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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三个人几乎同时抬起视线朝她看来。
关沧海和姜琨都在; 而关铭毛领外套搭在肩上; 人坐在沙发里; 手上拿着杯酒,有些意兴阑珊的模样。
他之前对施念说这次过去最快要一个半月才能回来; 可这才二十多天,施念不免感到意外; 盯着他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说一声?”
姜琨放下酒杯; 站起身朝施念笑道:“我们一群人中就属师哥做事计划性最强,能让他打破计划临时改变行程的也只有施小姐。”
关沧海“嗯哼”清了清嗓子,姜琨立马改口:“说错了,是嫂子。”
施念放下电脑包,笑着朝他伸手:“好久不见。”
姜琨感慨道:“是好久了,有五年多了吧,嫂子现在也是功成名就了。”
“功成名就算不上,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倒是真的。”
两人打了番招呼,施念转眸看向关铭; 他翘着腿,眼里的光深邃幽淡,让人分辨不出他是在笑还是根本没有表情,从她进来起关铭就没有出声,他不说话坐在一边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透出一副难以高攀的气场,施念每次见到这样的关铭总觉得他的心思难以揣测。
她几步朝他走去,喊了他一声:“笙哥。”
关铭让了让身边的位置给她,施念坐下后问他们:“吃了没?没吃我给你们弄几个菜?”
关沧海回道:“特地在路上就吃了,你笙哥让我们别麻烦你。”
以前在国外,和他距离远,虽说确定了关系,但施念觉得和她一个人的时候,生活上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现在回了国才真切地感受到被人照顾的滋味,心里头暖暖的,侧眸去看他,他们开了瓶威士忌,关铭此时拿起酒杯淡淡地喝了口酒,流畅的下颚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特别性感,看得施念眼睛热热的,到底是想他的。
关沧海对关铭说:“秦主席昨天给了我消息,那边现在放弃行业协会里的关系,打算到国外找找出路。”
关铭淡淡地“嗯”了一声:“给他们找。”
几人在说话的时候,施念默默地把手穿过他的手臂放在他腿上,关铭没有看她,但握住了她的手,大概觉得凉,于是放下酒杯,将施念的双手握在掌心替她揉搓着。
虽然有外人在,他们没怎么说话,可这细小的动作依然让施念眼里溢满暖意。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在几人交谈中尤为突兀,施念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一直在和沧海说话的关铭终于回过视线,掠了她一眼:“不接吗?”
施念将手臂抽了出来,一边站起身一边接通了冯禹诚的电话,当听说冯禹诚就在她家门口的时候,施念下意识走到落地窗边朝院子外面瞧了瞧,彼时关铭他们交谈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施念对着电话里说道。
“你怎么找来这的?”
“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
对方说了句什么,施念回头扫了眼,关沧海和姜琨都在看着她,只有关铭半垂着视线拿起面前的酒,面色寡淡。
施念对冯禹诚回绝道:“现在不太方便,有事改天再说吧。”
话音刚落,一直垂着视线的关铭开了口:“既然有朋友特地来找你,见一面吧。”
施念抬眸看向他,关铭的神情稀松平常,转头对立在门边的吴法说:“把人请进来。”
吴法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打开院门,对着站在车边的冯禹诚冷冷地说了句:“进来。”
冯禹诚倒也没打退堂鼓,势必今天想弄清楚施念和吴法的关系,可当他走进小楼,看见客厅还坐着三个衣着不凡的男人时,他的确是愣住了。
施念不尴不尬地对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冯禹诚,百夫长面料供应商。”
冯禹诚有些抱歉地对施念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还有客人在。”
关沧海慢悠悠地接了句:“不用不好意思,比起你,我们应该算不上客人。”
冯禹诚虽然听出关沧海话中的戏谑,不过他到底也做了好几年生意,在外跟人打交道识人还是会的,坐着的三个男人一看这架势就不像是普通出身。
他也不想让施念为难,主动走上前递了名片,最先递给的是姜琨,姜琨没吱声单手接过放在面前,他又递给关沧海,沧海倒是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抬起两根手指夹了过来瞅了眼。
冯禹诚走向关铭的时候,总感觉那个肩上披着外套的男人虽然一眼都没瞧他,却周身萦绕着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将名片递到关铭面前,关铭没伸手,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结,施念在旁边注意到后也很尴尬,正在她准备说点什么化解的时候,关铭抬了抬下巴,示意冯禹诚放着就行。
冯禹诚放下名片回身朝施念走去对她说:“我就跟你说两句话,出去十分钟,方便吗?”
就在这时关铭突然起了身,施念的目光立马落在他身上,冯禹诚也发现了,顺着施念的视线看到刚才那个气场不凡的男人。
这栋洋房的一楼边上有个客房,平时没什么人住,关铭正是直接走进那间房,门没关。
施念敏感地察觉出什么,对冯禹诚说:“我现在真没空,改天再说吧。”
说完她便直接朝那间客房走去,冯禹诚杵在客厅眼睁睁看着施念走进那间房,关上了房门。
她进入房间的时候,关铭坐在客房的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背对着她,在她关上门的刹那,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就是这个男的跟吴法闹得不愉快?”
施念快步走到他面前,有些诧异地问道:“和吴法闹得不愉快?什么事?”
关铭漫不经心地吞云吐雾,丝丝烟雾顺着暗淡的光线传到施念面前,她瞥过头去小声说道:“我只知道你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喜欢抽烟。”
关铭夹着烟缓缓抬眸盯着她,施念被他盯得脸上火辣辣的,干脆侧过身去,听见关铭声音低沉地说:“去把事情处理干净了再来见我。”
施念的心狠狠颤了下,虽然她不知道冯禹诚和吴法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她转身走出房间,冯禹诚还杵在客厅,施念先是扫了眼吴法,面色难看地对冯禹诚说:“我送你出去。”
冯禹诚跟在施念身后往外走,刚走出小楼施念就站定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找来这里的,但请你下次不要再过来了,我男朋友经常在外面,他难得回来一趟看见别的男人大晚上地跑来找我,不合适。”
冯禹诚有些惊讶:“那个玩健身的不是你男朋友?”
施念微蹙了下眉:“吴法吗?当然不是,另外他不是玩健身的。”
冯禹诚还想说什么,施念抢在他前面开了口:“我很在意我男友,不希望他误会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你和你男朋友。”
施念迎着月光,忽然笑了下:“十五岁。”
冯禹诚怔怔地看着她,她脸上出现在外人面前难得流露出的温柔:“十五岁就对他动心了,暗恋了好多年才终于能走到一起,我很珍惜这段关系。”
冯禹诚愣了半晌,突然释然地笑了,摸了摸头:“挺好挺好,那祝福你了。”
施念和他道了别,转身进院子的时候,吴法正好出来往外走,她问了句:“你干嘛去?”
吴法很平常地回了句:“挪车子。”
说完他走出院子,冯禹诚刚发动了车,看见吴法朝他走来,落了车窗。
关铭嘴上说着让施念自己去把事情处理干净了,但还是让吴法给冯禹诚递了名片。
当吴法离开后,冯禹诚借着车里的灯光看着名片上“关笙铭”三个大字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后怕地想着他刚才差点就把家里两代人的事业亲手断送了。
施念走回屋中时,关铭已经从房间出来了,不过此时客厅的气氛明显不大一样了,几人没再说话,关沧海刷着手机,姜琨不停往酒杯里加冰块,而关铭,半倚在沙发上,沉着脸,五官都是冷着的。
以前他这样对别人,施念看见心里都会毛毛的,这下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更加感觉浑身难受,心尖都在发颤。
关沧海此时倒是锁了手机,突然站起身对关铭说:“不早了,我带姜琨去景区里面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中午过来差不多吧?”
关铭应了声,关沧海和姜琨就离开了,他们在时倒还好,这猛然一走,硕大的客厅就剩下他们了,气氛瞬间就有些冷意。
施念朝他走去叫了他一声:“笙哥,要不要上楼泡个澡?我给你放水。”
关铭没说话,站起身往楼上走去,施念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后,关铭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着她的设计样稿,施念则走进浴室替他放水,等水的过程中,她不时伸头望望坐在外面的他。
认识这么久,关铭没对她冷过脸,她到现在才回过味来,关铭临时改变行程恐怕也是事出有因,偏偏这么巧晚上让他撞见冯禹诚登门来找她,施念越想一颗心越跳动不安。
她喊了声:“笙哥,水好了。”
关铭放下她的设计稿,走入浴室,单手解着纽扣,施念正好准备从浴室退出来,关铭的身子往门上一挡,直接伸手带上了门,也堵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眸望着他,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她说:“你来。”
施念今天是真不敢惹他了,依了他替他解着扣子,碰到他皮带的时候手颤了下,脸颊早已红得透出水来。
低垂着眉眼对他说:“他之前没对我说过什么过分的话,要是他表现出来我肯定会拒绝的,但是人家没说有那个意思,我也不好反过来对他说什么,他也就喊过我单独吃饭,说来也是同学这层关系,又是供应商,总不能事情做得太绝,我就…请他吃了食堂。”
感觉到头顶炙热的气息,她抬头偷瞄了他,发现关铭的目光锁在她脸上,像滚烫的沸水反复煎烤着她,她声音软了几分,吴侬娇语道:“和他说清楚了,刚才,都挑开来说了,能…别这样了吗?”
她撒娇起来会有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