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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越称冯进一声冯大侠是给足了冯进颜面,但魏楚越语态清闲并无半分江湖人对玄剑山庄的追崇。冯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冯进提着剑,看着魏楚越走到眼前,剑就抵在魏楚越身前,等着魏楚越自己送到了冯进的剑刃刀口上。
魏楚越继续说:“江湖中素有无忘斋的传闻,众言之行事诡秘,又精晓江湖百事,却未有人知晓无忘斋在何处,主家何人,所行何事?冯大侠出自玄剑山庄,师承寒崇文寒先生,难不成还怕了无忘斋?”
魏楚越称冯进为大侠,称寒崇文为先生,这般乱七八糟的称呼也不知是什么道理,又有何用意。
“无忘斋专营杀人越货、贩卖消息之事,他们行踪鬼祟、手段毒辣,所至之处无一活口,譬如傅家……”
说这话的是冯进身边的一个人,话说到此处突然顿住了,魏楚越只是静静瞧着他,听他说,并无要拦下的意思,反倒是秦棠的目光凶恶冷肃起来。
宋怡临窝在林中,不禁蹙眉,此时此刻冯进的神色与宋怡临十分相似,秦棠的腰牌是真,若真是大理寺的少卿,岂会与无忘斋同行?若是被他人欺瞒,此刻当该露出疑虑。
而秦棠面色嗔怒,仿佛那些龌龊阴毒都是出自他手,那些辱骂责难之词都是冲着他说的。
莫非他们都是无忘斋的人,腰牌也是杀人抢来的?
而宋怡临的困惑比冯进还多两分,他与冯进不同,他所认识的大理寺少卿秦棠是个石头雕刻出来的,一张脸无论何时都只有一个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眼前这一位秦棠竟似要护着魏楚越?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那人话已断了,魏楚越瞧了秦棠一眼,回过头来索性接下了这话头:“无忘斋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却不晓得冯大侠认识的是无忘斋里的哪一位啊?”
“你胡说什么!我四师兄怎会与无忘斋有所勾连!”
“既然没有,那……冯大侠怎会问区区在下名号?在下魏楚越,不知冯大侠可曾听过?”
“魏公子之名,在下不曾听闻。”冯进终于开了口,也收了剑。
冯进开口称呼魏楚越一声魏公子,便是给了魏楚越面子。
魏楚越笑着,不怎么领会冯进的意思:“既然不曾听闻,如何晓得我是否来自无忘斋?”
“你就是无忘斋派来刺杀傅家遗孤的!”
地上躺着的那位依然不安分,魏楚越轻笑一声,微微斜了一眼,又回眼看向冯进,抬手抱拳,郑重一揖:“在下魏楚越,却是久仰冯大侠威名。”
宋怡临不由翻了个白眼,这都是些什么胡搅蛮缠的路数,来来回回都是废话,魏楚越平素最不待见这些自称侠义之辈的江湖人,怎么突然这么好性子了?称冯进一声大侠,听得宋怡临都耳朵疼。
“冯大侠乃寒先生亲传弟子,当晓得傅家与寒先生的渊源,否则寒先生也不会让冯大侠亲自来跑这一趟。”
冯进不着急,气定神闲地听魏楚越说话,就且瞧瞧他到底想做什么。
冯进不急,魏楚越更好整以暇,踱步绕了个圈,继续说道:“听闻十数年前,傅仲青还是少年郎时与寒先生相识于连城,机缘之下救了寒先生,寒先生便传授了傅仲青三式剑招……傅仲青虽不是玄剑山庄门下弟子,却与寒先生有救命之恩、有非同一般师徒的情谊。还请问冯大侠一句,传闻可真?”
“此事世人皆知,是真的。”
魏楚越一笑:“傅家镖局一直受玄剑山庄庇护,傅仲青自己也很争气,剑法不错,又颇为仁义,远威镖局名声不错。此次傅家蒙难,傅仲青知道凶险才将傅家少爷托付给玄剑山庄。可托付是托付了,傅家小少爷却失踪了,寒先生生气了吧? 所以派了许多人日夜搜救,可惜什么都没寻到。冯大侠以为,这是为什么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冯进将剑戳进地里三寸,双手按于剑柄上,看向魏楚越,“若是拖延时间,那就不用费心了,玄剑山庄还有另两队人正往此处来。”
“傅家遗孤的消息,是我派人放出去的风声。”
“你?”冯进哼笑一声,“果然是无忘斋的人。”
魏楚越也笑:“我没说我不是啊。”
冯进刚想拔剑,魏楚越不知何时一动身形,已近到冯进眼前,将冯进的双手都按回剑柄上。
冯进大惊,却被魏楚越按住动弹不得。
“魏公子……好俊的身手。”冯进咬牙瞪着魏楚越。
寒崇文的不动山剑剑势磅礴浩大,却不是灵巧的路子,冯进剑法高明,但若轻功远比不了魏楚越。
魏楚越轻轻松开手,往后撤了两步:“冯大侠莫着急动剑啊,我也没说我是无忘斋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傅家遗孤究竟在哪里?”
“我此来便是为了解答冯大侠这两个问题的。”魏楚越依然脸上挂着笑,悠哉地令冯进牙痒,“傅家之事颇为复杂,且容我向冯大侠细说。”
冯进是有耐心,旁人却没有,连宋怡临都快蹲得屁股痛了。
比如地上那一位休息了许久,缓过一口气来,趁着魏楚越话多,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暗器,射向魏楚越。
魏楚越听见了暗器破空之声,却身形未动,冯进将那人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并不出手,反而想看看魏楚越身手究竟有多快。
这二人不懂,秦棠却忍不住,一剑斩来将暗器击落,再一侧身剑指在暗器伤人的那人脖子上。
魏楚越只当没事发生,继续说道:“傅家托孤之事傅仲青只告诉了自己的夫人,镖局里无一人知晓,可傅家遗孤才出徐州不久便被人盯上了,第二夜就遭遇了埋伏刺杀……”
“就是无忘斋的!”
秦棠的剑就在他脖子上,这人还不消停,魏楚越走到那人身前,低伏下来,轻笑道:“蔡允,没错吧?”
蔡允一愣,魏楚越已站直了,不再搭理他,回身与冯进继续说道:“那一夜后,傅家两位高手身死,傅家遗孤失踪。冯大侠,若那些杀手得手,傅家遗孤也该死于当场,若未得手,还有谁能救走傅家遗孤?若是玄剑山庄的人,冯大侠就不必四处寻找了。”
“魏公子既然知晓当夜之时,便是要说傅家那孩子是被你救走的吧?”
“正是。”
宋怡临默默翻了个白眼,傅丞云可是他一人救下的。
“魏公子既然救下了傅家遗孤,又将人藏起来,散出消息引我等寻来,可是要与玄剑山庄谈什么条件?”
魏楚越轻轻摇头:“不是我,而是他。”
魏楚越的目光投到了秦棠身上。
宋怡临皱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魏楚越到底要干嘛?
第32章
凉风习习,骄阳渐偏,眼看着这一日都快耗完了。
宋怡临快忍不住心焦急躁,他将文然留给乔行知虽然清楚文然回被照顾好,但是他离开的时候来不及与文然解释一句,此刻的文然必定心中不安焦虑,若是天黑了都回不去,不知文然该如何着急了。
可眼前魏楚越、秦棠与玄剑山庄的人两相对峙,方才已经动了刀兵,此刻的平和只不过是浮在剑拔弩张之上的假象,若冯进出手,只怕是要生死相搏了。
冯进乃寒崇文亲传弟子,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宋怡临没有与冯进交过手,却深知魏楚越和秦棠的深浅,若是单打独斗,即便赢不了,他们也能跑,但玄剑山庄人多势众,若冯进所言为真,还有两队人马正在赶来,仅是魏楚越和秦棠二人恐怕难敌。
这般想着,宋怡临还是决定静静蛰伏在一旁,观察事态变化,若有必要出手助魏楚越脱困。
冯进看向秦棠,冷笑道:“挟持孩童,想必大理寺是真有天大的案子要查,才需这般手段了吧?不知我玄剑山庄有何处能帮得上少卿大人的?”
冯进这话讥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他根本不觉得秦棠是大理寺的人,反而更相信他们二人都是无忘斋的,又或许不是无忘斋的杀手,而是四海堂甚至徐州知州蔡靖山的爪牙。
秦棠的剑还抵在蔡允的脖子上,对上冯进的目光,冷冷说道:“傅家遗孤在哪里我不知道,但玄剑山庄为何要阻碍大理寺查案,还请冯大侠提点一二。”
冯进一皱眉,疑惑不已:“玄剑山庄何时阻碍大理寺查案了?”
宋怡临默默一叹,秦棠是为了徐州案子来的,玄剑山庄显然是被傅丞云的消息吸引而来,其中忽悠牵扯确实不错,但秦棠和冯进他们未必清楚知晓,这两方扯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说起话来都是牛头不对马嘴,魏楚越究竟在弄什么玄虚?他都快急死了。
“前日大理寺钦差在徐州城外遭遇伏击,四人皆死,这件事情,你是从哪里知晓的?”秦棠手里的剑往了一分,蔡允的脖子立刻见了血腥之色。
冯进一愣,眉头深深褶起,此时才疑惑起来蔡允是怎么知晓大理寺钦差之事的?
魏楚越嘴角挂着笑,轻轻拍了拍秦棠的肩头:“莫要真将他杀了,否则我们可说不清楚。”
冯进目光凌厉,狠狠盯着魏楚越,仿佛不论魏楚越说什么,他都不信。
魏楚越却毫不介意冯进充满杀意的眼神,依然含笑道:“我来给冯大侠解释解释吧。这位呢,真的是大理寺少卿,也真的是来徐州查案的。大理寺一行确实只有四人而已,快马奔袭至徐州城外三十里遭遇刺杀。这位蔡兄弟说的没错,四人身死,只不过死的不是大理寺的人,而是那些杀手。那批杀手一共二十五人,身手不错,着实有些难缠。不过,可惜只是难缠而已。那二十五人都死了,挑身形相似的四人换了衣装,其他都埋在不远处的林子里了,冯大侠若不信,可以自己派人去翻翻土。”
蔡允瞪大了眼看着魏楚越,一脸不可置信,二十五人伏杀四人竟会全灭?那二十五人皆是难得的好手,即便秦棠和魏楚越二人皆是冯进那般的一流身手,不死也得重伤,哪里还能玩这一出金蝉脱壳、借尸还魂的把戏?
“说下去。”冯进不傻,魏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