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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来了,我才知道,他们说的意思,是孩子丢了。当时我姐哭成泪人儿,杨准星就一直陪在她跟前儿安慰。
也是因为这个,我们家才松口,同意他们复婚。”
“好好儿的孩子,怎么丢的?”楚铮的关注点依然不同。
韩子禾又叹口气道:“听我大嫂说,是我姐带着孩子遛弯,孩子水喝完了,她推着推车去买水,等她低头要抱起孩子,原先躺在车里的孩子就已经没有了踪迹。”
“什么意思?这不对劲儿啊!”楚铮这点儿判别能力还是有的。
韩子禾也是嘲讽的翘起嘴角儿:“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为这个我和我姐还吵了一架;她认为我口中的‘不合常理’,是对她的二次伤害,所以,直到现在,我们俩之间还有裂痕……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在我姐这儿丢的,就算孩子上户口时跟了我们家姓韩,对于杨家,我们家还是自觉有些理亏,所以对杨准星一次次靠近我姐,都保持了沉默;加上,我姐也放不下杨诺和杨嘉那俩孩子,两边儿一推一就的,也就和好如初了。
复婚之后,我大哥还说过,不、不止我大哥,连我二哥都说,我姐的。性。子。变。了。个样儿,不但。是。非。爱挑拨了,还变的有些小家子气。
反正这家里,兄弟姐妹几个,她都看不太顺眼,就是我爸我妈那儿,她有时候都喜欢找茬。
我们家的人以为她是因为那个孩子有心结,毕竟当初她带孩子出去时,家里也没人跟着,所以都有些歉意,也都让着点儿她,就是田云那么样的人,轻易也不会和我姐对上。”
“这回大哥来电话,是因为你姐和你姐夫的事儿?”楚铮有种感觉,这事儿应该和当初孩子失踪的古怪事儿有关。
果不其然,韩子禾听到他的话,脸色难看起来:“是这样……我、我怎么也想不通,真的,我就想不通,这人得有多坏,才能把自己亲生的孩子当成心结抛掉!”
“……”楚铮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说……那孩子是你姐姐给扔掉了的?”
韩子禾没接话,而是道:“我大嫂的娘家弟弟是干。刑。警。的,几个月前,他在路上救了个被人追打的遍体鳞伤的小孩儿。
就下小孩儿后,他经过询问和调查走访才知道,追那孩子后面儿打的那家人,不是他的亲生父母,那孩子是他们买来的。
当时,正好儿赶上警方的清查行动,我大嫂的娘家弟弟看那孩子实在可怜,就以救助的名义,把孩子带了回去。
据说,他当时是想着,反正这孩子也投他眼缘,而且,他们家条件又特别好,实在不行,就把孩子收养了。
可是带回去之后,他越看这孩子越觉得眼熟,等他看到韩苗韩芽之后,才发现,这孩子长得和他们特别特别像。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他那人可能脑子不太正常,非说这孩子和我大哥有关,闹得我大嫂和我大哥都冷战了好长时间。
后来,还是韩芽看不过去眼儿,脆爽的呛了她舅舅一句——‘都说养女儿随姑,我们像姑姑,这孩子长得像我们,看他这岁数儿,你咋不说他是我三姑的儿子呢!’
就是这句话,才让我大哥猛然想起了当年的事儿来。
我大哥当时也曾经拜托他小舅子给帮忙,只是奈何他小舅子在外地工作,他没有权利跨地域调查,因此只能帮着想想办法而已。
这回可不一样了,孩子是在他工作地找到的,他自然可以帮上忙。
他一听我大哥的描述,就断定我姐那里有问题。
为这个,我大哥都没敢露出口风,生怕打草惊蛇。
不久之后,我大哥托关系找人又花钱的,借我姐和杨准星的单位做体检的机会,弄到了他们的血液标本,借此将他们和孩子的关系做了鉴定。”
“孩子是他们的?”楚铮听着也觉得气闷。
“这孩子就是当初那孩子。”韩子禾觉得眼眶有点儿热。
“你姐和你姐夫知道了么?”楚铮想着既然大舅哥打电话告诉了韩子禾,那么韩家二老起码是知道了的。
“我大哥自打知道这事儿之后,都不敢耽搁,就告诉我爸妈了……就是上周,我爸妈回国之后。”韩子禾想着电话里大哥说的话,不禁苦笑,“现在,我二哥和田云也都知道了……原本咱们不是定好大聚会的吗,我爸妈就想着,等聚会的时候,给他们来个三堂会审的。只是没想到,杨准星给家里送东西时,看到了那孩子。”
“他能认得出来吗?”楚铮摸摸下巴,好奇,“难道那孩子长得真那么像你三姐?”
他仔细打量了自己媳妇儿一下,他记得他媳妇儿和韩子麦长得挺像的,换句话说,这哥四个站一块儿,老大老二像双胞胎,老三老四像一对儿双胞胎。
只不过韩子栋比韩子梁长得更俊朗阳刚一些,韩子禾比韩子麦长得更精致娇俏一些。
“那我哪儿知道啊!那孩子几个月大的时候,没太看得出来像谁;他现在长大了,我也没见过他的样貌……反正呢,我听我大哥说,杨准星看到孩子之后,当时就傻在那儿了!”韩子禾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儿子,一边儿给他擦汗,一边儿说道。
第667章
事实上,杨准星看到韩品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孩子。
可以说,他和韩子麦是真爱。
俩人自相识到。结。合,都是。浸。润。着。爱的情谊的。
当初长子杨诺和次女杨嘉出生时,他两次喜极而泣,这包。裹。着。爱情的。结。晶。是他期待。
其实,当初韩子麦怀上韩品时,他也是欣喜若狂的,哪怕知道为这个孩子要缴纳他数载工资,他也心甘情愿;即使可能从现在的位子上掉下来,他也不觉得遗憾。
不为别的,这孩子可是他和韩子麦的结晶啊!他从没有想过要抛弃这个孩子。
可是,爱情越深,便越发容不得旁人,哪怕一个小小的接触,他都会醋意横飞。
正是因为爱的太深,他才会因为韩子麦的男搭档和她频繁接触而嫉妒得发疯,哪怕对方只是和她进行公务。性。接触,他也难受之极。
恰巧那时,他赶上了不得不出差的任务,而韩子麦怀孕的时间又有点儿特别,加之家里人话里话外的挑拨,他一时恼怒之下,才会怀疑。
谁想到,他刚一怀疑,韩子麦就赌气般承认了。
其实,她那么痛快的承认下来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之前冤枉她了。
只是,两个人当初都太要强,让面子拘得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走到最差的一步。
早在离婚协议出现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可惜他们俩都太倔了,非要碰一次南墙才肯回头;非要彼此都来一回头破血流才会后悔。
亲子鉴定出来的时候,他气狠狠的将鉴定书扔到了家里人的脸上,从此后,便果断的和家里断绝了联系,他轻易不肯再回去一趟。
一次次的到岳家请罪,关心爱妻,杨准星自认把自尊都扔到了地上。
直到他牢牢捧在手里的一双儿女触动了韩子麦的心防,俩人这才渐渐重归于好,和好如初。
可是,破镜便是能重圆,终究也是裂痕的。
他和韩子麦把对方爱的狠了,已经把彼此刻进了心里,他们本。性。便有吹毛求疵的一面,这种。性。格。特点放到爱情里,便更容不得半点瑕疵在其内。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人不约而同的将爱情的裂痕转到了小儿子的身上。
从此,他们的爱情完美了,这孩子却成了他们之间的罪果。
对于韩子麦而言,这孩子代表了她曾经。被。冤。枉。的。屈。辱,代表了她和爱人分离之苦,代表了她人生以来一切的不如意;
而对杨准星而言,这孩子代表了他的识人不明、他的妄自尊大、他对爱人的伤害、以及他为了重拾爱情而不得不丢弃的尊严和脸面。
于是,从这孩子被打上了这些标签后,他便注定了不会再受他们的宠爱。
他们对孩子有多歉疚,这孩子对他们而言就有多碍眼。
直到他们在无法直视这孩子的时候,一切都爆发了。
韩子麦那天是临时起意带孩子出去走走的,她当时真没想过立即就把他丢掉。
按照她的想法,她原本的计划是和杨准星一起,偷偷儿的把孩子送到福利院门口儿。
可是那天路上,她发现了一个岁数不算大的妇女一直尾随着她。
韩子麦不是傻瓜,热衷看各种社会新闻和报纸的她很快就猜到了对方的意图。
那一刻,她的心里是极度惊慌,有带着些许兴奋的。
那一刻罪恶的因子活跃起来,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那人成功把孩子带走,她以后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从此后,她不会因为孩子在福利院而****惊慌,不用怕她家的人把孩子带回来,也不用怕有一天,孩子长大了自己走回来。
只要这一回,只要这一回!只要她做好了,她就可以抛却现在这个让她自己都唾弃的自己,和杨准星一起重新做人、重新过活。
这种想法和声音,像涨疯了的野草,毫无顾忌的在她内心深处蔓延、咆哮。
当时的她,脑海一片空白,只有这种极度兴奋和极度纠结产生的副作用使她浑身乏力。
这种精神极大活跃、身体极大空乏的她,对那妇女视而不见,恍若无事一般专注的到小卖店买水,等她再低下头时,她的心空了。
就像已经空的婴儿推车一样,她有刹那的茫然;接着,便是发自内心的惶恐和巨大的悲伤。
她那一刻才发现,孩子不见了的同时,她的心也被豁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疼!真疼!
从那巨大缺口里流出的,是原本的她,是那个再不能变回来的曾经的她。
从那一天起,韩子麦和杨准星感情如旧,却双双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时的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因为孩子失踪而受到了难以言说的伤害,他们难以从那种无法遏制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对此,大家都选择了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