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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一下然后叫外婆下来就可以吃了。”
吴妈妈在她的叮嘱中点点头。
吴知枝背上书包,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句,“药在熬了,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关火,你记得喝,还有,今天谁来都别开门,我们几个都带钥匙了,回来了我们可以自己开门。”
吴妈妈拿着遥控器,听见这话,忽然,把遥控放下来,语气有思虑后的沉重,“知知,要不,就给点钱你爸吧,他总这样来闹事,你也吃不消啊。”
吴知枝站在门口,抿了下唇,她知道吴丽琴的性格就是这样,软,弱,只要多闹一阵子,她就会妥协,一是觉得这种闹来打去的日子很累人,二是怕吴明勇会伤害孩子们。
她作为一个母亲,首要考虑是几个孩子的安全。
“这事你不用管了,晚上我会自己去找那个小三谈的。”吴知枝想了一下,开口。
“你要去干什么?”吴丽琴急了,她怕吴知枝要去跟小三硬碰硬。
“没干什么,就去跟她讲讲道理。”
“有什么好讲的?知枝,你听妈的,别去,那个女人要是讲道理,怎么会去当人小三?她不是什么好人的,你别去,妈怕她会动手打你……”吴丽琴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声音自责,“也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初心软,才害得家里变成了这样……”
吴知枝皱起眉,不喜欢听她哭,便反手把门关上了。
很多事,她都不喜欢做解释,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觉得解释了也没人理解。
☆、075 被摸了
到学校已经过了两节课,她提着一袋香葱饼进教室,笑眯眯的,她不喜欢把负能量带给别人,所以一旦离了家,她就会暂时放下那些糟心事。
同桌陆焉识拿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在捋鼻子。
这强迫症啊。
吴知枝感慨一声,把书包放下,“感冒了?”
“嗯。”他面无表情应了一声,把纸巾丢进桌斗的纸袋里,又拿来一张崭新的纸巾擦鼻子。
桌斗里的纸袋也是他自己叠的。
吴知枝低头看了一眼,纸袋也叠得整整齐齐的,正宗的强迫症患者啊。
不过,能叠成这样,手挺巧的。
“吃葱油饼吗?”她把手里的葱油饼袋子递过去。
陆焉识摇头,眼皮向下划拉着,侧脸线条倨傲明晰,“不要,油腻腻的,拿开。”
“哈哈,洁癖症犯了啊?”她觉得好笑,叼了一口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好香啊,知知。”前头的蒋青弈拱了拱桌子,“我吃点。”
吴知枝把袋子递过去。
蒋青弈拿了两片,一片吃,一片拿在手里。
陆焉识看得眉头直皱,“你们两就不能吃些味道小点的吗?”
“味道不大啊,香的。”蒋青弈吃得乐不思蜀。
“就是,榴莲的更好吃呢。”吴知枝把葱油饼咽下,开始想念榴莲饼的味道了。
“……那玩意有什么好吃啊?”陆焉识不理解。
“好吃啊。”蒋青弈的口味估计跟吴知枝一样,说的话都是站在她这边的,“我跟知知都喜欢吃榴莲薄饼。”
陆焉识:“……”
鼻涕又下来了,陆焉识懒得再跟他们叨叨,抽了张纸巾,一边擦鼻涕一边发现自己的纸巾用完了。
“吃什么呢?好香啊。”过道对面的丽莎闻见味道,转过头来。
吴知枝把葱油饼的袋子递出去,“吃点。”
李莎拿了一些。
旁边的陆焉识在找纸巾。
吴知枝见状,扭头去喊李莎,“你那包很大的纸巾呢?”
“书包里呢。”李莎把纸巾拎出来,“干嘛?”
“给陆焉识吧,他感冒了,没有纸巾用了。”
“哦,拿去吧。”李莎把一大包纸巾扔过来,这包纸巾大得跟一本书似的,厚得能塞满半个书包。
陆焉识怀里被砸了一包纸巾,愣了愣,“什么鬼?”
“纸巾啊,你不是在找纸巾吗?”
“这么大的纸巾?”而且还是粉色青色相间的,这设计挺奇葩啊。
“有什么问题?”这是他们本地的纸巾,非常大一包,关键还便宜,李莎平时用它来卸妆,这时代,网络不发达,博客才露角尖,微博在娘胎里,微信就更不用说了,就连QQ也是刚刚盛行。
网络还属于3G,手机能接收到信息上个网页版QQ或空间就高兴死了,而纯聊天也能嗨个三天三夜,没啥可娱乐的,但就是能自娱自乐。
因此大家也没啥护肤理念,网络匮乏,想知道护肤理念要去大商场的专柜,偏偏这年纪又一穷二白,看得上要不起,所以,卸妆也成了被封闭的线索,除非,年长的姐姐或阿姨们帮忙科普。
少年不知皮肤贵,李莎平时卸妆就靠自来水和纸巾,胡乱一洗再拿纸巾猛力一擦就完事了。
吴知枝倒是有卸妆水,她代言的品牌化妆师娟姐送她的,半罐快过期的某知名卸妆水,吴知枝没所谓,快过期总比没有的好。
陆焉识抽出来一张粉色的,纸质粗糙,实在不敢恭维,“这是擦屁股的吧?”
李莎:“……”
“这是她卸妆用的。”吴知枝唇角憋着笑。
陆焉识:“……”
李莎冲他看过来一眼,灰常怨念。
这个陆焉识,一张嘴就能顶人一个跟头,真是尖酸刻薄的代言人啊。
第三节课是物理。
老班讲老班的,大家玩大家的。
李莎在给吴知枝讲冷笑话,吴知枝脑袋撑在手上,咯咯咯地疯笑着。
忽然班主任喊两人,“那个吴知枝跟李莎,你们两在干什么呢?”
李莎吓了一跳,赶紧把镜子和眼线笔收了。
“没有啊,我们在看书。”吴知枝看着全班聚过来的目光,忽悠随叫随到。
老班拧着眉,“你跟我出来一下。”
吴知枝:“……”
为什么只叫她一个人出去啊?这就叫‘枪打出头鸟?’
两人站在走廊上,老班问她:“早上又迟到了?两节课没有来?干嘛去了?”
“我妈最近摔了一跤,家里需要人照顾她。”吴知枝的话真假参半。
老班沉思片刻,不太信,又怕是真的,瞅她一眼,若有所思,“摔得严重吗?”
“还行,疼了好几天了。”
“上医院看过了吗?”
“看过了。”
老班点点头,“出了这事,怎么没打电话跟老师说一声?”
“有用?”她挑眉。
“多少能知道点情况啊,是吧?”老班叹了口气。
吴知枝说:“嗯,那我可以回班级了吗?”
“等等,你回来,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呢。”老班叫住她,眼神意味深长,又带着几分笑意,“昨儿你让陆焉识学第七套广播体操,他还真学了,这证明什么啊?证明你的话他还是愿意听的。”
“……”吴知枝一听赞美就怕,肯定是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连忙摆起了手,“别别别,老班,你别在跟我说陆焉识的事了,我不想听。”
她实在被拜托得怕了。
“老师这是想感谢你!”
“也免了。”她摆摆手,赶紧冲回教室里,像媒婆一样热情的老班,怕了怕了。
回到教室,陆焉识在睡觉,偶尔抬起头来擦个鼻涕。
他这是真感冒了,着凉那种。
吴知枝想了想,拿着自己的运动杯出去洗了一下,给他接了一杯热水,回来时,他还趴在那,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
“喂。”吴知枝伸手去推他,本来是想叫醒他,没想到他反射条件这么敏感,她的手才刚碰到他,就被他往后抡了一拳,手肘正砸在她的胸口上。
“……”咳!吴知枝一愣,脸就红了。
胸口一片火辣辣的痛,可她不敢去揉,位置太尴尬,怕手揉上去,被周围的男同学误以为在自摸。
☆、076 被‘知’教育(竞猜小游戏)
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体早就有了明显的变化,胸脯微微鼓起,虽然不汹涌,但也不平原。面对这份被碰到的敏感异样,多少是害羞的,就像心里有鬼一样,害怕周围的人发现,然后被人嘲笑。
她涨红了一张脸,眼睛乱瞟,就怕自己被袭胸的事被人目击了。
周围的同学都在打打闹闹,无暇顾及这边。
幸好没人发现。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陆焉识不是别人,他的手肘刚刚碰到了软软的一团,意识到那是吴知枝的胸脯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
碰到了她的胸……
一瞬间,三魂七窍都炸了。
他愣愣地盯着她的脸足有半分钟,直到她把头扭过来,目光与他对上,他才像被蛇蛰了一口,立刻把头扭回去了,心里生出了一万分别扭来。
吴知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保持着这份诡异的和平,即没有说话,也没有吵架,一个安安静静的睡觉,另一个安安静静的发呆,竟也相安无事。
“怎么了?杯子不要了?痴呆症了?”蒋青弈捡起地上的运动杯,拿给吴知枝,“丢脚边也不知道捡一下,在想什么呢?”
吴知枝看了他一眼,好半响,才想起自己刚才要干嘛来着,把运动杯拿过来,放在眼下看了好一会,之后,推到陆焉识那边去了,“你感冒了,喝点热水吧,这样好得快。”
脸背对着她的陆焉识愣了愣,眨了眨眼睛,随后扭过头看她,耳根子红红的。
“谢谢。”卷在舌尖的话终于被艰难的吐了出来。
吴知枝低下头,抄语文卷去了。
陆焉识拿着运动杯,良久,才从冷冻状态中解除出来,拧开吴知枝的运动杯,仰头喝了一口。
明明就是热水,没什么味道,可他就像是吸了毒一样,觉得飘飘飘忽忽的,思绪不知所云的神游一天。
“数学作业写好了吗?”放学前,吴知枝问他。
陆焉识看过来一眼,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除了神游什么都忘了干,“还没。”
“好吧,那明天早自习在跟你借好了。”吴知枝说完,就想走。
陆焉识下意识从教室里跟出来,“现在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