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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平章拍下惊堂木:“传曾刘氏!”
“传曾刘氏——”
一身布衣满头灰发的曾大娘当即低头走进公堂,跪下行礼:“民女曾刘氏,拜见司尊大人。”
“曾刘氏,你可曾亲眼看见,苏寅甄奸你儿媳,杀你独子?”
裘平章问话。
曾大娘红着眼回道:“回大人,千真万确!”
裘平章当即看向五皇子:“苏寅甄,原告所说是否属实?从实招来!”
比之前在徐添杭川时见到似乎要清瘦面白了一些的五皇子面无表情道:“一派胡言,我从没有做过这些事。那日我的同窗至交曾一怀在家中设宴,请我前去饮酒,吃完了酒我就直接回来了,后来就听说这曾老汉上衙门告我,适才得知,曾一怀死了,当时我还为这位同窗挚友难过了许久,也就顾不得追究这曾二诬告我一事,给了一笔抚恤金,权当是为我那死去的挚友略尽孝道。”
“你撒谎,你撒谎!”
曾老汉顿时急得脸都红了。
堂外群众也怒了。
“睁眼说瞎话!”
“真是颠倒黑白!”
“杀了人给封口费竟然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厚颜无耻。”
……
徐添在一旁也听得气乐了。
还略尽孝道。
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底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你二人双方各执一词,不足以作为本司断案的证据,其他可还有人证?”
裘平章又一拍惊堂木。
如果没有其他人证,那就可以以证据不足定案了。
徐添坐在一旁,低垂着眼睑,看着袖口。
果然啊,还是得用上底牌。
毕竟光靠曾老汉两口子人,所说的呈堂证供还不足以定罪,毕竟他们是一家人,不能尽信。
所以徐添之前才花那么大心思突破周泽旻。
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让他出面。
人证当中,周泽旻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毕竟,周泽旻是五皇子的朋友,由他来指证五皇子的话,绝对是有杀伤力的。
“有,五皇子的朋友周泽旻当时也在场。”
曾二当即道。
闻言,五皇子面色一变。
果然,周泽旻那个畜生,果然和他们走在一起了……
本皇子待你不薄啊……
“传周泽旻!”
周泽旻从人群中走出,大步走入公堂,由于是天尊院的学生,可以不跪上方司尊,站着行礼道:“学生周泽旻,参见司尊大人!”
天尊武校的学生,也相当于有秀才功名在身,所以可以自称学生,而不是自称草民。
“周泽旻,你可曾亲眼见到苏寅甄奸曾方氏,杀曾一怀?”
五皇子蓦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周泽旻:“周泽旻,本皇子待你可不薄啊!”
出乎他意料,周泽旻看着他的目光中,有的尽是仇恨与杀意。
五皇子微微一怔。
这家伙吃错什么药了?
为什么对本皇子如此仇视?
接着就听周泽旻毫不犹豫地道:“学生亲眼所见,五皇子苏寅甄奸曾方氏,还打杀了曾一怀。”
“你胡说什么!”
五皇子忍不住吼道。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周泽旻居然真的敢指认自己!
“啪!”
裘平章一拍惊堂木,道:“周泽旻,本司命你,把具体过程仔细说来。”
“那一晚,五皇子邀学生一同前往曾一怀家中赴宴,席间曾老伯回来了,我便与曾大娘和曾一怀一同去海边帮忙收网,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五皇子压在曾大嫂身上,我们的同班同学曾一怀气不过,便与五皇子打斗起来,结果敌不过五皇子,便被活活打死了。”
五皇子勃然大怒:“周泽旻!你!”
“肃静!”
裘平章本来是想对五皇子干扰公堂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的,结果一看五皇子都有种想冲上去揍周泽旻的冲动,也只能无奈拍下惊堂木制止了。
“周泽旻。”
裘平章开口问话,“我问你,之前在杭川县衙,你说的是吃过晚饭就与五皇子一同离去了,并没有看到五皇子强女干曾方氏,更没有看到他打杀曾一怀,为何今日,却说出了另一番完全不同的证词呢?”
………………………………
第七十七章:压迫与暗示
“周泽旻,本司提醒你,若是你今日陈词与当初在杭川县衙时不同,本司是可以治你个作伪证以及包庇的罪名……”
裘平章看起来很擅长施压,对周泽旻使出这一绝技也是轻车熟路,
“按照法律,包庇罪犯,作伪证,当以胁从犯论处,尤其是性质如此恶劣的重案,你胆敢包庇的话,那就是重大罪过,本司劝你好生思量。”
周泽旻皱眉。
他当然知道翻供的后果。
两次不同的证词,必然有一次是假的。
而作假证的后果,的确很严重。
一旁的徐添又忍不住开口:
“司尊大人,你这话避重就轻,还危言耸听。”
裘平章心下一沉,道:“徐大人此言差矣,下官何曾危言耸听?”
徐添一笑,说给他听,实则也是给周泽旻打一记强心剂,道:“两次证词不同,若上一次替五皇子作证是假的,就涉嫌胁从犯,这话没错。”
裘平章心说没错你说个屁啊,但知道徐添肯定还有坏水要倒,他当即也装腔作势问了一句:“既是没错,徐大人还有何见教?”
“但关键是这一次他站出来指证五皇子,若是假证词,那就涉嫌诬告了,诬告对象贵为皇子,而且诬告的还是杀头大罪,意图致皇子于死地,这个罪名有多重,裘大人怎么没有提醒?”
徐添含笑道,“至于之前帮五皇子作伪证,并没有造成重大后果,而且也是受五皇子强权压迫才不得已的,按照大岚王朝的律法,既然他已经知错了愿意重新站出来为苦主伸冤,是可以减轻处罚的。”
言外之意也是在提醒周泽旻没有回头路了,这次作假证的后果比上一次做假证严重得更多,会性命不保。
他这话一出,周泽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堂外的群众也一阵哗然。
“这狗官在给人证设套啊。”
“没错。”
“不要被他唬住了!”
“要是承认这次证词是说谎,那就是诬告皇子,以下犯上,才彻底完了。”
是啊!
见自己的用意完全被徐添识破,裘平章当即语塞。
徐添徐添,你这真是来添堵的吗!
“岂有此理!”
堂后,岚崇帝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他算是看出来了……
他被徐添耍了!
仔细想想,当时徐添确实没有明确答应自己。
他说的是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好啊,好你个知道该怎么做了,原来竟是要与朕作对到底……”
岚崇帝藏于袖袍下的手已经死死地紧握成拳。
徐元鸿啊徐元鸿,你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朕发誓,若你徐添今日敢将朕的皇子送上断头台,那朕,必要让你玉兰王府,从这大岚王朝中彻底除名!
裘平章连忙道:“上次证词已经记录在册的,已经具有法律效应,本司再问你一次,今日究竟有没有说谎!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本司可以算你无罪,但你若坚持……”
一听他还在继续威胁,群众又不答应了。
“不能屈从!”
“别听他的,他在忽悠你呢!”
……
更多一部分人还是被吊起了胃口,想看看周泽旻会不会临时认怂低头。
周泽旻还没说话。
徐添就冷笑着又插嘴了:“裘大人说笑了,他都已经站出来指证五皇子了,你觉得今日若五皇子没有定罪,安然无恙从这里出去,日后就会放过他吗?”
五皇子斜了徐添一眼,冷哼了一声。
徐添,你可真不愧是本皇子的老师,对本皇子真是了如指掌啊。
周泽旻也是面无表情地道:“裘大人,学生方才所说,句句属实。”
裘平章一听怒了,重重一拍惊堂木,“大胆周泽旻!本司给了你机会,你还执迷不悟!”
周泽旻冷笑,对着徐添的方向拱了拱手:“大人,正如徐大人方才所说,今日学生若说的是假话,那学生便是诬告皇子,理应诛九族,您想想,学生怎可能会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在此信口雌黄呢?所以大人尽管放心,学生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这么说,你承认此前在杭川县衙所提供的证词,皆是谎言?”
裘平章又避重就轻断罪了。
“那时我受五皇子威逼,不得不屈从。”
周泽旻断然道。
五皇子勃然大怒:“你胡说八道!本皇子何时威逼于你?分明是你受奸人利诱,在此胡言乱语,诬告本皇子,本皇子警告你,后果自负!”
“后果?”
周泽旻闻言突然面色铁青,惨笑了一声,道,“皇子殿下,你还敢跟我提后果?你派人把我父母都杀了,若不是我侥幸逃脱,我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指证你这个衣冠禽兽,这后果难道还不够严重吗?啊?”
话到最后,他的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话音也越来越响,几近咆哮。
群众一听大吃一惊。
“什么?居然还有这等事?”
“原来这五皇子还不光杀曾老汉一家灭口?”
“丧心病狂,真是丧心病狂啊!”
……
“什么?”
后堂的岚崇帝听了他这番话也面色一变。
“皇儿,你糊涂啊!”
岚崇帝眉头紧紧皱在了一堆。
这周泽旻本是你这边的人,你要抓紧笼络才是,怎么还能去杀人灭口呢!
这不是逼着对方反咬你么!
岚崇帝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的皇儿居然会做出如此昏聩的蠢事来。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