏把它放在傅江衍的手边道:“迟来的奖励。”
“不要。”
没想到竟是被傅江衍拒绝了,杜问夏有些惊讶,却是听到他继续低声咕哝了一句:“我想自己凭本事得到。”
是的,最好的奖励他已经有了。
他的仙人给了他独一无二的护身符,更是为了教他画符做到如此,他已足够满足。
*
法器峰来来往往尽是些男弟子,俨然有要和梵天寺一决高下的架势。
许是许久未曾见过女弟子出现,这一路上,杜问夏收获了不少的目光。
直奔玄松子的炼器室,杜问夏一进门便收获了一群弟子齐刷刷地望过来。
“师祖,你来了。”玄松子本是在给内门弟子讲解这星陨石的提纯。见杜问夏前来,他眼前一亮,瞬间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还有什么比飞升的仙人示范更好的教学呢?
连忙乐颠颠地把主位让了出来,玄松子这一番言行差点没把那群弟子震傻。
窃窃私语,开始讨论杜问夏的年龄,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美好的幻想,在刚开始就被震碎了。
不过杜问夏可并没有什么教学的心思,她此来不过是找个合适的地方炼剑罢了。
没有见过这十万年后的炉鼎,杜问夏见到眼前这个形状古怪的大家伙的时候还是有点懵。
没想到这鼎炉竟然还是需要填充赤炎晶的,杜问夏兴致勃勃地研究了一会儿,终究没有用这个,而是抬手把自己的老伙计从储物戒指中取了出来。
虽说现在的鼎炉对于控制火焰温度不太熟练的新手比较友好,但对于她这种信手拈来的老手而言,却着实是负累,难以进行许多的精细操作。
乾元鼎“嗡”的一声落地,发出沉重的低鸣。
杜问夏招手将盖子揭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极品寒铁丢了进去。屈指轻弹,一缕火苗从微末瞬间升腾而起,她的眼底印着红通通跳跃的火光,看着很是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