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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潞王伸手把陈海龙从车里抱出来,挑挑眉毛满眼的羡慕,道:“这就是皇兄去年赏你的狮子车?”
“昂!”
“母亲大人不让开,要等父亲回来开,他哪儿能坐得下呀,这不就是陛下给我做的么。”
陈海龙拿手比着车座,笑眯眯道:“我偷偷开出来,可高兴了。”
“行,别说话了,安静待会,皇兄正在宫里看电报,一会儿咱们四个去趟香山,好几个地方都动兵了。”
第157章 信任
在这个时代,德意志与意大利都是分裂的,只是个地理概念。
陈矩带着万历舰队周游世界,在西班牙大明港舰队的保护下进入直布罗陀。
在那他先后代表皇帝会见北非摩洛哥速檀、桑海国王,签订贸易通商、互派使者常驻、保护皇帝舰队等协议,而后率众驶入地中海。
于地中海,他的护航舰队更加强大了。
在他的左翼,南塘舰率领来自西班牙的那不勒斯舰队航行;在他的右翼,太岳舰率领来自摩洛哥的速檀桨帆舰队航行;代表宦官的双林舰为前驱,造访属于法兰西人的马赛。
由于马赛没有瓦卢瓦直系王室成员,在城中贵族与商人的强烈要求下,陈矩只能与这座城市签订一份不是那么可靠的条约,当然一切都必须对等,因此马赛直接面对的是西班牙的大明港,双方贸易通商、并由大明港卫军向马赛驻派一百一十二名旗军帮助城防。
马赛的使者则常驻东洋军府驻地墨西哥城。
在这里,陈矩又成了马赛的保护者。
舰队继续向东,接下来是热内亚,在热内亚,陈矩受到银行家与金融家的热烈欢迎,还有从米兰赶来的兵器铠甲商人,尽管陈矩的航行对大明来说是一反常态,他什么礼物都没带。
但在旁人眼中,他带着大明战胜西班牙将势力扩张至地中海的无比威势。
只要他没有开炮,就已经带来很多东西了。
陈矩在热内亚留驻很久,这里比起马赛更加富贵,当地人既愿意也有能力提供其庞大舰队的补给,刚好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这对时间不断有人从米兰、从佛罗伦萨赶来拜见他,人们对中国充满好奇,这个长久以来存在于他们耳朵里的国都。
在这个时代,全世界的海上旅人都将罗盘指向东方,东方的重点,是元大都。
新大陆的昙花一现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而在西班牙与葡萄牙失去新大陆之后,人们的愿望灵验了,大明闻讯而来。
在威尼斯画派创始人、使威尼斯成为文艺复兴后期中心的画家贝里尼的《诸神之宴》中,神灵们穿的是丝绸、用的是永乐瓷盘,七世教宗曾把蒙古人称为世界征服者,现在大明从西班牙人手中夺过世上最广袤的土地,站在他们眼前。
陈矩准备去罗马的梵蒂冈,但他还没有想好对教宗的称呼,不论人们愿意不愿意,这个世界都只有一个且只能有一个皇帝,其他人要知道避讳。
过去大明人对外面不够了解,受到葡萄牙人的蛊惑,让人们认为教宗有皇帝一般的权势,可现在他们看见的事实并非如此。
被法兰西人弄死、被西班牙人围困差点饿死,手上直属于自己的兵力只有来自瑞士的雇佣兵。
权势充其量等于东周末期的周王,一个摆件儿。
在热内亚,他的通译翻越典籍,于《教会法》中找到了适合的称谓:罗马祭司。
人家自己就这么称呼自己。
陈矩在热内亚待了整整三个月,终于辞别签订通商贸易条约的热内亚商人,并像先前从马赛、西班牙、大明港、摩洛哥、桑海诸国一样,将各个王国、城邦的使者带到船上,留下一个百户的旗军驻防,继续驶向罗马。
罗马对他此次航行非常重要,这有关于陈沐的重托。
事到如今,万历舰环游世界的目的已经改变,陈矩也不单单是为了证明地球是圆的而航行。
地球是圆的早就被杨策证明了,他的船队从西洋带回东洋军府运回来的朗姆酒,完成伟大的接力。
陈矩从墨西哥大西港起航前,陈沐跟他聊了整整一个通宵,向他灌输一个概念:他在为建立世界秩序而航行。
他们需要各个国家、城邦的使者,为世界制定属于大明的规矩。
告诉他们一个现实:大明有能力把明军送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
陈矩非常清楚地记得陈沐说出这句话时带着讽刺的笑,随后又补了一句:这句话并不成立,但对听到它的人来说是成立的。
听到,就说明见到了大明人,见到就说明这句话是成立的。
意大利和德意志一样,不是统一的国家,而且陈矩认为这两个地方或许永远都不会成为统一国家。
因为德意志有神圣罗马、意大利有梵蒂冈。
神圣罗马想要从世俗世界统一欧洲,要统一欧洲就不能形成独立民族,没有独立民族观念,如何形成一个世俗大国?
梵蒂冈则是想要从神权领域统一天下,要统一天下就得关注教权,关注教权的梵蒂冈同样也是意大利形成独立国家的最大阻碍。
就这样,这支由陈矩率领的海上武装游行舰队终于来到了罗马祭司的大门口。
不过人家可谈不上多欢迎他们。
在西班牙那不勒斯舰队的通报下,早在陈矩刚驶入直布罗陀时梵蒂冈就已知道来自大明的使者会上门拜访,罗马祭司格列高利老十三是拒绝的。
传闻他还写信斥责了费老二,责怪他放任这些攻打西班牙新大陆的暴徒驶入直布罗陀,直接威胁罗马,并命令费老二指派给万历舰队护航的那不勒斯舰队在海上歼灭这支来自大明的舰队。
马德里宫廷穿着黑色勒蛋裤的秃子余光看到这信就像看到黑死病患者一样。
眯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把信件从桌角推到地上,并让宫廷仆人把火盆拿过来,娘里娘气地用气到颤抖的手命令仆人:“烧掉,全部烧掉!”
疯了吗?把万历舰击沉,西班牙就没了呀。
哪怕不说远在新大陆的陈沐与他整装待发的大明武士们,屯兵西班牙与法兰西边境的付元已经完全扼守住比利牛斯山的大门口,随时可以把在法兰西大闹一场的陈九经放进来。
更不必说西边有杨策的海盗为进入直布罗陀整天跟西班牙闹事、还有南方大明港的李旦整天脸上笑嘻嘻,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果然教宗一点儿都不体贴西班牙,这种时候还想让西班牙击沉万历舰队?
空无一人的宫廷里,菲利普神经质地把双手合握搓来搓去,喃喃自语:“教宗被魔鬼附体了!我才是天主的儿子,罗马不值得信任……不值得信任!”
第158章 暴躁易怒
费老二对教会的怨念自尼德兰战争之时起便与日俱增。
在荷兰独立的过程中,他多次向教会请求使用教宗的影响力帮助他赢得战争,却此次如石沉大海,令他万念俱灰。
欧洲的天主教事业不应该是西班牙自己的责任,可他人的无动于衷使他的王国数次破产,不可避免地走完全盛转衰的艰难旅途。
这种不公正的待遇,能让最忠诚的人心背离。
但直至陈矩驶入直布罗陀,菲利普还是一再要求陈九经、陈矩等人向他做出保证,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能在意大利掀起战火。
尤其是罗马的梵蒂冈。
为此他指派那不勒斯舰队对陈矩的万历舰队全程保驾护航,其实也有监视的目的,他被夹在中间非常难做。
一方面他必须保护万历舰,不能让大明皇帝的座舰在他的地盘受到任何伤害,另一方面他又必须保护梵蒂冈,可实际上这两边他哪一个都保护不了。
如果奥斯曼的异教徒突然决定对大明皇帝的座舰发动袭击来嫁祸他,他没能力跟奥斯曼发起一次全面战争;同样如果陈矩跟教宗的会谈并不开心,怒而兴兵炮轰罗马,他也同样无法承受与大明开战的损失。
这完全是听天命,尽人事。
至于教宗要求他击沉、歼灭万历舰队,那就完全是他妈的离谱。
打不打得过、明军近在咫尺的威胁都另说,最大的问题是费老二如果听从教宗的指令,跟大明第三次开战,教宗会使用影响帮助他么?
恐怕依然不会,除非西班牙就此消失,否则一个衰弱的西班牙更加符合教会的利益。
至于教宗对万历舰队的恐惧,也显得很不正常——他为何要这么恐惧?
哪怕他坐着战舰、拥有大炮,但陈矩只是个使者。
这种事菲利普是完全不会恐惧的,毕竟费二爷见过大世面,东洋军府付元舰队、汉国杨策舰队都停在家门口了,他再看陈矩的万历舰队,嗯,这确实是一支使臣团。
而在教宗眼中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支舰队有四艘巨大战舰、十几艘火力强大的战舰,还有西班牙人与摩尔人的两支舰队护航,缓缓逼近罗马。
最忠诚的瑞士雇佣军都不愿在梵蒂冈死战,提议教宗在他们的保护下向内陆王国避难。
哪怕对战西班牙军团他们都不会这么忧虑,但是在和明军的对抗中,他们牺牲了许多老乡,付出惨痛的代价,却没能阻止明军一步。
西班牙人没参与法兰西战役,法兰西人没参与明西第二次战争,但瑞士人完整参与了东洋军府向东作战的所有战役,他们死在新大陆白马河、死在波尔多、死在昂古莱姆的无名山谷。
整个罗马严防死守,在陈矩送信通报的福船接近菲乌米奇诺港口时,港口驻防的士兵用十几门各种口径的火炮示警。
敌意满满。
这种情况让西班牙那不勒斯舰队非常担忧,不过陈矩却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看不上这个教宗,如果不是陈沐留给他的使命,他甚至想跳过罗马继续自己的旅程。
在陈矩所接收到的信息中,格里高利老十三就是个赏罚不明、心胸狭隘的小人。
对天主教出力极多、势力最强、多次组建联军、为捍卫天主教世界倾耗国