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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可知越执这一颗心?”
他如软脚虾一般趴在许伯容身上,许伯容便是如此被他惊醒的。
“太子。”
“嗯。”
“太子究竟知不知越执这颗心!”
越执大闹着。
“知知知。”
一连三答尚透着许多无奈,不过是想要将这个醉酒的人哄睡,却未曾想这个又抓紧了自己。
“那太子不要辜负越执,否则越执便去出家!”
第75章 亲手熬药
越执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晨光穿过窗棂落在他身上,暖烘烘的,整整钟声沉闷而悠长,偶时也听得几声雀鸟的叫声,越执直起身子想要伸懒腰伤口却一阵阵的发疼。
他只好老实侧躺着。
案桌上放着汤药,还是温热的,只是不见许伯容踪影。
他昨晚晕的突然,想说的话还憋着,越执有些懊恼没能与静安说上几句话,到底是他的生身母亲,心里总有几分挂念的。
跟何况他想知道真相,为何自己会被抛弃,为何许伯容成了另一个自己。
他造反那几日的有关许伯容的流言蜚语自然是假的,他也不会信走丢那样荒唐的理由。
应当是别有隐情的。
又看了看身上新换的伤药,也不知是不是许伯容为他换上的。
“你醒了?”
七姑端了碗细粥来,这才看见一侧的汤药,她放下粥看了看那汤药这才道:“先喝些粥垫垫肚子,过一阵再喝粥罢。”
越执见她如此反应心下反而暗喜。
“看来这药是许伯容亲自熬的。”
七姑放下粥便退了出去,越执忙不迭的喝了粥便急急将药喝下,药味虽苦他却硬是品出几分甜意来。
“太子!”
许伯容捧着衣裳进来,他看了眼空碗又将手上衣裳递给越执。
“换身衣裳,我们待会走。”
“去哪里?”
“蔺塞。”
越执面上表情淡去。
西都蔺塞,许伯容是要出征了么?
许伯容浅笑,抬手在越执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在想什么呢,只是回家而已。”
越执木讷的看着许伯容,一时不知他是何意。
“听说兵部尚书曾经参过你一本,说你私建府邸,我也想去看看。”
越执愣了一愣,扬起笑来。
“好。”
昨日夜里下过雨,早起时阳光便十分灼热,静安只在念经,没有出来送二人,越执偷偷跑来扒着门框看静安几眼,终是没有踏入门槛。
七姑送行时不忍心,便问许伯容要不要多留些时日,许伯容看了看越执,越执抬头看着牌匾上那三个烫金的大字——仁清寺
听说是某位皇帝亲手题的字。
“走吧。”
他婉言谢过七姑好意,这才被许伯容搀扶上了马车。
“太子。”
许伯容策马,突然听见越执呼喊。
“嗯,我在。”
越执又不说话了。
许伯容耐心等了许久也未在听见越执说什么,他也不问,越执便闷着。
好一阵后许伯容终究还是停下马车。
“究竟何事?”
越执撇着嘴。
“那玉佩。”
他道,许伯容浅笑。
“什么玉佩。”
“太子说那玉佩能驱邪,越执现在已经不怕鬼了,所以玉佩太子提越执好好保管着!”
“嗯。”
越执这才躺了回去,他坐了钉板,屁股还疼着,突然坐下引起好一阵疼痛,许伯容皱眉扶着他趴下,又取来软枕垫在他胸前。
越执疼得厉害,心里将邢预全族上下问候了个遍,然而过后又想起让他坐了钉板的是另一个人,他并不认识。
他骂骂咧咧的,许伯容也就不再多话,兀自又坐回了前方驾车。
第76章 有无相生
许伯容当真是言出必行,整整两月未都未出过越执道府邸,每日不过一盏清茶,一卷书。
所谓府邸其实不过是占了当地乡绅的宅院,越执早年来这蔺塞本事打算清剿匪寇的,然而每每他有所动作时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久而久之他便怀疑是自己这里出了问题。
越执所率军队中只有五千人是他亲自选的人,在边塞最贫苦处高价征召。
而后一年里也是由他亲自训练,同吃同住。
“我越执自问以心交心,你既先负了我,便莫再怪我不讲情面。”
彼时自自己亲自带的人中寻出了那奸细,越执只这一语,而后军法处置。
至于从这厮手中得来军情又倒卖给流寇的乡绅,亦被越执抄了家,万贯家财皆散给了被流寇所扰过的百姓。
“你做的太过。”
越执身上伤好利索了便无所事事起来,借着许伯容喝茶的功夫溜去了他的屋里与他说起此事来。
“你为刀俎,可乡绅却未必是鱼肉,蔺塞,安交,三城常年受流寇所扰而城中乡绅却总能安然不仅仅靠的是钱财。”
越执撇嘴,许伯容看着他不服气的模样将面前凤梨酥抵了过去,越执并不用手拿,眼见着许伯容用手递来便立刻含住,许伯容微愣,又摇摇头笑了笑。
“流寇不是傻子,若那些乡绅当真只有钱财的话,他们断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他们这些人手底下总是有那么几个打手的。”
越执将一嘴凤梨酥咽下,又觉得噎的厉害,便又将许伯容的茶端来,许伯容眉头微微动了动,越执便立刻放了回去。
“牛嚼牡丹。”
他无奈道。
“哪里是打手这么简单。”
越执不解,片刻后才带着猜忌道。
“难道太子说想说这些人暗自勾结,豢养私兵?”
“嘶……疼!”
被许伯容敲了敲脑门,虽没什么感觉,但越执还是不依不饶。
“我且问你,那些乡绅都是什么出身?”
许伯容端着茶不急不慢的呷了一口,今日这书生看不成了,他合上书卷决定好好教越执。
“落榜的考生啊。”
越执道。
随后又看着许伯容,许伯容眯着眼,越执想了好一阵突然回过神。
“同门?”
许伯容赞许,随后又道: “这么说也不准确。”
“入朝为官要上下打点,而为乡一霸又少不得权,于是二者勾结,互取所需。”
越执大悟,一拍手。
“那些流寇大多成团,团中又有匪首……”
许伯容看着越执等着他的下文,越执略一私吟立刻瞪大了眼。
“太子,这可是叛国的罪。”
“算不得叛国。”
许伯容道。
“不过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是你常年在边关,不接触朝政罢了。”
越执见许伯容面色平淡,也就明白先皇大抵也是知晓这些事的,既然他们都未有所表示那自己又何必多操那心思。
“那太子知不知道越执究竟得罪了那些大人?”
“你还未处理那乡绅一家,私建府邸的奏折便已经传到了宫里。”
许伯容这么一说,越执也就明白了。
自己早已是众矢之的。
第77章 心之所向
“既然如此,为何先皇从未对越执降过罪?”
许伯容闻言眸色一暗却并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放下手中书卷,却对越执斟的茶故作不见,理了理衣衫出了玄关,独留越执在坐上莫名其妙。
虽说是乡绅所建但这园子远远观去却十分雅致,许伯容在玄关口静立了许久,微微侧头看了眼屋内呆若木鸡的越执,倒也不多言语便自己走了。
越执并不知自己是如何触了许伯容的霉头,他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话蓦的想到自己似乎自言自语似的提了一句先皇。
他一拍脑门子。
许伯容是知他身份的。
只是他也不至于那么大气性吧。
越执暗自腹诽,过了一阵见许伯容走的没影了便立刻追了上去。
他停在一株扶桑树旁,只可惜那扶桑树已经枯死,大半的黄叶落得一地,独留那孤零零的几瓣也摇摇欲坠的挂在枝头。
许伯容手中捏着一片焦黄的叶子,只一捏,一声脆响后便什么也没了。
“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日陪我走走。”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露出怅意,随后又收了眼神只对越执一笑,越执点点头,跟了上去。
越执这府邸算不得大却也不小,但却是一个婢子也没有,吃喝睡全靠自己亲自动手。
许伯容倒也好奇他在这里是如何活下去的。
他心直口快。
“自己动手。”
越执倒也十分骄傲。
“你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许伯容反问。
“自然会去清风楼……”
“嗯。”
许伯容一甩袖口走了。
他听不得这些话。
只是越执未发觉许伯容那莫名其妙的气性自何而来,他挠了挠头,一耸肩,又是一声哀嚎。
天杀的邢预!
他追上去,这日许伯容显得格外奇怪。
“是太子要行动了吗?”
他忍不住问道。
许伯容似乎想了很多,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张了张口又没有说,越执不知他是何意,便没说话,只看着这个人突然流露出一种或是焦虑的,又或是不安期许的。
“越执。”
他道。
“嗯。”
越执歪着头。
许伯容的欲言又止让他心中生出些怪异来。
“你喜欢这蔺塞吗?”
紧绷的一更弦忽的松了,越执几乎要学着许伯容的给他脑门上也弹几下。
“哪有人会喜欢这种鬼地方?”
越执道。
可话锋一转却又言:“可呆久了总是会生出些感情的。”
他倒是乐观。
“太子何时回东都?”
已经猜出几分许伯容的话,他索性开门见山,也免得许伯容再犹犹豫豫的。
“回东都做什么?”
“太子知道越执知道意思。”
“越执……”
许伯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
“你走吧。”
晴天霹雳似的。
越执一时没有明白许伯容的话意。
“我离不得你,可若你现在不走,终有一天我怕会再见不到你。”
“太子在戏弄越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