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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太子:“和着不纵着你行凶,不惯着你护着你的,就都不是人?这是什么逻辑?”
赵初蕊恨不得撕了他这张脸,想都没想鞭子就甩了过来。
在场众人几乎齐喊:“住手!”
曦太子当然不可能让自己受伤,往侧里一避:“你敢同孤动手?”
赵初蕊气红了眼,哪里有理智可言,抽一下达不到目的,紧跟着就是第二下!她不会武功,下手没章法,别人拦都来不及拦,眼看曦太子真要被她抽着了!
突然一只大手横空伸来,捏住了这根乱动的皮鞭。
鹿游原:……
刚刚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接住一边,整个手都肿了,现在手指头都还在抽疼,摄政王却轻轻松松,一下就拿住了,还轻轻一拽,就把鞭子从赵初蕊手里夺过来,随手扔到了一边——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解平芜甩完鞭子,视线锋利:“不敬储君,死罪。”
赵京当下就跪了:“府里家教无方,舍妹顽劣,还请摄政王恕罪!”
赵初蕊今天被刺激疯了:“我没错!哥你别跪!”她还转向解平芜,咬着唇,“王爷您在开玩笑是不是?”
她不信当初宫里的一切都是误会,摄政王对她是不同的!
“倒是不必向本王请罪——”
赵初蕊眸底迸发出狂喜——
解平芜却并没有看她,视线扫过赵京:“她不敬的,不是本王。”
赵京立刻转向太子:“舍妹在储君面前失礼,臣请太子重罚!可舍妹年级尚小”
曦太子悄悄放下在小腹前的手:“你也姓赵,这罪,同孤请没什么用,怕是得问列祖列宗。”
事情发展到这份上,摄政王不管,曦太子不松口,赵京心知事大,赶紧拉妹妹跪下:“快,跟太子殿下道歉!”
赵初蕊知道今天是惹了大祸,已经不是罚钱禁足那么简单,被哥哥拉着跪下了,还是忍不住倔强的问解平芜:“你真的……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你明知道我,我对你倾心有加……”
解平芜皱眉:“有女不嫁,养出是非,福郡王治家不严,罚俸一年。”
现场气氛一滞。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皇亲宗室,曦太子没来之前甚至有机会争取那把椅子,并不靠这点俸禄活,但其后隐意就不同了,除了丢脸还是丢脸。自此以后,福郡王必时时矮平郡王一截,‘治家不严’四个字引人诟病,随时都可以拿出来重新说一说,再往后,甚至连那个位置都不要想,不可能了。
赵京势落,赵扬肯定高兴:“京弟听我一句劝,这女儿家啊,到了时候就得说亲嫁人,养来养去养成仇,可吸取教训吧。”他还为赵初蕊求情,“姑娘家不懂事,好歹也没出什么大事,摄政王就饶了她,好歹留条性命吧。”
解平芜:“福郡王家事,同本王有何干系?”
赵扬立刻懂了,转向曦太子:“不知殿下的意思是?”
曦太子懒的理,晒了会儿太阳有些晕:“摄政王不是说了?福郡王家事,同孤无关。”
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们懒的管,你自己去处理,可处理不好,可就不单单是家事,跟我们谁都有关了。
事情解决,人们很快散了,赵初蕊被拉下去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似乎怎么都不信,又不能不信。
所有人走完,解平芜视线滑过曦太子脚边的石子,眉头皱起:“还不过来?”
第38章 太子撒娇
阳光灿灿; 白云漫漫; 天气晴好,四周安静。
曦太子看了好大一出戏:“美人垂泪; 可叹可怜; 摄政王好生无情。”
解平芜欺近:“本王可以再无情一点; 太子要试么?”
“还是算了。”看不到马球赛有点可惜,但摄政王明显过来抓人; 晒了这一会也的确有些头晕; 该办的事也都办了,曦太子并没有反对,和鹿游原悄悄摆了摆手; “回宫吧。”
肚子里揣着个崽; 他不可能和解平芜骑马; 还好端敏公主靠谱,之前看热闹的时候就觉得气氛不对,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准备好了马车,在此时送了过来。
曦太子掀袍上了马车; 决定等之后有钱了,一定重赏这个姑姑。
没被逮到之前各种紧张; 逮到了反正尘埃落定; 没什么好紧张的; 无非秋后算账,大不了他开启彩虹屁大法,好好哄一哄别扭摄政王……接下来的回宫路; 曦太子昏昏欲睡,好不自在。
外面,莫白小声问摄政王:“太子殿下今日倾向……是不是不太好?”
解平芜:“是么?本王却觉得十分合适。”
莫白悄悄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做什么您都觉得合适,觉得可爱吧!太子可是跟徐英交好,偏向徐家,您之前明明说过,徐厚不适合做计相的!
回到东宫,四周清静,窗纱柔顺,淡香雅致,不知哪里来的折子摆了一案几,似乎到了该上课的时候。
曦太子坐到案几后,沉吟片刻,还是问出了声:“你不问我为什么想推李明瑞上位?”既然解平芜在场,他说的话,做的事,不可能瞒过去,他的想法,解平芜肯定也知道了。
不想解平芜却挑了眉,意味深长:“太子的想法是——推李明瑞上位?”
曦太子一怔:“你知道?”
他最终目的,当然不是推李明瑞。
解平芜垂眸,拿起茶盏:“太子选谁,都无关紧要。”
曦太子又是一怔。他从这句话里听到的并不是认可,赞赏和同意,这句话是自信,是掌握,是压不住的骄傲,解平芜在说——选谁都没关系,反正本王控制得住。
曦太子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视线滑过寝宫,想起那柄十分可怕的长刀,他很想问一问解平芜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关心他,要给他镇小鬼,让他不要害怕,可惜时机不对。他还没开口,就见一个小太监端着药盅走到了门口,不必离近,熟悉的药味就飘了过来……
“安公公不在这里!”曦太子十分急智,“他出去给孤泡茶了!”
安公公还真的不在这里,份内事上,老太监一向很衬职,他推锅推的毫无负担。可惜小太监有点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怔,曦太子只好背对解平芜,杀鸡抹脖子的给他各种眼色……
小太监赶紧磕了头,嘴里喊着是是是的,一溜烟跑了。
曦太子袖子一振,从容淡定了:“都是让孤给惯的,不过身边得用之人,还是体恤些的好,怎么方便怎么来,摄政王觉得呢?”
解平芜觉得这药味道有些独特,同上回一样,不过表面丁点没露,淡淡颌首:“太子的东宫,太子自可随意。”
曦太子心里美开了花,你不刨根问底就行!
“来吧,开始批折吧,孤已经迫不及待好好学习了!”
“不急。”
曦太子怔住:“怎么了?”往日不是这人比他还积极,恨不得所有东西一口全塞给他,今天怎么突然不急了?
解平芜目光微敛:“殿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没,没有啊……”曦太子稍稍有些心虚,不过只片刻,他就理直气壮起来,“孤不能出宫吗!”
解平芜:“当然可以。”
不等曦太子松口气,他的下一句又来了:“只要带足够的护卫。”
曦太子声音低了下去:“孤带了的……”
解平芜话音犀利:“那为何鞭子来时,太子会避之不及?”
曦太子:……
是因为想要自在一点,不让人跟得太近……所以秋后算账真的来了!他们有言在先,如果他的安全出现问题,就要交出主动权的!
曦太子气势瞬间大减,哼哼唧唧开口:“那你不帮忙,我也没事的么,距离近了点,护卫来不及,我也不会受伤……你知道的!”
他在暗示自己的格斗本事,每一条解平芜都见识过,必须得信他!虽然他知道自己肚子里揣了崽,不能随便动,可是解平芜不知道啊!
解平芜:“太子是否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和太子有没有本事无关,这是意识问题。”
曦太子:……
所以你是在骂我脑子有问题喽!
“我……”
“堂上犯人狡言诡辩,上官可是要用刑的,太子想好了再说。”
曦太子:……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想个屁啊!
“孤错了,”糊弄不成,曦太子躺倒的速度非常快,“不该一时兴起跑去马球场,不该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不该准备不足,不该不报备摄政王……念在孤是初犯,年纪小不懂事,摄政王可能宽大处理?”
认错又不丢人,几句好听话而已,曦太子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还抬着眼睛委屈可怜的看着对方,试图卖萌:“没有下次,孤不会犯了,摄政王原谅孤这一次,好不好?”
解平芜:……
小东西道歉比什么都快,脸上却明显写了:下回还敢。
见对方不为所动,却没有更严厉更吓人的表情,曦太子大着狗胆,牵住他一小片衣角,轻轻晃了晃:“真的就这一次,王爷胸襟广阔,心怀天地,只要有你,天气都会变得晴朗,你这么好,别学人家小气,原谅孤好不好?”
竟,竟然还撒娇了!
解平芜垂眸看着袖子上白生生小手,为自己刚刚一瞬的心软而羞耻,太不像话了!太子不像话,他也不像话!
他并没有拂去太子的手,沉吟片刻:“乐观是好事,可心胸太过豁达,必然会忽略暗里小人和猝不及防的意外,太子当要警惕。”
曦太子却不大同意这话:“那人生里总有各种意外,是防不过来的么,如摄政王这般谨慎克已,滴水不漏,不也总遇险境丛生?有些事就是因为想太多,你思虑多了下,下面人跟着想太多,事情怎会变得不复杂。”
解平芜:“说你的事,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曦太子:“那你说,你是不是想太多,我的话难道一点道理都没有?”
说话间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近在咫尺,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眸底倒影的自己。
少年白生生手指,一直握在自己袖间,不曾离去。
解平芜:“所以,让自己身处危险这件事,太子知错了?”
曦太子皱了皱鼻子:“知错了。”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