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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青青不是不能看出死因吗?
“青、青青,你怎么能看到……”死因?
自己的未来居然是一个坏结局?老实讲,她半信半疑。
罗青羽凝眸看着她,“姨姨是家人。”她只知道家人的死因。
谷婉婷微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心情复杂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着。她本着好奇心问的,答案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美满,让她情绪低落。
二姐说得对,她不应该问的。
她在大哥家住的时候,曾经和大嫂去庙里拜过神,找旁边一间特别灵验的算命馆看过相。人家说她姻缘虽有波折,只要坚持本心,依旧能够圆满。
当然,对大家来说,算命先生说的话,好的灵,坏的不灵。若是好的,就当图个吉利心安。
而青青是个孩子,懂什么叫做砍头吗?
这么一想,谷婉婷心中的郁气消散了,笑吟吟地哄着腿边的小不点:“青青,今天的事千万别告诉你妈妈,好不好?不然姨姨会挨骂。”
“哦。”
罗青羽抬头瞄她一眼,知道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微叹。
第17章
小姨离开罗记后,在外边认识了一个男孩。
据说,对方是深市人,家境宽裕,姓徐,在一家外资厂管理部门工作。两人相识一年后结婚,小姨如愿以偿地把户口迁出农村,头几年的日子十分幸福。
就在小姨生了一对双胞胎后,情况逐渐发生变化。男人对她一贯温柔体贴,有时候间歇性情绪失控,对她家暴。
很多女性都有一个恋爱脑,男人对她的一点好,能让她无底线地忍受他的恶习。
小姨正是其中一个,她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惹恼了他。后来知道他有精神病,本想离婚,却在他的跪地痛哭与忏悔之下,一次又一次地心软。
她曾经悄悄跟二姐哭诉过,说她心疼他,更心疼孩子。并且隐瞒他家暴的事实,生怕二姐、二姐夫责斥他。
终于,年方32的她在一个熟睡的深夜,被枕边人拿起一把菜刀疯狂地砍向脖子……
小姨死了,事发后,男人被关进精神病院。
他真的疯了,是家族遗传,为了香火,他们一家在婚前隐瞒不说。她被家暴的事也是邻居告诉大舅舅他们的,说时不时听到男人的嘶吼打骂和女人的哭声。
这事对老妈打击很大,痛恨自己对小妹不够关心,使她落得那个下场。
事情发生后,她和两位舅舅去对方的家里讨要说法。
当时,男方家只剩下大姑姐和婆婆,大姑姐嫁在隔壁的一条街,时常过来探望母亲和小外甥们。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说要告随便告,要钱没有,有本事拿她们一家的命去抵偿。
谷家人能怎么办?男的被关进医院,总不能把俩老女人打一顿,俩小外甥还靠她们养。
最终,这事不了了之。
可怜的小姨,就这样当了精神病家族的生育工具和牺牲品。
“姨姨……”想到那场悲剧,罗青羽忍不住扯扯她的衣角,试图再强调一遍,忽然喉咙一痒,“咳咳……”咳了起来。
“怎么了?”谷婉婷低头问。
罗青羽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喉咙好痒啊!
“渴了吧?走,陪小姨到地里摘菜,今天给你做一道麻辣鸡丝,好不好?”
“嗳!”
一听有吃的,罗青羽应得特别大声,又轻声咳了两下。
小孩子咳嗽是常有的事,有人逢春天咳,有人一咳就几个月。谷婉婷见怪不怪,以为她口渴了,等回去喝点水便妥。
罗青羽也这么认为,她上辈子当过妈,一直很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争取不给家人添麻烦。
这是第一次咳嗽,微微的,不似感冒发烧,故而不在意。
她最爱吃老爸做的麻辣鸡丝,小姨旁观了几年,厨艺比谷家其他人好很多。可惜老妈不给吃,说她年龄太小肠胃受不了,顶多用筷子沾一点尝尝味道,唉。
今天趁老妈不在,她怎么也得尝尝。
至于小姨的未来,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所以这事要找机会跟老妈说说。
而谷婉婷,她确实没把外甥女的话放在心上。环顾四周,触景生情,回忆起儿时的情景。
小时候,她常跟伙伴们到山上玩,山上的野花、野果子多的数不清。还有一些植物的叶子也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独特新鲜。
但要开荒的话,就不太美妙了。
在印象中,她爬过一次自家的山。那儿离村子稍远,要翻过一座小山头才到。满山的野草蔓蔓,有些长得比人高;草丛中蛇虫横行,有毒无毒不易分辨。
山地硬,石头多,路难寻,怎么建房子?光运建材就是一个大工程。
“青青,你以后要好好孝顺妈妈,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她为你付出很多。”二姐的用意,谷婉婷是了解的。
喉咙顺了些,罗青羽抬头瞧她一眼,点点头嗯了声。
小姨的寿数方才模糊了些,随后恢复原样,不曾有变。或许是那番话使她产生一丝动摇,奈何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没有完全相信。
希望将来遇到姓徐的男人时,小姨能想起她今天说的话,否则……
罗青羽再次微叹。
一路上,两人先到菜地摘完菜和辣椒,又到别人家菜地摘了些,满载而归。
回到外公的院子,谷婉婷舀了一碗米汤给罗青羽喝,果然不见咳了。再把青嫩的蔬菜放在院子的手摇水泵旁,一大一小开始围堵院里的老母鸡。
外公家的灶是烧柴的,小姨烧灶手法熟练。
趁小姨不注意,罗青羽兴致勃勃地蹲在那里模仿着往灶里塞柴火。没多久便一脸灰地站到门口狂咳,猛喘气,一股浓烟从她身后翻滚而出。
放心,屋子没着火,是灶膛里的火灭了。
见她咳得厉害,谷婉婷又给她舀了一碗米汤搁着,自己回厨房继续生火。不久,两人坐在院里的手摇水泵前,一个洗菜,一个拔鸡毛,忙得不亦乐乎。
姨甥俩忙了一早上,中午时分,外公他们还没有回来。小孩子不经饿,谷婉婷用碗分了一些菜让外甥女先吃。
偶尔咳两声,两人均不上心。
没有老妈在旁监督,罗青羽十分幸运地尝到梦寐以求的麻辣鸡汁拌饭+一小撮鸡肉丝。小姨的手艺比老爸差一些,但对期盼已久的人来说仍是人间美味。
饭后,肠胃没有不舒服,看来有必要告诉老妈她日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吃饱喝足了,这时候的村里还没有wi…fi,自己也没有手机。特别怀念未来的智能手机,现在的手机只能玩俄罗斯方块,但手机在老妈那儿,她莫得玩。
木事,她可以静静地看风景。
罗青羽坐在院里发了一会儿呆,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强撑不住直接倒在外公的摇椅里睡着了。
谷婉婷见状,从屋里拎出一条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她依稀听见大人们的说话声。
尤其是老妈的,特别清晰——
“……姐,你不给钱,大嫂、三嫂她们肯同意?”小姨不可思议地说,“她俩不好说话,万一明天后悔怎么办?”
谷宁一声嗤笑,“已经签字画押了,后悔又能怎样?来,就剩你没签了,在这儿戳个名。”
事情当然不太顺利,在村委办公室时,老三越想越不甘心,老大也不太乐意。
不管怎么说,把偌大一座山让给老二,心里怎么想都不平衡。偏偏老头子的眼界与众不同,居然重女轻男把山分给女儿。
两家人嘀咕了好久,终于想出几个折衷的法子:
第18章
一,如果山被征收,谷宁占补偿费的三分二,另外三分一由兄弟平分。
二,如果村里的耕地和山都被征走,谷宁就拿出三分一给兄弟们平分;如果只征收村里的田地,那么山就是谷宁一个人的,谁都不准跟她抢。
三,要么谷宁现在出四万,哥俩一家两万,以后那山就是她一人的。
这么一来,大家心理就平衡了。
但谷宁不平衡。
她只想找个地方盖一栋房子,在农村,这笔花费不大。如今要了山,想盖房子必须先修路,以前那条小径早就被野草、碎石覆盖,不推平根本上不去。
开销本来就大,还要给兄弟们补贴?想法挺美。
她不找兄弟清算以前借的钱就不错了,经过今天,娘家兄弟的嘴脸她略了解,宁可撕脸,也不肯多花一分冤枉钱。
所以她撂下话,要么给地,并且还清以前欠的帐;要么给山,没有第三种选择。
村支书他们得知俩兄弟借她很多钱,于是做主,把山分给她,以前借给兄弟的钱一笔勾销。
谷宁同意了,老大谷安与妻子商量了一下,也表示同意。
少数服从多数,老三谷泰夫妻不肯表态,还发脾气要直接走人,以为这样能让二姐的目的落空。
谁知老头子胳膊肘往外拐(老三夫妇觉得),还是那句话,他们离开就等于弃权,那就按老人的意思办理。
父亲一意孤行,老大作壁上观,把老三夫妻俩气得够呛,又不敢撂狠话说不给他养老。
众所周知,老人一直是老大、老二寄钱养老,他住在老三家是为了帮忙做家务和带孩子。
一旦父子翻脸,吃亏受罪的绝对是老三家。
没辙,夫妻俩气得五官扭曲,签字画押的过程中头顶都快气冒烟了。待手续办妥,老三夫妇气冲冲地回到村里,带着孩子坐车回城了。
老大夫妇还在,陪老人在村里串门。
得知三哥夫妻吃瘪,谷婉婷笑得合不拢嘴,提笔签下自己的大名。
姐俩正说着,谷宁听到孩子有一声咳嗽,不禁蹙眉:“怎么咳了?她中午吃了什么?”
“就桌上那些菜呗,大概被烟熏的,上午做饭,她把灶火给我灭了。”
谷宁不放心,伸手摸摸孩子的额头,不冷不热,脸色也正常,这才略略安心。
“阿婷,这块地你一定要留着,不管以后大哥大嫂和阿泰他们说什么,你千万别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