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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皱了她的脸孔,烈日晒黑了她的皮肤,她变成和乡亲们一样的农村人,又努力地将一个又一个孩子送出去,山窝窝里飞出去金凤凰,金凤凰又飞回山窝窝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晨钟暮鼓,大山会改变,她不会。
苏盈袖看到影片末尾的鸣谢名单里出现的好多乡村学校和老师的名字,听到徐娜说了句:“她小的时候,就想做老师,要不是为了我们……”
影片反响很好,作为一部文艺片,首日票房能有三千万,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可是韩晶却没心情参加庆功酒会。
因为徐娜回到医院后再度陷入昏迷,而这次,无论医生们怎么用药,她都没有再清醒过来。
“她早就是多脏衰了。”苏盈袖这样跟许应说,“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幸好她还看到了韩晶的电影首映。”
床头的心电监护上,波形慢慢变成一条平直的线,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床旁心电图拉出最后一张检查报告,将会粘贴在病历里作为检查依据。
值班医生宣布了死亡时间,“……下午15点36分。”
夏天的风黏腻闷热,从阳台伴随着阳光溜进室内,病床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嘴角停留着笑容,手腕上是康康为她编的转运绳。
小朋友还以为妈妈会好起来。
风从病房飘出去,卷进外面忽然下起的太阳雨里,然后又飘进葬礼现场,吹动了花圈上的挽联。
他们安慰着彼此,“好啦,这下解脱了,下辈子投个好胎,过好日子去吧。”
苏盈袖站在人群里,慢慢走过她的遗像,看一眼镜框里眼角生着一颗泪痣的女人,在她面前放下一株白色的菊花。
她们认识时,她已经病入膏肓,这段缘分那么浅,却在她的生命里留下重重的痕迹。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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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正文完结)
徐娜葬礼过后; 时间渐渐滑至八月下旬,期间诸事纷扰,比如韩晶与涂川被狗仔拍到同返香闺后火速官宣,比如他们最终决定收养徐娜与涂山的儿子康康。
又比如丁一楠产检状况良好; 遇到同是来产检的叶奕和太太; 成为好友后异想天开约了个娃娃亲。
还比如何娜终于通过考试回到妇产科; 成为本院正式的住院医师。
总的来说,所有人都在变好; 对于苏盈袖而言; 徐娜成了回忆中的故人,只要她和许应还与涂川和韩晶是朋友,就会一直记得她曾来过的痕迹。
“谢谢你,把他们带到我的生命里。”她这样对许应说; 回望这一年认识的人; 很多都是因为许应; 因为他的出现,给她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许应伸手拥抱她,然后问:“明天要帮外婆搬家; 你做好准备了么?”
苏盈袖愣一下; 然后从他身上翻下去; 仰面看着卧室的天花板,“神啊,救救我吧,怎么搬家要这么麻烦啊?!”
刘外婆家要拆迁,距离和开发商约定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苏盈枝终于帮忙打包好所有行李,许应也已经跟梁总租借到一个闲置不用的仓库; 只等明日找搬家公司将家具搬去放好。
说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在搬动之前,为了不造成磕碰伤还要打包,另外有些一眼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必须在包装上贴好标签,防止以后找不到。
这项工作繁琐细碎,苏盈袖想想就觉得头大。
“叫老公,我来帮你。”许应翻个身,将人压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睛。
苏盈袖有些疑惑,“你明天不是要去开庭?”
“早上九点开庭,很快的,大概十点左右就结束了。”许应如是回答道。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苏盈袖毫不犹豫地叫了声:“老公!”
许应原本只是逗她的,万没想到她会真的叫出来,愣了一瞬,随即激动到不能言语,“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苏盈袖这下炸了,“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反悔了?!骗人叫老公可还行?不要脸!”
说完就准备拧他耳朵,许应连忙解释:“不是……主要是太突然了,你真叫啊……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嘿嘿嘿……”
说着就一个人开始傻笑,把苏盈袖给笑无语了,她一把将人从自己身上掀起来,“……咱能有点出息么?”
“这要什么出息,我叫你老婆,你什么感觉,嗯?”他侧着身,伸手支头,笑盈盈地望着她,眼尾轻轻一挑,有笑意伴随着诱惑流泻。
苏盈袖看得心怦怦乱跳,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就是面对女儿国国王诱惑的圣僧,还没真的圣僧定力好,顿时就脸红心跳起来。
“我。。。。。。我。。。。。。”这下换她我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才感受到几分他刚才的窘迫。
许应视线一扫,看见她双手不自觉地紧捏着被子,指节都攥得泛白,顿时笑意更盛,刻意放软了声音,靠近她的耳朵,“老婆。”
叫完这一声,还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尖,用牙齿小心地摩挲着。
苏盈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呀的一声惊呼出声:“……你、你犯规!”
“嗯,我犯规。”男人笑出声来,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床上,声音低沉醇厚有带着诱惑,“既然已经犯规了,不如犯到底?”
“。。。。。。好。”
妖精打架有多刺激,苏盈袖就多恨自己当初没定力,看着眼前只能自己掌控大局的搬家场面,苏盈袖叉着腰,觉得额头一跳一跳的难受得紧。
苏盈枝往包裹上贴标签,边忙碌边问:“姐,我姐夫不过来帮忙吗?”
“这箱是什么,哦,摆件儿。”苏盈袖弯腰查看纸箱里的东西,直起腰抹一把汗,“林修没跟你说?他们这次开庭可能要拖到下午才能结束了。”
交通肇事的案子,因为受害人有三个,而且其中之一还跟容城某个颇有名望的豪门沾亲带故,死者女儿嫁入豪门后相夫教子,与丈夫感情甚笃,岳母离世妻子日日伤心啼哭,当然要让肇事者受到最严重的刑罚才能解气,于是重金聘请许应作为代理律师,除此之外还四处活动,联络了许多媒体,用舆论向法院和公诉方施压,绝对不能轻判被告人。
于是这桩案子审得格外仔细,每一个细节都要事无巨细的确认,庭审过程冗长沉闷,九点开庭,到十二点半才审到一半。
许应吃饭的时候都垂头丧气的没什么精神,同坐的另一个受害人的代理律师见状安慰他道:“放心吧,这桩案子就是三只手指捏田螺,你忍忍,今天结束之后就有百万代理费进账,我都羡慕你了。”
虽然是同一桩案子,但受害人家境不同,能出的律师费也不同,不是人人都能有许应这样的好运气的。
许应吃一口鱼香茄子,叹口气,极认真地向对方请教:“你知道哪里能买搓衣板么?”
对方被问得一怔,“。。。。。。你要干啥?”
“我昨天答应了我媳妇去帮忙搬家,说好今天十点就能结束,结果你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方都听傻了,“。。。。。。你这是吃了豹子胆啊,这话也敢瞎说,你不知道这次肯定审得久?”
许应讪笑,“我这不是抱着侥幸心理么。”
同行看着他痛心疾首,“作为一个法律人,你怎么能抱有这种想法呢,侥幸心理害死人!我帮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然睡几天书房也是可以的。”
许应:“。。。。。。”我感觉你老有经验了,真的不能传授一下吗=。=
他一边担心,又一边安慰自己,不会的,阿盈那么贴心还善解人意的姑娘,肯定能明白他的苦衷,他这也是为了挣钱养家!
嗯,就是这样的!!
苏盈袖没他想的这么多,或者说只有一开始还能想到骂他两句,等后来忙起来了,要搬东西要跟工人沟通,还要跟着带去仓库放置好,又要回来打扫战场,用不上的旧家电送人或者卖破烂,外婆惯用的生活用品打包好带回家,车里塞了几个纸箱不说,还得另外叫车。
回到家又还要整理给外婆的卧室,先把许应的东西全都搬进自己房里,然后。。。。。。
总之等一切都忙完,已经是下午四五点,苏盈袖这才又想起许应来,忍不住叉着腰站在客厅对着阳台破口大骂:“狗东西,大骗子!做不到还瞎许诺!回来了一定给你打断腿!”
边骂边揉着伤上加伤、累上加累的老腰。
刚结束庭审匆忙回到家的许应站在门口,一时竟不知是该走进去好,还是跪着进去好:)
“小应回来啦,工作处理完了?”刘外婆看见他了,笑眯眯的招招手。
许应硬着头皮进门,顶着苏盈袖吃人的目光,对刘外婆解释道:“是啊,今天这个案子比较麻烦,公诉方加上被害人就已经四家了,加上被告人,又有媒体在现场直播,所以审得比较仔细。”
这既是解释给外婆听的,也是说给苏盈袖听的,说完又扭头朝她讨饶似的拱拱手。
苏盈袖顿时就笑了起来,“这么辛苦呀,那我还真是不能怪你了,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轻飘飘一句带过刚才骂他的话:“放心,我不打断你的腿,还指着你挣钱呢。”
许应:“。。。。。。”看来是过关了,但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他满怀忐忑地度过一整个晚上,帮苏盈袖按摩了据她说累得快要断了的腰,还帮她洗了头,没办法,腰酸背痛弯不下去又必须洗,晚上她太累了睡觉不老实,把所有被子都卷走,他被冻醒好几次,既没抢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