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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前世今生,李绩从来也没有对医术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兴趣,前世的经验便是简单的去药房买药,在这里,有限的丹药知识无一种能离开灵物的支撑。
他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尘缘,这老道若有所思,却只是对李绩轻轻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转身便出了帐篷。
李绩此刻,已彻底的平静了下来,轻轻摸了摸木兰滚烫的额头,轻声道:
“婆娘,这回怕是玩脱了!”
从戒中取出清水,加热至滾,然后冷却至常温,仔细给木兰清洗手臂上的伤口,再点其穴位,以剑气为刃,把伤口附近的皮肉削去一层,再次以烧酒清洗,最后敷以凡间的刀创圣药,以煮沸过的干净布条扎紧。
最后,用烧酒擦其身,助其散热,
忙完这一切,看着平静下来的木兰,心中涌起一股怜惜,能不能最终撑过去,还得看她自身的体质。
在帐中待了数刻,看木兰沉入梦乡,给她压了压被角,李绩轻轻退出帐篷。
尘缘站在营地外的一座荒丘上,看着营地里忙碌的凡人,面色平静,一双浑目,仿佛已看穿世道的沧桑,察觉到李绩的到来,老道淡淡问道:
“想杀人?”
李绩走近,和尘缘并肩而立,任荒原上炽热的风团扫过,
“不,如果一定要杀,第一个该杀的就是我自己!”
尘缘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赞赏道:“不制于怒,三省我身,你能这么想,大道可期!”
李绩摇头苦笑,“连自己的亲人都救不了,这样的大道又有什么可期的?”
尘缘问,“木兰之伤,血河可有责任?”
李绩回,“太过牵强!血河道只是在做他们认为该做的,和逆天一样,其实也和青空主世界所有门派,包括我的师门一样的事!他们唯一错的,只是做事做的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而已!”
尘缘再问,“马贼可有责任?”
李绩回,“马贼,不过一职业耳,自人类诞生,贼,妓,便应运而来,之前便有,之后也永不会绝;趁乱而起,强压而伏,本就是他们的天性,和他们谈责任,太高看他们了!”
尘缘三问,“那名部落少年可有责任?”
李绩回,“修道百五十年,如果这样的责任我还要追究的话,炼心何用?”
尘缘一笑,“话虽如此说,但修道数百上千年,仍然执于怨怨相报的,可不在少数呢!”
李绩叹了口气,“想做些什么,却找不到目标!不做,难道便曲从于宿命?”
尘缘正言道:“老道今日问你,你若放言纵意,只求心中发泄,老道也不来阻你,但今日之后,你我便缘份已尽,往后老道自也不会再来求索烟卷。
但你既能控制本心,约束欲望,那么老道也不介意给你多说些你那小友的处境!”
李绩拜道:“前辈请讲!”
尘缘问道:“你觉得自己有责任,一是未能尽心保护,二是不能治疗于后?”
李绩点头,“数十年全程陪伴,我自问做不到,但木兰前世也是身有隐疾,我陪伴十年也不能把她救回,先例在前,其实我应该多习凡间岐黄之术,多备各类凡俗草药的,结果现在,又犯了她上一世的错误,这难道不是我的错么?”
尘缘摇头,“你还是不懂啊,就算你数十年全程陪伴,她仍然会在应该出现意外的时间出现意外!就算你学遍凡间岐黄之术,那把匕首,可能划过的就不是木兰的手臂,而是她的咽喉,到时,你连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未必有呢!”
李绩直视道人,“您的意思,木兰此劫,避无可避?从转生开始,就注定了她的寿命?上一世方婉,活了三十八岁,这一世木兰,是三十三岁!这其中,有关联?”
第710章 莫名
尘缘讨要了一只烟卷,点燃后,任烟雾在荒原炽风中飘散,
“控制宇宙万界的,有宇宙意志,宇宙意志之下,有各方界域的天道,遥相呼应,互为景从。
天道意志,通过风雨雷电,山川河流,陆地海洋,灵机兴旺衰减,来控制一方世界,一方界域的变迁,但这种影响力,显得过于粗旷,不够精细,于是宇宙间,出现了这么一批以贯彻宇宙意志为已任的灵魂,
他们可以是人类,也可以是精妖,甚至也可能是先天灵宝……
它们暗中影响的,有可能是界域间的大战,也可能是某个修士的气运……他们能搬弄因果,也能影响转生……但在不同个体上,他们投入的耐心,和个体的实力成正比,
你一个小小的金丹,天道能浪费三十余年在你小友的转生上,已经是极限,再多又如何可能?”
李绩睁大了双眼,“方婉时弟子不过筑基心动,现在已是金丹灵寂,这不算提高么?怎么青眉转生,还是三十余年?”
老道轻叹,“在那些存在看来,筑基和心动有区别么?只有成得元婴,也许会好些!”
李绩有些失神,“都是天注定?那弟子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老道悠然道:“挣扎本身,就有意义,它体现在如果有朝一日你能走到和天道对话的地步,那么之前的挣扎就都有了意义!”
李绩盯住尘缘,怀疑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这似乎不是区区元婴就一个知道的东西!”
尘缘笑笑,却问了李绩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以你看来,老道我的修为长进如何?”
李绩斟酌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晚背看您似乎不喜练功?和二十余年前初见您时,您的修为法力似乎,似乎不进反退?”
尘缘自嘲的一笑,“你说的不错!这不是老道我故意隐瞒修为,而是事实如此,我在退步!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老道我能知道这些连元婴都不应该知晓的秘事么?那老道我便告诉你,太远便不说了,说了你也不理解,蔚蓝星域还在灵机旺盛时,那时我的法号叫尘缘真君!阳神真君!
现在我是尘缘真人!
再过千数百年,你如果还能见到我,我便如你现在一样,是个金丹而已!”
李绩完全被这个意外惊到,“这,这,这如何能够?”
尘缘潇洒的一笑,“如何不能?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冒犯天机了呗!”
李绩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是什么样的术法,什么样的手段,能让您这样的真君,五衰,或者更高的存在境界倒流?这不科学啊!”
尘缘虚空一指,“命运!
老道的遭遇便是命运!
同样的,你那小友的状况也是命运!
能不能抗过我们自身的命运,你那小友的希望便在你的身上!同样的,老头子我看好你,也未尝不是想通过你,来改变我自己的命运!”
尘缘吐出一口烟圈,“所以我能教你空间之术,所以我能帮西眇那个蠢货修复空间通道,这些,你以为真是元婴真人能做到的?
过去未来经,天干周衍术,神妙无穷,它也不是真空圣门能传承的,珍惜吧!
不过,你也不必感激我,老道我是有所图的,而且,便只你这烟卷,便值回票价了!”
尘缘说完,径自离去,也不是回返营地,看那方向,却是直奔神隐山而去。
李绩独自伫立在荒丘,很久很久;
命运,宿命,蛰,尘缘,空间……无数神秘,飘渺,高大上的东西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却始终找不出一丝的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在天道下,他不过是枚小小的棋子,被玩…弄的那一方。
这些东西,一个前世的理科生很难真正的理解,太烧脑!因为没法进行精密的计算和推导!
但理科生有理科生的办法……想不通就不去想!
先往上爬,爬到能理解这些神秘的平台!说一千道一万,神秘都是虚的,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一切真正的保障!
‘宇宙意志?天道规则?干我屁事!’
李绩呸了一口,走下荒丘,如果一定避免不了被玩…弄,那就准备好如何享受吧!
帐篷外,大部分人都已散去,毕竟战后要处理的繁杂之事太多,二皮等人还要开始清剿剩下的马贼,帐篷外便只留下了一个,哭的眼泪鼻涕的小尹,
在他戒中,还放着一只百枝的信简,这是百枝早就准备好的信简:
百枝不知未来,甚至不知该如何抗争未来……为了孩子的私心,也许会让我做出不该做之事……无以报君,哪怕是生命,对君而言,怕也是轻贱的吧……唯一能言的,便是那枚剑丸,那不是普通的剑丸,是开启天龙剑府秘传的密钥,如果有朝一日您能去到龙域,因为百枝在您身上,感觉到了和先夫一样的气息……
对百枝,李绩没有什么怨念,也是个苦命人,便是她在,当时医护所的那种情况下,也未必就能护得木兰的绝对安全,那不是人力可为,哪怕李绩当时在现场,他就能阻止木兰了?
百枝的道消,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实际上在修士的一生中,以非正常死亡为标准的话,炼功中出现问题导致的死亡,还要超过斗战,尤其是那些散修,和没有门派支持的修士,这便是修真,残酷往往表现在不经意间。
百枝手头寒酸,这个李绩也是知道的,但一来李绩从来没有收小弟小妹的打算,二来你不能低估一个金丹修士的骄傲,施舍是一种侮辱,尤其是对一个骄傲的剑修的道侣。
李绩知道,百枝一定不会接受,因为她已经亏欠太多!
她欠李绩两条命!至于守护木兰三十年,其实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李绩给她找了个安稳的地方养育孩子三十年?
刚则易折!这是性格的宿命,其实,剑修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愿意修真么?”李绩问道,是为刚强的百枝,也是为那不曾谋面的死在空间裂缝的剑修,这是他的敬意!
“愿意!我愿意修剑!这是父亲和母亲一直希望的!”小尹终于从一连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不再抗拒让他失去父母的修行界,这是一个孩子的成长,终究,他会理解父母的苦衷。
“好,你就在部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