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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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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宽恕,”见他眼底几乎是立刻乌云密布,她福了福身,充满歉意地说。
  他打量她几眼,不像个普通的宫女。
  少年忽然间露齿一笑:“正如刚才那越嘉梦所说,我呢,只是个低贱的质子。即便你一直躲着不出现,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又何必跑出来假惺惺呢。”
  他笑起来那种稚气更重,眼睛十分漂亮,阴沉气儿一下子便无影无踪。
  云意姿叹气,“实不相瞒,方才,我想到三种为您解围的方法。”
  他一愣,好像随时准备翻一个白眼。
  但他没有,只是充满戒备地看着她。
  她又说,“但是不论哪一种,都会引起嘉梦宗姬的注意。”
  他听懂了:
  “你不愿冒险。”
  “在宫里,学会审时度势,是我们这些人活下去的秘诀。”云意姿脸色真诚,实话实说,“毕竟对于彼此来说,我们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不是吗?”
  小病秧子露出赞同的脸色,点了点头。
  下句话却让云意姿微惊:
  “可你看我的眼神,却不像第一次见到我呢。”
  敏感如斯。
  她立刻低下头去,不再与他的视线对上:
  “是我僭越了。”
  他却来了兴致,眨眨眼睛,问:
  “你见过我吗?”
  云意姿摇了摇头,“不曾。”
  她将目光放到他流血不止的手心:“很疼吧。”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废话。”肖珏也没想到,越嘉梦的藤鞭上竟然有倒刺,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毒?
  正分神间,面前的女子突然半跪在地,托住了他的手。她指尖微挑,一下子便将扎进肉里的小刺剔除。
  他疼得一颤,要往回抽,却被她握得更紧。
  索性不再动作,垂了眼,只觉这人真是大胆。
  每剔除一根,他就会小小地打一个颤,细白的手指微微蜷缩。
  “别动,”她轻轻吹了一下,抻着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覆盖在他血肉模糊的手心,缠了一圈,在手背处轻轻打了个结。
  她抬起眼睛,说:“我能为您做的,只有这一点。”所以才待到现在。
  肖珏没有听懂言外 旧十胱   (jsg) 之意,只垂头看那手帕,不算上乘的料子,胜在轻薄,缎面雪白,一角有明黄色倾斜而上。
  “十丈垂帘。”他翻手来看,认真地点评,“不过你这绣工,还真是碍眼。”
  “……”直说丑不就得了。
  云意姿忍了,微笑:
  “公子好眼力,正是十丈垂帘。”
  见他还在看,她轻声问,“百花杀尽,却坚晚节于岁寒。公子以为此花如何?”
  肖珏答道:“我不喜欢。”
  他大言不惭:“我喜欢芬芳扑鼻的。”
  云意姿不予点评,“正是呢,”
  笑眼轻弯,“我在芳菲苑做活,便照料着这种花卉,其实它们在开放的时候也会有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
  她起身,拍了拍膝盖的尘土。
  “时辰不早,公子也快回吧。”
  待站定,这才发觉自己的身量与少年差不多,甚至还高了一点。
  肖珏自然也意识到了,不自觉挺起脊背,这下便与她齐平。
  云意姿好笑,却仿若未觉,提起搁在地上的药包,转过身,走开了几步。
  “姐姐。”
  云意姿差点被这一嗓子叫闪了腰。
  她回望,匪夷所思地看着肖珏。
  摇头道,“公子,这很不妥。”
  “可你又没告诉我名字。”小病秧子却无辜地睁着眼,好像方才从他嘴里吐出的两个字,只是一个孩童恶劣的玩笑。
  他举起了自己的手,那只被精心包扎过的手,整齐打好的结,像是停驻的蝴蝶一般:
  “不过,你做这种事,”
  两双眼睛像天生的凉玉,冰冷墨黑,毫无感情。
  “我并不会感激你。”
  云意姿看着他,勾起嘴角。
  “就当,”她并未看他,而是透过他,眺望远处坠入云海的夕阳。
  余晖映亮她的面容,侧脸泛着淡淡的微光,又灿烂又温暖,仿佛触手可及似的。
  轻柔的声音飘散在风里,
  “是我可怜公子。”
  小病秧子:“……你说什么?”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护色,云意姿觉得,“无辜无害”,便是公子珏的保护色。
  可在这一刻,他褪去了这种保护,突然竖起了浑身的刺,往她走了一步。
  他柔和道:
  “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云意姿仿佛回神,“也许,公子听过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这五个字,是她在评判嘉梦宗姬的所作所为。也是她自己的肺腑之言,在很早以前,就想说给他听了。
  女子忽然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这样做,只是想让公子欠我一份人情罢了。”
  直到女子完全消失,肖珏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欠人情?
  可她并没有告诉他她的名字。


  5。  步生莲(3)   我等着呢。
  肖珏站了一会儿,有人轻飘飘地落到他身边,是个黑色劲装的年轻儿郎,袖口紧紧地束着。头发梳到脑后扎成马尾,单膝跪地,冲少年抱拳道:
  “公子,属下来迟。”
  肖珏面色古怪,“主子受难,贴身侍卫却在一边旁观。”
  他冷冷一笑,“你说,这是什么 旧十胱   (jsg) 道理?”
  胥宰心虚地低下了头。
  那个嘉梦宗姬实在难缠,偏她身份高贵,暂且动她不得。
  如今公子与他,毕竟是寄人篱下的处境,自然不能与之硬碰硬,只好暂避锋芒,又逢那陌生女子与公子交谈,他作为暗卫,不好突兀现身。
  没想到那位嘉梦宗姬在王宫里都这般胆大妄为,竟害得公子受伤,他也十分愧疚:
  “属下方才去交待有关小榭布防的事宜,这才来迟,还望公子宽恕。”
  见他脸色不好,忙补上一句,“属下愿将功折过,为您准备上好的金疮药!”
  听到这句堪称奇怪的保证,肖珏低下头,又摆弄起了手上的结,淡淡“嗯”了一声。
  胥宰松了口气,不敢露出太肉疼的表情。
  公子是潇洒,两袖清风地来洛邑做了质子,可王宫里的金疮药贵得离谱,今日他的私房钱恐是要大出血啊。
  心疼得要死。
  “胥宰,”一声唤把他从心痛中拉回了现实,胥宰神色一整:
  “属下在。”
  肖珏解开手帕,“我想了想。”
  “你不是燮国第一高手么,”
  松手,薄薄的绢飘落,如同垂死的蝴蝶。
  他为这举动如释重负,眼睛弯了起来。
  一见公子露出这种和颜悦色的表情,胥宰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少年弯着眼,轻快地说,
  “去把她们杀了。”
  胥宰愣愣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肖珏添上一句:
  “包括这手帕的主人。”
  他立刻知道,这祖宗的毛病又发作了。
  公子珏有非常严重的洁癖,最厌恶生人接触。肯定是刚才那个女孩子私自碰了他,让他感到不快。
  “怎么。不愿意?”
  肖珏挪了一步,雪白皂边的靴,恰好踩住地上的帕子。却浑然不觉,看也没看一眼。
  胥宰瞄了眼少年已经止血的手心,有点儿犹豫。
  肖珏握了一下手,脸上的笑意加深。
  已经不是第一次考虑换个贴身侍卫了。
  胥宰一看不好,忙积极给出建议:
  “公子,时机尚未成熟,您的身份不宜轻举妄动。不如……等主公的人到达洛邑,再动手也不迟啊。”
  顶着那道阴森森的注视,胥宰压力很大地保证,“……总之公子放心,只要是公子的心愿,属下一定会尽力完成!”
  肖珏沉着脸。
  盯着胥宰看了一会儿,看得他几乎满头冷汗,这才错开视线。
  他又将下巴缩进了狐裘的软毛之中,发尾一甩,头也不回往林中走去。
  一路上把枝叶踩得咯吱作响,恶狠狠的,就像踩着谁的骨头。
  胥宰轻功诡谲地飞掠林中,不紧不慢地跟着少年,如同一道漆黑的影子。
  他知道,公子在生闷气。
  胥宰从十三岁起便调到他的身边,可以说是最了解公子珏的人。
  他记得,早时的公子珏极好相与,不像如今这样。
  那时的肖珏,也就八。九岁大,对下人都是和和气气的。甚至与他第一次见面,就给他手里塞了一串糖葫芦,甜甜地叫了一声 旧十胱   (jsg) “哥哥”,让因换了新主人、尚在局促的胥宰受宠若惊。
  那时的小公子,多可爱啊。
  一双笑眼,天生的软和脾性,又生得玉雪可人,谁见了都心生喜欢。
  也极得主公宠爱。
  燮国的先生们都夸赞小公子若长成,必是个温文君子。
  然而就在三年前的一个夜晚,公子性情大变。
  他大病了一场,变得郁郁寡欢,脾气也古怪起来。
  眼底时常压抑着暴戾,动不动便动怒发火,甚至打杀了一个从小陪伴他的侍女。
  渐渐的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燮宫之中莫不议论,猜测公子是不是被邪祟侵体,流言越传越是不堪。
  后来,公子珏被燮国公当成了一步废棋,送往洛邑。
  ***
  长桥尽头,柳絮渐渐不再飞舞,重归寂静。
  一只绣花鞋踩在松软的泥土上。
  昨夜下了一场雨,地面还有些潮湿。
  掉在地上的手帕已经被泥渍污染,几乎看不出原色。
  云意姿低下眼,一错不错地看着。
  她猜得不错,十年前的肖珏,完全是不近人情的性格,不会被小恩小惠打动,说不定还非常厌恶她的接近。
  刚才,她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不加掩饰的、浓浓的厌憎。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好。任谁付出好心却收到满满恶意,都不会感到高兴的吧。
  虽说,她的“好心”并不是出自真心。
  很早就不必卑躬屈膝去讨好一个人了,云意姿觉得有点儿不快。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
  只有自己才知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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