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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们竞赛……?”
“啊,只是偶尔集中讨论讲解一些竞赛题,还没有说参加什么实在的竞赛,不过也不乏有一些有出国留学规划的。”
很明显,按成绩划分名额,尤亦殊家里也鼓励他留学,去国外好的大学深造。
被主动问及,尤亦殊心情仿佛也好上了三分。
“有机会和你一起研讨学习啊。”尤亦殊带着不知从哪里来对学习的热情开始独自灿烂。
忱木:“……”
把忱木送到教务处了解好情况,尤亦殊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些散漫地说,“学校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这么快就解决了,大课间都还没下。”
忱木小声和他道了声谢,手上拿着资料单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多亏你陪我找位置了。”
尤亦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也没什么理由再和他一起闲逛了,既然要上课了,尤亦殊只得作罢回班了。
天空暂明,夕霞捎着几抹浓重的橙色在放学的报时钟声挥散。只有开学的第一天,才有幸能看到着未来一学期里唯一一次能看着周一的夕阳放学。
尤亦殊斜着身子半倚在在一楼的走廊等着高二放学的人群,蓦地眼前白衣一晃。
“走吧,荨生在校门口等我。”
“哦;哦。”尤亦殊直起身子回道。林忱木这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上了半截。
“以后晚学下课时间很晚,我又换了校服就没那么好认了,你还要等我?”
“我们可以约在走廊,我等你下来。”
“荨生……”
“我和你一起去接他,从校门口到初中部和回家顺方向。”
“…… 好。”
“你们出来了?”林荨生看似等了一会了,看到林忱木出来便迎了上来。
“既然有熟人,你们到时候顺路来接我就好了。”
尤亦殊颇赏识的瞥见他一眼,不谋而合的情谊他还想着是不是要铭记在心。
拐过最后一角才忱木堪堪停步,在家门口于两人才打过招呼才分道了。
“他一直都住隔壁吗,居然是一个学校,还挺有缘分的。”林荨生逮着话题发言。
“一年前搬来的,一直没什么交集。”林忱木察觉出他语气有一丝不明所以的紧张,想必是不习惯与忱木独处,觉着有些尴尬。
这一片都是分栋的别墅区,一栋就是一家,左右不打照面也比较正常。
“荨生,你以前是个很开朗的人的话,如今是在家里人面前,你不必太拘束。”
林荨生闻言心间一热,讪讪一笑,“恩。”
――
尤亦殊总是有意识地三天两头就往二楼教师办公室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偶遇个什么人。
“那个转学生的杯子里装的是药吧,我见他喝一周了,早中晚的,闻着好苦啊,怪可怜的。”
“啊,他是家里来了个弟弟才转学来的吧,早上看到和他一起走到校门口,他家好像家大业大的,不会上演什么财产纷争桥段吧,哎。”
“你这怎么知道的……”
“哎,不就是……”
可怜吗……刚灌好热水走回教室的林忱木心里暗暗揣着这个词。
他确实一直都是一个人,从小就要承受同龄人都觉得无法接受的药剂和治疗,但也没因此得到比同龄人更多的陪伴。
如今唯一可以让自己笑着的人也不在了。
恩,着实有些凄凉。忱木有些自嘲的一笑,随着一股不明的焦虑的情绪微微涌上心头。
尤亦殊从忱木右侧走过,也听了大半,忱木余光也察觉到他,暂时没什么反应,只是还沉着脸。
尤亦殊见状眉头一蹙,随即将右手轻轻搭上林忱木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好似安慰地说,
“大家难免会八卦一下,你别太在意。我还不知道你过去有什么变故,但我知道,就像我以前看到的一样,你值得活的幸福。”
他目光诚挚地对上忱木空洞的眼神,顿时把忱木游离的心思给抓了回来。
啊。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孩子,总是能说出一些让自己刚感到成熟又倍感宽慰的话。
忱木莞尔,只庆幸自己的近水楼台能盈得这样一尊照彻心扉清亮的月光。
“哎我看到了!尤亦殊,心挺细啊,知道关心人了?那个清清冷冷的小公子是谁啊,你你们一起研讨学术问题?”
尤亦殊前脚刚踏进教室,门后就传来半戏谑的打探声,撑着个脸就冲这尤亦殊眨起眼睛表达自己的好奇之心。
尤亦殊头也不抬,整理起书本,轻笑一声,转而反问道,“你少来,你又看出点什么了?”
“我琢磨着他气质挺像你之前说的您那仙子邻居啊,”他骨碌碌转起那精怪的眼睛,“你不是一直惦记那人送你花来着。”
尤亦殊手一顿,自己原来那么好懂吗,居然被他一眼看穿。
“不要惊讶,我沈绫懂你。”沈绫翘起二郎腿冲尤亦殊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要是个女孩,那气质,我也爱。”
尤亦殊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还是别想了,操心操心自己吧,数学老师来了,手上你作业呢,你不如先想想怎么办?”
“啊?”沈绫晃着的二郎腿瞬间放下然后正襟危坐了。
――
大半个学期一晃而过,都已经入秋三分了。
周日的一天空余,自然都过得闲适。林忱木一回家就捧起书看,理科作业早被他就堆在十里之外了。
从叶边漏出簌簌秋风,从二楼看石竹花上还是斑斑点点缀在院子里,丝毫不见萧瑟之景。
要期中考了,和忱木许久不见,尤亦殊只好借着研讨学术问题的幌子说周末来做客看花。
“小木,领居家的孩子来找你学习。”董姨手边放下抹布,从玄关往楼梯边走。
“打扰了。”
尤亦殊一抬眼,就见忱木慌忙的打理了一下衣裳,从阁楼走下到玄关。
董姨冲尤亦殊慈祥的笑了笑,心里乐着。
可能是因为最近家里热闹些了,忱木再少出现母亲刚走那两周压抑焦虑的状态,情绪也相对稳定。
“你带着数学习题?”
尤亦殊一点头,和忱木一样,他偏心数学,但不一样的是,他还十项全能。
忱木挪过床头边的座椅端端正正摆在书桌前,又接过他手里的书妥妥安排好他的位置转头就想再拿起未合页的书。
“你不也拿个凳子?”
尤亦殊来,除了一本忱木看来蓝白封面不知瞎描了什么图像死板的竞赛题册外就只带了一支黑色水笔,书里还夹着一张草稿的白纸。
“嗯,我就看书,不用书桌。”
说罢带上房门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拾起那本外页黑白亦殊看来不知胡画了什么物景枯燥的文学阅刊翻阅起来。
尤亦殊余光瞟到他堆在书桌角落的理科习题,眉悠悠一挑,笔杆轻轻一转,“你这数学作业不写?”
林忱木木然,“嗯,不会。”
“明天要交吧,你有不会的我教你吧。”不知道是不是这人天生对数学敏感,语气里似乎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气息。
林忱木受不了他屡屡传来咄咄的目光,也罢,于是拿来一把木凳,稳稳当当并摆在尤亦殊左手边,哗哗然翻开那本数学。
可惜了这本好教材,忱木看着就如坠五里雾中,根本打不起兴趣还要受这等昏头转向的折磨。
“你都会?”
“差不多,以我暂时的进度,对付你们课后的习题,绰有余裕。”
忱木悚然,感觉现在眼前这个人从上大小由里及外都散发着和数学题同样的复杂气质。
尤亦殊也不打岔,由方法到步骤,分步逐析一气呵成,让忱木仿佛拨云见日顿时豁然确斯,可惜只讲个半懂忱木便神游千里之外了。
“你要不试试写一点?”忱木勉为其难动起笔,刚涂上几个字,尤亦殊侧身看他的目光一移,猝不及防手指蹭过忱木写字的右手,拂平翻起的书角,小动作似乎对忱木有些影响,忱木笔墨一滞,有一瞬怔然。
半晌没动静,忱木下意识捉住他的手,温度从手背传导到尤亦殊的脉搏中似的,从衷地整个人都染上了红色。
忱木随之把笔塞到他掌心,“恩……又不会了。”理直气壮。
尤亦殊脸莫名又红了大半,拿着笔的手配合这一团糊的大脑无措起来。
忱木对他的反应不明所以。但好在数学作业写完,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要些茶水吗?……”林忱木果然还是不想学数学,打了打岔便拿着书又靠墙翻阅起来了,整个人像脱离苦海,一身轻松。
可惜尤亦殊之后不论在干什么注意力都集中不了了,最终还是变成望着他出神。
这种感觉就像似――
适逢现有暖阳,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具醉。
章四 一袭秋雨 一携凉风
时光荏苒,在忱木的世界里,时间头一次过的这么快,快到他心里的阴霾,好像几乎都要散尽了一般。
可是待晚间湿润的空气迎进他的肺腑,他又总会觉得,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了。
“收集纸伞吗,爱好挺独特的。”
尤亦殊将书包并在桌边,留意到门后旮旯边的竹筐。虽说放置在很不起眼的地方,却一尘不染,连纸伞折叠的曲皱中间都没有一丝落灰的意思。
林忱木换下校服外套搭到檀木挂上,衣架落脚处还雕着点点的梅花,也不像他自己挑选。
“怎么了?”林忱木只听他小声哼着什么,心中不明所以。
“没事。”尤亦殊走到忱木身旁,单手拉了拉他翻起的衣角,近处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一阵不知怎么描述的感情从心中升腾,不由自主的贴着他说道,“你这卧室的装潢,让我觉得你像是身似菩提树一样。”
“说的我老气横秋。”
林忱木转过身虚靠在衣架旁的椅背上,“你倒不是也古古板板像个学问过剩的老头子吗。”
忱木不常笑,尤亦殊于是分外珍视他的笑容,可直看着他,揣度着这个笑脸,心里好像隐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