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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围观驸马火葬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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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皇后被文熙帝骂得失魂落魄,手按在桌上撑着身子不至于颓然倒地。她久久地维持着这个动作,连幼妹秦茉的哭泣都充耳不闻。
  从李京仪喊出“爹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输了。不,许是从董贵妃那里,她就输得彻头彻尾了。
  原来无论她费心筹划什么计谋,只要皇上还在一日,她就动不了李京仪。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想搞个温馨治愈的文,不要再写疯批男主了……

  ☆、第 40 章

  
  冷宫中阴风阵阵,终年不见日光,在冬日更显阴冷凋敝,往日都只有最低等的宫人才会被派到冷宫中,今日这地方却走进一个素衣女子。
  她鸦黑的髻边只着一朵白色珠花,其余全无装饰,竟是本该在宫中养病的长公主。
  门“吱呀”一声打开,掀起点点浮尘,秦茉被突然涌进来的冷空气刺得喉中生痒,禁不住咳嗽起来,捂唇的掌心落下点点殷红。
  她慢慢平息喉中痛痒,冲着在面前站定的人牵扯嘴角,缓缓道:“长公主雅兴,竟踏足这等地方。”声音粗粝不堪,全然不复从前的娇柔妩媚。
  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全是轻蔑,红唇轻启:“茉贵人临死了还这般嘴硬。”
  秦茉突然“荷荷”地大笑起来,因被铁链束缚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拼尽全力往上翻着眼珠,盯着长公主道:“殿下,本宫是您的庶母呢,您怎能对庶母如此无礼?”她自然知道长公主对她的恨意来自何处。
  京仪像上次那般,缓缓抬脚踩在她脊背上,脚尖在那肩胛骨上碾磨,漫不经心道:“父皇的女人多了去,可是父皇只会永远怀念本宫的母妃。”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天真道:“贵人还不知道吧,父皇将母妃封为庄慧静贤皇后,待父皇百年后,将会和母妃同葬,千年万年长眠呢。”
  “父皇纵容本宫,本宫从未唤过皇后一声‘母后’,可是以后,本宫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唤母妃为母后了。”
  “皇后娘娘空有那位置又如何,整个大齐谁不知道本宫的母妃才是父皇的心爱之人?”
  她的神情天真童稚,脚下的动作却毫不留情,秦茉只觉她的背火辣辣地疼,可是这点痛楚却比不过她心中愤恨的千万分之一,皇上竟把那贱人封为皇后,还要与她同葬,这本该是长姐的荣耀!
  秦茉想要扑起身来撕咬长公主,却被铁链牵扯住,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她,口中骂道:“你做梦!皇后之位永远是长姐所有,董清灵不过是妾罢了!”
  长公主蹲下身,与她对视,带着些许怜悯道:“还一口一个长姐呢,茉贵人你不会现在还以为,真是本宫害了你的孩子吧?”
  “贵人,你平日带的珠钗耳坠,喝的补药汤品,用的熏香香胰,可都是经过皇后娘娘的手呢。”
  长公主寸长的指甲在茉贵人脸上划过,“皇后于贵人而言,是长姐是倚靠,可贵人于皇后而言,独占父母的宠爱,又要抢走她的男人,竟还要生下孩子来威胁她的地位。你说。皇后娘娘怎么会容忍你的存在呢?”
  她语调阴冷,话的内容更是让秦茉不寒而栗,她撕心裂肺道:“不可能!长姐绝不会害我!长姐从小最疼爱我,我们秦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绝不会……绝不会……”
  京仪满意地审视她的精神濒临崩溃,笑道:“本宫也许会骗你,你流掉的孩子可不会说谎。真以为你的运气这样好,能在本宫后院里发现巫蛊之术的残余?被皇后娘娘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呢。”
  长公主伸手扯住秦茉的长发,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眼中笑意流转:“多可怜的孩子呀,还没成型吧,本该是个可爱的小皇子呢,竟就被一碗藏红花给打掉了……可怜他的母亲竟还认错杀人凶手,将毒妇认作长姐呢。”
  秦茉回想着自己那日堕下的血肉模糊的一团,浑身忽冷忽热地颤抖起来,哆哆嗦嗦道:“不会的……不会的……”渐渐地,就连她也不能说服自己,终于崩溃哭喊道:“她竟敢如此对我,爹爹和娘亲不会坐视不理的。”
  “皇后收养了四皇子,她早就做好万全准备了。”
  京仪亦是最近才知四皇子生母刘嫔竟离世,而皇后收养了年幼的时修。刘嫔母家远在江南,无根无势,哪里是皇后的对手。她在皇宫中谨小慎微数十年,竟还是死于她生了个儿子,而皇后正好差一个儿子。
  京仪冲她微笑,缓缓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秦相已经放弃你了,秦茉。”
  ……
  长公主站在长廊下,眯眼望着天边的一点乌云,听到身后有些许响动,才回过身来甜甜道:“谢谢逢之哥哥。”
  季明决心中一阵抽动,他手上也有人命,不过皆是在战场上大开大合,而像长公主这般杀人诛心,竟能逼得宫妃自尽……方才他进屋掩饰长公主来过的痕迹时,茉贵人触墙而死的伤口仍在汩汩往外冒血,触目惊心。
  京仪上前,执一方白帕替他细细擦净手,道:“宫妃自戕是大罪,秦家这下子可逃不了了。”
  她的声音又娇又甜,说出的话却阴冷至极。似乎察觉到季明决有些许僵硬,京仪扯住他的衣袖,咬唇道:“逢之哥哥觉得我太狠心了吗?”她虽这样问着,季明决却看不清她眼中到底是担忧多些,还是阴翳多些。
  死一个秦茉算什么,此事不过证明长公主和他是同类人罢了。他压下心底杂念,道:“怎会。”
  ……
  “逢之哥哥!”长公主巧笑嫣然,双手反剪在后冲他撒娇。
  季明决心中一阵悸动,长公主不过在最初那段日子偶尔如此唤过他罢了,如今成婚数年,两人之间起了不少龃龉,殿下竟破天荒地如此唤他!
  他立马快步上前,气息不稳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殿下,臣终于找到你了。”
  不知此时此刻身在何处,只察觉此地烟雾缭绕,黑暗中似乎潜伏着无数杀机,他仿佛已经寻找了长公主许久,却迟迟不见芳踪。但无论如何,只要他能寻到长公主,再是如何刀山火海都无妨。
  长公主眼中却不如往日柔美,只隐隐闪烁着阴冷狠厉。
  当季明决察觉到不对时,后心已插入一柄锋利至极的匕首,长公主贴着他的耳廓,吐气如兰道:“逢之哥哥,你这是何苦呢?”
  ……
  季明决被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惊醒,翻身而起,竟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雪白里衣瞬间被鲜血染红一大片。
  及匆匆赶进来的陈运见郎君冷汗涔涔面白如纸的模样,也不顾宫中命令有多紧急,上前扶着他紧张道:“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后心处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然他只以手背擦去嘴角残余的血渍,道:“何事?”声音竟粗粝沙哑得仿佛老者。
  对上郎君压抑的目光,陈运不敢再啰嗦,连忙道:“宫中有急命,皇上宣您连夜入宫,冯盼公公亲自来请您。”
  冯盼是皇帝贴身太监陈福的徒弟,能惊动他来请自己,必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季明决几乎瞬间就想到了长公主,连沾上血污的里衣都来不及换,披上床头的外衫就匆匆往外而去,急得陈运在他身后大喊:“郎君,您的身子没事吗?”
  皇上深夜召他入宫,只有一个可能,长公主犯病了。
  季明决心中被无限的悔意紧紧揪住,他明知京仪身子病弱受不得一点风寒,还放任她在冷清简陋的宗庙中住了数日……若是京仪出了任何差错,他决不能原谅自己。
  当他急匆匆赶到钟粹宫时,看见的正是文熙帝头发花白,满脸焦急之色的样子。自从董贵妃过世后,一向勤勉朝政的文熙帝竟罢朝数日,亲自将灵柩送到帝陵中。当文熙帝从帝陵中出来时,文武百官皆见皇上的满头青丝竟变得花白,脸上的迟暮之色几乎遮掩不住。
  此时的文熙帝,更像是一个失去爱人,而女儿又陷于生命垂危的无助男人。
  季明决行礼,来不及寒暄一句就往着内殿而去。殿中除了伺候的宫婢,竟还站着云鸣大师。
  他不管不顾,上前就要掀开那床帐,却被云鸣伸手挡住。
  “还请大师回避。”季明决吐出这句话,牙根都紧咬得近乎酸了。
  云鸣依旧是那副闲云野鹤的模样,不紧不慢道:“施主莫急,长公主此次病情危急,前次用的法子很可能不会再奏效了。”
  他停在半空的指尖近乎痉挛般地微曲,拼命压抑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施主杀念过重,不利于长公主的病情。”被季明决阴冷的杀气笼罩着,云鸣依旧不惧,只淡淡道。
  刚才梦中那口血似乎余毒未清,血气不受抑制地翻涌上喉头,他吐出带着血腥气的一句:“大师既如此说,想来已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阿弥陀佛,”云鸣行礼,道:“一劳永逸不敢说,只能缓解一二罢了。”他向宫婢微微颔首,宫婢立马呈上一个托盘,盘中放的是一把匕首和一个玉碗。
  这把匕首,几乎和梦中长公主亲手刺入他后心的那把一模一样。
  季明决几乎瞬间就拿起那柄匕首,往自己心口而去。不就是一碗心头血吗,他给得起。
  永远不动如山的云鸣这才稍微动容,连忙伸出两指夹住那柄匕首,堪堪在他刺破衣裳时拦下他的动作,道:“施主这是作甚?”
  云鸣随后就明白他的意思,指指手腕道:“如此便可。”
  当季明决放血时,云鸣只背过身去,慢慢拨动着手中佛珠,良久才低低叹道:“焉知是劫是缘……”
  一碗血很快就放完,季明决只草草包扎住腕口,就端着玉碗坐到床边。
  长公主又陷入昏迷之中,脸上的潮红之色与微微颤抖的身子,显示着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险。
  他的心几乎立马就被紧紧攥住,小心擦去她额上的汗珠,将人单手搂到怀中,将那碗血抵在她唇边。
  然长公主根本开不了口,殿内其他人都被自己驱赶出去,季明决只好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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