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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接住小姑娘,“慌什么?”
江若茵看了一眼已经上了马的永宁侯,老侯爷如今年过半百,依然不年轻了,但穿上军装铁甲,依然不输当年风采。
若能这样回来则是最好的,可江若茵却清楚的很,这一路凶险莫测,并不容易。
江若茵低着头,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她纵是说出来,也是不吉利的,出征前咒人家死算什么。她并未想要该怎么说,最后也只是走到永宁侯的马前,微微行了礼,说:“请老侯爷此行……万事小心……”
永宁侯不算心眼重的,但虽不懂政界纷扰,也会兵法运筹帷幄。
小丫头看似是在为自己辞行,脸上的表情却把她暴露了个通透。
老侯爷不与她打诳语,便问:“你知道什么?”
被这么一问,江若茵便有些慌了,“晚辈……晚辈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只能叫老侯爷小心为上,切莫要中了别人的圈套。”
她什么都不知道,便是知道的。
永宁侯从马上翻身下来,站在江若茵的面前,“怎么知道的?”
“猜的,也未必就准,但姐姐说提醒一句,总比明明担心,却什么都不说的好。”江若茵知道,老侯爷是担心她诓他。
说到底,她的身份也并不清白,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朝局泥潭里的一个棋子。
只是她如今翻了身,也要做这场棋局里,新的执棋的人。
永宁侯并未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两句谢迎书,便再不能耽搁,上了马。
江若茵看着老侯爷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无可言语。
“你不送老侯爷出城么?”江若茵问。
谢迎书:“不,只有留在家里等着,才能够安安心心的回来。”
江若茵不太懂这些,她多希望这世界上没有战乱,就不会有人因此而死,纵使在京城里如何勾心斗角,也总归是眼皮子底下,有办法的。
可那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多的刻意谋害都能成为战场之上的“意外”。
她真的不想再看到永宁侯出任何的意外,便只愿他平安归来,“他就一定能回来的。”
自永宁侯走后,江若茵便鲜少能再看见谢迎书,听江之年说他现在正在闷头读书。
从前他去书院,也就是为了学做人、学知识、学诗书礼,并不为了考学,便学的比较随心,这次永宁侯答应了让他去考,总是要再多读读书的。
谢迎书的书读的杂,肯定是比不过别人为了考试十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读,想要追上去,那就只能付出逼别人更多的努力来。
“怎么见不到人,就觉得这么无聊?”江之年揶揄她。
江若茵摆弄着之前江若青给她做的那个风铃,春风细软,那风铃是玉石的,沉的很,不好响动,只能她去推着玩儿,听里面细碎的声音,否认了江之年的话,“不是,只是未听闻北疆战事如何了,总有些担心。”
老侯爷才走了没几天,怕是还都没到北疆,她就开始担心上了,江之年也不好说她到底是为谁担心。
“你有功夫想这个,不如先替我想想眼前的。”
“什么眼前的?”
江之年:“齐王跟魏国公商量了小半年,魏国公已经同意了,要方翎漪跟周珩下个月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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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皈依
她有一阵子没见过方翎漪了。
大约是因为宫里的事情败露了; 前几个月齐王消停的很,没有什么风声,便也就没怎么走动。
他们两个从前不熟悉; 走动的太勤,反而容易叫人猜忌。
因为江之年的要求,她便摆好了宴席等着人来; 最后竟然等来了一个垂头丧气的方翎漪。
她跟方翎漪其实是有些相似的,只是没人护着方翎漪,她便比她更能收敛一些。
但再怎么会收敛; 方翎漪也永远不会低眉顺眼的; 整张脸都失去了灵气。
“姐姐今日怎么有兴致叫我出来吃酒?”方翎漪勉强撑出一个笑容来。
江若茵无心跟她扯那些没用的闲篇儿,“你这几个跟我三哥哥没少见吧。”
方翎漪的笑容一顿; 随后才又笑了起来; 说起心上人的时候总是高兴的,只是如今这份高兴里; 已经再不是那么纯粹了,“那肯定是要见的; 还被我祖父抓到过几次; 这次我出来都被盘问了好几遍; 连身边的丫鬟都换成了祖父安排的。”
江若茵往外看了一眼,便清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你今天还能出来没放了我的鸽子; 倒还算是我命好了?”
方翎漪苦笑,“可不是; 听说我是来见你的,祖父便是更不乐意了,生怕你给我说点什么周珩的坏话; 我就更不愿意嫁了。”
她们两个算不上友情,但却因为利益相关,反倒比别人说起来,更能剖心置腹,为得不过都是差不多的目的,也为得不过都是自己。
“我可不给你说周珩的坏话,不然你要是更不愿意嫁了,周珩又跑回来祸祸我怎么办。”江若茵稍微放大了声音说,让外面的那几个看着的人听见,“周珩这人呢……除了他不会全心全意的爱你,想跟他要个相敬如宾,其实倒也不难。”
方翎漪道:“不愧是姐姐啊,见不得我好的才是你。你要是真为我考虑,倒还不像你了。”
两人都放声聊着,不久就变成了别的闺房秘话,没什么好听的。
方翎漪跟她打听谢迎书的事情,江若茵不愿意谈,两人就这么插科打诨的聊着,看似不像有什么异样。
讲得外面那两个人渐渐放松了警惕,方翎漪才仗着隔着帘子,抓着江若茵的手,给她写了两个字。
江若茵当即皱眉,瞄了一眼外面,才压低了声音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方翎漪用气音说,仿佛写那两个字已经用去了她全部的勇气一般,“我不愿为人利用,也不愿拉着江哥哥一起下水,我只能替我自己做决定。”
江若茵挎着方翎漪,两个小姑娘吃完了饭,笑嘻嘻的往外面走,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样。
那些跟着方翎漪的丫鬟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等两人上了一辆马车的时候,才有领头的丫鬟拦住:“姑娘,既然饭吃完了,就该回去了吧。”
方翎漪撩开帘子,“我今日与我朋友出来玩,也都不能玩个尽兴了么?”
“这……”那领头的丫鬟也很为难,她们只是领了命令要看着方翎漪不许她乱跑,可到底方翎漪是主他们是仆,仆是做不了主子的事情的,“姑娘,我们也是奉老国公的命令行事,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方翎漪便要张口责骂发脾气,却被江若茵拦住了,她对她摇摇头,“好妹妹,莫要因为这事儿动气了。”
随后她又对那个领头的丫鬟说:“如今北方战事吃紧,我本打算去庙里为我未来的夫家祈福,也为了国泰民安,你家姑娘听了便想同我一起去,这便也不行的么?”
江若茵把老侯爷搬出来,如今北疆的战事是全京城都在谈论的事情,但凡有心的都会去庙里上柱香,为求平安,既然人家已经这么说了,那丫鬟却也不好再说些老国公如何如何的话。
说来魏国公也只是让她们看着方翎漪不要乱跑,不要再去见那江之年,要说去寺庙里拜拜佛,确实不算什么。
但那可是江家的五姑娘,跟江之年的必然是穿一条裤子的,不让去也不行,让去了,怎么说都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这……”
“这要是还不行,你不如逼死我算了,你去顶替我嫁人。我堂堂国公府的大小姐,现在连出个门去哪儿都要看丫鬟的脸色,你还拿我当主子么!”
江若茵前脚已经替她说了话,那丫鬟还是不同意,方翎漪便也再憋不住自己的脾气。
江若茵见状还顺了顺方翎漪的脾气,“都说叫你别气了,既然你家不让去,那便我一个人去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方翎漪当场就把帘子放了下去,只扔了一句话出来,“凭什么不叫我去,我要为永宁侯祈福,就是你们告到我祖父哪儿去又能如何?他也挑不出我一个错来,真是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起车!”
江若茵给车夫使了颜色,让他就听方翎漪的,然后隔着另一边的窗子给春荷小声说,让她回一趟江府。
马车咕噜噜的转起来,几个魏国公府的丫鬟面面相觑,只得赶紧跟上了,别再把人给跟跑了。
马车内,方翎漪俨然已经用尽了力气,她自嘲着,苦笑着,憋着泪水的问江若茵,“你叫他来做什么。”
“总要让他知道的,比起我回去告诉他,还是你亲自告诉他的好。”江若茵抓着方翎漪的手,把小姑娘紧握的手指一一掰开,抚平她的紧张,“我想你不留遗憾,所以希望给你能亲口告诉他。”
方翎漪抬眸看向江若茵。
她一直叫她姐姐,却从未把她当过姐姐。毕竟这个江家五姑娘声名狼藉在外,实在不怎么像个能给人当榜样的长辈。她一直以来叫她姐姐,也不过是用来刺激她的玩笑话。
她现在才发现,江若茵是真的比她大的。
她并不是虚长了她两岁。
“可是我不敢的姐姐……我不敢……我怕我一见他,就后悔了……”方翎漪的两道柳叶弯弯眉,便是越皱起来,越叫人觉得可怜。
江若茵却只是笑,握着她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安慰她,“怕什么呢,大不了我安排你们私奔。”
方翎漪被她这么一逗,便是破涕为笑了,“姐姐胡说什么呢,我就是不想拉着江哥哥下水,才选择自己做的这个决定的。”
即便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是她确实不敢再去见江之年一眼。
她更怕的是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