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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太太,薄小姐今天晚上发了高烧,一直,在哭着要妈妈,我们哄不住,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看看女儿?”
经过薄云深的示意,护士开了免提,秦烟冷漠的声音,从电话传了出来:
“薄云深让你给我打电话的?”
护士噎了噎,看向对面的男人,他微微颔首。
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医院的病人那么多,护士不给别人打电话,单单给秦茵茵破例?
别说秦烟不信,薄云深自己也不相信。
“嗯……”
薄云深的气势很沉,来自秦烟的压力也不小,护士几乎快哭了。
秦烟笑了一下,低声说:“护士小姐,茵茵很懂事,不会又哭又闹。而且,你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我一个女人出去,也不太安全。”
“等我有时间了,会去看茵茵的。”
说完,秦烟就挂断了电话。
薄云深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他紧抿着唇角。
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到之前。
洛神湾开幕仪式之后,秦烟挡在他的车前,说,秦茵茵想见见爸爸,让他空出时间那次。
炎炎夏日,薄云深身上覆上了一层寒冰。
'野种,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丢下一句话,开着车,撞了秦烟一下,直接离开了。
在那儿之前,薄云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想尽办法,让秦烟出现,陪陪茵茵。
天道好轮回,薄云深僵硬着身体,回了病房。
他不敢离开太久,茵茵出车祸这件事情,已经带给薄云深足够深的阴影。
一进病房,秦茵茵缩在病床上,薄薄的毯子,轻飘飘的压在她的身上,不断的抖动,看的出来,茵茵还在哭。
薄云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双大手攥着,站在空荡荡的病房正中间。
只要他跟秦烟低头认输,说秦茵茵的抚养权,他不要了,秦烟就会回来。
薄云深也知道,秦烟有很多方法,能哄好茵茵。
但他不甘心,甚至连自己在不甘心什么都不清楚。
男人抿了一下唇角,在病床上坐了下来,他伸手揉了一把茵茵的脑袋,低声说:“茵茵,别哭了。”
“时间太晚了,妈妈怕黑,明天再过来。”
隔着毯子,薄云深能看见,她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的样子。
听见薄云深的话,秦茵茵抬起头,啜泣了两声,说:“爸爸,你骗我。”
她的声音嘶哑,似乎一把尖刀扎在了薄云深的心口。
“妈妈不怕黑,茵茵晚上发烧,妈妈可以一个人去给茵茵买药……”
一个人去买药?
换做之前,薄云深简直要怀疑,怀疑秦茵茵是不是又被秦烟教了什么,才说出这种话。
但现在,面对茵茵快要哭断气的样子,他不得不信以为真。
“爸爸,你和妈妈要离婚……之前,我找不到爸爸,虽然妈妈说,爸爸在忙,但……后来我知道了,爸爸不喜欢我……”
“你现在说,妈妈在妈妈在忙,是不是……妈妈也不喜欢茵茵了?”
秦茵茵泪珠大颗大颗下坠,哭的好不可怜,薄云深噎了噎。
他摸了摸秦茵茵的小脸,也不得不承认……秦烟不是不喜欢秦茵茵,而是不喜欢他。
在这一刻,薄云深深吸了一口气。
“茵茵,可以自己在病房里吗?”
秦茵茵茫然的看着薄云深,男人紧抿着唇角,低声说:“我去帮把你妈妈接过来。”
秦茵茵擦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说:“爸爸去吧,茵茵很勇敢的。”
薄云深俯身,在茵茵的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直接离开了医院。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宽松舒适的家居服,下了楼,径直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过去,丝毫没有看见站在绿色植物后的秦烟。
秦烟顿了顿。
薄云深给她打完电话,秦烟就很不放心,打车来了医院。
直到茵茵打了针,秦烟才准备离开。
刚下楼,就看见了同样从楼上下来的薄云深。
这么晚了,薄云深身上又穿着随意,他要去哪里?
秦烟脚步顿了顿,没往前走。
她忽然哂笑一声,茵茵身上还吊着针,薄云深走了,她也正好上去看看茵茵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她转了个身,直接上了楼。
走廊里,给秦烟打电话的护士,经历了秦烟和薄云深的双重暴击,还没有睡,看见秦烟,她唇瓣张了张:“薄太太?”
秦烟微微低低头,对着挑了挑唇瓣,然后径直进了病房。
秦茵茵吊着水,小小的一团,缩在病床上,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
秦烟摸了摸秦茵茵的脸,打了退烧针,她退了烧。
但是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秦茵茵瘦了很多。
秦茵茵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瘦,这么一看,似乎更加瘦削了。
秦烟双眼里浮动上了一层朦胧。
“妈妈……”
秦烟听见声音,看了过去,秦茵茵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妈妈,爸爸把你接过来了吗?”
秦烟怔忪了一下。
薄云深大半夜的出来,是要去接她?
本来秦烟以为,可以陪茵茵的时间不多,但是星月湾距离医院并不算特别近,开车要半个小时,来回一个小时。
第430章 爸爸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秦烟揉了揉秦茵茵的头,低声说:“嗯。”
“爸爸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他去停车了,妈妈在这里陪着茵茵,你先睡吧。”
秦茵茵乖乖点了点头。
秦烟坐在病床边上,抬着头,定定的看着吊瓶,一滴一滴,缓缓落下,进入到秦茵茵的体内。
发着烧,秦茵茵的精神不好,很快就重新睡了过去。
秦烟掀开被子,重新检查了一下秦茵茵的伤口,确定没有问题,她才抿了抿唇角,放了心。
……
薄云深到星月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时间太晚了,星月湾门口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余光。
薄云深下了车,热风拂过来,树影晃动。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钥匙,眸光闪烁。
上次是他骗了秦烟,钥匙他并未还回去,实际上,他很稀罕星月湾的钥匙。
秦烟在心口上筑了一道墙,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
老头子被秦烟收服,如果他一定要和秦烟争夺抚养权,他不会向着他,能不能拿到,还未尝可知!
薄云深收敛心神,直接走到了大门口,树影绰绰,薄云深看着地上,属于自己却又模糊不清的影子,一颗心脏,似乎被放在了烈火里煎炸。
他先将钥匙收了起来,抬手在门上敲了敲,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薄云深犹豫了一下,等了好久,才用钥匙进了门。
他顺手开了灯,低下头换鞋子,秦烟的拖鞋规规矩矩的放在玄关处。
薄云深一顿。
秦烟不在家?
他拧着眉心,拉开了鞋柜的大门,他对秦烟的鞋子了解并不多,但是昨天,或者应该说是前天,秦烟在庄园里穿了一双高跟细,那双鞋子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但是显然,那双鞋子,并不在鞋柜里。
薄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进了门。
沙发上搭着一件雪白的防晒服,客厅上放着一罐啤酒,开了口,薄云深捏起来,空空如也。
啤酒罐旁边,放着一桶方便面,但是没拆。
秦烟昨天晚上,应该只喝了一罐啤酒,没有吃东西。
薄云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转了个身,去推秦烟的卧室门。
床有些乱,但是外面的灯光渗了进来,足够薄云深看清楚,秦烟并不在。
薄云深没有进去,又绕到了书房里。
开了灯,书架上书本林立,桌面上,放着一个笔记本,薄云深走了过去,桌面上有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薄云深看见这五个字,心脏一缩。
他捏了起来。
薄薄的两张纸,协议和秦烟交给他签的那一份,大同小异。
唯一不同的是时间,落款时间,是三年前。
秦烟签了名字。
时间久了,名字似乎刻在上面。
薄云深被“秦烟”两个字紧紧握住了心脏。
秦烟不要股份,不要薄家一分钱,薄云深一直不信,甚至是前一秒,薄云深也不怎么相信。
如果都是因为爱,薄云深自觉,三年前他做的事情,足够秦烟吃够苦头,足够她放手了。
世界上优秀的人比比皆是,薄云深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出彩,也从来不信秦烟的鬼话。
她太聪明了,所以薄云深除却自恋的时候,会对秦烟那莫须有的感情信以为真,剩下的时间无比理智。
无比理智的清楚,秦烟嫁给他,所想所图,都是薄家的一切。
薄云深的指腹,落下一条上。
离婚后,甲乙双方孩子的抚养权,归甲方所有。
甲方,就是他。
三年前,秦烟想离婚,是想把秦茵茵交给他的。
薄云深站在书房里,回想三年前,秦烟签下来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那个时候,他憎恨秦烟三言两语击碎了他的爱情,没有蔓蔓,他疯狂的在糜烂的酒吧夜店里寻欢作乐,试图改变秦烟的想法。
薄云深忽然笑了。
如果三年前,他表现的再靠谱一点,说不定如今,他已经娶了蔓蔓,娇妻幼女在侧了。
说实话,这份离婚协议书,秦烟把所有人都计算其中,唯独没有想到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薄云深胸腔凝滞。
秦烟可真是无私奉献啊。
他无端端的开始恨,恨秦烟,既然这么无私,为什么要弄出来那一场浩大的婚礼?
如果他不做这些,他不会恨她,如果是为了茵茵,秦烟为什么不能换一个温和的手法?
她那么聪明,想让他知道茵茵是他的宝宝,有的是方法。
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无疑是最蠢的一个!
薄云深坐在书房的椅子里。
他在书房里等,等了好久,秦烟都没有回来。
薄云深觉得,秦烟估计不会回来了。
她一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