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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啊,寓意美好吉祥、前途光明,爸爸有心啦,小煜祺对不对?”
“哎呀,快看他笑了。”
许应回过头去,见她被产妇和家属围着,脸上的笑容真切又温暖,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一时又有些感慨。
在这几天里,他看着她处理种种或简单或复杂的情况,也看过她认真的与家属沟通,有时候她从产房或手术室回来,头发都是湿的,可是她永远精神十足,像有用不尽的力气。
或许给她勇气和动力的,就是现在这样的一幕吧。
产科是医院里唯一能迎接新生命的地方,她走在生命长廊上,像摆渡的女神,将一个个幼小的生命迎接到世上,阳光升起,普照大地,几家欢乐几家愁。
许应轻笑着走进电梯,接到林修的电话,“老板,有个案子,法律援助的,接不接?”
“接吧,我的假期也该结束了。”他轻声应着,语气轻快从容。
许律师也要努力工作为更多委托人解决问题啊,不能输给苏医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苏医生:就这样吧,以后不会见了。
许律师:……你确定???感谢在2020…08…29 17:52:01~2020…08…30 18:1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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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许应假期结束开始上班,接手的第一个案件就是律协指派到华天所的一桩刑事援助案。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张某,是个无业游民,平时就和几个同是社会青年的朋友到处瞎混,因为某次分赃不均引起内讧,和其中的陈某发生了肢体冲突,陈某对此怀恨在心,不久后纠结了两个兄弟带着砍刀、铁锤和铁锹到张某住处报仇。
在厮打过程中,陈某持刀砍向张某后脑部,被张某躲开,随即张某抄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向陈某的胸部捅去,陈某倒地,他的两个同伴见状立刻掉头就跑,张某报警并在原地等候警察到来。
陈某被送到医院后确认已经死亡,系因单刃锐器刺破心脏导致的失血性休克死亡,张某经鉴定是头皮软组织挫伤和左尺骨骨折。
该案一审以故意伤害罪判处张某有期徒刑十二年,张某随即以构成正当防卫为由提起上诉,并由家属申请法律援助,律协将这个案子派给华天。
许应已经是合伙人了,其实可以不接这个案子,但出于某个很重要的原因,他一直坚持隔三岔五就亲自代理几次法援案件。
“准备一下材料,预约时间,看我们能不能今天见到嫌疑人。”许应看完卷宗,叫了林修进来吩咐道。
林修去准备要携带的材料文书和预约,许应趁着空当去茶水间泡咖啡,遇到了正在休息闲聊的涂山和丁一楠。
丁一楠是许应的直系师妹,先进的检察院,后来觉得在体制内不自由,索性辞职投奔他来了,专做刑辩律师。
“回来了?你那个故意伤害致死的案子怎么样了?”他一边将咖啡胶囊塞进咖啡机里,一边问丁一楠。
丁一楠点了一下头,“差不离了,被检方指控是主犯,我直接跟家属说只能做罪轻辩护,反正没得洗,就是吧。。。。。。”
她说到这耸耸肩,“在我介入之前,他们家已经被骗了两百万,说是谁谁有关系,能把人捞出来,家属一听高兴啊,请客送礼走人情,而且找的这个人吃饭都只喝茅台呵呵呵。”
可不就这么被骗了么,明显是骗子做派嘛。
不过许应倒不觉得稀奇,被骗更多的都见过,有的甚至被骗到倾家荡产,最后只能找法律援助来到他这里,毕竟在很多人的认知里,出了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人、找关系。
他往萃取的浓缩咖啡里倒入奶泡拉出一个笑脸,端着抿了口,听涂川问他:“主任交给你的那件事解决了?”
“哎对对对,你事情都处理好了?”丁一楠接着追问道。
罗豫被投诉,反倒是许应出面替他收拾烂摊子的事,早就被同事们知道了,圈子就那么大,能有什么秘密。
“解决了。”许应点点头,“折腾了好几天,我这个假期都是在医,院过的,天天听生孩子那些事,听得我都快恐育了。”
丁一楠笑得停不下来,连向来沉默内向得涂川都忍俊不禁,“是不是那位投诉人很难搞?”
“你说她啊。。。。。。”许应脑海里浮现出苏盈袖那张不施脂粉都秀美动人的脸孔,和永远神采奕奕的双眸,缓缓摇了一下头,眼里浮上一抹笑意,“再好说话不过的,就是有点固执,不过人家坚持的也没有错。”
“我是代替不了罗豫的。”他想起苏盈袖说过的话。
丁一楠这时问:“那你是怎么搞定她的?”
说到这个,许应反倒苦笑连连了,“哪里啊,是人家把我给搞定了。看我天天去打卡,怪可怜的,律协回访的时候主动撤销了投诉。”
“要不然我今天还得去站岗呢,嗯,还能继续蹭苏医生一杯奶茶。”
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先乐起来,等他将苏盈袖怎么怼他的绘声绘色复述完毕,茶水间里立刻传出丁律师的狂笑。
“哈哈哈哈,师哥。。。。。。你不考虑挖掘一下潜在的律政人才吗!?”
连涂川这么内敛的人,都笑得肩膀直哆嗦,许应拉着个脸,“呵,我把她挖掘来当助理还是当对手?”
不管怎样都会被怼的吧,他不要面子的吗!!!
“老板,看守所说今天可以会见,我们出发吧。”林修这时来叫人。
许应将喝剩下的咖啡往吧台上一放,整整西服袖子,转身刚走了两步,到门口却又折回来,压低声音叫了一声丁一楠的名字。
“你现在还有没有去看妇产科?”他语气关切的问道。
在场只有他们三个,又都是密友,许应说话便没什么遮掩,话音刚落,涂川关切的目光也接踵而至。
丁一楠并未觉得尴尬,她和丈夫结婚四年,一直没怀上孩子,之前因为双方老人给的压力太大差点撑不住要离婚,一度要找许应草拟离婚协议,这件事也就被许应和涂山知道了。
“是,我和老路商量了一下,再不行过两年就去做试管算了。”丁一楠苦笑,先前的愉悦一去不复返。
“你还这么年轻,不至于吧?”许应眉头轻皱,丁一楠比他还小一岁,也就三十一,怎么就要做试管才能有孩子了呢?
丁一楠摇摇头,脸色很无奈,“可老路不小了,他已经快四十了。”
她和丈夫相识于顾问单位的一场宴会,他是对方公司的高管,她是许应的助理,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也不介意他比自己大了六七岁,还是个离异男,俩人都一头就扎进去,爱得缠缠绵绵,没多久就闪婚。
爱情是单纯又美好的,可婚姻未必,夹着双方父母对下一代的期盼,他们的压力与日俱增,虽然离婚危机已经解除,但没有孩子始终是他们的心病。
林修这时在茶水间外头又催了一声许应,他来不及多安慰,只道:“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容医大一附院妇产科找苏盈袖苏医生,再看看医生吧,别太着急。”
他其实不知道苏盈袖擅不擅长不孕不育这一块,只单纯觉得以她对患者负责任的态度,或许能给丁一楠一些建议或者处理办法。
丁一楠闻言立刻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行,我明天刚好休假,就去看看,师哥你去忙吧,林修都等急了。”
许应和林修去了看守所,经过层层填表、刷证件等流程,终于见到了嫌疑人张某,向他核实了卷宗内记录的一些证据,比如勘验笔录、鉴定意见之类的。
听张某陈述了为什么认为自己是正当防卫,又告知他案子基本走向和可能的辩护方向,了解在羁押过程中他在看守所内的生活细节,然后让他签字按手印。
临走前拒绝了帮他打电话给他母亲的要求,“按照规定,我不能替你打这个电话,你在这儿要稍安勿躁,放心吧,你家里人肯定惦记你呢,别太担心,好好休息,咱们尽力,好吧?”
这次会见持续了三个钟头,出来之前还被正在进行另一个案件讯问的警官拉住,“哎,许律,来做个犯罪嫌疑人辨认的见证呗,一会儿就好。”
行呗,公民义务,配合就得。
结束会见,刷胸牌走出铁门过安检,再用门禁牌把自己的身份证件换回来,在储物柜取回个人物品,将最后一张胸牌还给门卫,这才完全离开了看守所。
“走,去大悦楼吃饭。”一上车许应就交代道。
林修开车,许应坐在副驾上开始看会见笔录,这时他才说:“这个案子,争取一下,应该可以改无罪的。”
“从侵害方所持的凶器、人数和行为来看?”
“是啊,而且你注意到没有,这个张某是蒙古族人,蒙古族人都大块吃肉的,家里会放切肉用的刀,再正常不过了,这就说明这把刀不是事先准备好用来打斗的,陈某他们几个带着刀什么的闯入嫌疑人的私人居所,这种行为本身就违法,而且你看他们打他是吧,多厉害,用刀和铁锹击打他头部,这就是存在正在进行的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
“应该属于特殊防卫,我们只要抓住这点就够了。”许应对此信心满满。
林修一边开车一边认真听着他的分析,他已经给许应当了一年多的助理了,早就从当初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变成能独当一面的熟练工,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独立执业。
“咦,今天许律师怎么不来站岗了咧?”一大早就到办公室的杨乐乐,好奇的在门口看了两三次,确定没看见熟悉的身影,这才八卦兮兮的问苏盈袖。
苏盈袖前一晚值班,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半,眯了没一会儿就天亮,又起来去待产室查看情况,接着再没睡下,这会儿正捧着咖啡猛灌。
闻言停下来,“都撤销投诉了,他还来做什么,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