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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操劳。”
“我知道了,谢谢您。”
宁七没多说,药抓好了就去交钱。
二十块。
一个月的量。
冯玉珍上车便念叨着贵,“早知道我就不开了,老刘那一粒药才五分钱,我开一回,也就一块钱,又不用天天吃,能保三个月呢……哎,宝呀,这不是回村儿的路呀,要带奶奶去哪?”
“京洲。”
“干啥呀。”
“看看我大哥……”
宁七回着,“顺便去趟医院,给您做个详细的心脏检查。”
“我不去。”
冯玉珍一听就不干了!
“三宝,别听那神医吓唬你,谁老了都有点常见病,郑队长都迷糊多少年了,不一直好好的,你听话,赶紧带奶回家,奶把做的旗袍拿出来给你看看……”
“我现在还看啥旗袍!”
宁七急了,“您得去检查,查完没事儿我才能放心,心脏病是闹着玩的嘛!”
“我不去!”
冯玉珍来劲儿了,“你停车!”
“……”
宁七只当耳旁风!
“停车呀!”
冯玉珍见状就想抢方向盘,“奶自己走回家!”
“奶呀!”
宁七吓得,赶紧靠道边停稳,一会儿在闹出车祸!
“您老这是干嘛,心脏病就好比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您不去医院检查明白了,我能安心念书么!”
“反正我不去医院……”
冯玉珍执拗的,“老刘说了,心脏病检查不出来,除非病发,其它的检查都白做,要不然就背啥盒子,有没有用两说,在医院得背好几天,我可受不了……”
“奶,我陪您还不行吗。”
宁七耐着心,“我陪您在医院待几天,咱俩就天天去逛公园,看放风筝,坐小船……”
“不去。”
冯玉珍低头摆弄着装药的袋子,“人上了岁数就不能去医院,东头那老王太太,活蹦乱跳的,去了医院一查得了啥癌,当时就不行了,本来还有三年的寿,愣是吓得活了俩月就走了,西头那老李太太,摔了一跤去医院,骨头太脆还接不上,又换到大医院,折腾的上了火,没俩月也走了,后头的老张太太……”
“奶呀,您就是体检一下,跟这些老太太的情况不一样。”
哎呦喂!
愁的她呀。
“奶,城里人寿命为啥长,人家都按时体检的,有问题了,早发现,早治疗。”
“我不信那个……我就是害怕医院……”
冯玉珍嘟哝着,“我总感觉,去了医院我就出不来了,得跟那老王太太一样,检查出来点啥,直接就下去了。”
“奶,真不会的,就当我求您……”
“三宝!”
冯玉珍看向她,“奶也求你了,我真怵,你让我去,没等检查,我腿就先软啦,要不这样,先回家,奶把这汤药吃一吃,要还是不舒服,咱再去,行不?”
“……”
宁七不说话,生气。
没法发火还。
“宝呀,奶比谁都想活的长呀,奶这病不能上火,你要是非带奶去医院,奶就上火啦。”
冯玉珍说着,“真不是奶心疼钱,你看咱家现在条件,电视都买了,村里人羡慕成啥样,晚上都过来看,奶也知道你孝顺,可奶胆小儿呀,当年你大哥做手术,你都知道,奶当时都撑不住,在手术室门外都要晕了呀,宝,你心疼心疼奶,别带我去医院,奶怕那地方。”
“……”
宁七能说啥!
启动车子,冯玉珍紧张兮兮,“宝,去哪呀,你要再往京洲城开我可就胸闷啦,哎呀,有点憋气了都……哎呀……”
真是老小孩儿呀!
宁七都要被她气笑了。
“奶,我带你回家。”
“哎哎,回家……”
冯玉珍盯着宁七调头,呼出口气,“我这心脏才舒服点,顺了,这刚才奶让你吓得,一激灵,差点以为要和那老王太太做伴了。”
“奶!”
“好,不说,不说……”
冯玉珍又笑了,“奶跟老王太太处不来,不去陪她,得好好的陪我三宝,三宝放心吧,奶肯定把身体照顾的好,将来再给你带孩子。”
宁七苦笑,“奶,您这样我哪能放心呀。”
“这有啥不放心!”
冯玉珍拍拍她的手,“宝呀,你就记着,咱家有龙王在,啥事儿都不会有的,快回家,奶给你看看旗袍,奶不骗你,真可有气质……”
进门,冯玉珍果真献宝一般拎出那件半成品的旗袍,还在身上比量,“是不是好看,奶小时候看大户人家的小姐穿过,那时候我就想做了,一直憋着呢,还得我三宝有出息,让奶能了了这份心愿……”
宁七莞尔。
冯玉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老人家高兴,她还能说啥?
视线,最后落到了神龛上。
神龛早已按冯玉珍的要求重新定做,并且刷了金漆。
里面的简笔画也重新描绘。
猛一眼看很金贵霸气,但要看清所供奉的‘神明’画像,便会有一种搞笑的反差萌。
‘龙王’长得也太不正经了。
此刻,宁七只能暗自祈祷……
‘神奇的小系统呀,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请你保护好奶奶,念在她老人家尽心尽力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一定不要让她遭遇什么不测。’
……
观察了半个月,冯玉珍哪次都当着三宝面按时喝药。
不知是不是为了哄孙女儿,老太太喝完药就说哪哪都好!
神医就是技高一等,她都忘了胸口闷是啥感觉了!
宁七见奶奶脸色的确好了很多,人也有精神,稍安心些。
为了避免冯玉珍劳累,还是给她安排到了办公室。
从缝纫机一线退居到二线,给出纳打打下手,变相养老。
老太太还想逆反,直说不踩缝纫机她没意思!
宁七给了她选择题,要么去办公室,要么,去趟医院,检查完就可以回来踩缝纫机!
马副厂长就不信,这点力度都没有!
老太太为了不去医院,竟答应了换工种!
委屈的直嘟囔,“宝,那奶总可以做我的旗袍吧,我最喜欢的衣服,放手给别人做,我不放心。”
“好。”
宁七答应她,私下里常备了些速效救心药物。
叮嘱二哥多照看奶奶,一但奶奶脸色或是状态不对,要第一时间把药给她含上。
然后给自己来电话。
马胜武很重视,表示等宁七一回到学校,他就搬到奶奶的屋子,和奶奶一起睡。
绝不能让奶奶出问题。
宁七又跟服装厂里已经荣升为生产主任的秦桂花和副主任老王二嫂说了奶奶的身体情况。
劳驾二位婶子费心多照看。
千万别她一回学校,厂里人又拗不过冯玉珍让她偷偷去生产车间踩缝纫机。
一圈交代下来,心反而又提起来了。
家里事一上火,乔凛来了她情绪都不太高。
乔凛知道宁七的担忧后,也去劝了冯玉珍。
不仅道明老年人体检的重要性,还拿自家奶奶做了例子。
他奶奶当年脑溢血,若不是及时送到医院,现在就得去坟上祭拜了。
“冯奶奶,不是因为你去了医院变有事,而是有了苗头,医生要给你想办法解决。”
乔凛耐心说道,:“身体好比缝纫机,用久了,哪有不维护的道理。”
一番话,有理有据,感情真挚。
冯玉珍听得蛮动心。
宁七一见奶奶被乔凛说动了,张罗着即刻动身,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检查!
“三宝,我还没想好!”
冯玉珍见要动真格的就变卦了!
“宝呀,奶需要时间……”
马副厂长好歹也是一叱咤上河村的风云人物!
愣拿着老太太无可奈何!
没辙,乔凛只能宽慰宁七,上了年纪的老人多少都会有些固执。
他爷爷也是如此,老头生病了,宁愿针灸放血,使用些看着心惊的民间疗法,也不愿去医院。
问起来就说躺着被人摆弄的感觉不好,西医的仪器会让人有做俘虏的不适感。
做晚辈的怎么办?
勤加看护,如有不适,第一时间送医。
宁七听着苦笑,“乔凛,你家长辈还都挺典型的……”
奶奶积极配合医疗,爷爷坚守底线。
乔凛也无奈。
人间非乐土,各有各的难。
……
“三宝,别担心,冯奶奶不会有事。”
俩人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隔着两拳的距离,乔凛身体前倾,手肘搭在膝盖处,侧脸对着小姑娘说道,:“有我托底,你放心。”
“你怎么托?”
宁七涩涩的笑,心是暖贴的。
奶奶的身体不比别的事,亲孙女儿都使不上劲儿,乔凛要怎么管?
“龙王都能将你点化成才,又怎会忍心让奶奶有事。”
乔凛音儿很轻,底气却足,:“即便有事,我都会在,你只管安心就好。”
“……”
宁七嗯了声,精神倒也放松了几分。
正值夏末,清风拂过,蝉叫声声。
周围没别人,四处透着宁静。
几缕阳光穿过梧桐树叶落在宁七脚前,有些微的斑驳。
二人没在说话,享受此刻的安祥。
乔凛坐直上身,手放在身侧,脸看着前方,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朝着宁七方向靠拢。
“……”
宁七手撑在身体两侧,唇角珉着,余光瞄着乔凛的手指弹钢琴般一寸一寸的挪过来,俩人的指尖,忽的一触——
没待宁七抽手躲闪,下一刻,大大的掌心便覆盖住了她的手面。
二人很有默契的左右别开了脸。
“好了。”
宁七看着另一个方向,轻声开口,“松开吧。”
“二百米内,没有敌情。”
乔凛攥的可紧,一脸正色道,“马副厂长,我一个月可就能看你一次。”
“你有意见?”
“没有。”
某小爷黑着脸,攥着她手用力,“马副厂长英明神武,我,很,满,意。”
牙没咬碎了。
宁七憋着笑,对他是有多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