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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的……”她抱住自己的头,情绪失控。
那三个男人立在那里看着她,“西部有人出四万块给儿子买老婆,我们早点把她带过去吧。”
另一个说:“姓周的那家?那个得羊癫疯的白痴?”
“嗯,反正雇主说,要把她卖到农村去,越远越好。”
昭昭绝望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疼,“不……不……”
“妈的,”矮个男人说:“这么嫩的妞,真便宜了那白痴!”他搓搓手:“不如先让我们爽一爽……”
另外两人猥琐地笑起来:“老子早就硬了。”
“我先来!”那矮个的忍不住了,拉开裤链就要掏东西,却被一把拉住。
“你他妈的不是染了那种病吗,传染给我们怎么办!你最后一个上!”
“操!行行行,你们先,动作快点儿,老子憋不住了!”
昭昭见秃顶的那人走近,崩溃地尖叫:“别过来!!救命啊!!滚开!!滚开!!”
“小心肝儿,就这么叫,叫大声点儿,我会好好疼你的……”
两只脏手伸过来要脱她的牛仔裤,令人作呕的面孔凑近,昭昭只觉得恶心透顶,疯了一般用尽全力抬腿朝他裤裆踢去——
“啊!”那人五官扭曲,按住自己的下身跌倒在一边,“臭婊子!”
旁边两个男人哈哈大笑:“你着什么急啊,这娘们烈得很,把她脱光了绑起来,慢慢享受嘛。”
被踢那人气得脸色发青,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上前一脚踹在她的腰腹上:“他妈的我让你敢踢我!我让你踢!我让你踢……”
剧痛如重锤落下,昭昭蜷缩在地,只觉得五脏六腑碎裂一般,“别……我的孩子……”
矮个的男人见她气若游丝,忙拉住施暴者:“行了,别搞出人命。”
“老子一定要操死她!”
这时,另一人突然惊恐地大喊:“你们看!他妈的怎么有这么多血!”
暗红的血液浸透牛仔裤,流淌在地上,源源不绝,令人心惊。
那矮子啐道:“她流产了。操,这么多血,老子可不想找晦气!”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依稀动静,片刻功夫,卷帘门被剧烈打砸,只听见有人在喊:“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三个绑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反应,脆弱的门已经被撬开,十来个男子手拿武器,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昭昭趴在地上,痛得几近昏厥,她微睁着眼睛,恍惚间看见一个清丽的身影从众人里大步朝她跑来,背着刺目光线,就像幻境一样。
对,一定是她产生了幻觉,否则她怎么会看到……
可是,为什么,那双手如此柔软熟悉,她被抱入怀中,被温柔抚摸,她听见那个人开口,哑声唤她:“昭昭……”
不,不是梦,不是幻觉,她用力睁大眼睛,想要把面前的人看清楚。
“雨、致……”
大雪接连下了五天,繁华的允安市街头,随处可见衣着华贵的行人,新年演唱会在体育馆一场接着一场轮番上演,电影院里贺岁大片人气爆棚,天云集团按例公布了去年的慈善捐款,整座城市在喜庆的喧嚣中,热闹着它的繁华。
在东城偏静的高档小区里,种植着暗香浮动的腊梅,和青翠摇曳的绿竹,娴雅清净,少有人烟。
保安队例行巡逻,在经过天香苑时,几人习惯性地往三楼望去,果然见到那个女孩坐在阳台上,愣愣发呆。
下雪的天气,她穿着单薄的睡衣,黑发那样长,垂落至地板,令人心悸。
然而她的神情又是那么的凄凉,眼睛不知望向何处,空洞寂寥。
飞雪拂在她的脸颊,寒风刺骨,她却浑然不觉。
雨致端着热汤走进来,见她坐在地上发呆,心头一紧,忙把人扶进来,关上落地窗:“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吹冷风呢?”
她不说话,坐到床边,目光呆滞。
“昭昭,你振作一点……”雨致蹲在她跟前,双手捂着她冰凉的手指,“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灰心。”
“可是,我的孩子没有了。”她缓慢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
雨致望着她,轻声说:“以后还会有的,你还小。”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莫尊,也没有了。”
雨致心中骤痛,她忽然明白她为什么每天都望着窗外失神了。去年的这个时候,莫尊带着她们到郊外滑雪,那几天,三个人玩得多开心啊,莫尊说,以后每年都会带她们滑雪。
然而雪期已至,誓约却无法实现了。
“昭昭,你不能这样,人生还有很多希望,你看看我,我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现在不过的好好的吗?!”雨致抓着她的肩膀,痛惜万分。
昭昭茫然看着她:“可是,莫尊死了。”
“……”雨致深吸一口气,“对,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有没有莫尊这个人了!”她企图骂醒她:“莫怀书也死了,被高莽乱枪打死,死不瞑目!莫家的人没有一个幸免,只有你!你的命是他们换来的,是莫尊用自己的命换来的!难道你就用这副样子来报答他吗!”
话音落下,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而昭昭却无动于衷。
是啊,全都死了,只有她活着,可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护好,她对得起谁?她对得起杨慧心吗?对得起莫尊吗?
“我活着做什么?我应该跟他们一起死……”
雨致痛苦地抱住她:“昭昭,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救你?告诉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昭昭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足不出户,每天坐在阳台发呆,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吃得越来越少,整张脸苍白憔悴,沉沉的黑眼圈让她看起来像个弥留的病人,也像迅速枯萎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灵气和鲜活。
雨致毫无办法,有时候说破了嘴皮子,她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严重的失眠,自闭,消沉,冷漠,正在将这个女孩摧毁。
最可怕的是,她已经开始有自残的行为,有一次竟然拿着水果刀在静脉处比划,幸好被雨致扑过去打掉。
抑郁症。
她被抑郁症控制,迫不及待想要解脱,解脱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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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虐完昭昭了。
第十九章
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一如既往的,看见她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眼帘低垂,没有焦距。
雨致走到她面前,“云昭昭。”
她没有反应。
“如果你觉得活着毫无意义,想死,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拦着。”
音落,一叠照片扔在了她的面前,“不过,你死之前看看这些人吧,你跟她们只有一步之遥。”
照片上,各种各样的陌生女人,好像农村妇女,又好像心智失常的病人。昭昭默默拿起一张。
雨致看了眼,说:“她叫许诗婷,以前跟我们一个中学的学姐,三年前出门旅游时打黑车,被人贩子卖到了河南农村。好在家属锲而不舍,去年终于被警方解救出来。”顿了顿:“你看看她,瘦得不成样子,只比我们大两届而已,看起来却像三四十岁的人。你知道那两年她怎么过的吗?她被那个老头锁在屋里,没日没夜地虐待,像条母狗一样……”
昭昭烫了手似的扔掉了照片。
雨致蹲下,拾起另一张,“这个小姑娘,陈馨,Y大的高材生,家境贫寒,为了凑学费,晚上到私魅当热舞女郎,两个月前得罪了一个想买她出台的高官,结果被下药轮奸了。她想不开,跳河了,尸体三天后才打捞上来,泡得面目全非。没人替她讨个公道,家属连一分赔偿金都没拿到,因为外面的人根本无从得知那些肮脏的内幕,你说她死得冤吗?”
昭昭轻轻闭上眼,仿佛不想再听。然而雨致不肯罢休,步步紧逼,“还有这个女人,司徒慧。她是个年轻的妈妈,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遭遇车祸,胎儿没能保住。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疯了,跑到街上到处抢别人家的小孩。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
“你看啊,”雨致高声吼她:“云昭昭,你给我看看清楚!别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你好好想一想,那天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会怎么样?啊?你会被那几个畜生卖到鸟不拉屎的山区,就像许诗婷一样,生不如死,不见天日!”
她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眼圈泛红:“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忘了吗?高莽对莫家赶尽杀绝,你就这么放过他吗?你想想他们死得有多惨!你要放过你的仇人吗!”
“不……”昭昭揪着自己的衣角,浑身发抖。
“还有林安琪!她害死了你和莫尊的骨肉,而你却想一死了之,让她称心如意?!你对得起你的宝宝吗?!”
“不……不……”昭昭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捂住耳朵,泪流如注,“高莽……林安琪……不……”
胸中恨意腾腾燃烧,如燎原之势,蔓延全身。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三个歹徒的恶心嘴脸,浮现出林安琪娇媚的笑意,浮现出山崖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我不会放过他们……不会放过他们……”昭昭缓缓睁开眼,那狠绝的瞳孔布满血丝,锋利如刀刃一般:“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
三月,冰雪消融,暖风醉人,雨致看着昭昭的气色逐渐养回来,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也许用的方法很极端,让她去恨,让她复仇,让她变成另一个人,但只要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完上吃过饭,昭昭说,天气很好,想下楼走走,雨致便陪她到花园里散步。
黄昏时分,鸟语花香。
“这里环境真好。”
“嗯,我一直住在这里。”
昭昭侧头看着她:“我以为,你已经……”
雨致笑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经过水阁,她们坐到藤椅上,雨致随手摘了一朵松红梅,别到她耳畔,浅笑说:“你知道,那个时候我舅舅欠了一屁股债跑了,放高利贷的找到我,要我还钱,我哪里拿得出来,就被他们抓去坐台……要不是你找云熙彦来救我,可能我已经跟他们拼了。”
昭昭想起那些前尘往事,竟像过了一生那么久。
“谁知道因祸得福,我竟然找到了我姐姐。”
“你姐?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走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