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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时的停滞; 那人已经拎着刀劈上了江若茵的门面。
江若茵推了一把春荷的背,让她跑出去; 自己则是像后倒去,用手扶在后脑勺上垫了一把; 然后迅速的从地上滚了一圈儿; 也不在乎身上是否粘了什么杂草树叶; 也管不得那身水蓝色的荷花裙是变得如何灰扑扑的。
月程雪教过她,她打不赢。
男女体力天差地别,月程雪说哪怕是她那样的; 跟男子打也要掂量掂量对方的能力,更何况江若茵本只跟她学了几招防身的; 对付小毛贼还凑合,可对付这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别说上手了; 就是逃,她都不一定逃的掉。
江若茵的轻功学的确实很好,但到底是外行人,平日里又不怎么用,等当真遇上了这种事儿,明明是会的,可还是架不住脚软,一条街跑的是个东倒西歪,只能靠本能躲着来人的刀光。
“好哥哥,你追我干什么?我一没抢你男人,二没抢你女人,何必追着我打?”她慌乱起来是什么都说,乱七八糟的话张开口就来,惹得身后那位黑衣人是更生气了。
刀锋劈过来,江若茵捂着脸往下蹲去,又是堪堪躲过。
“咔嗒”一声。
江若茵的束起的少女髻散落了,又黑又浓的头发散下来。
玉器碎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不用回头看,江若茵都知道,那声音是从何而来。
江若茵咬着下唇,硬生生给自己逼出一抹泪来,就用着这股劲儿,使出浑身解数,直直的跳上了对面的房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再跑一个街区就是永宁侯在的地方……
“谢迎书!救我——”
谢迎书猛然回头,天空飞过一只秋雁,正往南方迁徙,看样子是掉了队,孤零零的一个,找不到方向。
“怎么了?”永宁侯翻了一眼记录官所整理的火灾的损失情况,如今虽然也算是国泰民安,但如此大的损失,却也并不好办。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
“哪儿来的人叫你,你听错了吧。”永宁侯把那账簿单子放在一旁。
“谢迎书——”
这次连永宁侯也听见了,他与谢迎书对视一眼,“好像是有人叫你?”
“救我——”
听清了这两个字,谢迎书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顾不得跟永宁侯解释什么,他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就冲着那边跑过去。
还没等跑到,江若茵的头已经从房顶上冒出来,她的头发散乱着,一身荷花裙也已经脏乱不堪,她看见谢迎书的那一刻,夕阳余晖下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的身后一道刀光劈过来,谢迎书大喊:“跳下来!”
江若茵连想都没想,直直的扑向了谢迎书。
谢迎书伸出一只手捞住了江若茵,没让她跌在地上,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光剑影“咔”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那人顺着江若茵跳下来的动作就劈了过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落了圈套,这附近都是永宁侯府的亲兵,只与谢迎书过了两招儿,见已经确实无法得手,便拉了拉脸上的蒙面,打算原路返回。
谢迎书察觉到了他的意向,,立刻对周围的亲兵命令道,“拿下他!”
永宁侯府的亲兵都是从北疆带回来的,训练有素,在未听及命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未给那人留下一处可乘之机。
谢迎书并没有急着去抓那个人,而是把江若茵的头发拨弄开,露出她的脸,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出血的地方,才稍微放了点心问:“有没有哪里痛的?我去给你叫军医。”
“别走。”江若茵拉住谢迎书的袖子,也没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让谢迎书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心急地问:“怎么了?跟我说,没事儿的,人已经被抓住了,别怕。”
“碎了。”江若茵小声念着。
“什么?”
“碎了……”江若茵抓住谢迎书的袖子使了力道,骨节都有些微微的泛白,她依然咬着下唇,唇齿互相摩挲着,磨得那块柔软的皮肤红的滴血,“你送我的簪子,被他打碎了……”
谢迎书说,那个簪子是他找了好久,才找着那么一个配着她的,怎么搭都会好看。
她对搭配一窍不通,又挑剔,挑来挑去就只有玉簪戴着最舒坦。
她喜欢玉质的,无论给她多少金银器都不换。
她爱君子如玉,温润而泽。
她不是那样的性子,却最向往那样的品性。
无人知道她喜玉,只当她是懒。她确实是懒,可也只有谢迎书为了她东奔西走的找。
身前的男人笑了一声,转过身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一头因为奔跑而壮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捋顺,把头发里那些还挂着没掉下来的配饰摘下来,一样一样的捋好。
这个动作他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依然由着她攥着袖子,没有动。
“不过一个簪子罢了,你想要,有机会我带你去北疆,你亲自挑。其实北疆的玉不好,只是有那么个手艺人做的不错,等什么时候你能跟我走,我带你去西南看看,西南那边的玉才是真的绝美。”
谢迎书是真的不曾想到,江若茵竟然这么在乎他送的东西。
“只要你想要的,我有什么都可以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事没有更上很抱歉,今日也是短小了 一些qwq
但是我还是爱你们的,啾咪~
第43章 封口
烛光下; 江若茵用手指戳了一下挂着的风铃。
风铃的声音并不干脆,虽然爽朗,但却窸窸窣窣的停不下来。
桌面上还放着刚用完的绳子和玉扣; 江若青正在收拾东西,看着她玩,“这下你满意了?”
“还行吧。”江若茵不咸不淡的评价道。
风铃是用碎了的玉簪做的; 她跟春荷在地上捡了好半天,才捡回来这么点东西,但粘也粘不上了; 只能是一捧碎玉渣子。
最后还是江若青给她找了个琉璃小碗; 中间钻了孔,把那一捧碎玉渣子又砸了砸; 捡了还能成型的小块放在琉璃碗里; 上面稍稍封一下,挂了个玉扣; 成了个风铃。
也就是江若青手巧,没事儿愿意琢磨些小玩意; 要不就江若茵自己; 也是想不到这一点的。
她的指甲尖轻轻的抵在琉璃碗上; 烛光甚微,但却也够它流光四溢。
“从前周珩送你的东西,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江若茵言。
江若茵回:“周珩哪里懂我要什么。”
“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不是人家送什么你喜欢什么?”
“那是以前我傻,把他当宝贝; 可是人家却不是拿我当宝贝啊。”江若茵瞧了江若茵一眼,又努努嘴的转过去。
江若青懒得说她,左右不过依然还是个动了心思就不管不顾的人。
江若茵猖狂惯了; 就是开始学着忍气吞声的那几年,也依然改不了骨子里的脾气差。
“但是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想到,我会对他如此上心……”江若茵轻声细语,像是这话说出来也像玉石一样,重了就要碎了。
她缓缓趴在桌子上,两条胳膊交叠着,托着下巴,盯着那盏风铃。
她一开始是抱着救人的心情去接近谢迎书的,算不上步步为营,但也是处心积虑,却不想对方比自己上手还要快,她还在想着怎么跟人拉进关系的,谢迎书已经给她造好了一圈儿的圈套,等着她跳。
他们的相识依然是互相利用,可区别大概在于,谢迎书从一开始就跟她提的是“帮助”,而之后才是沦陷。
“但其实我是怕的……”在心亏之余,江若茵怕她跟谢迎书之间依然会重蹈覆辙。
但少年一环扣一环的爱,从清明烟雨,到七夕河灯,一步一步的前进,一步一步的试探,他会细细的琢磨她喜欢什么,她身上是怎么打扮的,她对那些事情是如何想的。
于是那天她下意识的就对他说:“拿个军功再来娶我。”
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谢迎书的阴谋,依然是她先动的心,那大不了再做一世的输家。
只要不再来一遍国破山河枯,也就都无所谓了。
那日刺客的事情,除了刑部那边来问了两句详情,便没再找过他们,至于究竟是何身份也没有说。
只留下句江湖草莽见色起意罢了,打算将这件事草草收场。
江戎觉得其中必有猫腻儿,自家姑娘清清白白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叫人追杀,若不是家里嫂嫂平日里教了两手功夫,这会儿怕是早就尸首异处了。
他本就宠女儿,遇上这种事情,更是半分都不肯退让的,上告大理寺,告御史台,甚至还上了一本,要盛元帝还他家女儿一个公道。
盛元帝近两年来身子骨一直都不太好,受不得江戎这么折腾,于是就问:“爱卿究竟想如何啊,那刑部不是已经查明了嘛。”
“一个江湖草莽,明知不远处就有军营驻扎,他有那么大的胆量追着人杀么?陛下,我不这么认为。就为了见色起意,就能这么不要命么?我不信,相信陛下也不会信。”
江戎一把岁数了,就那样跪在盛元帝的面前,双手交叠,为自己的女儿讨个说法。
盛元帝写完了一副字,手颤颤巍巍的把笔放回去,招了身旁的一个小太监让他起来,“你这是在逼朕啊。”
“微臣不敢,微臣只想把这件事情查下去,若是就这样算了,日后谁家的女儿敢出门?若连京城都不安稳,那天下便不安稳啊陛下!”
盛元帝背过身去,微微抬头,“江戎啊,你也是老臣了,比朕的岁数还大。这种事情,你该问问你的女儿,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有人想灭他的口。”
“陛下……茵儿她这半年来,惹到了谁,陛下还不知道么?”
盛元帝轻笑一声,掸了掸袖子,“江戎啊,朕一直以为你不会涉足这些事情。你家女儿的那些风月诗话,朕也只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只觉得你们选了他,也没什么错。毕竟我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太子跟老二从小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