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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柳,喜欢听府里琴娘抚琴,她会靠在王勤的怀里安然睡去。
王勤又警惕又奇怪,明明一个杀手,怎么会在对手的怀里如此放心,不怕对方将自己一刀毙命吗?直到后来再说起,倩娘说,那时候她就知道王勤不舍得对她下手的。
倩娘确实有发现过王勤与元稷的私下来信。也发现过王勤收集的元曦一党的名单,初始她这些都传回给云江,可当云江发现名单上的人与实际不符后,他便开始怀疑倩娘是否已反骨。
若倩娘反骨,她知道云家的东西太多,定然是会陷云家于险境,于是云江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除掉倩娘。
也就是那时,是王勤站出来保护了她,退了那波要去追杀倩娘的杀手,从此,倩娘便全心全意跟着王勤,不过她从来没说过云家任何的消息给王勤,她说,无论如何自己的命是云家捡的,而王勤也从来没逼她说过什么。
云江派出杀倩娘的人一波又一波,王勤正盘算着怎么才能躲开杀手,过上稍稍安生的日子,碰巧就是那时,倩娘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于是,王勤想了个计策,趁夜二辆马车同时出府,入马车的两个女子皆是倩娘平常装扮,二辆马车各奔东西,而后自己和倩娘都扮成小厮模样,让管事开路,出了府,入了山。
他怕身边的人不干净,于是从街上随便捡了雨青。
再后来,妍临出生,王勤也知道山中的院子迟早都会被发现,他正部署下一步的时候,云江却先动手了,他迟了一步,待他到山中别院的时候,只有雨青一人和掉落在地面他给妍临的长命锁。倩娘和妍临都不见了!
他发了疯本想四处派人去找,可那时候被王夫人拦下,元曦一党多少人盯着他,若敲锣打鼓找人,倩娘和孩子就不止会遭到云江一家的追杀,有的是元曦党人会动手。
王夫人不妒倩娘是因为王勤只要在朝一日,就不会给倩娘名分,而自己嫁给王勤至今亦无所出,倩娘的孩子是王家的骨血,有了这孩子,便是他日地府里见了王家祖先她也不至于心中有愧。
于是王勤散了所有的暗卫去寻,却是在一无名小城发现的倩娘的尸体,而妍临却不知所踪。
几个月大的孩子,没了娘亲怎么能活得下去?
倩娘在城镇,那孩子就不会离得太远,于是王勤把这个无名镇翻了个底朝天,这个镇方圆十里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丁点消息,暗卫猜测孩子可能已经葬身野兽腹中。
王勤将倩娘的尸体带回,葬在了山中别院,而妍临他从未放弃寻找。
倩娘离开后,王勤一度一蹶不振,看着朝堂上越发得意的云江,他发誓终有一天要替倩娘报仇。
让王勤的心开始回暖是三年后招清的出生,见到孩子的瞬间,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倩娘,一句‘离魂难倩招清此’,他便给孩子起名招清,将倩娘留下的玉佩,那本是因为妍临而制的玉佩送给了招清,王勤对这个女儿格外宠爱,将对倩娘的愧疚,对妍临的爱都给了招清,不明缘由的。
而王夫人见王勤对招清如此,倩娘和妍临也已不在,心中再无郁结。王勤要将雨青留在府里,她也好生待着。
再后来,云江参了王勉一本,说他屯蓄府兵违制,期间还查出他与瑞王一党其他官员私下来往的信件,外加朝堂上成王一党的舌灿莲花,王勉一家被流放,成王一党本想借此剪去瑞王的左膀右臂,将王勤一道除去,可说来说去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官家便免了王勤整整半年的朝会,而因为成王一党的撺掇,元稷也被皇帝冷落,一时间朝堂上的风都吹向了元曦一方。
王勤知道云江有私兵死士,可一直找不到证据,他是兵部侍郎,可不是他在朝上两嘴一碰就能扳倒的。
元稷再次与元曦分庭抗礼是因为一次围猎,无名的箭头射向皇帝,他以身挡箭,重获圣心,而那时候王勤业已回了朝堂。
看着元稷日益受到皇帝的宠爱,元曦坐不住了。他知道一旦东宫确立,老大和老四没什么,他却一定会是元稷的眼中钉,肉中刺。
元曦的谋反从什么时候开始已无法知晓,但是他败了,输的一干二净,因为查抄时抄出了一份名单,参与谋反之人的名单,首位就是云江,那一年,也就是云殊被流放,让士卿捡回去的那一年……
第51章 51。回家
云殊终究离开了京都,就在太傅府摆流水席那日。
所有的人都去了长街,云殊也去了,他想最后看一眼士卿风光无限的样子。
云殊躲在人群里,一身粗布衣衫丁点不惹眼,他躲在角落,用饭时,王勤果然带着士卿出来了,王夫人没出现,做戏做全套,女儿病中,做娘的哪还有心思张罗席面。
士卿一身紫色绸衫,翩翩公子,谁也不会想到他曾经偷鸡摸狗,赌钱打架。
角落的云殊的眼神从头至尾没离开过他,直到他跟着王勤回了太傅府,这一眼怕就是一生了,当真到了此生不见的时刻云殊心又似乎被一捆铁丝绞着生疼。
再不舍也得舍,此前有金簪,还能自我欺骗说是为了他的身世不得不来找他,如今所有事都了了,就再也没有理由追着他。
云殊今日走,谁也没告诉,只是在灵虚宫给博明和云思留了信,往后各自安好也就是了,送别的场面他着实也不知如何应对。
有了王夫人给他塞的银两,他的归途还算顺利,他不会骑马,但会驾马车,这个活他在云家没倒的时候就已经很熟练了,因为那时候哥哥姐姐们出门总喜欢让他驾车,他就和车夫在马车前一人坐一边。他买了辆马车,一路停停走走地回了西棱。
到了西棱,屋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光打扫就耗了他大半日,到了晚间休息,躺到床上腰已经酸痛的不行,他只得仰面朝天,不敢乱动。
他还睡在士卿的房间,现在也不用分谁跟谁了,士卿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多年的习惯让他依旧贴着里头睡,仿佛士卿半夜会回来一般。
第二日他便去含稀斋了。掌柜和小哥见他回来,又听他说往后再也不会离开了,在店里好好画,都很高兴。
不几日,锦云也来店里看过她。丫鬟贴身跟着,见相互都安好,脸上皆浮着笑意。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云殊画扇面的时候总想着士卿收到他的扇子会怎么样,撕了?烧了丢了?
不知不觉入了秋,一旁的银杏林又是满地金黄,引来孩子们在林里满地打滚,玩累了便聚集在扫金亭休息,云殊也会笑着给他们备上一些茶水,直到有一天,云殊把他们吓着了,孩子们再也没来过。
那一日,孩子们跟他要水喝,他依着往常,端着碗,盛着热水,笑盈盈的给孩子们送过去,哪知刚一放下,手还没离开托盘,他忽一阵气血上涌,都来不及转头,星状的血布满了台面,胆小的都给吓哭了,他只随意擦了擦嘴角,哄着孩子,说入冬天气干燥,不妨事,天气也不早了让孩子们都赶紧回家。
孩子们走了,他也顾不得那满桌的血点,扶着桌面坐下,用那沾了他血水的水漱了漱口:“该是差不多了……”他喃喃道。
腰间的东陵色水头似乎越来越好,撑不下去或着难受的时候他就握着那色子,望着北方,一想到士卿很好,心中似乎也就没那么难过了。他不想骗自己了,就一个人也不用做戏给人看,他想士卿,很想,如果可以他好希望士卿能陪在他身边。只如初识便好。
虽然知道没有如果,他总不禁会问自己,如果还能回到那一夜,他会拼了命推开士卿吗?该是会的,因为士卿不喜欢恶心的自己,他向来只把自己当弟弟,自己视为亲人的弟弟对自己有着肮脏的想法,放在谁身上都是不能接受的吧。
云殊正靠在桌案缓气,一口血出来,气却有些堵,手脚也无力,暂时动不了,身旁也无人可唤,只得等稍稍缓过劲来,再作打算。
云殊迷迷蒙蒙地似乎听到了锦云在唤他,他喃喃喊着锦云的名字,缓缓睁开眼,锦云真的在身旁,后退依旧跟着那丫头。
“小殊哥哥!”锦云声声唤着他。
云殊强大打起精神起身应她:“你怎么来了,日落了,快回去吧。”
“你这是怎么了,这满桌的血,你……你嘴角,你到底怎么了,我在城街上听见孩子们跑着说你吐血了,我便急急过来了……”锦云说着便扶起他往屋里走。
云殊挣脱,推开锦云,自己一个踉跄撞在了亭子柱子上。
“小殊哥哥!你都这样了,让我帮帮你!”
锦云很是生气,她知道他在在意什么,可如今整个西棱,若自己不出手,怕是云殊死了都没人知道,她不管云殊意愿,扶着他就往屋里走,顺便遣了丫头去请大夫,丫头有些犹豫,自己走了剩下他们孤男寡女,可是看到云殊道模样,还是转身跑向城里。
大夫请来了,说云殊底子已经坏了,老早就坏了,可他偏偏自己不注意,现在养不回去了,往后少碰冷物,冷食,注意防寒,虽不能高寿,总归还有日头。
丫头送了大夫,锦云看着躺在床上的云殊流泪,云殊倒了,如今连个替他煎药的人都没有,可天已黑,丫头催着锦云赶紧回去,不若有碍名节,可锦云怎么都不肯走,自顾自进了厨房煎药,直到药煎好,看着云殊喝下。
“小殊哥哥,明晨我再来看你,锅里药渣不用倒,明晨还能煎一次。”锦云嘱咐道,从云殊手里接过空碗。
“不用了,锦云,我已然很好了”他强打着微笑,“我现下已有精神,睡一觉明日就大好了,药自己能煎,你千万别再来了,若要寻我,去含稀斋。”
锦云见他如此,抹了眼角的泪点了点头,带着丫头回去了。
第二日一早,云殊睁开眼已经是正午,外头阳光刺眼无比,倒也是个好天气。他挣扎着起身,依旧浑身酸痛,不过已有些力气,他软手软脚地入了厨房,一边煎着药,一边熬着粥,药好了,粥也沸腾了,他浑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