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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是高德之门,但我观各位大师对我,似乎耿耿于怀,记掂于心?
晚辈道统,以杀伐为意,敌意之下,无法控制;故此前来,聊表歉疚之心,并为之后的相处做些铺垫,以防误会再生。”
梵净山人微笑如故,“人不如我意,是我无量;我不如人意,是我无德!
此乃菩提境界,我辈差之甚远;你之因果,非彼之因果,又哪里有完全置身事外之人?
你怕误会,因果如何?佛门虽然讲求宽恕仁慈,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放生第一;但彼等境界在四圣天上,我辈凡人,又有多少能够勘破?”
虽然梵净山人说话云里雾里,但好歹修了二千余年的道,一些浅显的佛理还是听的明白的。
这是明白告诉他,他老君怪的道理只是他的道理,对雷音,对佛门来说,自有自己的道理。
一次取经,酝酿了数百年,从人物物色,路径选择,时间节点,行程安排等等,都是耗费了巨大的心力的,你老君怪凭什么悍然插手,搅合不清,最终让佛门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雷音的所作所为,是为佛门而不是为自己,又有什么过失可言?
你老君怪怕再次误杀?当佛门是鸡子么?你杀雷音的因果怎么办?一次连道歉都算不上的拜访就算是解决了?
佛门戒杀好生,但那是虚言牌匾而已,是到了四圣天后才会考虑的事,现在可做不到。
佛门不仅有慈悲佛陀,也有怒目金刚呢!
一句话,不接受他的善意!
第1961章 问答
李绩很满意,至少,梵净山人没有表面虚伪,暗施狠辣,只这一点,还能聊几缕灵机的。
佛门的态度在他的意料之中,与好坏无关,与良善无关,其实也与道家,佛门的道统也无关。
唯一有关的便是实力,这是古往今来无论凡世修真都改变不了的真理,你在谈判中永远无法拿到杀戮中才能拿到的东西!
谈判不是谈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他李乌鸦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内景天这群和尚的看重和忌惮,不过一个区区一斩之身,还是个元神,这样的人佛门不下数十,你又凭什么来谈?
只有继续纠缠下去,直到一方怕了怂了不愿再损失了,或者烟消云散了,才是结果!
很好,很干脆,不服就干,李绩很喜欢佛门这样的态度。
“我听人说,三界轮回欲为本,六道往返爱为基,这不是佛门的话吧?”
梵净山人依然微笑,“正是我佛门精微妙意!但我佛还有言,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李绩不为所动,双方都是心如铁石之人,不会为言语所惑,
“若真修佛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世间过,即非真佛徒;佛门修今生来世,修宽恕,修仁慈,修德行,不知大师修得几分?”
梵净山人理所当然,“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见凡生,我可修得十分;若见修者,便只五分矣!”
李绩又问,“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我却没看出来,大师们乐在哪里?”
梵净山人微笑,“钩帘归乳燕,穴纸出痴蝇,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
李绩再问,“得生与否,全由信愿之有无;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浅。
梵净山表里不一,仙凡示别,堂堂佛山,不见真佛,却说四圣之上,岂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梵净山人微笑如故,“青青翠竹,总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梵山有佛,岂仅四圣之上?
入世佛门,方行自便,何必拘泥自身?
建水月道场,作梦中佛事,当为真修事佛!”
李绩长身而起,“受教了!”
梵净山人单手立掌,“彼此彼此!”
双方不欢而散!
李绩晃身出了梵净山,却没有任何郁闷之色,至少知道了佛门的真态度,总好过稀里糊涂,连梵净山人这样的大德高僧都对之前种种念念不忘,更遑论那些修行定力还不如他的一步甚至未迈出步伐的僧人。
人家不肯原谅,那就杀到他们肯原谅为止!对此李绩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内景天内圈,依然人来人往,时有修士遁行而过,大家都在忙于确定自己要下手的古迹,怎么攻取,怎么守住,这是内景天每三百六十年一次的轮回,现在逐渐的进入了白热化,在李绩上一次进入时,此时正在准备取经过角色扮演瘾呢。
对此,他丝毫提不起兴趣,因为冥冥之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斩尸,很可能和古法流行不同,他现在的修行进程早已完全偏离了正常程序,那么,再去看古人们的斩尸过程,对他到底是有益还是有害,谁也说不清。
既然兴趣廖廖,也就只有打道回府,像内景天这种地方,对他来说有些独特,独特在于他进来了就很难出去,因为出去容易再进难,内景天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对外通道供他随便出入?
在进入内景天前,玉册曾经宣布过一个消息,就是所谓的照镜之壁,当时对外景天修士的震动不言而喻,让他奇怪的是,玉册当时曾言明在下一个百年就开始施行,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已经去了二批各千人,却为什么没有給他传来消息?
他是斩尸人,不应该属于外景天,可外景天既然在他的意识海中种下了一个虚影,那么在这个虚影没有消失之前,他就应该还是外景天的归属,最多就是一嫁了二夫,在内景天供正职外,还在外景天做了个兼职。
玉册虚影还在,就是灰濛濛的,没有消息显现,他不认为这是玉册做不到,既然天眸的力量都能伸入外景天,那么同为伟力后台的玉册也一定能伸进内景天,为什么不通知他?
是连续两次抽签都没抽到他?这个概率很大,五万里面挑千人,百二的概率,抽不到才是正常,不奇怪,因为没抽到,所以连通知都不通知他?
或者是玉册根本就把他排除在外?作为一个称职的搅屎棍,玉册对他的恨是不用怀疑的,这种危险的任务怎么可能会忘了他?
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注意到了内景天修士对照镜之壁就根本一无所知,难道是因为只有衰境才能接受这个任务?而古法修行者不会?
不是他对玉册的任务很感兴趣,恰恰相反,他对此没有丝毫兴趣,他只是不想在自己修行时玉册虚影忽然发亮,然后告诉他去某个地方集合。
他讨厌被突发事件打扰。
但往往你越讨厌什么,就越来什么!
在悠哉游哉的往老君山回返,并顺便留连沿途自然风光时,一道从头顶极速掠过的剑影一闪而逝,他没放在心上,可那道剑影却又折返了回来,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班典。
班典显然是认出了他,“道友安好?象鼻山有剑修被杀,道友可愿意和我一同前往,看个究竟?”
李绩毫不犹豫,跟上就走,一路急进,一边问道:
“什么时候的消息?凶手是谁?是正常斗剑比法?还是蓄意杀害?是道统之争?还是私人恩怨?”
在内景天中,每个剑修都是宝贵的,虽然他们之间从来不说,但心里都有数,作为一个道统,这是他们在内景天中唯一潜在的组织,哪怕内景天中并不提倡这个,他们也从未主动互相之间结成某种潜在的同盟,但这种同盟是刻在心里的,是飞剑一出的认同感。
不结盟,是因为结盟的话会逼的其他大道统同样结盟,个位数的剑修又怎么和道家佛门去比?
但每个人都知道,在某种情况下,他们最能信赖的依靠就只有这些剑的传人,所以互相之间较技很多,却心照不宣的从不滥下杀手。
比如李绩头一次遇到天秀,比如班典找到李绩,比如李绩去挑战稷下客,都是这种默契下的产物,李绩明白,其他人也了解。
但有一个人除外!
第1962章 凶案
“我得到的消息是来自一个朋友,你知道在这里混久了,总也有些消息的来源和方式,
就在月余之前,被杀者是名老资格剑修阳神,称象鼻子,剑技老辣,为人豪爽,和我们这些古法剑修的关系很不错,尤其是对新来的剑修很照顾,像是天秀他们都得过他的帮助。
不是道统之争,也不是个人恩怨,更不是斗剑失手,我那朋友说,象鼻子应该是死于剑下,所以我怀疑是那个左黑手下的手,这才是我叫你的原因,如果是因为其他原因,也没道理拉上你,毕竟你和象鼻子也素不相识。”
左黑手是剑修们心中的痛,已经不能用异类来形容他,这个人简直就是剑修中的叛徒,以屠戮剑修为快;如果是其他道统的修士这么做,剑修们早就找上门围殴打杀,也不会容他猖狂近万年,但他却是正牌剑修,所以是家丑,不好外扬!
李绩就很奇怪,“我真的很奇怪,这么一个人,在内景天嚣张了近万年,你们就没一个想着去解决这个反骨仔?
杀一个剑修还可以说是偶然,两个就有问题,他杀了近万年,杀了多少个?就这么由着他?然后在未来某个时期再抽冷子干掉一个?”
班典摇头,“哪里有那么简单!内景天剑修寻找他也有近万年,可这人却从没有固定之所,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藏在哪里,行为方式也完全没有规律可言,甚至也不参加仙迹观瞻,又哪里找去?
除非发动内景天中的所有修士,可你知道,其他道统都是恨不得看剑修笑话的,通风报信的都少,就更别说帮助缉拿,我们就这几个毛人,在三千六百座古迹中怎么寻找一个不参加仙迹观瞻的家伙?
稷下客和长庚星都组织过几次搜寻,结果无一成功,大家也只好自求多福,不要撞着那家伙。”
李绩就问,“身形样貌风格习惯,万年下来就没有一点头绪?不可能吧?总有目击者,而且,就没有一个逃脱者?这左黑手出手就无一活口?就连稷下客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班典苦涩的摇头,“没有幸存者!这是内景天中的一个迷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