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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
段铭承的轻唤却只换来纪清歌不高兴的一瞥,段铭承只得自己落了座,将这个喝了酒就开始不讲道理的小姑娘抱在怀里,笑问:“喝了多少?怎的醉成这样?”
纪清歌想了想,攥着茱萸细长枝条的手迟疑的竖起食指。
一壶?
就成了醉猫?
没等他开口,就见那根葱管般的手指又缩了回去,顿了顿,这一次,伸出的手指是两根,重新比了个二。
段铭承忍俊不禁,他看出来了,这丫头究竟喝了多少酒,可能她自己心里都没数,如今问她也不过是胡乱作答,索性熄了心思,只低声笑道:“我记得你当初可是要做酒水铺子,原来却不善饮,还好么?要是难受的话别忍着,我传太医。”
纪清歌哼了一声不要,就又把头枕回了他胸口,就在此时,伺候的宫人已是用银条盘奉上了热茶、鲜果、醒酒汤、醒酒石等物,纪清歌双眼半张半合,伸手就去戳茶壶,段铭承连忙按住,先将热茶放在桌上晾着,端了盛在薄胎青玉碗中的醒酒汤送到她唇边:“茶是滚热的,要等下才能喝,先把醒酒汤喝了。”
纪清歌狐疑的嗅了嗅,触鼻一阵酸气,知道不是茶水,嘴巴闭得紧紧的,还十分嫌弃的转开脸。
段铭承哄了半天都没能让她喝上一口,也只能作罢,醒酒汤搁到一旁,摸摸茶盏,还有些烫,端在手中轻吹了几口,这才喂给她:“慢点喝,小心烫。”
好容易喝完了水,酒醉的小姑娘终于安分了下来,娇娇软软的窝在段铭承怀中不再闹人。
肖想了许久的姑娘就在自己怀中,而且是这样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靖王殿下就算是个圣人,也难免要心猿意马,段铭承深吸口气,强忍着不去想禽兽之事,只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一口怀中姑娘光洁的额头,一触即离,这才从描金小瓷碟中取了醒酒石递给她:“张口,含……”
一句话没说完,就见纪清歌冲着那块梅子大小光滑圆润的石头就是一口,段铭承吓了一跳,拈着醒酒石的指尖一勾将那石子收回掌心,纪清歌一口咬在他曲起的食指关节上,两个人都愣住。
“醒酒石不是糖,不能咬!要含着,不能……算了。”
手指上温软中带着湿意的触感如同一道电流,瞬间就直抵心房,段铭承咬咬牙,忍回冲动的同时,也打消了给她衔着醒酒石的主意。
……这丫头醉得以为是糖,万一趁他一不留神给吞了岂不麻烦?
纪清歌此时也觉出齿间咬住的东西好像触感不对,舌尖疑惑的舔了舔,段铭承猛地抽了口冷气:“清歌!”
醉得眼神散乱的少女刚一抬眼,便撞进了段铭承暗沉的眸色中,呆了一瞬,这才后知后觉的松了口,无辜的小声道:“没、没注意。”
此时的纪清歌星眸半闪,眸色缭乱,酒气激发的血气染红了面颊,唇瓣更是如同涂了胭脂,眼睁睁看着段铭承眸色之中暗云翻涌,正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还没等她开口,就被段铭承低头噙住了双唇。
娇躯在怀,段铭承牢记着上一次的教训,拼命忍着心中的冲动,动作十分轻柔克制,一个温柔如水的亲吻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便松了开来,纪清歌还在发怔,耳畔已经响起低沉中略带着一丝喑哑的话语:“喜欢么?”
纪清歌半晌才意识到适才发生了什么,本就已经嫣红的双颊唰的一下彻底红透,还不等她做出反应,第二个轻吻已经落了下来。
这大概是段铭承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小心翼翼的事,舌尖上甜美的气息如同带着钩子的小手,一再想将他拉扯进沉醉的境界,他却再一次松开了双唇。
垂头望着怀中少女迷离之中带着羞涩和无措的神情,却没有想象中的极力抗拒和抵触,靖王殿下唇角微弯,笑得像只处心积虑诱拐猎物的狐狸:“再试试?”
“段……”纪清歌后知后觉的瞪大了眼瞳,刚想开口,那灼热的双唇便封住了她未来及出口的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咳,终于亲亲了,布吉岛会不会被锁文,希望不会,阿弥陀佛,天灵灵地灵灵,过审大法。jpg
第188章
整洁华丽的重紫阁中为数不多的宫人早就极有眼色的退去了门外,静谧的宫室之内唯有烛光轻颤,须倾,噼啪一声爆出了一个烛花。
细微的碎响丝毫没有影响到相拥的两人。
这一次,段铭承试探着加重了力道,一点点的,温柔却不容抗拒的,撬开少女闭得并不牢靠的唇齿,一手环着纪清歌的腰身,一手托住了她的后脑。
——这正是那一次被她惊恐万分中奋力推拒的姿势……
虽然姿势相同,但段铭承却并没有真的用力,他小心谨慎的控制自己力道的同时,也在控制自己心底汹涌的骚动,精准而又谨慎的,一点点的加重着自己索取的程度。
从轻柔得几乎感知不到的拥抱和轻吻,缓慢的向着真正意义上的掠夺进发,终于,察觉怀中少女绷紧脊背挣扎起来,段铭承迅速放开了她的唇舌的同时,也放松了自己双臂的力气。
垂头望着纪清歌警惕中透着些微抗拒的神情,段铭承心中了然,低声问道:“不喜欢?”
他松开得及时,纪清歌心中刚刚升起的不适感尚未达到顶峰就得到了缓解,抗拒的心态回落的同时,酒意催生的慵懒就又一次占了上风,如今段铭承双臂放松了力气,他的怀抱便从坚硬的禁锢再次变得安稳舒适起来,纪清歌有些混沌的脑海中才刚纠结了一瞬,段铭承已经柔声在哄——
“我的错,今后再不会了,不生气,可好?”
靖王殿下心中已经有了推断,他的小姑娘不喜欢的想来是他身为男子彻底放纵时太过强悍的力气,和如同枷锁一般的桎梏,而只要他能克制自己,她似乎……就没那么抵触?
男子低醇的音色如同适才刚刚品过的醇酿,纪清歌醺醺然的脑海中本就不太多的抗拒之意如同一根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打了个旋儿,就不知飘去了何处。
酒后的人儿不愿费力去想问题,于是便出奇的好说话,加上靖王殿下素日里信誉大抵还不错,只略一踌躇就点了头,软绵绵的哼了一声——
“好。”
醉酒的小姑娘温顺得如同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柔软乖顺的窝在怀里,段铭承心中软成一片,试探着垂头咬了一口纪清歌红透的耳尖,顿时怀中人儿猛地一颤,原本已经又半闭的眼瞳谴责的望过来,靖王殿下嗓音中带着笑意,在她耳畔低声道:“再试试好不好?”
纪清歌疑惑的望着他,因为酒醉而反应迟钝显得有些呆呆的,段铭承如同一个精心布置陷阱的狡狐:“放心,不做你不喜欢的事。”
说罢,双唇便又一次落了下来。
纪清歌尚未出口的话语最终只发出了短暂的一声呜咽,所有的言辞就尽数消失在了两人交接的唇齿当中。
对于小姑娘愿意接受到什么程度已经心中有了数,靖王殿下这一次精准的控制着自己索取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徘徊在会让纪清歌心生抗拒的界线之外,直到他终于餍足的松开那双柔嫩唇瓣的时候,纪清歌连脖颈都染上了粉嫩的颜色,但纤瘦的脊背却依然是放松的,如同一汪清澈绵软的春水,被男子珍而重之的鞠在怀中。
“清歌。”
略带一丝喑哑的音色在耳畔响起——
“嫁我,可好?”
纪清歌消化了一下才明白了这话的含义,原本想要胡乱点头的动作顿时凝住。
仔细观察她表情的段铭承迅速察觉了小姑娘又一次浮出的抗拒,不待她开口,就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她或许想要出口的拒绝,舌尖轻巧拂过柔嫩的唇瓣,段铭承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愿意?”
纪清歌迟疑片刻:“嫁、嫁人不是……”
“不是好事情?”
“……嗯。”
“为什么?”段铭承无比耐心的环着怀中少女:“为什么不好?”
为什么?
纪清歌刚一纠结是否该作答,耳尖上就传来了酥麻的触感,还没能理顺的思绪又一次乱了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婆婆不好。”
婆婆?这是在段铭承假设之外的答案,饶是靖王殿下也不由顿住了一瞬,齿尖不轻不重的夹了一下那滚烫的耳尖,纪清歌一颤,想要偏头躲开,段铭承却不肯放,环着她肩颈的手臂微微收紧,不容抗拒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清歌,没有婆婆。”
见她一脸迷惑的神情,段铭承又一次强调:“我母亲离世已久,我父亲生前也没有续娶,清歌,没有婆婆,嫁我好么?”
纪清歌呆了呆……没婆婆么?那……那……
段铭承耐心的等着,孰料半晌之后,却听见怀中小姑娘嗓音中带着点委屈的喃喃说了句:“不嫁公鸡……”
最后一个字刚刚出口,尾音还没消散,耳尖上就是一疼,纪清歌低低的抽了口冷气,段铭承轻咬那一点薄薄的耳尖,忍气半天才恨声道:“我是公鸡?”
——这死丫头!拿他比公鸡?
一肚子没好气的靖王殿下到底还是舍不得拿她怎样,最终也不过是泄愤似得轻轻叼着那精巧的耳尖磨了磨牙。
耳尖上不轻不重的酥麻和轻微的刺痛如同咬在纪清歌心尖上,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说了什么,饶是她此时酒意正浓,也本能的察觉出不妙,连忙改口:“不是。”
段铭承这才松了口,哼了一声,瞄了一眼那花瓣般红润可爱但说出话来却能气死人的双唇,忍不住又啄了一口,终于觉得气平了几分,再一次说道:“所以,嫁我!”
纪清歌迟疑了一瞬,段铭承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放慢了语速,耐心说道:“清歌你看,没有婆婆——”他竖起一根手指。
“我也不是公鸡。”第二根修长有力的手指也竖在眼前。
“还有什么理由让你不愿嫁?”
纪清歌一时噎住,段铭承循循的诱导她:“我兄嫂都是和善人,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