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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这才把目光落到那人身上,竟然身着校服,脱口而出:“同学,你校服哪来的?”
那人看了看身上:“啊,家母买的。”
林文还是不解:“令堂在哪买的?我们怎么买不到?”
那人红着脸低下了头,陆婉仪替她接上了话:“林文同学,还没听出来吗?同学,咱班班导老师什么时候来?”
那人点点头:“家母高萍,我分到了她的班。”抬起头看了看林文,脸又红了:“我叫燕家君。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说着向林文伸出了左手,头却又低下了。
林文正发愣,陆婉仪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握住了燕家君的手,又踩了踩林文的脚。林文忙道:“啊那个,我叫林文,以后请多关照。”
燕家君抬起头来看着林文,看了约莫有一两分钟,看得他心里发慌,觉得像过了两个小时,冒着冷汗说:“那个……燕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燕家君慌忙低下了头:“哎呀,我忘了!家母让我来帮忙排座位来着,她待会有点事……糟糕,我名单忘拿了!得赶快过去拿!”说完就匆匆跑下楼去了。
林文又发起了愣,一偏头,见陆婉仪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忙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陆婉仪又换回了微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最近某种运道有些泛滥了,那位燕家君嘛……也不是不合适。”
林文又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诶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揣度人家心思呢?万一人家就只是……”又说到了只是,他又词穷了。
陆婉仪有心逗他:“只是什么?说不出来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懂的。珍惜机会吧,小朋友。”她又顿了顿:“你应该明白我没办法,但这个别再错过了。现在能做的事,以后不一定做得成了,或者说,有些事只有现在才能做啊。明白吗?”
林文会意地点点头:“看情况吧,不能强求啊。”
陆婉仪看了看楼梯口,又笑了:“那我回座位看书了,你继续杵在这儿吧。”
林文看着她慢慢走到了角落坐了下来,回头一看,燕家君正站在面前。正尴尬间,刘晓天的声音传入了耳朵:“林文,找你半天了!”他忙招手道:“在这儿在这儿,走吧!”快步走上前去,咬着耳朵:“你来得真是及时啊,不会也在这个班吧?”刘晓天奇怪地问:“是啊,怎么了?”林文回头瞥了一眼:“以后再说,先走。”
就这样,两人丢下站在原地的燕家君,回寝室去了。
目睹了二人落荒而逃的全过程后,陆婉仪放下书,叹了口气,头也不抬地对着面前的燕家君说:“家君同学,你怎么也喜欢角落的位置?”
燕家君也不低头:“咱俩聊聊吧,林文的事。”
陆婉仪整了整衣襟:“知无不言。”。
燕家君坐了下来,看向了窗外:“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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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母女
开学当天下午五点,全班同学都到了教室。林文也带着刘晓天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一抬头,燕家君正坐在讲台上。她环视教室四周,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大家都到齐了。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燕家君,是本班班导高萍的女儿,家母让我先来安排座位,还请大家配合一下,谢谢。”说着她鞠了一躬。
没想到的是,没有奚落、议论和嘲讽,也没有掌声、欢呼和鼓励,全班都鸦雀无声,没有人有任何表示。燕家君有些尴尬,但还是保持镇定:“那我们就开始吧。三个人一桌,前后两桌为一个小组,排座位的原则是,男女搭配,高矮搭配。我看咱班男女比例大约是二比一,那每组暂定四男两女,不够的或者多了的到时再调,先请大家自己找同桌拼组吧。”
大家一听是自己找,顿时炸开了锅:“老吴,过来过来!”“黄兄别急,马上就到!”“阿琏,这边!”“如意,咱俩一桌!”……林文脑中有点乱,慢慢从裤兜里掏出第二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细听之下,不免有些疑惑:他们怎么这么熟?还有他们的方言呢?怎么全是普通话?就找不到一个竹溪人吗?悄悄对刘晓天说:“你找到老乡了吗?”
刘晓天摇摇头,突然动了歪点子,站起身来大喊道:“有没有竹溪来的同学?这边找老乡了!”全班安静了,再次像燕家君在台上时一样鸦雀无声。刘晓天保持着站姿,不知如何是好。林文一把把他拉了下来,小声道:“你干嘛?”刘晓天脸红了:“不是帮你找老乡吗?谁知道弄成这个样子!”
陆婉仪依旧坐在角落,看着书轻咳一声。燕家君走到刘晓天面前,俯下身子:“你是竹溪人?”刘晓天忙指着林文:“我……我不是,他是,我帮他找的。”燕家君便把目光落到林文身上:“我老家也在竹溪,看来咱俩是老乡啊。”说着又伸出了左手。
林文看着全班同学的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心里很是发慌,不知该作何反应。刘晓天在一旁看在眼里,忙道:“认老乡的事咱以后再说。既然二位是同乡,那燕同学就坐这儿好了。”说着把中间的座位让给了她。
燕家君这才缩回了手,把东西搬到座位上,对林文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同学们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移开,陆婉仪似乎也自始至终都在看手中的书。燕家君在林文的角度被大家盯了一会,异常紧张:“那个……大家继续,继续吧。”
同学们这才转过身去,又闹了起来。陆婉仪皱了皱眉,正想出言管一下,却听见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又闭上了嘴。
不多时,一个女中音响了起来:“教室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啊?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吗,家君?”
全班第三次安静了下来,燕家君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不是的,母亲,我……”
“好了,不用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再多锻炼锻炼就好了。还有,以后要叫高老师,记住了。”林文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妇女,披着头发,戴着金属框眼镜,手里提着LV的包,穿着连衣裙,大步走了进来。
高萍把包放在讲台上,看着调到一半的座位,问道:“家君,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燕家君一直没坐下,低着头:“是……按您的吩咐,三人一桌,两桌一组,高矮搭配,每组约两女四男……”高萍摆了摆手:“男女搭配很好,但现在看来,高矮搭配有些难办,那就算了吧。现在按照刚才说的,自己调座位,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没调好的,我来给你调。开始吧!”
她一说完,全班就自觉安静地动了起来,有一些交流,也是极其微弱的声音,离远了根本听不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林文不禁皱起了眉:这个老师也有魔力吗?怎么这些同学也……
旁边的燕家君小声问他:“林文,怎么了?”林文这才发觉自己表情没掩住,眉头便舒展开来:“没什么。”心里却开始了分析:
同样的现象,其要素必有相似之处,相似……老师,同学,不敢说话……只有人物和行为或者说心理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是这两者中一者对另一者有……同学对老师有着……深入骨髓的敬畏吗?不,相处几分钟不可能有这种东西……那是惧怕吗?好像找不到反驳的依据,那就是了吧。
那么,得出结论:学生对老师有着骨子里的惧怕。
几年来困扰着林文的问题,终于在此时找到了答案,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而另一根弦却又绷紧了:我们学生必须生而畏惧吗?不,每个人都当过学生,那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必须生而畏惧吗?这样天天畏惧着活下去,就像在阴影中觅食而生存的野兽一样吗?就像我们的祖先当年一样吗?难道人类进化了几千年,都逃不出畏惧心理的束缚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坦坦荡荡地活在阳光下吗?
想到这些,他头有些痛了,忙用右手扶住前额,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现实中来。
燕家君又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林文,你没事吧?头疼吗?需不需要去校医室看看?需要的话就给我母……高老师说一声。”
林文摇了摇头,将手放了下来,徐徐道:“没事,老毛病了,虽治不好,每次也发作不了多久,忍一下就过去了。”
林文瞥了右边一眼,燕家君的嘘寒问暖让他有些担心:这人到底是对所有人都温柔体贴,还是只对自己这样?若是前者倒也罢了,若是后者……他连忙收住,再这样想下去头又要疼了。
五分钟到了,高萍喊了声“停”,便四下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相比之下,燕家君的表演要拙劣……青涩许多。高萍先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旁边的刘晓天,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林文身上。林文明白自己不能低头,只得和她对视着,直到她将目光挪开,才松了口气。
高萍又朗声道:“那么,我还有个会,大家就先在组内相互认识一下,顺便将组长选好吧。”说完提起了包,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顺便说一下,学校里里不能吃零食,包括糖果一类,请同学们自觉遵守,这可是校规。”说着似乎不经意地瞥了林文一眼,后者马上反应过来,不情愿地从口中取出了糖。。
等到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后,前排的同学才转过来。林文对这些也没兴趣,他只是想着,吃不成糖也无所谓,只要组长轮不到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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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组长
前面三位,林文都不认识。这种事情,谁先开口,谁就最有可能当选,大概是这样的,至少林文是这么想的。
但燕家君明显不这么想,她轻咳一声:“我觉得,咱们应该先自我介绍,再说组长的事。”
左上角的男生平静地说:“那从我开始吧。我叫谢琏,今年十三岁,本地人,以前在天城一小就读,以后都是同学了,还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