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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就在哪里,意识空间里,她是一个大概十来岁的小孩子,这让我挺意外的。不过再怎么变化,她是麻里子没有错。
我奋力前行,然后踏上了这片孤岛。
“麻里子。”
小孩双手抱着膝盖,将脑洞深深埋在膝间,微微颤抖。
“麻里子。”
这里没有红与黑,但是空间构成不一样了,更加的寸步难行,我被这孤岛排斥着。
“振作一点啊!麻里子!”
大声呼喊,但是没有回应,麻里子封闭了她的内心。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我无法靠近,甚至连自己的心声能否传递都不知道,一筹莫展……
“精神损耗的相当厉害啊……”
虽然我成功的寻找到了麻里子,但是对于精神体的我而言,已经是接近极限了。或者说,我没有退路了,如果麻里子不回应我,我也会被困在这里,然后消散。
所以说精神力量是危险的力量啊,不论是对人还是对己。这种力量的使用伴随着的风险是超乎想象的,一不小心,就会有无法预料的后果。
“试一下吧……”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唤醒麻里子是唯一的方法。但是现在我无法靠近麻里子,这是最重要的问题。
说试一下,其实还真的是一个猜想。所谓的精神体,应该是没有实体的存在,现在这个我,只是精神上习惯的外形而已。
而我,现在要舍弃这个外形!
说是这么说,但是要这么做其实相当危险,舍弃外形的同时,代表的意义我可是相当明白啊!
这是一种本能的明了,我只能简单的解释一下。
精神力的使用,是需要凭依的。所谓凭依,指的是精神力使用者的形体。在外界,这个凭依就是使用者的肉身在精神世界,精神力使用者会创造一个非实体的肉身,作为精神力使用者的凭依。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摧毁这个凭依,在摧毁的同时,改变外形,并且为了避免死亡这种结局,我还要创造一个核心。
“这可是相当的危险啊!一旦这么做了,搞不好会真的死掉!”
然后,我的形体开始崩坏……
………………………………
第二十五章活着
“好痛!”
形体破坏的痛楚超乎想象,无法形容,简直好像整个人被一寸一寸地揉碎,但是同时又保持清醒。千刀万剐,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感觉了。
我拼命忍耐,保持意识的清醒,不被痛楚摧毁意识。因为一旦我失去意识,就表示我已死亡。这不是开玩笑的!
“还真是要命啊!”
剧烈的痛楚中,我成功的将原本的形体破坏殆尽,精神力化为风暴,护持这核心,以钻头的形式冲向孤岛中的那个身影……
“麻里子!麻里子!……”
我呼唤着麻里子,失去形体的我是无法以一般意义上发声的,现在我的发声方式,是直接的精神交流,心灵的呼唤。
“麻里子!麻里子……”
“是谁?”麻里子终于对我的呼唤有了反应,“是谁在那里……”
“是我,我是京。”
“京?是谁?这里是那里?”
真是糟糕的情况,麻里子封闭了意识,还删除了记忆,还真是不妙啊!所以才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么?
“麻里子!现在没有时间向你解释了,我快要死了!”
是的,冲破麻里子的精神壁障已经差不多耗光了我的精神力,现在我只能勉强维持核心的存在,如果麻里子不肯出来,我就会死。
说真的,现在我蛮后悔的,刚刚学会精神力就做了入侵他人精神世界这么危险的事情。但是没人教我啊,我真不知道入侵他人精神世界会这么危险!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啊……
“麻里子!我来给你指路,你带着我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会死!”
“但是外面好可怕!留在这里不好么?”
麻里子虽然删除了记忆,但是对于黑红的世界仍然有着本能的恐惧,毕竟,这是麻里子的绝望。
“麻里子!我们是朋友啊!留在这里我会死去,你不想看朋友死掉吧?”
“朋友么?”
……
在恐惧与友人的性命之间,麻里子选择了友人的性命。
“虽然我不记得你了,但是我相信你!”
我知道的,其实麻里子离开这个世界很简单,只要踏出这个孤岛一步就可以了。只要踏出这一步,代表着她全盘接受这个世界的恐惧与绝望。
有那么一瞬间,我后悔了。并不是因为进入麻里子的精神世界,而是让麻里子全盘接收恐惧与绝望这件事情。其实我明白,即使懵懵懂懂,麻里子对于这孤岛外的黑与红,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这是她的世界。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选择了接受,为了朋友的性命。
然后,麻里子捧着我的精神核心,一步踏出了孤岛……
痛苦!恐惧!悲伤!绝望……
黑红的世界瞬间扭曲,化作风暴,以麻里子为中心,剧烈的旋转!
此时的麻里子,像是黑洞一般,吸收着这个黑红的世界!
“啊!!!!!”
黑红世界代表的是被麻里子排斥在外的记忆,情感。此时,这份记忆与情感正在飞速的冲击这麻里子的灵魂。这份记忆与情感,代表的是麻里子的恐惧与绝望,正处在风暴中心的麻里子,飞快的变化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去死!去死!去死……”
我又听到了啊,这样的心情……
看着风暴中心痛苦的麻里子,我感受十分复杂。如果不是我冒冒失失的闯进她的精神世界,她不必承受这样的痛苦。但是麻里子即使是知道离开这里会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了救我,依旧选择了面对,这样的善良!这样的善良!
“麻里子!”
只剩下精神核心的我瞬间冲进风暴的中心,这样做的后果会如何我也不知道,很可能会死吧……
但是,但是……
“让这样的麻里子一个人痛苦,我做不到啊!!!!”
然后我看见了……
家人被杀死,村民被杀死,朋友被残暴的虐待,凌辱,杀死!自己被虐待,凌辱……
鲜血,尸体,燃之不尽的大火,绝望的呼喊,肆意张狂的大笑声……
麻里子所有的痛苦的记忆,恐惧,悲伤,绝望我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并且感同身受!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我自己的记忆还是麻里子的记忆、这份悲伤太过沉重,这份绝望无比黑暗……
“京!”
不知何时,我恢复了形体,站在了风暴的中心。只是精神体的我,在这风暴的中心,泪流满面。
“麻里子,”我看着面前的女孩,笑着流泪,“现在麻里子所有的痛苦我全部都知道,麻里子所承受过的我也同样全部承受了一遍!”
我向麻里子伸出手,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麻里子。
“所以,麻里子,一起走吧,离开这里,绝对会获救的!好么?”
麻里子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同意啊!我直接上千,拉起麻里子的手,冲向精神世界的边境!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痛苦就是痛苦,绝望就是绝望,说拯救什么的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但是!但是!
至少不能痛苦地死去啊!麻里子!
“终于出来了!”
冲出精神世界的我,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眼前一黑。
“对不起!麻里子!”
第一件事是道歉,因为对于麻里子而言,活着就意味着痛苦。
麻里子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
“麻里子,现在我全部都知道了,”我扶着麻里子的双肩,“不仅仅是知道,而是和麻里子一样的感受过了!”
我看着麻里子的双眼,那里灰暗,无神,冰冷,绝望……
“但是麻里子,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所以……”
我像是在宣告,在肯定一件事情,在述说这个世界该有的准则。
“所以这不是麻里子你应该有的结局!”
哭了,麻里子哭了。
先是无声地流泪,然后泪水越积越多,越积越多,最后放声大哭……
“呐!麻里子!”我轻轻拥抱住这个善良的女人,“不管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好么?”
……
………………………………
第二十六章赋予
“卡卡西大人,接下来我们如何行动?”
此时木生与卡卡西在一片隐秘的山谷里,原本受得伤也都经过了处理,至少战斗不会有太大影响。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京。”卡卡西低头沉吟,“但是目前形势复杂,我们的援兵有问题。”
“所以才会被发现藏身之处么?”
“啊,是啊。”卡卡西捂着罩住左眼的护额,“同伴不可信,是最糟糕的情况啊。”
“总之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卡卡西起身,“木生,我们去试探一下!”
“嗨!卡卡西大人!”
……
石室内,在逃出麻里子的精神世界后,我和麻里子都精疲力竭。麻里子痛哭之后就睡着了,而我也因为精神使用过度昏睡过去。
再一次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已经穿好衣服,麻里子就跪坐在我身边。
“醒了啊,京。”
“嗯,”坐起来,对为我穿好衣服的麻里子表示感谢,“谢谢你啊,麻里子,现在感觉好点儿了么?”
“已经吃过药了。”
麻里子声音平静,但是我感觉她不一样了,具体变化我不太明白,但是现在的麻里子更像活着的人。虽然仍然能感受到她的悲伤,绝望,但是和先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