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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薛三响又道,:“这小子挨了揍,就把事儿怪罪到未来三嫂的头上,跑到人家学校作妖,跟未来三嫂要一万块,舔脸说伤是未来三嫂打的,学校没理他,他下午憋着蔫坏回来了……这不,我就让亮子给他带来了。”
总结完毕!
一桌人都有些哑然想笑,这他妈的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呀!
有人接茬儿,“三哥,这人你交给我吧,兄弟给你处理的明白滴。”
“我来就成!”
薛三响说道,“这种人我伺候起来经验丰富,就手的事儿。”
“不用。”
乔凛淡着眉眼,“关珏会带他走。”
“……”
屋里安静了几秒。
桌面上的兄弟都像是猜到了什么,“二哥这么快就上手了?”
“明年我就准备入院实习了。”
关绝莞尔,人畜无害的样儿,“正需要这种机会,就是不知道三爷想要……”
“……”
乔凛没搭腔,看了眼桌上的菜,大家一直聊天,都没怎么动过筷子。
气息一沉,他指了下离他较远的一道菜,似有不解,“三响,那是什么菜?”
“团团圆圆。”
薛三响笑眯眯的应着,把菜转到乔凛面前,“哥们讨个彩头,其实就是红烧鱼丸。”
“喔~”
乔凛颔首,夹起来一颗,微顿,放到碗碟里,“小爷也求个团圆。”
“好!”
桌面上的人拍手,“一颗足以!”
“那诸位,我先行一步。”
关珏起身,拎起身后的外套,优雅从容的,“响爷,哥们再次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你们慢慢吃,回见。”
“得。”
薛三响点头,“人你带走吧。”
“……”
钟建国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滑落到下巴。
从头到尾,竟然没用他说一句!
虽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但肯定是凶多吉少!
他想跑,但瞄了眼沙发上的壮汉,又琢磨了下外面的二三百号……
‘噗通!’一声。
跪了。
“在座的大哥们,你们饶了我吧!!”
钟建国哭起来,“我错了,我再也不去招惹马宁七了,三爷,您就拿我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见无人应声,钟建国继续哭嚎,“其实我就是正常谈恋爱,我家里条件困难,女朋友都可怜我,便会给我花些钱,但我真的没有想要欺骗过谁呀!”
“你这话呀,留着跟你们学校领导解释吧。”
薛三响扔出一句,本想夹颗鱼丸吃,莫名有些反胃,便又放到碟子里,说道,“我把你的这些烂事儿呀,都整理出来交给你们院系负责人了,腾出时间呀,你赶紧去诉说冤情,最好写个几万字的检查,看看能不能打动校领导,不然哪,你这学怕是念不下去了……”
校领导?!!
钟建国彻底崩溃!
眼睛一翻。
晕死了过去。
……
宁七真担心了一段时间,倒不是怕钟建国,而是在学校造成的影响不好,总归恼人。
事情还是传到了书店,宁七的同学在买书时谈论起钟建国的妹妹,正好被胡秋月听到。
她这才知道,原来钟建国去咬了三宝!
而三宝在家里还没提,一个人扛了,此举让胡秋月内疚不已。
胡秋月第一时间找三宝问清始末。
宁七见她都知道了就没在瞒着。
不过就是钟建国要讹她一万块,不给钱就逼着校方让她退学。
好在校方已经调查清楚了,知道她是无辜的,钟建国奈何不了她,走后没再回来。
一个月了,事儿应该是过去了。
胡家人仍气个够呛!
钟建国是属狗的么!
忒恶心。
八叔张罗着要去京洲,去钟建国的学校逮他!
不给他处理明白,这口气咽不下!
谁知,没等老八动身呢,钟建国倒自己个儿来了。
晚上九点。
宁七刚下晚自习回家,洗漱完毕坐在书桌前看书。
胡秋月给她洗了水果送进来,姐俩正说话呢,大门外就传出声音。
‘咚咚咚~!’
敲打得很用力,声音在巷子里极其突兀。
“谁呀!!”
八叔在西房应了声,披了件衣服去院里,大门刚一打开,就听八叔骂道,“钟建国?我他妈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小子还送上门来了!”
一听到钟建国,屋里人都出去了。
钟建国耷拉着脑袋,出现在院门口。
“老八,让他先进来……”
胡庆山忍着不悦,“别在院里吵吵把火的,邻居听到了不好。”
“……”
宁七吃不准这钟建国是来干嘛的,没说话。
倒是很惊讶钟建国的变化。
他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憔悴不堪。
介神情状态……
莫名让宁七想起一个人!
董云嘛!
他阑尾炎回校时就像钟建国这样!
“你还好意思来?”
待钟建国一进了胡庆山正房的客厅,胡秋月就忍不住的质问道,“我和你的事儿跟三宝一点不挨着,你到她学校闹什么,还要一万块,你要脸嘛!”
“我错了……”
钟建国嗫嚅一声,‘噗通’跪到了地上,“只要你们能出气,要杀要剐,我随便你们。”
“……”
胡家人一愣,说跪就跪?
啥套路?
“你他妈以为我不敢揍你呀!!”
九叔缓过神就要去踹他,“我今儿个非得……“
“老九!”
胡庆山叫住他,“先别动手,这小子怕是要做扣……”
“没,我没有……”
钟建国连连摆手,虚弱的不行,“求求你们打我吧,只要你们能消气,怎么打都成,我一个月前,就不应该去马宁七的学校找她,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不,我畜生都不如,你们打我吧,求求你们了……”
“……”
屋里人互相看了眼,越发疑惑!
钟建国憋着啥坏水呢!
再说他这‘病入膏肓’的样儿,谁敢打?
一拳就得给他送走了!
“秋月!”
钟建国跪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视线便对上胡秋月,:“秋月,你打我吧,求求你,你打我吧……”
不待胡秋月应声,他就嗵嗵嗵就磕起了头!
磕的可狠!
脑门在水泥地面上都留下了血渍。
“哎!”
胡秋月急了,扯着钟建国胳膊,“你干什么!!”
真不是心疼钟建国,怕他磕死在自己家!
“你别管我!”
钟建国甩开胡秋月,还在不停的磕头,“秋月,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一直磕下去!”
“你先停下!!”
胡秋月瞄着自家的仨个长辈,见众人都是无语,只好敷衍道,“行行行,我原谅你了,你别再磕头啦!”
“……原谅我了?”
钟建国一颤,额头上的血滑落到脸上,异常的惊悚,:“秋月,那我曾经伤害过你的话,你都能放下了??”
这货……
是上门来道歉的?
宁七心里蛮匪夷——
她不信钟建国这样的人能真心悔改。
但凡有点人味儿,都不会那么祸害无辜的胡大娘!
一个连自己亲儿子生病都不在乎的人,弟弟妹妹从小就熟练碰瓷路数的人,指望他们幡然醒悟?
除非回炉重造!
但!
宁七更知晓胡秋月心软,不管钟建国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愿意来跟胡秋月认错,并且从此消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家算一了百了。
“我能放下。”
胡秋月说的很干脆,对这男人已经没一点点的好感了。
甚至连丝怜悯,都激不起。
她不想让钟建国在家里待太久,不说磕出毛病他们家受连累,她看着那张脸,都烦!
同自家长辈以及三宝对视一眼,胡秋月接纳了一些信息后,便朝钟建国说道,“你可以走了,我们俩,以后没一点关系了。”
说话间,她依稀猜到钟建国是为什么来的。
“钟建国,你是怕我八叔去找你麻烦吧,既然你今天已经来磕头道歉了,咱俩以前的破事,就都过去了!”
就此作罢。
老八冷哼一声,脸一别,不愿意看地上的男人。
“秋月,你真是好姑娘,是我配不上你……”
钟建国擦了把额头上的血,小心翼翼道,“你要是原谅我了,能不能帮我求求马宁七,让她也一同原谅我?”
“……”
胡秋月看了三宝一眼,没等说话,宁七就挥了挥手,“算了,钟建国,你诬陷我打你这事儿,没成事实,对我没造成什么影响,我今天也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走吧。”
闹腾的!
进门就咔咔玩自残,谁能受了!
“马宁七,你也原谅我了?”
钟建国晦暗的眼底迸发出一丝喜色,手撑着地,朝宁七方向跪拜,:“马宁七,你如果原谅我了,那求你去跟三爷说说!让他们开个恩,去学校把那封信要回来!别在搞我了!我真的错了!学校已经勒令我退学了!我完了!我彻底完了!求求你了!我错了!我不能退学呀!念大学是我家全部的指望呀!!”
“……”
宁七一愣,“三爷?”
啥情况?
“……”
胡家长辈更是一怔,互相看了眼,他们跟乔凛熟识,清楚私底下有人叫他‘三爷。’
难不成……
乔凛对付钟建国了?
疑问没等出来,钟建国就解答上了,“他们太狠了……太狠了……他们断我后路呀……我知道,我不该招惹你,我错了,你马宁七是三爷的女朋友……我有眼无珠,罪该万死……可他们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呀,我不能退学呀……”
钟建国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配合着额头上流出的血,着实渗人。
见宁七不放话,他便跪着朝宁七挪动,貌似想扯住三宝的裤脚,“求求你,看在我们都是农村人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我真是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让他们放我一马吧……放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