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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的不快，反而是李明之前跑得特别快，他们刚到小别墅，李明随后就到了。
“这……这个可以吗？”李明拿来的是那种手指大小的小瓶子，就跟那种精品店会卖的小心愿瓶一样。
“可以。”白若栩点点头，将小瓶子接过来将骨灰放进去。
看着那一小撮灰，李明愣了一下，然后才问：“这……是什么？”
“骨灰，是她们的骨灰，”白若栩看着那些装到小玻璃瓶里面的骨灰，“如果骨灰的主人还在，就交给他们，如果不在了，等之后就埋了吧。”
李明嗯了一声，眼神在三十个小瓶子上扫视。
他更想知道哪个是他姐姐的。
白若栩顺着楼梯上三楼，李明有些局促的跟在后面，还不敢跟得太近。
实在是上次来三楼的情况太特殊，他现在回想一下都有点心虚。
虽然当时不是他本意，但是在所有人眼中，做出那些事情的就是他啊。
李明就这么别扭的跟着上去，看到白若栩和唐周在客厅停下：“你们都在这里？”
十六个鬼，旁边还隐藏了一个燕修，至于钱玲玲，也不不知道躲在哪里了。
这十六个鬼里面，除了一个颜青，其他的对白若栩的态度好像都变了。
怎么说呢，像是更尊重了。
甚至她们看起来还有几分局促。
“你回来了？不对，你身上气息不对。”颜青脸色凝重起来。
“没事，在预料中，”白若栩看起来半点都不惊讶，她将三十个小瓶子摆出来：“这是你们的骨灰，我虽然能每一份都分出来，但是我不知道哪一份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将自己的拿走吧。”
李明就看着白若栩又开始对着空气说话，最重要的是，被白若栩摆在茶几上的小瓶子还真的消失了十几个。
李明：就很迷茫，很茫然。
白若栩看他们都将自己的那一份拿走了，才将其他的收起来。
“谢谢。”颜青和其他鬼再次道谢。
“算是公平交易吧，毕竟我也需要你们帮忙。”白若栩只笑了笑，她忽然问李明的姐姐，“你想见见李明吗？”
李明一个激灵，他忽然转头，眼巴巴的盯着那空荡荡的地方。
李明姐姐没想到白若栩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有些愕然的转头看了一眼李明，又看了一眼白若栩，有些迟疑：“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嗯……主要是看你有没有话要和李明说，我完全尊重你的意见。”白若栩说。
李明姐姐死了有七八年了，身为鬼魂，她对人间的执念不多，对家人的执念其实也不多。
因为她知道家人不会有事。
所以当听到白若栩问她的时候，她的想法是，不想和李明见面。
但是在她拒绝之前，李明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太过急切，他忍不住喊了一句：“姐姐。”
李明姐姐顿了一下，她转头看着李明。
李明分明感觉不到姐姐的视线，却还是有些紧张，他深呼吸一口气，才压低声音问：“我想见你，可以吗？”
“……好吧。”李明姐姐看起来有些困惑和无奈，却还是点了点头，看向白若栩。
白若栩轻笑一声，轻声说：“闭眼。”
李明听话闭眼，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上拂过，他又是激动又是担心，还有点胆怯。
等白若栩将手指移开，和他说可以睁眼的时候，他顿了三秒才睁开眼。
眼前是十几个虚幻的人影，李明第一个看到的并不是姐姐，而是特别显眼的颜青。
李明心中一虚，有点尴尬的移开眼，就看到了自家姐姐。
哪怕七八年没见，哪怕姐姐现在只是一道虚影，李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姐姐。
不仅仅是姐姐，这十几个虚影中，他还认识两个。
他表情复杂：“姐姐……还有芳姐姐，韵姐姐。”
“你想见我？见我做什么？”李明姐姐却没有这么的多愁善感，反而打了个直球。
“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李明抹了一把脸，忽然笑了一下。
李明姐姐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姐姐，你……过得还好吗？”李明问完，就觉得自己可能问了一个蠢问题。
果然，李明姐姐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被困在那么一个地方，你觉得好吗？”
李明：“……”
他被噎了一下，却半点都生不起气来，他反而还问：“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是我可以弄到的吗？我给你送过来。”
“没什么需要的。”李明姐姐并不觉得自己缺什么，就是缺了，难道以李明一个普通人能给她弄来想要的东西？
李明看起来有点失望，他是真的想帮姐姐，但是他姐姐看起来也是真的不需要他帮忙。
“对了，”李明姐姐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眼睛微微眯起，轻描淡写：“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那就带着爸妈离开这里吧。”
“啊？”李明懵了一下。
李明比李珊珊要大上一两岁，他也是读过大学的人，但是他们村子里的人无论在外面有多优秀，毕业之后肯定会回来。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他们潜意识的想法中是没有留在外面的。
所以，就算发现了不对，李明居然没想过离开？
李明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喃喃说：“那你呢？”
“我？我不用你们管，活人干什么管死人的事情？”李明姐姐越是风轻云淡，李明越是觉得不好受。
他沉闷的嗯了一声，低声问：“你要不要回去见见爸妈？”
“还是不见了吧。”李明姐姐嗤笑：“我都死了七八年了，他们再怎么放不下也应该过去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但是他还是想让姐姐回去，是想让父母稍微放心，也让姐姐知道，他们一家子都还记得她，关心她。
但是主人公不乐意，他这提议肯定还是没办法，毕竟他能看见姐姐是因为白若栩，而白若栩说过，一切尊重姐姐的选择。
不能太贪心。
李明笑了笑，说：“好，我会带着爸妈离开。”
李明姐姐才缓和了点脸色，她嗯了一声，懒得和李明多说：“你要没其他事情就别吵我了。”
李明：“……”
李明默默退到一旁，看着白若栩和十六个鬼去了房间，客厅里也就留了一个他。
唐周都跟着进房间了。
白若栩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印记，问这十六个鬼：“李明居然只认识你们之中的几个，那你们的年纪是不是相差比较大？多久会死一个人？”
“七年。”李明姐姐漫不经心：“我回来的那年刚好是第七年。”
“如果是七年……”白若栩算了算，李明最多也就二十四，今年是颜青，十七岁那年是李明姐姐，十岁那年也有一个，三岁那年也有一个。
难道李明三岁记事？
“他见过芳姐的照片，我以前和芸姐关系好，他经常跟我一起去芸姐家里玩。”李明姐姐倒是将原因都给说了出来。
白若栩点头表示理解，她指尖触摸自己手腕上的印记，忽然笑了起来：“那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将你们的尸骨找到，也无法让它盯上我？”
颜青：“……它盯上你又不是好事。”
“你知道为什么尸骨有三十，我们却只剩了十六个鬼吗？”李明姐姐脸上带着冷凝的嘲讽：“因为啊……他们都撑不下去了，所以他们将他们的阴气给我们，让我们坚持下去。”
“嗯？”白若栩眼神落到了颜青身上：“难怪。”
“放心，如果你也失败了，我们会将所有阴气给你，以你的实力，有了阴气应该可以逃出去。”颜青轻描淡写，仿佛并不知道阴气消散，她就连鬼都做不成一样。
“好歹对我有点信心啊。”白若栩失笑，她接着问：“我的第二个问题，你们当初……是什么感觉？你们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白若栩问的好像有点过了。
这十六个，别看有身形淡薄的，可也都是厉鬼。
厉鬼那是什么？那是含怨而死，基本上厉鬼的怨气都来自于他们的死亡节点，问他们怎么死的就等同于窥探他们不能说的隐私，一回忆还容易暴走。
当然，白若栩这么问，一是因为钱玲玲就在一旁藏着，二也是因为她猜测这些个鬼不会暴走。
她猜对了。
这些鬼确实没有暴走，他们甚至连周身阴气都没波动几下。
“我先说吧，”颜青站出来当第一个叙述的人，“我来这里的缘由，以及我经历的事情都和你这一次看到的差不多，只是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并没有你。”
按照颜青所说，当年她是真的和李珊珊关系好，在听到李珊珊请她来当伴娘的时候，她也什么都没想，直接就来了。
等来了之后，拜山神，结婚当天和新娘一起拜山神。
后来也是真的有人轻薄她，但是当时没有白若栩他们，那人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当时的李珊珊说会给她讨回公道，她却不想那么多，她只想赶紧离开。
然后她失踪了。
准确的说，她是被人给绑了，送到了山神庙里面。
“本来那一年的人应该是李珊珊的，是她提前选中了我，特意和我打好关系，然后让我来了这里，替她去死。”
“山神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于是在婚礼那天，李珊珊拿出来好看的红色旗袍，让我化上精致的妆容，顺利将山神的视线转移到我身上。”
所以李珊珊顺利结婚，活了下去，而她死了。
“被送到山神庙后，我醒来的时候是傍晚，后来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我当时也没能估算时间，反正夜深了，一道影子出现。”
说到这里，颜青仿佛有些困惑：“我不记得它是什么样子的，反正矮矮胖胖，应该很丑，反正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当然，颜青也不确定自己是真的看到那玩意长得恶心，还是因为心理作用，所以她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