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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慕淮真是一点都不嫌弃她,她这头乌发也是数日都未洗过了; 他竟还能下的去嘴?!
慕淮尚算有耐心,又要去啄身前女人柔软的脸蛋儿。
容晞再度避开,复又娇声拒绝道:“臣妾脸上都是斑; 好丑的; 夫君不要亲呐……”
慕淮被她磨缠; 渐渐失去了耐心,眸色也沉了几分。
这女人实在是过于娇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实在是太过宠惯她了,将她惯的都没边儿了。
这般想着,慕淮的语气却是温和的,他用微粝的大手轻轻握住身前女人空着的柔荑,极尽耐心道:“不丑,晞儿无论什么样,朕都喜欢。”
骗子。
容晞虽背对着慕淮,看不见他适才微变的面色,却也一早便清楚了慕淮的那些伎俩。
他现在不再如从前一样,只懂同她来硬的,也会说些温柔的花言巧语,以此来哄骗迷惑她。
她也会如那些多情多思的少女一样,被他哄个几句,就会应下他全部的无耻要求。
而且自她生下琛儿后,慕淮是越来越会哄骗女人了。
慕淮从容晞身后拥覆着她,结实有力的臂膀亦锢着她。
他身量很高大,将娇小的她满覆的严严实实。
容晞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只被狮子按住的兔子。
她美目微转正思虑着对策时,慕淮倏地将她的身子扳正,并让她面对着他。
他适才的语气那么温柔,现下看她的眼神却满带着深晦。
慕淮单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地问:“不让朕亲?”
容晞眼神闪躲着,尽量让自己避着男人稍带着灼意的视线,糯声回道:“回齐国后…待臣妾沐完浴,皇上您想怎样,就怎样。”
慕淮却是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回道:“这是自然。“
“那陛下……”
容晞垂眸看了一眼慕淮修长的手。
慕淮仍没松开她,可她都这样说了,这男人还想让她怎么做?
见女人微微颦了眉目,慕淮方才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睇了她半晌,复语带蛊惑地低声命道:“那换你来亲朕。”
——“朕若满意,今夜就放你一马,如何?”
这自然是划得来的。
容晞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细声问了一句:“陛下说话可作数?”
慕淮毫不犹豫,即刻道:“自然作数。”
话落,他眨了下眼。
长长的鸦睫也垂了一下,曳曳烛火下,他那双若朗星的墨眸愈发深邃。
容晞的心跳漏了几拍,却觉她跟着慕淮的时日已有三年,这三年之间,她对男人的审美也变了。
她从前最喜欢的温润公子类型,如今看来,也没那么吸引人了。温润公子没有慕淮身上的刚阳气概,亦没有他偶尔会流露出的疏野枭气。
而单纯的武者,又没有慕淮善文韬和治国之术。平日慕淮若着素色的斓衫,表情再不那么严肃的话,又像是个芝兰玉树的矜贵世家子。
被她弄死的姬肄,相貌虽俊美,但却比女人还美,生得过于妖冶,容晞并不喜欢姬肄的这种长相。
她还是最喜欢慕淮这样的男子。
虽然他有时很无耻,但她的芝衍在她心里,却是生得最好看的男子。
这般想着,容晞踮起了脚,很温柔地,似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下男人的薄唇。
慕淮刚要倾身,再扣着她的小脑袋加深这番吻,容晞却及时避开,她的嗓音如娇莺啁啾般甜柔,喃声道:“夫君…你最好了,臣妾回宫后定会好好服侍你的。”
慕淮最喜欢她用这种温软的嗓子同他撒娇,心尖那处已然变得微酥,可面上却是故作微沉,不悦地问:“单拿这个,就想将朕糊弄过去?”
容晞神情温驯,眼神懵懂,不解地软声问道:“可…可臣妾是按陛下的要求做的,陛下还不满意吗?”
慕淮佯装薄愠,沉声道:“不满意。”
容晞心中微慌,只听男人语气幽幽,复道:“晞儿就知道唬朕。”
她见男人神色失落,有些焦急,忙解释道:“臣妾没有。”
说罢,便又要垫脚,小手也伸向了男人硬朗的脸,想着这回就给他个凶蛮一些的亲吻。
或许慕淮早已腻了柔情似水,想要她对他霸道些?
慕淮却故意蹙眉,蓦地将上当的女人横抱在身,语气幽幽道:“晞儿既是没让朕满意,那朕也不会再说话作数。”
说罢,便倾身堵住了容晞的嘴。
容晞倏然瞪大了双目,她适才分明从慕淮的眼里瞧见了得逞的笑意。
慕淮真是个骗子。
大骗子、可恶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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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之内一片漆黑,容晞在隐约间,能清楚听见帐外兵士来回走动的声音。
齐军得胜,阖军兵士虽然兴奋,但整个大营之内的军纪依旧严明,这时令,训营的兵士仍在提灯巡查着各处的布防。
明日整军便要返齐,还有的兵士,已然开始准备拔营的事宜。
容晞随慕淮出征,也就用了半个月的时日,比她之前所想的时日要短了不少。
她阖眸靠在男人的怀中,帐中火盆的碳火已尽数熄灭,慕淮拥着她,嗓子犹带着慵懒的哑,低声在她耳侧问道:“冷吗?”
容晞蜷在他温暖的怀里,模样异常温顺,小声回道:“不冷的。”
她一早便习惯了将慕淮当成暖炉,习惯他用身。躯为她暖身。
容晞暗觉,慕淮同上次伐缙一样,在大战告捷后,兴致总是格外的高。涨,比之于以往的粗野,还带着凶狠的挞。伐。
好在一切终必后,他总会很温柔的待她,同她缱绻的温。存。
容晞想起他还是四皇子的那段时日,他待她格外温柔的时分,也是在敦伦之后。
齐邺的交界地处,较之于汴京要偏北许多,这屋里若一直不燃炭,定会让这娇弱的女人受凉。
思及,慕淮起身披衣,准备去唤兵士添些炭火。
容晞软声唤住了他,问道:“皇上要做甚去?”
慕淮淡淡回她:“去添些炭火。”
容晞挣扎着想要起身,亦用手覆住了男人的手腕,抿着柔唇道:“这是奴才应做的事,还是奴才去唤人添炭罢。”
她看了一眼睡榻上铺的氅衣,双颊又是一烫。
明日便要归齐,这么华贵的氅衣却来不及洗,应是不能再穿了。
可她却被慕淮很耐心地清理过了,容晞没想到的是,这番来军营,这男人竟还带了二人常用的那盒膏脂。
慕淮应是一早便有了算计,想着就是到了军营,也要同她行这种事。
——“站住。”
慕淮唤住了容晞,整饬衣物需要时间,可那女人为了先他一步,竟在未整饬好衣物前,便屐着布鞋,即将走到帐帷处。
容晞却没停住步子,她虽然未理好衣物,却只将脑袋探出了帐帷,对驻守在外的兵士道:“炭盆中的碳没了,你去拿些碳来。”
兵士立即恭敬应是。
慕淮无奈摇首,心中也稍舒一口气。
容晞趁兵士去寻炭火的时当,已然整饬好了衣物,亦拽了一个叠扇屏风,将睡榻的男人遮挡。
整个过程,慕淮都在冷着眉眼,且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待兵士入帐添了碳后,主帐内渐渐变得温暖,碳火燃得很旺,不断发出着噼啪之音。
待兵士出帐后,容晞坐在榻边,柔声对一直盯着她的男人道:“这回帐内暖起来了,陛下可以好好睡下了。“
——“睡?“
慕淮的声音仍透着沙哑。
容晞不解,问道:“时辰不早了,陛下不睡吗?”
慕淮一想到回宫后,慕珏和慕琛那两个小子又要占据容晞的时间,他亦有一堆政务要处理,好不容易二人有了独处的时候,他又怎能放过?
便一把将小人儿拽入怀中,亦咬了下她软小的耳朵,颇为强势地命道:“朕不睡…你也别睡了,要睡明晨在辂车里睡。”
第97章 更新
容晞次日清醒后; 便觉身上异常酸。乏无力,慕淮昨夜折腾到了近寅时三刻,方才放过了她。
这个男人在这种方面; 仍存着恶劣的一面。
慕淮一如既往,是个精力极其旺盛的人; 他同容晞一样,几乎也是彻夜未睡; 可到了次日白露熹微之际; 却毫无倦意地又同王怀一并去大营查看了番撤军的事宜。
是夜; 原邺境内; 也来了数个快马加鞭的传讯兵,慕淮由此可以随时得知那处的动向。
慕淮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军务,容晞虽然已经睡醒; 但挣扎了半晌; 却仍觉使不出气力; 尤其是腰骨那处,昨夜有那么一瞬,她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她没心思再去伺候慕淮; 想着回程还需要行上数百里的路,便阖上了双眸,决意闭目养养精神。
容晞于半梦半醒; 意识朦胧间,似是听见了相国严居胥的声音。
幸而她身前有扇屏风,可以将她遮挡。
她透过屏风的空隙窥视; 见帐帷被掀; 同慕淮阔步而进的; 果然是严居胥。
而严居胥的身侧; 还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官员。
原来慕淮在得胜归营后,便命人将严居胥从汴京唤到了齐邺的交境之处。
而严居胥唤他身侧的官员为杜尚书,朝中姓杜的尚书惟有户部尚书一人,容晞因此辨出了那个官员的身份。
王朝更迭,得胜的帝王亦有许多琐事要同宰辅臣下商议。
容晞保持缄默,亦不敢轻易调整睡姿,她不想在慕淮同臣子商议要事时,发出什么怪异的动静。
严居胥的嗓音有着士人特有的清润,道:“去年中原之内,我齐国虽遭逢旱情,却因陛下东巡的布防,国力并未受其影响。北方燕国,现下仍饱受涝灾遗苦。而邺国今年丝缎产量不佳,也是因为流年不利。臣听闻,邺境的许多桑树都发生了虫害,没了桑叶,蚕自是也无法存活,怪不得邺境今年的绸锦产量锐减。”
大齐要购的这批锦缎,主要是做为官锦来用。
就单拿这汴京城来说,既是都城、是天子脚下,这城中便有数不清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