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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这边跑过来,跑到半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个大跟头,样子非常狼狈。
“老爷。”见状,陈管家连忙上前扶起孙大富。
邪风陡然凛冽,落阳缓缓抬起脸,只见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竟然纵横交错着两道又长又深的伤疤,从眼角两侧一直蔓延至耳根处,在脸上组成一个大大的叉号。
看起来十分诡异可怖。
温敬恩胆子小,乍然间看到这副景象,被吓得“啊”地惊叫了声。
严韶宁也感觉头皮一麻,倒并没有叫出声来,只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陆清绝眯了眯眼睛,看了孙大富一眼,意有所指、似笑非笑地说道:“害了人家的性命不说,还要毁人家的容,难怪人家要来报仇。此仇不报,怎么能安心轮回转世。”
元空岳少年心性,满腔热血,义愤填膺地握了握剑,点头附和道:“实在太可恨了,那个孙强将好端端一个姑娘害成这样,简直畜牲不如,即便让他死,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阴冷黑沉的夜色里,邪风阵阵。
落阳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两只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眼白,全都是黑的,缓缓低头看了眼被肃清剑剑芒刺伤的手腕,漆黑的瞳仁里忽然涌起一股浓烈恨意,低吼一声,伸手朝正在扶孙大富的陈管家扑过去。
云景行面无表情地一拂手,肃清剑剑芒再次将落阳逼退,不过这次剑芒并没有伤到她。
落阳稳住身形,脸上闪过一抹不甘神色,但也知道自己不是云景行的对手,尤其是在看到站在云景行身侧的陆清绝后,落阳黑漆漆的眼珠里竟浮现出几分惧意,转身,纵身一跃,消失在孙府别院方向。
“啧。”赫连卓桃花眼弯弯,指间把玩着折扇,笑眯眯道:“看来,那位孙公子那里又有好戏开锣了。”
…
众人回到别院时,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家仆,每个人的胸口处都有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鲜血汩汩涌出,染透身前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
陈管家面色大变,连忙扶起离他最近的家仆阿成,问道:“阿成,这是怎么回事?”
阿成一张嘴,歪头吐出一口黑血,十分艰难地动了动嘴角,说道:“是、
是落阳,落阳回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房间里,孙强惊慌失措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落阳,虽然你现在成了一具凶尸,但冤有头,债有主,根本就不是我害得你,你的死跟我一铜钱关系都没有,你别再来找我了,谁害得你,你找谁去啊。”
严韶宁不屑轻嗤道:“都这种时候了,竟还死不知悔改。”
陆清绝笑了笑,上前一脚踹开门。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孙强还对陆清绝不屑一顾,说陆清绝是个江湖骗子,可此时此刻,他却有种见到亲爹亲娘的亲切感,扭头朝陆清绝跑过来,嚎道:“陆小仙姑,诸位仙家,救命啊!”
第51章 1。2
落阳对害死她的孙强简直恨之入骨; 恨不得活生生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的骨头渣子都嚼碎才能解心头之恨; 眼见着孙强要逃跑,落阳黑瞳里闪过几分非常浓重的杀意,伸手朝孙强抓去。
“落阳; 住手。”陆清绝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道符篆,刚要朝落阳扔过去; 孙强周身忽然发出一道极其耀眼的白光。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落阳顿时就像被正在熊熊燃烧的火苗舔舐到似的; 猛地收回手指,脸上表情变得非常痛苦,抱住头; 身形踉跄地连连往后退开好几步。
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云景行拧了拧眉。
赫连卓桃花眼弯弯,唇边那抹笑意越发戏谑玩味; 摇着折扇,说道:“没想到,清净门的人也掺和进来了,事情可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陆清绝不动声色地收起指间的符篆。
元空岳惊疑道:“小师姑; 方才那道刺眼的白光; 是怎么回事儿?跟清净门又有什么关系?”
其他三名少年也都齐齐扭头望向陆清绝。
“清净门?”陆清绝摸着下巴想了想; 忽然伸手把躲在云景行身后的孙强揪了出来,说道:“孙公子,是你自己把东西交出来; 还是我动手帮你搜出来?”
方才那道白光闪过,落阳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抱着头; 表情痛苦地缩在角落里。这会儿暂时没有凶尸威胁和性命之忧,孙强对陆清绝的态度顿时又变得不客气起来,扬起下巴,鼻孔朝天,趾高气扬地反问道:“交什么东西啊?”
陆清绝摇了摇头,满脸“既然你如此敬酒不吃,那可就别怪我给你灌罚酒了”的表情,挑眉,晃了晃手指,指使严韶宁和元空岳道:“来,小韶宁,小空岳,你们两个按住孙公子。小越泽,小敬恩,给孙公子搜身。”
严韶宁和元空岳立即收剑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孙强。
孙强想要挣扎,可是他这种平时只知道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大少爷,哪里是两个修为在金丹中后期的宸白山小辈修士的对手。
被按在原地后,孙强大惊道:“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啊,这里可是孙府,这里是我
家,谁允许你们搜本少爷的身的。”
孙大富黑着脸呵斥道:“孽障,你给我闭嘴吧!既然几位仙家要搜你的身,你就乖乖让几位仙家搜。”
托自己这个整天除了惹是生非就是吃喝玩乐的好儿子的福,孙大富刚才差点儿被凶尸落阳活活掐死,幸好陆清绝、云景行和赫连卓他们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
孙大富现在心里又惊又怕又气,恨不得上前狠狠踢孙强两脚。
“爹……”孙强还想向孙大富求救,结果他一开口,孙大富就气不打一处来,横眉冷对,厉声训斥道:“爹什么爹,你还有脸叫爹,你爹刚才差点儿就被那凶尸给掐死了!”
孙强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地小声嘀咕道:“切,你冲我发什么脾气,你差点儿被凶尸掐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逆子!你说什么?”孙大富气极,一口郁结之气堵在胸口处,面色青紫,“嗝”了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去。
“老爷!”陈管家连忙上前扶住孙大富,看着自家老爷气到眉头紧锁,不省人事的样子,扭头,痛心疾首地对孙强说道:“少爷,你就少说两句吧。气大伤身,老爷年纪已经大了,不能总生气。”
宿越泽忙半蹲下,将剑放在脚边,伸手试了试孙大富的脉息后,语气温和地说道:“陈管家请放心,孙老爷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失了意识,休息一阵就没事了。”
陈管家感激道:“多谢越泽小仙君。”
陆清绝说道:“既然孙老爷没事,那就开始搜身吧,别让孙公子等急了。”
片刻后,宿越泽从孙强身上搜出一道黄纸符篆。
“小师姑,我从孙公子身上搜到了这个,好像是一道辟邪符篆。”宿越泽双手将那道符篆递给陆清绝。
陆清绝没动,赫连卓拿起符篆看了两眼,说道:“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一道辟邪符篆,而且是清净门的辟邪符篆。”
但赫连卓的语气却给人一种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感觉。
果然,紧接着赫连卓话锋一转,又说道:“但这道符篆,并不是出自于清净门。”
清净门,顾名思义,这是一个洁净安定、简明不繁,不受外扰的门派。
但
实际上,清净门虽以“清净”二字为门派名字,却是仙门五大门派里最世俗、最招摇的门派。
世俗招摇到什么程度呢?从内门弟子到外门弟子,清净门所有修士平时穿的衣服都用金丝线缝制而成,整个门派的装饰风格透着一种不可言喻的奢华贵气,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到处都是金光灿灿,富丽堂皇的,就连画符篆的黄纸里都掺着金粉和珍珠粉。
而最令人啧啧称叹的还要数清净门的标志性建筑物,一座拔地而地数丈高的金字塔,纯金砖砌成。
到了午时,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站在塔对面,能被那金字塔的闪闪金光晃瞎眼。
陆清绝一直心心念念着,如果哪天有机会去清净门听学,她要从那金字塔上抠下几块金砖带回来。
可是,宿越泽从孙强身上搜到的符篆,符文画法的确出自于清净门,但画符篆的黄纸,就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而已,既没有掺金粉,也没有掺珍珠粉。
显然,这是有人想要把这张避邪符篆“嫁祸”给清净门。
严韶宁放开孙强,上前看了眼赫连卓手里那张符篆,撇嘴道:“这个嫁祸之人未免也太不靠谱儿了吧。”
“整个修仙界里,有谁不知道,仙门百家,数清净门行事风格最为高调张扬,内外门所有弟子都穿金戴银,满身世俗,没有半点儿修仙之人的风骨,恨不得在脸上都贴满金子,刻上‘有钱’两个字。这个嫁祸之人是个傻子吗?竟然找了张普通黄纸来画符文。”
宿越泽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比起嫁祸给清净门,这样做倒更像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陆清绝笑道:“没错,小越泽说得对。”
这张符篆的符文画法并不简单,而且威力巨大,连落阳这种怨气冲天的凶尸都能震慑住,画出这张符篆的人,修为至少在炼虚期。
如果画出这张符篆的人想要嫁祸清净门,那么只要陆清绝他们带着这张符篆去到清净门,跟清净门那几位修为在炼虚境界之上的仙门名士们一对峙,事情真相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清净门乃是仙门五首之一,屹立修仙界数百年,不是什么普通的小门小派,断然不会任由居心不明的人打着他们的旗号
行事而置之不理。
而且,清净门虽然行事招摇高调,内部制度却非常细致。
修士们用来画符篆的黄纸都有编号,每张符篆都会由专人负责登记在册,如果有缺失,势必会令人查找原因,到时一旦宸白山和清净门联手调查这件事情,反而会给那个“嫁祸之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