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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有坐过,这都听谁说的,在这儿胡说八道?”就在凌星出神之时,凌昱歪着头撞了他一下。然而虽然嘴里这么反驳,但还是继续用气声和他说话。
“六哥你干嘛!”凌星皱着脸揉着太阳穴,一偏头正撞进凌昱含笑的双眸中。他这才注意到两人坐得这么近,偌大的船舱,他们俩就挤成这么小小的一团,用气声讲小话,仿佛在学堂里、背着夫子做小动作的顽劣学生。
而且和他一起做小动作的,是原来和他见面就掐的凌昱。
这个认知,让凌星把心头刚刚泛起的丝丝酸楚,瞬间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仿佛是刚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桂花酥糖的香甜滋味。
凌星撇撇嘴,不甘示弱的歪头又撞了回去,一脸正经道,“说正事!二哥和三殿下!”
“今年二哥的年礼比三殿下要丰厚。”凌昱开口道。
“虽然是今年才下的旨,但二哥去年就该封王,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凌星反问道。
每年过年,皇帝给诸皇子都会按品阶封赏年礼,凌承珺和凌琮是嫡子,原本比诸皇子地位更高,但皇子们封王后,理论上是比没有封王的凌承珺他们,地位略高一点点。
“但是二哥的年礼,不是比着大哥的年礼赏的,是比着给四哥的年礼赏的。”凌昱解释道。
“额……”凌星纠结了,不用凌昱再细说,他基本上就明白了。
皇帝一向偏宠凌思珂,往年明面上给凌思珂、赏了和凌星他们一样的年礼,但是私下都会按照凌承珺的例,给凌思珂补上。这到了今年,凌思珂的荣王变得名正言顺,自然是赏的更多。
“另一件事,二月太后生辰,太后不是去了一尘寺,没有办寿宴嘛。”凌昱接着道。
“嗯?”凌星疑惑,不办寿宴,大家都各自去给太后送个礼嘛,这能有什么事?
凌昱顿了顿,略有犹豫道,“三殿下送了一个纯金观音像,而二哥送了一个白玉观音像。”
“嘶——”凌星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且是二哥先送去的,三殿下去的时候,太后当时笑着说了一句,这老二和老三居然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们两这心思倒更像是亲兄弟。”凌昱蹙着眉道。
“呵——”凌昱在心中干笑,不管太后是不是随口一说,注定都会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就凌承珺的性子,这不找凌仲瑾麻烦才叫有鬼了。
其实照凌星说,这事赖不着凌承珺,绝对是他的皇帝爹在这中间拱火。明明凌承珺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偏偏皇帝处处偏袒凌思珂,凌承珺对凌思珂,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怨怼。
但凌思珂那样的性子,又有皇帝护着,他也无可奈何。所以他只能把气撒在一母同胞、却不那么受宠的凌仲瑾的身上。凌仲瑾这个观音像,真是送到了他的火头上,但凌仲瑾又不是任人拿捏的凌奕琪……
凌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别是这两个人,这梁子越结越大,之后就明争暗斗,最后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要真如此,可该如何是好?这局的关键,在他们那个拱火的皇帝爹那儿啊!
“陛下实在是……”凌星欲言又止。
“你以为陛下当真糊涂吗?”凌昱自然的接话道。
“什么意思?”凌星虚心求教。在有嫡子的情况下还偏宠庶子,一向是皇家的大忌,这难道不算糊涂吗?
“三殿下是嫡子,是未来太子的最优先人选。但也容易因为这个身份,而惫懒懈怠,前朝不就是这么灭亡的吗?所以陛下偏心四哥是真,但以此激励三殿下奋进更是真。”凌昱缓缓道。
凌星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桌子,好半晌才囔囔道,“六哥你好厉害……”他就从来都揣度不出,他的皇帝爹的心思。
帝王心术……所以凌承珺和凌仲瑾,这是死局!
比娘,三殿下真没输过
“小乐子。”就在凌星兀自又出神之时,凌昱开口道,因为两人刚刚一直用的气声,他突然这么正常说话,把凌星吓了一跳。
“!”凌星轻舒了一口气,正要发作。
“我带了斗兽棋。”凌昱扬声道。
“一局一片金叶子!”凌星眼前一亮,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道。只要不玩什么正经围棋,像斗兽棋这一类趣味性更强的,八殿下绝对能大杀四方。在荣王府那三天,他就发了一笔小财。
“八殿下什么时候变成了财迷?”凌昱莞尔道。
“怎么?六殿下玩不起?”凌星挑着眉,斜睨着他道。
“噗——”凌昱看着他这副痞气十足的模样,笑出了声。
两人大战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时分,八殿下赢了六殿下一大袋金叶子。但是还没等他揣进怀里,就被六殿下以一袋金叶子、一盒桂花酥糖的黑心高价,又勾了回去。
对于这个价格,八殿下很生气,想骂六殿下奸商,然而六殿下占了先机,缓缓道,做生意讲求你情我愿,既然八殿下觉得价高,可以不买。八殿下瞪着那盒桂花酥糖,愤然把那袋金叶子还给了他。
接下来南下的一路,凌昱就凭着这一袋金叶子,玩了一整路,凌星也不明白,凌昱怎么提前找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以及不一样的点心。他每晚都以为能把金叶子揣走,最后还是撇着嘴不情不愿的又还给他。
这么玩闹了一路,众人也终于到了云州行宫。
头几日里,诸皇子跟着皇帝,听云州各级官员,介绍云州的风俗人情。到了第五日才得了清闲,这天晚上晚膳时间还没到,凌思珂就兴冲冲来找凌星。
这些天可把他憋坏了,他和凌奕琪还有凌仲瑾一条船,这一路上给他这个闷啊,所以一得空,就来拉着凌星要去街上逛逛。凌星看他脸都憋瘦了一圈,实在不忍心拒绝。最后出了一点岔子,出门的时候变成了四个人。
“你干嘛让人叫凌昱啊?”凌思珂拉着凌星在前面走着,小声道。
“你刚刚也同意了啊。”凌星自然的接话道,他听见说要出去,顺口就让小安子去叫了凌昱,不过他也没想到,凌昱会带上凌仲瑾。
“那我也不知道他会带上我哥啊……”凌思珂苦着一张脸,假装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亲哥哥,马上又转了回来,表情更扭曲了。
“我这不是想着有个给钱的嘛!”凌思珂的表情变化被凌星看在眼里,心里已经乐开了,脸上还强作淡定。
他也状作不经意的回了一次头,眯着眼看了凌昱一眼,凌昱抿起嘴角,朝他矜持的微微点了点头。两人仿佛是交换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凌星强按下想大笑的冲动,无中生有的轻咳了一声,转回了头。
“我带够钱了……”一旁凌思珂的语气颇为委屈。
正是十五,云州城内家家户户都挂上了花灯,到了这会儿灯都点亮了,远远望去,亮晃晃一片,好似一条神采飞扬的火龙。街上也是十分热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凌思珂没吃晚膳就拉着凌星出来,就是想留着肚子,吃街边的这些小吃。
凌思珂也是个贪玩的性子,出门前兴高采烈,这一路却是安静如鹌鹑,看见什么好吃的,都是规规矩矩的走过去,向老板问价,先买了给凌仲瑾,然后再问凌星和凌昱。
四人这么走了一会,凌星实在没忍住,趁着凌思珂去问价钱时,把凌昱拉到了一旁。
“六哥你故意的?!”凌星笑看着凌昱,悄声道。
凌昱挑了挑眉,回望向他,没有说话。
“四哥他招你惹你了?”凌星余光看见,凌思珂正把刚买的梅花糕递给凌仲瑾,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没忍住又笑了一声,满脸狡黠道,“你太过分了真的!”
“这个好香,我也要!”凌星走到小摊边对老板说道,上扬的嘴角一直没有按下。
等到四人差不多吃了一路,几乎吃撑了时,夜色渐深,街上出来玩的路人手里都拿着花灯,凌星和凌思珂也想买,四人走了一路,找到了一个做双层花灯的小摊。
那个双层花灯就摆了一个,外形和宫灯一样,但是里面还罩了一层。外面一层画的景,里面一层画的是诸如女娲这样的神话人物。两层分别用细线连在杆上,风吹过时,会朝着不同的方向缓缓转动,画上的人在不同的景色之间轮转,真是活灵活现。
“老板,这个怎么卖?”这个灯扎的确实奇巧,连见惯了精巧玩意的凌星、都看得移不开眼。
“二十两,”卖灯的是个年轻小伙子,朗声道,“公子您可别嫌贵,说我坑您,这灯我爹扎了大半年,这一大家子下半年,就全指望这个灯了。”
难怪这么好看的灯,周围又围了这么多人,但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卖出去,二十两,对于一般百姓来说,实在是天价。
“没事,你爹手艺好,值这个价钱!”财大气粗的四皇子,说话间就准备掏钱。
就在这时,一群家丁把人群推搡开,一个和凌奕琪差不多年纪,但是一身横肉的年轻男子,挺着肚子慢慢走了过来。
“这灯本公子要了!”那男子说话间就把灯从小摊上夺了过来。
这人一身玄色华服,腰间一条嵌玉腰带,还挂着两个金丝香囊,东西都是好东西,就是这人一副脑满肠肥、不可一世的模样,让人觉得忒糟蹋这身行头。
就在凌星等人疑惑这是谁,凌仲瑾问了一旁看热闹的百姓,有个胆子大的告诉他,这是江府的大公子江乾,江家是云州城最大的富商,而江府的主母和皇后还是表亲。
“这灯是我们先看见的!”凌思珂一脸不服气,抓着江乾的一只胳膊厉声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公子抢?”江乾把灯递给一旁的家丁,轻蔑的扫了凌思珂一眼,趾高气扬道。
“这几位公子,不如看看别的花灯?我爹扎的别的灯也挺好看的。”刚刚还看着十分精干的卖灯小伙,这会儿僵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给凌星等人赔小心。
“你怎么还向着他呢?”凌思珂不可思议的看着小伙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