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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张阖,不小心触到了什么,表面干燥粗砺,似乎是他的手指。她下意识地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往里钻。又觉得是她自个儿的失态,差一点就咬到他了。她立刻加大力度地挣扎着,终于从他怀里退出,跪地惶恐道:
“意姿失礼了。”
“不,云姬,你这样很好,”梁怀坤磨了磨手指,如他所想,极软。
眯眼笑了起来,他走到她的面前,亲手,将跪地不起的云意姿搀扶而起。
她顺势起身时,裙摆飘散如云,被他整个儿地揽入怀中。
他的手掌在她的腰上扣紧,薄唇凑近,在她腮边落下一吻。云意姿 旧十胱 (jsg) 被他这一举动震惊到,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像一个孩子般手足无措。
饱满的肌肤迅速弥漫起淡粉,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梁怀坤身上更加燥热,忍不住幻想她在情动之时会不会也是如此,漫上羞红之色。
他眸光迷离,“云姬,你是属于寡人的,云姬的一切,都属于寡人。”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腰肢滑下,在细长的腰带之上,轻轻勾动:
“百国宴时,寡人救了你,不是么。”
“多谢主公。”
云意姿低头,心中仿佛裹着什么厚重的蚕茧,被浓重的困惑所缠绕住了。她其实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梁怀坤哑声,“那就,报恩吧。”
云意姿瞪大双眼,奋力推拒。
可是男女的力量,何其悬殊,她的两只手腕,被轻易地钳制住了。
摁过头顶。
怎么也挣脱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四处下了一场雪,一片又一片地破碎。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琥珀色的眸中,一派茫然。
锁骨纤细分明,雪白一片,宛如上好羊脂玉。
梁怀坤双目赤红,将这具玲珑,压得更紧。
凝视她的双眼片刻,俯下身去。
“主公!”
云意姿意识到了什么,剧烈反抗起来,手脚并用,头一偏,磕到床角,被凸出的雕花划伤,眉心顿时流下血迹。
梁怀坤有一瞬间失去了对她的控制,云意姿连滚带爬地扑下床榻,一边奋力往门口爬去,一边把破碎的上衣拢好,手忙脚乱。
腰肢忽然被捞住,天旋地转间,再次陷入柔软的被褥之中。
梁怀坤眉眼阴沉,再一次附身而来,如一只强壮嗜血的猎豹。她大睁着眼,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雀鸟,唇边流下血丝。
忽然,巨大的响动声,制止了这一切。
花瓶破碎,一地鲜艳的瓷片之中,水流慢慢流淌过那黑衣侍内的脚边。
梁怀坤回身,看见来人的第一眼,暴怒厉喝道:
“谁让你进来的?”
他压着云意姿几乎将她的身形完全遮挡,眸光阴鸷,指尖还握着一截衣带。
金暮像是没有看见正在发生什么,木讷地伫立着,他指着桌上小型的香炉,一字一句说道:
“云美人吩咐过,每隔半个时辰,便让小人将这安神香换下。并开窗通一次风。若是主公来了,便不会感到胸闷难受。”
“滚!”
梁怀坤随手将那香炉抓起,砸到侍内的肩膀,又骨碌碌滚在地上。他被砸得后退半步,闷哼一声,沉默地跪了下来。
被这么一打岔,梁怀坤再没有心情继续下去,那侍内的话却在脑海中响了起来,想起他打小的毛病,他下意识地看向云意姿,见她脸色苍白,眼眶发红,腮边还有泪痕。
“你就这般不情愿。”
他圈住了她的脖子,阴鸷似恶鬼。
云意姿也说不清楚,她恐怕也意识不到自己看着他的眼神 旧十胱 (jsg) 有多么恐惧,梁怀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张口想说什么,忽然打了一个嗝。
连忙捂住了嘴,手腕上还有淤青。
“云姬,寡人告诉你,你既然进了望舒台,生是寡人的姬妾,死也是寡人的鬼,一辈子也别想逃离出去。”
梁怀坤铁青着脸,路过那侍内时尤不解气,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金暮的脸色有一瞬间扭曲,迅速爬了起来,手心有血蜿蜒流下。
“没有规矩的东西!”
“滚下去,自领二十大板。”
说完,冷冷吩咐:
“至于云姬,禁足吧。”
梁怀坤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心中恼怒不必多言,阴沉着脸拂袖而去。金暮忍着疼,将扎在手心的瓷片拔了出来,随后捂紧,抬目向床榻上望去。
那女子狼狈地倒伏在床榻之上,裙角翻起,两条雪白修长的双腿毫无赘肉,如同艺术品一般完美。
她缓缓地起身,那衣衫滑落而下,大片大片滑腻的皮肤,一条沟壑若隐若现。
点点红痕如同梅花烙印,夹杂斑驳青紫,极大激发男子的凌虐欲。
金暮只看了一眼便飞快地垂下眸去,手心的血不再流。散落一地的瓷片上,血迹斑驳,他探出指尖,将它们一片一片地捡了起来。
许久,听见她说,
“多谢你。”
他认真捡着瓷片,垂着眼说,“是娘娘救了小人,投桃报李,不算什么。”
“你好聪明,也很机灵。”云意姿穿好衣服,干巴巴地夸了两句,还想说点什么,忽然有人进来,是梁怀坤身边的内侍,云意姿想起梁怀坤说要惩罚他二十板子,不由得担心地望向金暮,他却始终沉默着,冲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地跟人走了出去,领那二十板子的惩罚。
云意姿呆呆坐在床沿。她强打起精神去换了一件完好的衣服,期间一直没有人进来,她被禁足也无法出去。趴在榻上昏昏欲睡,有人推门进来,金暮的手中端着木盆,里边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他放下木盆,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身量高挑,肩膀有点不自然地倾斜着。用棉花搓成的团蘸了温水,覆在她的眉心,给她清理起了伤口。
他动作轻柔,云意姿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反而觉得睡意更加浓烈。
他好像从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笨手笨脚的,甚至将水弄到了她的眼睛里,云意姿没有抱怨,闭着眼睛任他小心地将水渍擦去。
他端详她的眉心一会儿:
“恐怕会留下疤痕。”
云意姿眨了眨眼,“没事,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
金暮退后一步,低着头说:“娘娘,小人为你准备舒痕胶。”双手交叉在身前,动作有点僵硬,一板一眼地说。
“不必了。”云意姿恹恹回道。
金暮有些不解,想了想问:
“娘娘在赌气么?”
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云意姿弯着眼睛,笑了一下, 旧十胱 (jsg) “我?赌气?”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哼道:“我跟谁赌气,又有什么好赌气的。”
见金暮一脸“不必说,我懂”的表情,云意姿叹了口气,“算了实话说,其实是因为舒痕胶,我用不起。何况你?一个月钱少得可怜的倒霉蛋。”
想想乐了,可不是倒霉蛋?竟然被硬塞到她这里来,还被连累成这副鬼样子。恐怕要永无出头之日了吧。
云意姿抱着被子,见他一直没说话,视线定定落在她光裸的的脚上。感觉有点不自在,立刻把脚缩进裙子里:
“你便是把你自个儿卖了,也凑不齐那买舒痕胶的银钱。这宫里的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货色。”
金暮没了着目点,索性看她:
“方才,为什么不呼救?”
只是沉默地反抗,她的嘴唇咬出了深深的印痕,唇角斑驳的血块干涸着。
“有用么,”云意姿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支着额头,眸光漫然看着虚空:
“不会有人救我。”
金暮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是不是,不该惹他不高兴。”云意姿摸了摸手臂,皱着眉,“我应该忍着的。”
好像知道她想表达什么,金暮淡淡道:
“可是,你不愿意。”
云意姿一怔,掀起眼皮,“不愿意?”
他缓缓点头。
“原来是可以‘不愿意’的么?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梁国的主人呀。”
她摸了摸额头,想到什么,慢吞吞地说:“不过,我看书上写,男女之爱,鱼水之欢,可既然是欢,那就应该是快乐的呀。为什么我不觉得快乐呢。”
金暮默了默:
“这种事只能跟喜欢的人做。”
云意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还是从一个小太监的嘴里说出。
她觉得新奇,不禁歪着头瞧他。
“那,你做过么?”
看似无意,却让气氛徒然暧昧起来。
不懂她的思维跨度怎会如此之大,金暮嘴角往下拉,有点恼怒,“娘娘胡说些什么。”
也对,他就算要做,也有心无力啊。
云意姿摇了摇头,“情不情愿,不是我能自主。这一天总会到来。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难道,我要寻死觅活么?就像他说的,我进了这里,便没有选择。”
她又深深地叹气,无奈又懊恼:“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接受,他一靠近,他亲我,抚摸我,我就感觉,像有一块煤灰堵在嗓子里,浑身上下都难受得不行,下意识地想要逃开……我总觉得,很害怕。”
说着捋起衣袖,露出那一片鸡皮疙瘩给他看。细小的凸起缀满其上,饶是如此,皮肤仍旧白的晃眼。
金暮忽然伸手,将她推倒在了榻上。
他双膝跪在她身侧,上半身俯下来。
他慢慢地紧盯着云意姿的眼睛,纤长的睫毛笼下,在眼角投出 旧十胱 (jsg) 一片阴影。
云意姿回视着他。
他面容平淡并不出奇,唯有一双眼生得潋滟绝美,却幽幽如古井,漆黑冷漠。可是不知怎么,她竟觉得动人至极。
她的手指微微蜷缩,将身下的垫褥抓紧了些。
他垂眸,光影晦暗的缘故,双瞳愈发阒黑,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鼻尖:
“你不害怕么?”
眸光一转,微感困惑。
“……”
云意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